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迢迢》第554章
第5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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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春華想不到薛華鼎的話如此強勢,完全是一副上級教訓下級的口吻,他一時愣住了。
就在會議室裡火藥味很濃的時候,農民和警察的衝突卻已經基本平息。在訓練有素的警察打擊下,農民的鬥志一下就降爲零,除了機靈的已經跑掉了之外,其他的不是老實地跪在地上或者趴在地上,就是被抓進警察運走了。
更多的警察開始騰出手了。
警察一棒砸下來,黃浩煒很自然的擡手招架。只聽“撲”的一聲,警重重地打在黃浩煒的右胳膊上,胳膊傳來的劇痛讓黃浩煒裂著,大口地吸氣。
另二個警察雙雙舉起了警,咆哮著衝來。
黃浩煒急了,不由自主地喊道:“我是你們書記的親戚!”
剛纔打黃浩煒的那個警察愣了一下,心裡在想是哪個書記,因爲被稱爲書記的人實在太多,舉警的作就稍微慢了一些。
但才追過來一個警察則罵道:“兔崽子,竟敢冒稱書記的親戚,你就是省長的兒子,今天老子也廢了你!”
另一個警察則命令道:“把相機出來!”
喊話的時候,三警都已經高高舉起,二個警察還咬了牙關……
看著三警先後擊來,黃浩煒好漢不吃眼前虧,辯解不及的他轉就朝路邊的一個自行車修理店裡衝。
臺階上的看客如避瘟疫一樣躲開他。
黃浩煒不斷地拔拉前面幾個躲得慢的人,在人羣中強闖。黃浩煒聽到後面警察的息聲離自己很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著一個漢子就往後一橫。
那個傢伙嚇得大:“不怪我!不怪我!”似乎誰怪了他似的。
前面追的警察嚇得連連止步,一邊哦哦地喊著。
趁這個難得的機會,黃浩煒拉開了與警察的一段距離。他朝前喊道:“讓開,讓開!”
被攔的警察惱怒,對著攔路嚎的傢伙就是一棒,嚎道:“滾!”
那傢伙的嚎一下被警打滅了,連滾帶爬地挪到一邊。
警察再次拉近了與黃浩煒的距離。
急切中,黃浩煒發現了隨手抓起一個靠在牆邊的自行車三角形車架,舉著它轉對著舉著警又準備猛砸的警察猛地一推,再轉逃跑。
前面這個氣勢洶洶的警察猝不及防。警還沒有打下去,自行車車架已經到了眼前。他往後一仰,正好靠在後面警察的上,三個警察不是倒地就是一個踉蹌。
讓黃浩煒始料不及的是,房子後面左邊是一塊幾家房屋連在一起的空地,平時用來晾曬稻穀、堆放雜。現在那裡已經有幾個警察在毆打逃跑的農民。
而空地的前面是一條二十幾米寬的河,幾隻水鴨在對面的河邊淤泥上悠閒地覓食。
右邊則是一堵近三米高紅磚砌的厚實圍牆。
空地裡那幾個正在施威的警察看見黃浩煒從修理店衝了出來,都不約而同地停止了毆打,目一齊朝黃浩煒看過來。
有的警察竟然還顯得異常的興:打得興起的他們已經對躺在地上的死老虎失去了興趣。
他們紛紛放下手裡的獵朝黃浩煒衝了過來。
這時,被黃浩煒三角車架嚇倒的三個警察也從自行車修理店的後門衝出來。
黃浩煒急了,眼睛快速地掃著河流和圍牆,心裡快速地思考:“游水還是爬圍牆?”
河上面倒是有一座橋,不過橋在左邊,也在圍上來的這些警察的後。黃浩煒要過橋的話,只有那些警察不阻攔自己才行。可能嗎?
無論是跳進冰冷的水裡游泳還是爬過右邊的圍牆,都需要時間。
顯然,飛跑過來的警察是絕對不會給他這個時間的。
四個方向有二個方向不通,不是河流就是高牆,另外二個方向都是圍過來的警察。
黃浩煒這下真是急了!
那些警察似乎看清了黃浩煒的境,有意放慢了腳步,一邊調整著包圍圈。
一個警察大聲嘲笑道:“小子,你跳水啊,跳啊!哈哈……”
急了的黃浩煒眼睛四掃描著,突然心裡樂了:有了!
