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迢迢》第518章

薛華鼎看了看葉離開的背景,轉朝傅全和的辦公室走去,敲了一下門就推門進去了。

“全和書記,我來了。”薛華鼎進門後轉將門帶上。

正準備來開門的書看了薛華鼎一眼,笑著招呼了一下,忙著去爲薛華鼎泡茶。

傅全和從辦公桌後一臉凝重地走出來,對薛華鼎說道:“你坐。我們坐下談。”

薛華鼎接過書送上的茶,道了一聲謝後就在沙發上坐下。看著剛熄滅一支菸又濤煙的傅全和問道:“全和書記,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傅全和對書遞了一個眼神,書馬上離開並輕輕地把層門帶上。

等門關好後,傅全和這才說道:“出了一件事。劉平良在安華市市裡因爲嫖娼被抓了。”

薛華鼎終於明白公安局局長葉爲什麼是那個複雜的表現了:劉平良出事,他上升的機會就來了。如果現在的政法書記挪一下屁,他就可以坐上政法書記的位置。可是,這種得意、幸災樂禍的心又不好意思在自己的領導薛華鼎面前表示出來,有點把不住,所以給薛華鼎造了一種奇怪的神

薛華鼎驚訝地問道:“出了這種事?……,這傢伙真是倒黴啊。他爲什麼跑到那裡去了?又怎麼會被抓住的呢?”

傅全和說道:“我也是才知道消息。剛纔葉局長過來了,稍微詳細地向我彙報了。問題是出在姓馮的上。”

“姓馮的?哪個姓馮的?”薛華鼎對這個還一時猜不出來。

“人大的,以前他兒子就在長益縣出的事。想起來了嗎?”傅全和問道,手裡的煙點燃後猛吸了幾口,他一臉的凝重。

“他啊?”薛華鼎驚訝地問道,心裡更奇怪:那老頭是人大主任,屬於廳局長幹部,怎麼可能在自己的城市裡面翻船?就是真有不長眼的警察抓到他在嫖娼,那也很容易擺平啊。最多是理,不可能傳到下面來,也不會傳到社會上去。還有傅全和作爲下面縣的領導也不應該這麼說啊,就是知道也應該裝著不知道。

傅全和說道:“就是他。不是他,劉平良也不會被拱出來,我們啥事也沒有。”

薛華鼎不由自主地看了辦公室的門一下,有點不解地問道:“這老頭是廳局級幹部,就是真有這事也要……”他的手平揮了一下,然後說道,“這種事要傳到社會上,那影響也太大了。孫書記、牛市長他們應該也會遮攔一點吧。”

這種事可以說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害最大的是當事者,但其他人特別是當事者的領導也不見得面子有。當然,也有既得利益者,那些有機會取而代之的人肯定是蒙在被子裡狂笑。

傅全和說道:“是馮老頭的老婆在酒店裡大吵大鬧,鬧得滿城風雨。否則這種事誰願意出來?不知是誰把他找人的事告訴了他老婆,結果他老婆就帶人衝了進去,把他和二個小姐堵在了牀上,三人都被照了相片。哎,我都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故意把他老婆當槍使。”

薛華鼎自然沒心去管人家二口子的事,而是問道:“劉書記又是怎麼被帶進去的?”

“派出所的接到有人報案,派了幾個人去應付一下。隔壁房間的劉平良自己嚇自己,服都沒穿好就衝出來要跑掉,被有心人堵在走廊上。”傅全和搖了搖頭,“馮老頭的老婆還抓爛了劉平良的臉,說就是他帶馮老頭來嫖娼的。”

薛華鼎苦笑著也跟著搖了搖頭,說道:“這人怎麼怎麼蠢呢?他老頭子被抓的話,一旦撤職開除,有什麼好?”

傅全和說道:“最大的問題就是這個人。現在是破罐子破摔,說是掌握了很多很多的事,都要說出來。現在,市裡都著急了,不知道怎麼理這件事纔好。”

薛華鼎好奇地問道:“是不是有什麼要求?”

“不知道。有人說要從老馮手裡分五百萬資產就走。不給就不讓老馮和其他人好過。”傅全和說道。

薛華鼎沉默了:作爲馮老頭的老婆,肯定知道不馮老頭貪污賄、以權謀私的事,也知道他向其他人行賄的事,當然其前提是馮老頭做了這些事的話。那麼,要揭發,將影響的就不僅僅是一個馮老頭,還有不“無辜者”被他拖下水。

這樣一來,安華市場等同於來了一場大地震。

薛華鼎問道:“全和書記,那我們怎麼做?”薛華鼎心想:你喊我過來肯定是商量什麼事的吧。

傅全和道:“大的行倒是沒有。我只是讓你心裡有一個底。劉平良負責的一些事,我們二人可能要分擔一些。在市裡沒有做出明確的指示之前,我們還是要按部就班地工作,不要因爲他的問題影響到我們縣的工作。還有,我們月亮湖開發區的事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市裡領導的力肯定會分散不。工程建設問題只能靠我們自己努力了。”

薛華鼎點頭道:“我會注意這方面的,現在都是我們縣在著手建設,市裡也只是負責橋樑道路的事,反正還沒有開工,對我們風景區的建設影響不會很大。”

此時的傅全和有點心不在焉的樣子,聽薛華鼎這麼說,他想開口說什麼,但還是沒有說出來。過了一會兒才說道:“那就這麼吧。我們就暫時等上面的意見。這件事就不要向其他人通報了。劉平良如果來上班我們就讓他繼續工作,如果不來上班,我們就當著他請假好了。我們累就累點。”

薛華鼎問道:“他沒有被關進去吧?”

