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迢迢》第497章

“他只……”肖經理很快反應過來,急切地說道,“他沒收禮。只是人家找到過他,他怕工人指著脊樑骨罵,沒有答應。小劉的父親更是拒絕別人的拉攏好多次了。人家可是答應讓我父親和父親繼續在廠裡當廠長,而且送一的。”

薛華鼎嚴肅地問道:“那你說了這麼多,敢不敢說出這個姓王的後臺是誰?”

肖經理猶豫了一下,說道:“劉平良副書記是姓王的舅舅,姓王的父親是工商局副局長。他爺爺……,算了,那老頭退休了。”

薛華鼎沉思了一會,問道:“我可以再問你一個問題嗎?”

“薛縣長,你今天怎麼吞吞吐吐的,你是我們的領導,你想問什麼你就問什麼,只要我能知道的,我一定毫不瞞。”肖經理說道,“什麼都可以說,包括我自己的事。”

最後這話就有點曖昧,又把目落在薛華鼎上。

薛華鼎問道:“你很關心紙一廠,你肯定平時與你父親談過不這些事。那我問你,你覺得這個紙廠怎麼才能走出困境?”

薛華鼎以爲這個問題很難,估計肖經理會思考一會再拒絕或簡單地說上幾條。

出乎意料的是,肖經理馬上說道:“這還不簡單。只要環保局不罰款,只要市場還是按原來的劃分。我們紙一廠就可以生存下去。”

薛華鼎有點哭笑不得地看著這個能說會道的子,說道:“你反映的問題我會注意的。至於排污罰款,那是應該的,是不可能避免的。除非紙廠不向外排污水,把污水全部理好。現在沒有哪級政府有權力和能力劃分市場。”

“……,我知道,現在對環保的要求高。我爸爸他們也不是指完全不罰款,只求二個紙廠平等對待。不能彼此厚薄。”

薛華鼎道:“那今天就談到這裡吧,明天我還要開會。”

“謝謝薛縣長。”肖經理站起來,很客氣地問道,“薛縣長,你吃夜宵不?”

“不用。現在就是有點困,想睡覺。肖經理,也謝謝你信任我。再見!”

等肖經理走了,躺在牀上的薛華鼎思考著紙一廠、二廠的問題,但想來想出還是沒有想出什麼高招,倒是一下賣掉最省事,今後只要認真監測他們的排污就沒事了。

工人下崗是很普遍的事,不在乎這二個小廠。

想了一會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第二天上午,書王波打電話過來,請他起牀洗漱,說是現在有老幹部開始進會場了。

當他們十點鐘趕過去的時候,還有一些老幹部沒到,但縣裡的幾個副職都到了,正在和那些老頭聊天。看到薛華鼎進來,裡面的人都熱地和他打完招呼。薛華鼎也客氣地迴應著,與所有的老幹部都握了手,並祝賀他們新年快樂。

他才坐下,縣委書記傅全和帶著書也笑著過來了,也是熱地問候和新年的祝願。

十點二十分,所有答應來的老退休幹部總算到齊。薛華鼎還見到了老人崔主任,二人高興地談了好一會,這才各自就座。

老幹部座談本來就是很隨便地說幾句話,先由薛華鼎彙報一下97年一年的工作況以及98年的打算,然後是“虛心”地老幹部們批評指正。

老幹部們一邊喝茶、吹水果、菸,一邊誇讚著現任班子的績,也間或指出一些有可原的不足,大家都是談笑風生。

因爲薛華鼎纔過來,又很年輕,是以不人說著歡迎的話,讚歎的話。當然,也有人故意裝著嚴肅的樣子,請薛華鼎放心工作,不要做錯事,如果做錯事他們會毫不留面地指出來。

薛華鼎自然高調地表示接老幹部的監督,他表態一定會認真工作,謹慎做人,不辜負全縣人民羣衆的期雲雲。

不過,隨著談話的深,不退休老頭的“參政”意識就開始擡頭,開始對縣委縣政府的一些做法表示出不同的意見,或者提各種建議意見。

一年也就這麼一次對縣領導指手畫腳的機會,大家能不“珍惜”嗎?

整個談話也開始進人期待的高,當然,這些老幹部也知道自己的份量,知道自己現在不在其位,不應該指名道姓地批評誰。他們基本上只是就事論事,問題儘量不往的人上引。

一個老頭說道:“改革是大勢所趨,我們瀏章縣已經也不例外。我等了這麼久的時間,我怎麼就沒看到我們二個紙廠的變化呢?還在吃大鍋飯不說,二個廠一邊浪費我們縣裡有限的資源,一邊虧損,工人困苦不堪。我想請問縣委縣政府,在明年,不,現在應該說是今年了,在今年,我們的政府怎麼對待這個問題?”

按道理這個問題應該由薛華鼎這個縣長來回答,但大家的目都集中在傅全和上,因爲薛華鼎纔來幾天,況都不悉。他們都想聽聽傅全和這個一把手的意見。

傅全和尷尬地笑了一下,說道:“對於紙廠的問題,我們縣委縣政府是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但是,各位老領導想必也明白我們的難。要改革紙廠存在三個致命缺陷,一是資金,二是技,三是市場。正因爲這三個問題的困擾,我們無法對其下手。我們總不能一關了之,把二個廠的工人推向社會。二個廠的職工加起來有四百多人,這可不是小數字。”

傅全和的話顯然不使各位老頭滿意。一個老頭說道:“正因爲有困難,我們理解你們的難。所以一直在等著你們,但你們總拖著也不行吧。上一屆人代會上,你們就說在四年解決這個老大難問題,我們就等了你們四年。可現在眼看就要換屆了,二個紙廠的問題不但沒有任何改善,反而變得更加糟糕,這無論如何說不過去。”

另一個老頭一邊咳嗽一邊揮著手道:“我……我……咳咳……我也說……說幾句……咳咳。”

傅全和微笑對那個老頭說道:“你別急,我們等你,先喝點水。”

老頭喝了一口茶,緩了一口氣,說道:“傅書記,總不能到我死了,我也看不到紙廠解決問題的那一天吧?”