他看見圍牆下有一四米多長竹篙,橫擱在二木柱之間,平時是用來曬服的,現在卻晾曬著三串用鐵彎的鉤子掛著臘和醃魚。
說時遲那時快,黃浩煒幾步衝到木柱前,把竹篙猛地一拖,竹篙已經在手。
那些臘和魚自然掉落在地上。
警察們先是一愣,不由自主地住了步,眼睛死死地盯著他,防備他用竹篙打人和捅人。
黃浩煒雙腳快速地踢著地上的臘、醃魚,只見它們如長了翅膀似的朝幾個離得近的警察飛去,首當其衝的他們慌忙躲避著……
黃浩煒雙手抓著竹篙一端突然橫掃,竹篙發出呼呼的嘯聲,四周的警察嚇得又後退了幾步。
不過這些警察並不著急,知道這個傢伙現在是秋後的蚱蜢,蹦達不了幾下。他們都在想象等下自己怎麼才能痛打這個顯然有點本事的他:打他遠比打那些膽小的農民有意思也心安理得得多。
黃浩煒趁這個難得的機會快速遠離圍牆。覺得離圍牆有了足夠距離後,他突然轉,端著竹篙朝圍牆猛跑。
警察們不解地看著他,一個警察反應最快,喊道:“他要跳……”
竹篙前端接近圍牆的時候,他把它往下一,然後雙一用力。他就如撐桿跳的運員一樣,子立即飛了起來,竹篙也發出喀嚓的聲音……
警察們目瞪口呆地看著黃浩煒,想不到這小子玩出這麼一手。
黃浩煒可沒心思多做表演。看到越過了圍牆的高度就把損但未斷的竹篙猛地往旁邊一推,如大鷹一樣落在了圍牆的另一邊。
雙腳正好落在一堆木材上,發出“叭”地一聲響。因爲他“飛”的並不高,木堆又有一點的高度,所以他很安全地落下,穩穩地站在上面,再輕盈地跳到地面上。
他稍微掃了一眼這個被厚實的圍牆圍起來的院子,發現裡面是搭了不低矮的遮雨棚,棚子裡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建築材料,有地板磚、石膏條、水泥、鋼筋等等。
估計前面是一個建築材料店,這裡是做倉庫用的。
這裡的質很多也很,很適合藏人。
但黃浩煒不敢藏在這裡:一旦警察守住二邊圍牆,其他警察從前面的門面進來,那自己就了罈子裡的烏,跑都沒法跑。剛纔幸虧警察們沒有槍,如果有槍能不能逃到這個院子難說得很。
等下他們未必就沒有槍了。當只剩下自己沒被抓的時候,也許他們會調幾支槍來對付自己這個拍照的、飛牆走壁、用三腳貓功夫反抗警察的傢伙。
圍牆外面的警察在喊:“你們二個守這裡,我們進去搜。抓住這小子揍死他。狗日的,想不到他還有幾下子。”
一個警察氣得大:“今天看他蹦幾次,老子要打得他不認識我!”
“快,快!”
“他跑不了的!”
……
黃浩煒快速走到對面的圍牆下。現在這裡沒有警察,黃浩煒也就不再去找竹篙、梯子什麼的,站在圍牆下雙腳稍微一用力,雙手就搭在了近三米高的圍牆上,屏住呼吸雙手再用力,很快他的子就上了圍牆,雙移過牆面人就翻過去了。
再穩穩地一跳。他,已經輕鬆地站在圍牆外面。
對面又是幾家公用的一塊大地坪,碼放著稻草、柴禾、藕煤等雜。
幸虧這裡沒人,人們都到前面看熱鬧去了,否則會引起喊聲一片:“抓小!”
黃浩煒沒有停留,一直朝前跑,他打算等走到稍微安全的地方後再租車離開。實在不行就給薛華鼎打電話,讓他跟這裡坐鎮指揮的市公安局局長聯繫,讓自己擺被追擊的命運。
雖然薛華鼎已經告誡不要打他的牌子,不要讓人知道他和他的關係。但現在況危急,總不能讓自己吃虧、傷甚至死亡來保住這個沒有多價值的。
黃浩煒心裡寬違背誓言的自己道:“事急從權,我可不會迂腐地害自己。”
跑了沒多久,前面另一堵圍牆堵住了出路。黃浩煒只好從二棟房子中間的間隙鑽了出來。當他正考慮是不是上馬路租車的時候,發現一件很湊巧的事:他出來的地方正是他下出租車的地方。那臺破舊的的士還在那裡。
黃浩煒裝著很輕鬆的樣子,對還在看熱鬧的司機道:“師傅,現在再租你的車回去,去不去?”