“沒有。只在警察局做了筆錄就放了。”說到這裡,傅全和嘆了一口氣,“還不是迷心竅,他啊,想佔到月亮湖開發區主任的寶座,從過年前就在市裡活。算了,不說他了。你忙你的去吧。”

薛華鼎從傅全和辦公室出來,心裡也是沉甸甸的。自己班子裡出事,無論如何都不是彩的事。這個劉平良做的也太過分了一點,跑幾乎是明目張膽地跑。不說自己和傅全和知道,就是普通幹部也知道。一個開發區主任的位置真有那麼大的吸引力?

薛華鼎不知道劉平良這麼做也是被的,就是被薛華鼎的。因爲薛華鼎現在是如日中天:上面有領導撐腰,下面有羣衆擁護,而且又不斷地作出績,下屆當上縣委書記完全是鐵定的事。他劉平良完全沒有機會當上一把手,如果他不另想辦法,不走曲線救國的路,他這一輩子的仕途也就到頭了。這一屆四年、下一屆四年,加起來八年時間他連二線的位置都沒有坐的,年齡一到只有退休。

馮老頭是市人大主任,自己要升到月亮湖開發區主任或者副主任的位置,都繞不開這個老頭。雖然馮老頭沒有提名權,但人大有否決權。如果馮老頭要卡他,他就是在市委活出結果,讓市委常委同意提名,他也不一定能如願以償。

他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這個老頭引上鉤。給他送禮、請他吃飯、請他按、請他娛樂……,幾乎能想到的,他都做了。經過半個多月的努力,二人終於了無話不說的“朋友”,誰知道竟然後院起火呢?

回到辦公室的薛華鼎暫時將這事拋在了一邊,安心理桌上的文件。

這時王波拿著一份報告過來,說道:“薛縣長,你回來了?”停頓了一下,才又說道,“這是剛纔辦公室轉送來的簡報材料。”

薛華鼎知道王波前面話裡的意思,就說道:“報告先放這裡。沒什麼其他事,你忙你的。”

王波知道薛華鼎不想把剛纔去傅全和那裡辦什麼事說出來,也就是說自己沒有新的任務,就回答道:“好的。”

晚上回到自己住的房子,羅豪卻打電話過來了,他爽朗地笑道:“薛哥。你聽到了什麼大消息沒有?”

薛華鼎沒有直接回答他的話,而是說道:“你要知道,你就說吧。看是不是我所聽說的這件事。”

羅豪笑道:“肯定是這件事。這下這個馮老頭算是完蛋了。呵呵,他以前不是阻攔你到昌宜縣去當縣長嗎?薛哥,你這下出了一口惡氣了吧?”

薛華鼎到好笑,說道:“有什麼惡氣可出的?你是什麼時候得到這個消息的?”

羅豪道:“今天下午。其實在此之前我有幾個朋友早得到了音信。只是還不清裡面還有什麼貓膩,所以不敢說。”

薛華鼎問道:“他老婆到底是什麼回事,怎麼那麼蠢呢?”

羅豪笑道:“你是不理解況。所以你就以爲做了蠢事。也是沒辦法,也是想出一口惡氣。呵呵,的惡氣可比你的惡氣大多了。你知道馮老頭這個老婆年紀多大嗎?”

薛華鼎反問道:“我怎麼知道他老婆的年紀?”薛華鼎估計這個的年紀不大,否則羅豪不會這麼問。

果然,羅豪笑道:“才三十歲!這個馮老頭都可以做爸爸了。聽說馮老頭的岳父比他的年紀還小呢。是他的第二任。那個馮亮,就是在以前長益縣出事的那人傢伙,就是馮老頭的前妻生的。”說到這裡,羅豪說道,“說了半天,我還沒有把裡面的事說清楚。”

他接著說道:“自從馮亮出事後,這個馮老頭到,到用錢擺平,想馮亮早一點放出來。因爲錢大把大把地花出去,作爲馮亮的後孃,那個人就有點不高興,二人還吵了幾次。最讓這個不了的是,那個前妻因爲馮亮的事,時不時來馮家打擾,不是來哭就是來鬧。而馮老頭看到這個後孃不關心馮亮,心裡也慢慢對這個年輕的老婆生了怨恨,也開始對前妻關心起來……”

馮老頭現在的老婆越發鬱悶,也越發跟馮老頭大吵大鬧,而且態度堅決地提出不許馮老頭再拿家裡的錢去救那個監獄裡的馮亮。馮老頭哪裡肯依?也就越發討厭這個年輕的人。

矛盾一天天激發,二人真是每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

慢慢地,疲力盡的馮老頭也就了與前妻複合、與現在妻子離婚的打算。

年輕的妻子認爲自己的青春都消磨在馮老頭上,當馮老頭提出離婚時,自然不願意。在看到二人破裂,家庭實在維持不下去之後,提出要一大筆分手費。

錢大部分被花到救兒子了,馮老頭哪裡有這麼多錢給這個人,也就不答應。

二人就因爲這些事就形了敵我矛盾。還威脅他,如果不給這麼一大筆錢,就把他賄的事、向人行賄的事都捅出來。馮老頭以前做事很手裡的把柄自然有一大把被握著。在沒錢的況下一時也就不敢提出離婚了。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熬著。

這次劉平良撞上門來,純粹是劉平良倒黴。

缺錢的馮老頭見得有人送錢給他,心裡很是樂意。反正自己又不要做什麼,只要市委那邊遞過名單來,自己同意就是,這種禮當然敢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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