傅全和的臉一下變得難看起來,心裡想:這個問題又不是纔有的,你自己當領導的時候怎麼就沒它?

裡的話卻和得多:“老陳啊,你這批評我們是該接。不管今年的財政有多困難,我們縣委縣政府都會把紙廠的事當作一件大事來抓……”

一個老頭言道:“說的好聽。還不是要換屆了,就開始拍口?我問你們,沒有資金怎麼做?現在四個縣中只有我們瀏章縣沒有到市裡的水泥路。難道你們好意思?以前長益縣跟我們差不多,我們不覺得有什麼難的。可現在呢?人家有二條路進市裡,還有一條寬闊的水泥路。他們還有一個高速公路的口可以直接上省城、到江西,通比我們便利多了。我老頭子的看法,這新的一屆政府應該以改善我們縣的通爲主要目標,不說超過長益縣,至應該接近長益縣,不能落後太多。”

幾個老頭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一個老頭說道:“是啊,要想富,先修路。沒有通,我們怎麼可能追上長益縣,只怕會越落越遠。”

另一個老頭轉頭看著薛華鼎道:“薛縣長,在這方面你最有發言權。我以前在長益縣的晾袍鄉工作過一段時間,以前那裡的況我,窮得沒法說。可路一修通之後,經濟一天天看著往上漲。對不對?”

薛華鼎點頭道:“是啊,通對經濟的促進作用顯而易見。”

開始發言的老頭道:“誰不知道通重要?問題是我們瀏章縣就這個樣子,沒有錢,哪裡能辦這麼多事。什麼都要有一個先後順序,不可能面面俱到。現在紙廠是一個火藥桶,國家對環保要求越來越嚴,不對它們徹底整改的話,即使我們縣裡不關閉它們,出錢養著它們不倒閉,上級也會下令關閉。現在你們看電視沒有,知道什麼是溼地不?知道國家對溼地保護下了大決心不?關閉紙廠也許是小事,有的人帽都可能丟掉,那纔是大事呢。”

這話倒讓傅全和有點心,他說道:“我到了各位的拳拳之心。但通和紙廠的問題都是大問題,都是迫在眉睫的問題。今天要我和薛縣長在這裡拿出一個的方案顯然是不可能的。我這裡請大家幫我們一個忙,給我們獻計獻策,只要辦法好,我們肯定會照此實施。另外,我和薛縣長也會就這個問題召開專題研討會,爭取在人代會上給大家一個待。”

對於通,薛華鼎不是很擔心,現在市裡有意向出資建設,只要自己陪傅全和到市裡相關部門活一下,爭取將這個項目納市裡十件大事中估計不難。市裡領導也會幫自己這個忙。

對於紙廠可就不好說了,資金、技、市場,他一個都沒底。

這時一個老頭自信地說道:“要解決紙廠的問題,說難也難,說易也易。只要我們按照上級的神進行改革,我們的紙廠就能改革好,改革起來也很簡單,順勢而爲嘛。如果我們還死守過去的教條,由政府還包打天下,那麼,要解決紙廠的問題就很難,因爲這是逆流而。”

這老頭的話唱的都是高調,揮的都是帽子和子,讓薛華鼎有點不快。余中,薛華鼎也發現傅全和皺了一下眉頭,倒是劉平良副書記沒

一人老頭估計與薛華鼎也有同,說道:“王老頭,你就別舞什麼大帽子了。說虛的,說套話誰不會說?你有本事就提出解決辦法來。告訴全和書記怎麼解決資金、技、市場問題。”

“對啊。”

“說大話誰不會。”

幾個老頭附和著。

王老頭譏諷地掃了剛纔說話的老頭一眼,哼了一聲道:“聽你的話就知道你思想沒進步,還停留在計劃經濟時代。你別瞪著我不服氣。你學沒學文件?讀沒有讀過報紙、看沒有看過電視?現在上級鼓勵的就是把企業推向市場,走市場經濟。你還像過去當婆婆一樣,包攬企業的一切?吃喝拉撒睡你包得了,你汲取的經驗教訓還不多?只要把企業推向市場,什麼資金、技、市場,都得由企業經營者自己去解決。我們政府只需要訂方向、收稅收,監督他們不違法紀就可以了。費力不討好的事,你怎麼那麼熱心?”

那個老頭說道:“看你說得眉飛舞,那你跟大夥說說怎麼把企業推向市場?”

王老頭自信地說道:“很簡單,辦法也很多,無外乎進行份制改造、把管理權和所有權分開、搞產權置換、債轉等等,都是辦法。針對我們二個紙廠,我建議把它們賣給私人企業。當然,新生事都要穩妥進行,一下全賣出去風險太大,我們可以分步驟進行,先賣一個廠。功了,取得經驗了,我們再賣第二個廠。總之,比不好,試著做比不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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