司機一聽連忙說道:“必須打表!”
“行!”黃浩煒作敏捷地打開車門。
有錢賺的司機顧不上看熱鬧了,開著車就一陣狂飆。
黃浩煒看著離自己越來越遠的警察,心裡慢慢放下心來。回想起剛纔準備打電話給薛華鼎的事,到有點好笑。也慶幸剛纔面對警察的警時沒有說出薛華鼎,只說出了“書記”二個字。估計他們沒有當回事,就是當回事也猜測不到說的是哪個書記,畢竟場上的書記多於牛:鄉黨委書記、縣委書記還有什麼紀委書記、政法書記……
當出租車司機載著黃浩煒朝縣城飛奔的時候,警察們也找到了黃浩煒逃跑的痕跡。通過調查確認他坐的士走了之後,警察也就沒有再追究了:逃跑的人可不是他一個,領導沒說一定要人人抓到,跑了也就跑了,沒有必要費神。
這些警察追捕黃浩煒,與其說是來抓他,不如說是打得興起,想看看黃浩煒這傢伙到底有什麼本事,能擋得住幾個警察的打擊,隨便發泄一下,鍛鍊鍛鍊拳頭。
坐的士跑了幾公里之後,黃浩煒就下了,轉而租了一臺托車準備走另條才廢棄不久的老路回老家。
……
當黃浩煒暫時離危險的時候,薛華鼎不管馬春華和其他人的反應,步伐穩重地走到會議室後面,指著牆上的地圖問道:“你們說說從石灘鎮到你們縣城需要修多距離的公路和鐵路,再從縣城出發又要修多公里的公路鐵路才能與外省的連起來?”
“從石灘鎮到縣城二十一公里,從縣城到外省需要五十三公里,加起來大約74公里。”李泉記數字的能力還是不錯。
“那鐵路公路二方面的徵地加起來,寬度爲多?”
“大約100米寬。其中公路的寬度大約70米,包括護坡、排水等等。”
薛華鼎稍微心算了一下,說道:“那徵地面積就是一萬一千多畝,加上施工時臨時徵地,就是一萬三千畝左右。扣除一些無用之地,全縣農民的收至將減三千萬。而且那麼多人失去了土地,給我們的社會帶來多患?我問你們,如果條件許可的話,爲什麼就不能向前移一些呢?每往前移一公里就能省四千萬投資,這還不包括電力線路投資。同志們,你們好好算算這個賬。”
薛華鼎轉過,掃了一眼神有了變化的員們,接著說道:“你們要增加企業方面的財政收比重,我理解。你們要改善通,我也理解。但你們不能隨便拍腦袋,不能憑專家組怎麼說,你們就怎麼聽。甚至還把一些不合理的要求強加給專家們。
在這裡,我重申一下,我並沒有否定將火力發電站選在石灘鎮的意思,我只是說要證據,你們必須拿出令人信服的理由來說服我,說服今後前來驗收的專家。”
說到這裡,薛華鼎還是給了馬春華一個面子,或者說一個臺階:
“正如剛纔馬市長說的,我們要講究科學,那我們就按科學的流程來。這些理由必須能回答幾個爲什麼,理由不能似是而非,更不能胡湊。或者你們也採取反證法,證明我剛纔說把站址遷移的不當。我想,各位應該完全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趙子強、李泉等人都點了點頭。
心稍微好了一點的馬春華見薛華鼎沒有堅決否定石灘鎮的選址,他也沒有再言。
洪副主任心裡不知在想什麼,他好像走神了。
薛華鼎又對金縣的領導說道:“我想了解一下,你們到目前爲止已經徵了多地,各種類型的土地面積到底有多。”
李泉看了馬春華一眼,說道:“有一個大致的數字。的數字還沒有統計出來,必須找拆遷小組的同志才能搞清楚。”
薛華鼎追問道:“那你什麼時候能給我的數據?”
