《VR龍王神戒》第四章 兩個乞丐寫詩

賈裡玉睜開眼睛的時候,白龍和水幕都已經消失不見,而自己正衫襤褸地坐在一條街道邊上,側邊放了一木棒,面前擺著一只豁了口的瓷碗。

不用多問,這個造型和裝備已經將自己在雕世界的份展示的很清楚,即始終穩居江湖門派五百強的丐幫的新晉員,也就是乞丐。

賈裡玉心裡嘀咕道:“被安排和黃蓉一樣的造型出場,是為了方便自己結識靖蓉二人嗎?”

默默吐槽了一句,開始左右張,這是一座典型的古代大城市,街道人煙稠,商業繁榮,和現代都市的步行街相比,是完全不同的一種的氛圍。

賈裡玉雖然常見他人乞討,但自己沒有任何相關工作經驗,更兼心中排斥,在這枯坐,必然難有建樹。於是他撇了木和瓷碗,起離去,走在街道上,行人下意識地與他避讓,這一點倒和現代城市相仿。

賈裡玉信步而走,心中籌思著結識郭靖黃蓉的辦法,這次任務的關鍵就是和這對武俠史上最著名的CP結,認識郭靖,可以跟他學馬鈺傳他的全真功。認識黃蓉,可以見到洪七公,跟他學逍遙遊拳法,甚至還能蹭幾掌降龍十八掌。

正想得神,忽然一陣香氣撲鼻而來,賈裡玉駐足張,發現自己來到一家饅頭鋪之前,那香氣正是從新出鍋的饅頭蒸籠裡傳出來的。

賈裡玉聞得腹中,盯著饅頭蒸籠看了一會,那饅頭鋪老板忙揮手斥道:“臭要飯的看什麼看,快走開。”

賈裡玉肚裡覺得,心中覺得新鮮,客客氣氣地說道:“老板你誤會了,我不是要跟你討饅頭,我是要與你做工來換饅頭。”

那饅頭鋪老板滿臉嫌棄,怒道:“你個臭要飯的快快走開,誰要雇你做工,耽誤我賣饅頭,別怪我。”

賈裡玉道:“如果你要喊我要飯的,請不要在前面加個’臭’字,其實我乃是丐幫弟子。”

饅頭鋪老板像看著傻瓜一樣地看著賈裡玉,然後道:“阿力、阿春!”話音甫落,兩個夥計走了過來,賈裡玉忙邊擺手邊走開:“誤會,誤會,純屬誤會,告辭。”

賈裡玉快步走開,聽到那個饅頭鋪老板裡還在罵罵咧咧:“一個臭要飯的,還丐幫弟子,當我是豬頭嗎,我得跟猴似的……”

這就是賈裡玉和古代人第一次真人流的全過程,雖然經過和結果都不盡如人意,但是他心裡卻大新鮮有趣,好像第一次用英文和老外對話一般。

又走了一段距離,腹已是咕咕作響,抗議聲大作,賈裡玉正想著要不要換一套服,改個造型,忽然迎面走來一個手持木棒的乞丐,那乞丐行匆匆,和賈裡玉肩而過時,在他耳邊低聲說了一句:“李長老傳令,今日傍晚,黑松林相聚。”

賈裡玉轉頭看時,那乞丐已經走出十幾米遠,顯是上有功夫的。

“黑松林?”賈裡玉回憶了一下劇,實在沒有黑松林的印象,只約記得黃蓉倒吊黃河四鬼好像是在哪片樹林。

“還是先填飽肚子是正經。”賈裡玉東張西,尋找吃飯的地方,這時恰好看到左面街道轉出來幾個書生,指指點點的議論著什麼,賈裡玉約聽到什麼“附庸風雅”、“貽笑大方”的話,一時好奇,就跟了上去。

幾個書生兜兜轉轉,離了街道,一路朝北而去,走了大約兩裡路,一條大河橫斷了去路,河邊聚著一群文人,似乎在舉辦詩友會。

“風、月都已經滿了,雪、花還各差一首,諸位賢友切莫過於謙讓,有了好詩好句,盡施展,可別藏著掖著啊。”一位材微胖的中年男子抱拳笑道。

“今日實在是才盡於此,這兩題就由老鄭你自己來補上吧。”另外一個頭戴東坡巾的儒生謙遜說道,其他人也是紛紛附和。

站在旁邊不遠的賈裡玉看到這一幕,心知肚明這是其他人有意要捧那個老鄭,所以才故意推“才盡”,這麼說來,中國文壇的吹捧之風果然是由來已久。

“這兩題有什麼難的,我就可以寫。”正當眾文人互相推讓之際,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忽然響起來,眾人循聲去,看到不遠站著一個材瘦削的年,那年頭上歪戴著一頂破皮帽,臉上手上全是黑煤炭,正滿不在乎地看著幾位作詩的文人。

