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權力》第27章 碼信

熱火朝天的施工工地,到都是機的轟鳴聲。

陸錚和施耐德並肩而行,說笑聊天。

陸錚給施耐德解釋著擬在公司組建的黨組織的框架,黨委班子員,陸錚的構想是在未來公司工會領導層的黨員中產生,公司黨委將不會對公司運營進行任何干涉,主要職責便是維護職工權益,同時利用黨組織的凝聚力爲企業發展做出自己的貢獻。

施耐德滿意的連聲說“ok”,叼著碩大的雪茄,他深邃眼眸盯著陸錚,說:“親的陸,我來中國前瞭解過你們中國執政黨的文化,不管是企業還是民間的團隊,只要有黨的存在,那麼,它就應該是組織的領導者,要於組織的領導地位,您這樣做,會不會與你的黨的宗旨背道而馳?”

陸錚笑了笑,說:“雖然這是我的建議,但是得到了我的上級領導正式批準的。”中央五常委中,兩位壯派都是自由改革者,在這種外資控的合資企業中,黨組織的建立以及職責都在索中,據說,陸錚的建議很是得到了自由改革派的支持,當然,從中央層面來看,這份建議,來自於烏山市委,也沒人知道始作俑者做陸錚以及陸錚是哪一位。

此時陸錚只是在琢磨,過些年如果自由改革派如歷史上一般垮臺,那麼自己會不會牽連?

不過這些念頭在陸錚腦海裡一閃而逝,車到山前必有路,到時候再看吧,還有足夠的時間做些事。

而且能在外資控制的合資公司架設黨組織已經極爲不易,過些年進來的外資控企業,黨支部的生存是比較艱難的,而且,大多隻是名義上存在黨組織,黨務活基本空白,至於建立這種企業裡的黨的基層委員會,就更是而又了。

“你覺得沒事就好,如果有什麼事,我能幫忙的一定會幫。”施耐德很認真,態度很誠懇。

陸錚微微怔了怔,雖然接時間不長,但這個德國人的原則是很強的,而且,一向很嚴肅,說一是一說二是二,斷然沒有國人客氣的套話。

所以,施耐德這句好像和陸錚站在一個戰壕的承諾不免顯得很突兀,令陸錚很有些費解。

這時,一輛銀灰奔馳停在了陸錚邊,車門一開,焦磊從駕駛位下來。

施耐德就微笑著做了個請的手勢:“親的陸,這是您的車和您的司機。”

焦磊滿臉的興,作爲車把式,人生最高境界便是能開上夢寐以求的座駕,而德國奔馳,國的司機,有幾個人過?

這一刻,老領導陸錚似乎也沒有這輛曲線流暢的豪華轎車更有吸引力,在同陸錚打了招呼後,焦磊又不知不覺的回到這輛他剛剛開了一圈的轎車前,不釋手的,用袖輕輕拭車上的小泥點。

“親的陸,您是公司黨委書記,公司給您配車是很正常的,您不用有顧慮。”

聽著施耐德竟然用中國思維來勸說自己,陸錚不啞然失笑,說:“施耐德先生,我如果真的坐上這輛奔馳,全烏山的幹部會撕碎我的。”

施耐德好似理解了一會兒陸錚話裡的意思,便微微點頭,說:“公司還有一輛你們上海汽車組裝的桑塔納,就把它給您用?”

陸錚笑笑,說:“你們西德汽車工業真是沒得說了。”

陸錚知道,上海汽車開始組裝桑塔納在1982年獲得德國大衆授權,但第一條生產線今年剛剛建,爲了爭奪中國市場,德國大衆和國道奇是經過了一番激烈爭鬥的,而很明顯,德國公司更有誠意,在這場較量中笑到了最後。

見陸錚笑,施耐德眼睛一亮:“陸,您是同意了?”

陸錚便擺擺手,說:“我們中國有句古語,不能做飛在最前面的鳥,不然,很容易被獵人獵殺,施耐德先生,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這幾輛車,我不能用。”剛剛拒絕了楊文學給委裡索要配車的建議,轉頭自己就開一輛豪華轎車回去,整個計經委的幹部,怕從此都當自己是敵人了。

施耐德連連搖頭:“你們中國人,就是想法太多,我理解不了,我也不會勉強您。但是,飛在最前面的鳥,難道不是我們人人應該爭取的角麼?”