李泉結結地說道:“這……,可能還要一點時間才行。”
薛華鼎臉不滿地說道:“據我所知,你們已經開始著手地面附著的清理了,也就是說已經開始了拆遷。那你完全可以把幾個村已經拆遷了的數據給我,不困難吧?我們等下就到現場去看。即使你手頭沒數據,現在打一個電話就行,我就不信村幹部不知道這些數據。就算村幹部不知道,村民小組組長肯定知道。”
聽說薛華鼎要下去看,李泉更著急了,目頻頻朝馬春華看出。
馬春華瞪了李泉一眼,裝著很輕鬆地說道:“薛書記,實際上我們的拆遷暫時還不是統一進行的,這裡拆一點那裡拆一點。”
說著,他又裝出慚愧的模樣,低聲道:“這個……,有洪主任在這裡,我都不好意思,有點欺騙上級的嫌疑。我們了一些小地方,都只是爲了給上級考察、評估小組留下一個好印象。如果我們完全不的話,相對其他爭這個項目的地方而言,我們就沒有任何優勢了。不是薛書記你這麼追問,我還不敢說。這個還請洪主任多多包涵包涵。”
洪副主任自然不說話,最蠢的員此時也不會說:“我會假裝不知道的。”
聽琴聲而知雅意的李泉縣長連忙做檢討,說道:“薛書記,我估計是您收到了一些羣衆反映況的信件,說我們在拆遷時態度暴什麼的。實際上我們的作不大,大部分地方也只是查勘而已,做一做標註,砍下一些樹做一做樣子。當然,也拆了一二棟房子,那些農民就以爲我們要強行拆他們的房子、砍他們的果樹,……。這是我們的思想工作沒有做細緻,是我們的工作失誤。我做檢討。”
薛華鼎看了李泉一眼,問道:“就這些?”
李泉道:“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資金不到位,農民有意見,以爲我們政府在坑他們。如果全部按《關於促進火力發電站項目落戶我市的行方案》實施,資金到位的話,這些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薛華鼎問道:“你們的資金怎麼解決的?拆遷費用又是從哪裡開支的?”
李泉回答道:“我們縣裡一點,市裡按行方案稍微補助一點,同時對農民的補償費用拖欠一部分。我們暫時就這麼湊合著過來了。”
“拖欠農民多?”
“不多,不多。”李泉抹著汗說道。
“拖欠的佔總數額的多比例?”
“一半一半吧。”
“那帶我們去看二個地方。”薛華鼎說道。
“這……,薛書記,還是先吃了中飯再走吧。已經十一點多了。你看,爲了準備這次會議,我們好多幹部職工都沒吃早飯呢。”李泉極力拖延時間。
薛華鼎見大家的態度沒有剛纔對立了,也就退讓了一步,說道:“那好。吃完中飯再下去。”
不人地噓了一口氣。
薛華鼎揮了一下手,說道:“你們都忙你們的去,我先在這裡看看資料。吃飯了就喊我,抓時間。”
一下子,能在二三十人的會議室只剩下了薛華鼎和姜樂爲二個人。他對姜樂爲道:“你也出去吧,催他們作快點,早點吃飯。”
姜樂爲有點不安地看了薛華鼎一眼,問道:“要不要提醒他們不上酒?”
薛華鼎道:“算了,不要說。他們願意怎麼辦就讓他們怎麼辦。”
看著姜樂爲不解地離開,薛華鼎自然沒有看什麼資料。心裡活開了:
自己才上任,最重要的是先穩住班子裡的人,快速組建自己的圈子,爲自己的執政組織起堅實的人脈關係網。本來自己不想這麼早就和馬春華髮生衝突,但他這麼咄咄人,自己不反擊,反而會讓人以爲自己怕了他,導致騎牆派倒戈。
可以說,將自己和馬春華的分歧公之於衆,是出於對私利者的憤慨、是爲了維護自己的權威而不得不爲的行爲。
薛華鼎轉頭看著牆上那副金縣行政地圖,思索著剛纔怪異的一幕:
從王教授的演講和他回答問題的況看,這個石灘鎮的站址是市裡或者是縣裡強行指定的,並不是專家選擇的,而且專家也沒有深地調查分析。可是,既然這個地點是某些員指定,那就應該讓專家千方百計證明這個地點是最好的地方,爲什麼這個地方馬春華對專家足呢?
既然拆遷已經開始,怎麼就沒有的拆遷面積呢?有了拆遷面積和土地上的附著等等資料,正好可以向上面爭取資金,也可以向我證明他們已經做了大量工作啊。怎麼看起來他們還極力掩飾他們沒有做什麼呢?
薛華鼎自言自語道:“石灘鎮啊石灘鎮,是不是你本含有什麼在裡面?怎麼就讓我想不呢?馬春華,你到底是愚蠢過頭還是明過頭?你在打什麼算盤?”