年雖然一黑不溜秋,但賈裡玉卻看得眼前一亮。

“哪來的小乞丐,如此大言不慚?”一位手持扇子的文人斥責道。

年道:“是不是大言不慚,總要寫過才知道。”

手持扇子的文人還要說話,老鄭擺手道:“易簡莫要怒,所謂才子不問出,讓他寫來就是。”

扇子文人微微拱手,斜眼看向那年,道:“你既說自己能寫,上前來寫吧。”

年道:“我若寫出來,可有什麼好,不然不是白給你們看好詩。”

易簡扇子一合,眉頭微皺,正要發作,老鄭接道:“倘若小兄弟寫出令我等心服口服的詩,我有五兩白銀相贈。”

年聽到“五兩白銀”搖頭地笑了笑,道:“五兩就五兩吧。”神言語中頗不以為然,看得一眾文人直罵“無禮”,那年也不理會他們,徑自走到桌前,出髒手拿起一支狼毫,揮筆寫道:桃花影裡飛神劍,碧海生按玉簫。狂笑當歌自陶,蘭花彈指紅老。

“好詩!”老鄭看到第二句就拊掌好,等年寫完,又贊了一句:“好字!”

其他文人聞言,也紛紛湊上前去觀看,看到紙上那四行娟秀、致的桃花小楷,也忍不住暗暗喝彩。

“第一句落英神劍掌,第二句碧海生曲,第四句蘭花拂手,沒錯了,就是!”看到這首詩的賈裡玉最終確認了那個年的份,心裡既激又驚喜。

這時聽到那個老鄭說:“詩是好詩,字也是好字,我無話可說,這就將銀子奉上。”不料那年道:“你既識得好詩好字,銀子我也不要啦。”說著轉就走。

賈裡玉當下也不再猶豫,猛然拍手道:“好詩!文武兼備,真是好詩!”

兩句突兀的好瞬間吸引了場間眾人的目,看到賈裡玉的裝扮,有人不免嘀咕一聲:“又來一個乞丐?”

戴著皮帽的年剛走兩步,聽到賈裡玉的聲音,忽然止步,回頭看著他,雙眸有好奇之:“他怎麼看出的文武兼備?”

賈裡玉上前一步,歉然道:“因為突然看到好詩,一時沒忍住喝彩,擾了大家的雅興,請勿見怪。”

有人接道:“你一個小乞丐也懂詩?”話剛落音,忽然意識到剛才那個小乞丐就寫了一首好詩,臉上一紅,低頭不語。

賈裡玉也沒有針鋒相對,笑著說:“讀過幾年書,略懂一點。”

剛才斥罵皮帽年的易簡搖扇道:“莫非你也要來寫一首?”

賈裡玉有心吸引那皮帽年的注意,道:“倘若方便,我也可以作一首,共襄盛舉。”

易簡有前車之鑒,嘿了一聲,不知道如何接話,老鄭道:“今日詩會,能遇到兩位小兄弟,恐怕也是緣分,現在風花雪月四題,只有‘雪’字一題還沒有詩,你就作了這一題如何?”

看了先前那個小乞丐的桃花詩之後,老鄭心裡已經在懷疑這是有高人在幕後指點,人來砸場,以阻止自己立名。倘若反應太過激烈,說不定對方會使出其他手段,讓自己這一眾文友更加下不來臺,因此不如順水推舟,以不變應萬變。

果然,老鄭發出邀請之後,那個年也沒有客氣,提筆在“雪”字下面勾了一筆,注《詠雪》,然後落筆寫道:“一片兩片三四片,五片六片七八片。”

這兩句詩一出筆,場間頓時大嘩:

“這算什麼詩,這分明是在數數,簡直荒謬!”

“哪裡來的妄人,莫不是來五兩銀子的運氣?”

“快走快走,別在這搗了。”

……

盡管罵聲四起,那年卻巋然不,繼續運筆往下寫:“九片十片片片飛,飛蘆花皆不見。”

“咦,這最後兩句……”老鄭的聲音陡然響起,一定程度抑制了其他人的責罵聲,等到更多人看到最後兩句,先前的一片罵聲已經完全止住,有人甚至忍不住贊了一句:“轉得好啊。”

老鄭道:“若無前兩句之俗,不見後兩句之雅,詩為詠雪,全篇不見一個雪字,意境卻躍然紙上,端的是好詩。”

其他人聽到老鄭的點評,紛紛點頭贊同,彼此間也有頭接耳,換對這首詩的看法,賈裡玉正準備開口要銀子,轉頭看到那個皮帽年展一笑,然後轉離去,來不及跟老鄭說話,趕快步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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