陸錚就笑,說:“文化差異吧,不討論這個。”看看錶,說:“我也該走了。”

施耐德卻是突然,從口袋裡出個信封,遞到陸錚手上,說:“您的一個老朋友寫給您的信,您這個老朋友還託我給您帶句話,您吹的笛子,很好聽。”

陸錚愣了下,旋即,腦海裡,閃現出一個滿頭包著白繃帶的小孩兒,是麼?是的,想來是了。

和施耐德認識?

陸錚默默上了自己的“小土豆”,發起車。

焦磊這纔回過味來,趕追了兩步,卻見小土豆已經飛快駛出廠區,轉個彎,上了林蔭道。

開著車,陸錚琢磨著白紗包和施耐德可能的關係,兩旁白楊飛快後退,的,前方便是冀東理工大學建築羣,這一片,都在未來規劃的高科技開發區。開發區初步劃定的面積爲17。5平方公里,其中東區4。5平方公里,爲高新區的基本區,區轄一鄉、九個自然村、10萬餘人。高新區發展定位是以電子高新技企業爲主,同時以金融、商貿、居住及文等配套設施爲支撐的烏山市的新城區。

陸錚慢慢靠邊停了車,拿起信封撕開,隨即便有些不著頭腦,裡面是一頁白白的信紙,可是,上面全是阿拉伯數目字,比如“1637”、比如“45119”等等,一串串的排列著。

這個小白紗包,搞什麼名堂?

白紗包,還活著呢?陸錚長長吐出口氣,後來,給大舅打過電話,但聽說,白紗包轉院了,況大舅卻也打聽不出來,畢竟不是什麼親屬,國醫院隨便泄患者私是會攤上司的。

一直擔心會被自己害死,今天這封信,真是個好消息。

陸錚又不經意向這些數目字看去,這封信得多怕別人見到?還跟碼似的,問題是,便是碼,你也得給我個解碼本吧?

碼?解碼?

白紗包,從自己第一次和就覺得這孩子很不尋常,淡然面對生死是一方面,對商業的敏覺,便是自己這個重生人,才能跟上的節奏。

所以,不會無緣無故寫一堆毫無意義的數字來作弄自己,信裡,必然是有容的。

這應該就是碼信吧?只是碼本呢?,應該會提示自己?

琢磨著自己和施耐德先生說的每一句話,耳邊,想起了施耐德濃重波恩口音的德語:“您這個老朋友還託我給您帶句話,您吹的笛子,很好聽。”

陸錚眉頭漸漸擰了起來,隨即,打火起車。

……

陸錚回到家的時候,手裡多了一本書,《染的風采》,是一名德國作家小說的中譯本。

白紗包帶給自己的這句話,尋常人聽來,自然只是普通的問候語,但陸錚,卻覺得,如果白紗包要提示自己碼本是什麼,那麼,應該就是在這句話裡。在花園裡自己吹的笛子的音樂是什麼,只有自己一人知道,而白紗包記住旋律後,也應該能查明音樂的來歷。是以,便是施耐德,拿了信,也知道白紗包帶給自己的話,卻也萬萬猜不出碼本是什麼。

這種數字排列如果真的是碼的話,那麼用一本書籍作爲碼本便是很通行的做法。

在市圖書館尋找和染的風采有關的書籍時,陸錚突然也不苦笑,小白紗包,想的有這麼多麼?自己是不是把想的太複雜了?小小年紀,哪來這麼多心思?

的,好似心靈應般,又覺得白紗包就是這麼妖孽的一個孩子,自己所思與所想,應該便是一個路數。

在圖書館,開始陸錚挑了許多本關於中越戰爭的書籍,但爲了更多的靈問起圖書管理員同染的風采有聯繫的書有哪些時,圖書管理員給找了些歌譜、報刊後,突然提起,有一本德國作家的書,中文譯名就染的風采》。

陸錚幾乎不假思索的,將原來挑的書全放下,就要了這本《染的風采》,問過管理員,中譯本就這麼一個版本後,陸錚便驅車回家。

如果這封信真是白紗包寫的碼信,那麼,應該會調查清楚中國大陸能接到的書籍,而且,使用自己能找到的書籍作爲碼本,否則,解碼也就無從談起。

德國作家所寫《染的風采》?那麼,就是這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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