……
當薛華鼎鬱悶而奇怪的時候,也有不人遇到了麻煩。坐在奧迪豪華警車上的市公安局局長王展就是一個。
他用手著被石頭砸中的、有點痛的腦袋,心裡鬱悶得要死:“老子怎麼就這麼背呢?石頭不偏不正正好砸中了老子的腦殼。幸虧石頭不大,雖然砸破了皮出了,但還沒造腦震盪。”
就在他氣惱又慶幸的時候,他的手機突然響了。
不習慣書拿手機的他從屁邊拿起手機掃了一下屏幕上的電話號碼,按下接聽鍵,冷冷地說道:“我是王展,什麼事?”
“報告王局長,出……出事了。”對方說道。
“急什麼,仔細說。”王展心裡一,強裝鎮靜地說道。
可以說從昨天下午得知薛華鼎要到金縣來,王展心裡就沒有輕鬆過。他是最清楚市長馬春華和他的外甥賈永明之間的事,雖然不知道他們到底在玩什麼名堂,但知道他們的事肯定是不願意讓市委書記薛華鼎知道。
實際上他也猶豫過,也私下考慮過是不是隨馬春華這麼幹。但是,他想到自己還只是一個地位不穩的公安局局長,還沒有進常委,之所以走到目前這個位置是由於馬春華幫了忙,要坐穩這個位置並想進一步上升,還得依靠他這個在紹城市一手遮天的地頭蛇。
再說,保一方平安也是他這個公安局局長的職責所在,阻攔農民羣起告狀、防止數人影響社會秩序、爲國家項目保駕護航等等工作,也是他一個局長應該做的事。
這些農民太大膽,竟然對我一個堂堂的市公安局局長下手,真是豈有此理!不給你們一點厲害瞧瞧,你們不知道什麼是絕對不能做的,做了是要付出代價的。
剛纔這個電話是還在打鬥現在坐鎮指揮的金縣政法書記、公安局局長俞先鋒打來的。他說道:“王局長,剛纔我們縣拘留所打來電話說,死了一個人,還有三個非常……”
王展一聽,一下跳起來,腦袋撞到了車頂發出砰地一聲,他也不覺得痛。
Wшw •ttκá n •c○ 他驚呼道:“啊——?死了……”說到這裡,他連忙命令道,“馬上送他們到醫院急救!馬上封鎖消息!”
俞先鋒連忙說道:“已經讓醫生在急救。相關消息暫時不會傳出來。不過……”俞先鋒說到這裡,突然停住不說了。
“都什麼時候了,還吞吞吐吐,說!”王展命令道。
“剛纔有個幹警彙報說有一個年輕人在現場照了像。我擔心那些不好的圖片傳到社會……”俞先鋒道。
“什麼時候?照了多久?”王展急了。沒有死人照不照相無所謂,傳出去別人也最多說警察的作有點魯而已。一旦死了人,打人的照片流出去就麻煩了,別人會說警察草菅人命,還會說帶隊的警放縱部下行兇。說實在的,自己還真的是說了幾句不負責任話,當時是因爲氣急了。
“從我們幹警與農民開始衝突開始他就照了,一直照到我們把那些人運走。我擔心……”
“抓啊,一定要把他抓到。還有,你必須調查還有誰照了相片。”
“可他已經乘出租車進縣城了!我擔心作太大的話,會……”
王展氣急敗壞地說道:“你們的政治覺悟怎麼這麼低?我現在命令你,調集警力追捕這傢伙。同時調查、收繳現場的手機,包括周圍居民。”
“是!”俞先鋒立即答應道。
看著手中的手機,王展想起自己說過“給老子往死了打”的話,越發越心急:“我這麼還是這麼沉不住氣呢?”腦子急速地運轉著:“這事怎麼辦纔好?”
沒有多久,一道道指令通過電話、對講機傳到各:“各單位請注意,請協助攔截一輛車號爲福mf0155的紅出租車。上面有一名男犯罪嫌疑人,年齡二十三歲左右,高一米八零左右,平頭,上穿醬,下穿藍牛仔,腳穿白旅遊鞋,背上背一個深牛仔包。右前臂可能傷,會說普通話和本地話。目前該出租車正從金石公路前往縣城。請扣留該嫌疑犯並追繳其拍攝了畫面的數字相機。”
剛進縣城的出租車司機,好不容易舒了一口氣,一邊將車速放緩,眼睛一邊掃向街道的二邊,看是不是有人招手要車。
可是,他還沒接到一個顧客就驚恐地發現幾個警察堵在了出租車的前面。
他們手裡都有槍!還有二支衝鋒槍!
“天!……”司機頭冒巨汗,子了……
在警察的詢問下,的士司機說出了他所能知道的一切,心裡將黃浩煒祖宗十八代都罵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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