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迢迢》第506章

劉平良猶豫著是不是舉手,但最後還是沒有舉起手來,只說了一句:“改革也要順勢而爲嘛。”

等了十幾秒,傅全和說道:“好,沒有人反對。那我們明天就向市裡彙報。看來我們都到了紙廠問題的嚴重,已經到了非改革不可的地步。既然大家都有此心,我相信我們的改革一定能功。”說完,他對薛華鼎道,“薛縣長,今天的文件能出來嗎?你把剛纔大家的一些意見綜合進去,給市領導多一些參考。”

薛華鼎聽琴聲而知雅意,馬上說道:“沒問題。今天加班我也要搞出來。”

散會之後,傅全和就分別給市政府辦公室、市委辦公室請示要求向市領導彙報紙廠改革的事,對方答覆是等市領導商量後再通知他們彙報時間。

下午下班前,市委辦公室打來電話,讓傅全和和薛華鼎明天下午三點前往市委彙報紙廠改革的問題。

彙報波瀾不驚,聽取彙報的有市委書記孫迪華、市長牛水生、市委副書記羅格衡、市委書長劉桂清,還有常委副市長等人,很正式的樣子。

除了孫迪華、牛水生問了幾句話,其他人都沒有說什麼話。

牛水生的態度是鼓勵,也略微表示了擔憂。

孫迪華的話則讓人捉,看不出他是贊還是反對,也看不出他的是不是真的擔憂,也不知道擔憂的是主導這次改革的人還是擔憂瀏章縣的局勢。

但是,最後市裡還是同意瀏章縣實施他們的方案,也同意下撥五十萬資金作爲該項目的前期啓資金。

在辭別市裡領導回縣裡的時候,劉桂清還開玩笑地對傅全和說要瀏章縣請客,話裡市裡已經考慮把修建市裡到瀏章縣城的水泥公路項目納了安華市今年爲民辦十件實事中的一件,只要在市常委會上過一遍就算是塵埃落定了。

聽到這個消息,傅全和、薛華鼎自然是驚喜不已,可以說是雙喜臨門。有了公路這個項目,就是紙廠改造項目失敗了也不會引起多波瀾,政敵們也掀不起什麼大的妖霧。

可以說,從市委大樓出來還沒有上自己的小車,傅全和已經在心裡消除了一切疑慮,決心全力支持薛華鼎搞好這次紙廠的改革。

縣政府召開了幾次會議,然後將二個紙廠的負責人召集起來開了幾次會,然後一道道指令從縣政府,也就是薛華鼎的手裡發出去:

四十五歲以上的紙廠職工全部退;除數技人員和必要的設備維護保養、看護人員,其餘所有紙廠全部下崗待聘,所有下崗工人只發最低生活費用;紙一廠撤銷,除職工住房外,紙一廠所佔的場地公開拍賣、設備和廠房也公開拍賣;拍賣剩下的設備無價值的做廢品理,能用的送轉紙二廠;立瀏章縣蘆葦實業有限公司,負責管理全縣的蘆葦場,負責蘆葦品種的改良;對外招商立新的紙廠……

因爲作幅度大,雖然縣裡準備了不的資金,但還是引起了許多工人的憤怒。失去工作的他們開始醞釀上訪、遊行的事。其實這些工人領取的最低生活費與以前的所謂工資差不了多,只是沒有那個虛無的工人份而已。

縣機關裡不人在幸災樂禍地觀著,有些人還不時鼓一下別人。

好就好在換屆在即,公開出來唱反調的員倒是沒有,他們可不想因爲發泄自己的興而影響自己在換屆中順利過渡。

工人們的這些行自然沒有逃過薛華鼎、傅全和等人的眼睛,他們已經做好了迎接工人遊行的準備,得到確實信息後,縣裡及時出了一個招工啓事:瀏章縣蘆葦實業有限公司招收蘆葦品種改良人員,人數三十人。

這個招工啓事一出,立即分發了不工人的心思,不工人開始報名,等待公司來面試。至於遊行、上訪的事就這麼不了了之,因爲有人已經放出風來說只要參與了遊行、上訪,就自取消面試資格。僧多粥,工人們自然還要多考慮考慮自己的生活。

就在工人們猶豫是等待面試還是繼續遊行的時候,不久之後,縣政府馬上推出了又一個大作:由瀏章縣蘆葦實業有限公司出面公開拍賣蘆葦場的承包權。

讓縣裡所有領導驚訝的是,拍賣廣告在《湘湖日報》、《安華日報》上刊登不到一週,就有來自市外、省外的四十多家企業報名參加拍賣。幾個外省紙廠甚至馬上派人來瀏章縣活,大有不把蘆葦場拿到手不罷休的架勢。

通過拍賣,除了劃出一塊給瀏章縣蘆葦實業有限公司進行蘆葦品種改良的蘆葦地之外,其他的蘆葦地被分二塊都獲得不不低的收:一塊大蘆葦地拍出了每年上三百四十萬的承包費用,一塊小點的蘆葦地也拍出了每年上二百七十萬的承包費用。

如果說企業踴躍參加拍賣讓縣裡的幹部驚訝,那每年總數爲六百一十萬的承包費用,讓他們張開一時合不攏了。沒有拍到蘆葦的幾個企業還在縣裡活,說是讓他們來對那塊由瀏章縣蘆葦實業有限公司管理、進行蘆葦品種改良的蘆葦地給他們,讓他們自己來改造。他們保證不但嚴格按照縣裡的要求進行品種改造,而且每年還上一定的承包費用。

這些紙廠都到現在造紙的原料太難找了,承包下這些地就能得到大量的蘆葦。

嚐到甜頭的幾個縣領導心了,開始主做薛華鼎的工作,但薛華鼎堅決制止了他們的勸說:他是用這塊地來安置下崗工人、穩定社會秩序的。雖然縣財政每年一些收,瀏章縣蘆葦實業有限公司也要多一點心,但值得。況且一旦蘆葦品種改良功,今後能獲得更高的承包費。

當第一年的承包費用到帳後,有了錢的瀏章縣蘆葦實業有限公司按照縣裡的指示又擴招了一百名工人。這樣一來,除出退的、提前退休的、被重新招聘上崗的,最後二個紙廠之剩下二百多個職工沒有出路,只能領取最低生活費。

在這二百多個職工中,有的南下打工,有的在本地做小生意,也有的到私營紙廠和外地的紙廠找到了工作,真正沒有一點事做的不到一百人。

唯一讓薛華鼎不滿意的是,紙廠的招商引資況不佳,雖然有企業家前來考察紙廠的況和瀏章縣的投資環境,但多是喝了一頓酒,吃了幾餐飯,說一聲我們再考慮考慮的話就走了。

換屆選舉如期舉行,紙廠改革的事對換屆基本沒有什麼影響。有人說這次改革不好,將不工人推向了社會,讓二個對社會有功的紙廠灰飛煙滅。但更多的人說改革得好,使縣裡的財政收增加了。紙廠原來是包袱,現在變了錢庫。

在黨代會正式選舉前一天,市委書長劉桂清趕到了瀏章縣。他在相關會議上明確表態支持現在的黨委班子。傅全和也到各代表區做相關人員的工作,以確保薛華鼎一舉通過這道關卡。

選舉當天,孫迪華、牛水生、羅格衡三大巨頭同時現瀏章縣,加上留在這裡的劉桂清,可以說這是瀏章縣選舉史上的奇蹟。

選舉毫無懸念,傅全和、薛華鼎等一班子人全部高票當選,進常委班子。

在人代會的選舉中,薛華鼎也以高票通過,正式爲瀏章縣縣長,出掉了頭上的那個代字。

雖然這是順理章的事,但薛華鼎的好友還是表示了祝賀,有的是登門要酒喝,有的是電話賀喜。

王波也爲縣政府辦公室排名第一的副主任。

因爲了縣長,得在瀏章縣工作一段時間,薛華鼎和王波都搬出了招待所,薛華鼎住在已經調到昌宜縣任縣長的那個人騰出的房子裡,王波則在其他地方租了一套房子。

五月底許蕾在省人民醫院順利生下了一個男孩,取名薛暢。這個小屁孩自然了大家爭相呵護的寶貝。

薛華鼎請了三天假,在醫院地陪了許蕾三天,親自開車接們母子出院。專職司機被他趕到了其他車上。

薛暢滿月的時候,許蕾的爺爺和,也就是樑燕的公公婆婆也來了。這次,大家的表現都不錯,至沒有那種能讓人看見的冷漠。特別是爺爺對這個小東西慈有加。樑燕也難得得喊了爺爺一聲,他們也爽快地答應了,算是揭開了以前那不愉快的一幕。

喝薛暢滿月酒的還有許蕾的阿姨樑婧以及外婆。樑婧的看起來明顯不好,病怏怏的樣子。平時還要外婆照顧

薛華鼎的爸爸媽媽更是喜昏了頭,整天笑呵呵,殷勤地招呼著前來賀喜的親朋戚友。

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還有一個孫子在國,已經四歲多了。

黃清明也給許蕾打來了祝賀的電話,但當許蕾邀請回國看看的時候,黃清明還是拒絕了,說是再過一段時間,的公司現在事很多,一時不開

將薛暢抱在懷裡,看著他哭、看著他笑、爲他換尿片……,只有在這時候,薛華鼎纔有一種真正做爸爸的。那個只聞其聲、只見其相片、不見其本人的、遠在國的黃小華,在薛華鼎心裡總有一種很飄渺的覺。自豪和充實沒有現在這麼實實在在。

時間一到七月,與長益縣一樣,瀏章縣進了每年的汛期。抗洪搶險了全縣的中心工作。

外洪澇是最常見的事,作爲縣長的薛華鼎忙得腳不落地:調節防汛資、調撥防汛人員、檢查防汛況、儲備排澇的柴油、購置排澇的設備……

大堤都是土質的,只要下雨,堤面上就不能行車。薛華鼎就只能帶著王波和其他幹部穿著雨靴走路,在堤坡上查看,吩咐堤段負責人一些注意事項,和普通的防汛農民座談。一天下來,腳打起了不水泡,人也疲力盡。但第二天清早又要重複昨天的工作……

好不容易等堤外的洪水退到了警戒水位以下,以爲可以輕鬆三四天,可以坐在辦公室裡批閱文件,和其他幹部談談況就行了。

不想剛坐了一天辦公室,主管農業的常委副縣長賈紅軍就急匆匆地跑來說垇湖鄉的農民與長益縣的農民打起來了。

薛華鼎連忙問道:“打起來了,怎麼回事,爲什麼與他們縣的人打架?”

賈紅軍嘆了一口氣道:“還不是爲了爭排積水。每年都要鬧上幾天。這次鬧的最大,我們的人被他們打傷了二個。”

“傷勢危險不危險?不會死人吧?”

賈紅軍回答道:“鄉黨委書記說死估計死不了,但有後癥,可能要治療很久。”

“現在採取了什麼措施?派出所的人去了沒有?”

“去了。二邊的人已經被各自的警察攔開。但現場還在鬧。”

“那你馬上通知葉同志,讓他多帶一些警察過去,一定要穩住我們的人,不能讓他們再打了。”

“好的。”

“長益縣的人傷了嗎?”

“好像也有人傷,但況還不清楚。鄉黨委書記的意思就是想請我們縣裡的領導找他們長益縣協調,要他們出醫藥費,先排我們的積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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