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之平步青雲》第55章 請客
楊衛國說請人喝酒,在林辰暮想來,那不是安排在五星級酒店,也會是有名的大飯店,因此當他看到眼前那個簡陋的大排檔,驚詫得眼珠子都差點從眼眶裡掉出來。
“怎麼?想不到?”楊衛國看到他那瞠目結舌的樣子,不由笑道:“你別看這裡簡陋,可老闆烹製的狗,那可是一絕。而且老闆一天就只煮一大鍋,賣完即止。不論你富貴貧賤,他都從不破例,要不是我提早安排了人來佔位置,還本就排不上。”
林辰暮左右看了一眼,果然除了他們面前的這張桌子之外,其他桌子都是人頭攢,人滿爲患,還有不人在一旁苦苦等候,看能不能運氣好,拼到一張位子。而從那個又黑又小的屋子裡,卻是傳來一陣撲鼻的香,令人聞之是垂涎三尺、食指大。
“可這裡的環境,也太那個了吧?”看著破舊斑駁,面上滿是一層油膩的桌子,還有搖搖墜的板凳,林辰暮就不由皺了皺眉頭。就算喝的是玉瓊漿,吃的是龍肝膽,在這種地方,恐怕也食之無味吧?在這個一切都講究包裝和利益最大化的時代,生意做這樣,不能不說是一個異數。
楊衛國就笑了笑,毫不介意地先坐了下來,對林辰暮說道:“他們這家店,打滿清時代就是這樣了,上百年來一直承襲這個傳統。不過也正因爲這個緣故,我們今天才能吃到地道的狗湯。”說到這裡,楊衛國臉上還出一副陶醉和期冀的表來,讓林辰暮不由間也對這家大排檔的狗湯,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林辰暮小心翼翼地在一旁坐了下來,凳子一條有些跛,坐下去搖搖晃晃的,讓他有些擔心,待會兒吃飯的時候,會不會突然摔上一跤,又說道:“楊叔叔,在這個地方請人喝酒,會不會有些太……”
他話並沒有說完,不過他的意思卻很清楚,在這種地方請人吃飯,恐怕真有些上不了檯面,被請的人又會怎麼想?許多人在高檔飯店請客,不一定是說這裡的東西有多麼好吃,而是看重那裡的檔次,檔次越高,越隆重,很大程度上也表明了請客的誠意。
“呵呵,這個你放心。他比我還更喜歡吃這裡的狗湯,一有時間準到這邊來。”
聽楊衛國這麼一說,林辰暮才釋然,腦海裡也不由勾勒著,楊衛國的這位老友,會是怎樣的一個人?不過還是拿著桌上的紙巾,仔細了桌子和椅子,以期客人來的時候,坐得舒服一點。
“小暮啊,你去街對面那家佘記雜貨鋪買兩瓶紅星二鍋頭來。”又過了幾分鐘後,楊衛國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對林辰暮說道。
“楊叔叔,我帶了兩瓶五糧……”
楊衛國擺擺手道:“不用五糧,他和我一樣,都喜歡喝這種二鍋頭,尤其是吃狗湯的時候,喝這種酒最舒服了。記住啊,要52度那種小瓶裝的,可千萬別聽他給你的推薦。那種二鍋頭,包裝倒是很好看,但味道不行,就像是摻了水一樣,淡得很。”
林辰暮有些迷糊,不就買酒嗎?怎麼還搞得那麼複雜?不過還是如楊衛國吩咐,去了那家雜貨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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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貨鋪和這家大排檔一樣,看上去都很有一些歷史了,老闆也是一個白髮蒼蒼,不過神矍鑠的老者,裡還叼著旱菸袋,這在大都市裡,可委實不多見。聽林辰暮要買二鍋頭,老闆果然是不餘力地向他推薦另一種包裝的,不過林辰暮銘記楊衛國說過的,執意只買小瓶包裝的。老闆苦勸無果,只得不不願地給他拿了兩瓶,林辰暮接過找補的錢,轉走的時候,還聽他在那裡嘀咕道:“唉,現在的人啊,都學了,生意不好做嘍。”
林辰暮心頭就覺得好笑,兩種酒的價格都不貴,相差不過就幾塊錢,就算自己如他所願,他也多賺不了幾個錢吧?至於這樣嗎?雖然也是貧苦出,可他真的很難理解這種人的心思。
回到大排檔時,位置上已經多了一個人,看起來和楊衛國年齡相仿,穿著也很普通,長著一張國字臉,棱角分明,顯得面部廓極爲朗,雖然臉上一直帶著笑容,但總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正和楊衛國在那裡說著笑著什麼。
“來,小暮,我給你介紹一下。”看見林辰暮拿著兩瓶紅星二鍋頭過來,楊衛國臉上出開燦爛的笑容,對他招手說道。
林辰暮跑兩步,剛到桌子面前,還沒來得及放下手中的酒,那個中年男子就猛地站了起來,瞪大了雙目看著林辰暮,神顯得有些激,似乎連子都有些微微抖,過了片刻後又纔對楊衛國問道:“他,他……”
楊衛國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又笑著說道:“他就是我給你提起過的林辰暮,我老朋友的孩子。小暮,這位是蔡元峰,你他蔡叔叔就好了。”最後這句,是對林辰暮說的。
雖然有些奇怪對方的表現,不過林辰暮還是畢恭畢敬地說道:“蔡叔叔好。”
他看得出來,這個蔡元峰,恐怕也是大有來頭的人,材雖然不高,卻有如瘦虎飢鷹,氣勢非凡,坐在那裡迫十足,雙眸中偶爾投出的目也銳利無匹,似乎一眼就能看人的心事,不是居高位者,培養不出這樣的氣質來。
“好,好!”
蔡元峰連連點頭說道,目卻是目不轉睛地盯著林辰暮看,其間似乎夾雜著某種難以用言語來表達的緒。
而就在此時,大排檔的夥計端上來了熱氣騰騰的狗湯,一大鍋,雪白雪白的,還沒端上桌,那濃香就撲鼻而來。
“哈哈,好東西來了,老蔡啊,來,趕嚐嚐,涼了可就不好吃了。”楊衛國給蔡元峰盛上一大碗。蔡元峰這才訕訕笑著坐了下來,裝著若無其事地和楊衛國說笑起來,可目卻不時瞟著林辰暮,裡還低聲嘀咕著什麼,林辰暮聽到他說:“像,真的很像……”
蔡元峰的反常舉,讓林辰暮是大驚疑,像,什麼很像?又像什麼?他總覺得,事有蹊蹺,而且還和自己有某種聯繫,但是什麼,他又說不上來。
林辰暮找大排檔的夥計要來三個杯子,擰開酒瓶,給楊衛國和蔡元峰倒上酒,兩個人就細斟慢飲起來,酒都是淺嘗即止,說的也都是一些平平淡淡的瑣事,林辰暮坐在一旁,子微微前傾,兩隻手平整地疊放在桌面上,饒有興致地聽了起來,心頭卻是想:看來楊衛國這次還真是和老友敘舊的,帶上自己,或許也就只是想把自己介紹給老友,以求自己以後能得到對方的關照吧?還別說,楊衛國對自己還真是沒說的。
卻不料,酒過三巡後,楊衛國放下酒杯就笑著對蔡元峰說道:“呵呵,老蔡啊,想必你也知道了,我和小暮這次來首都,主要還是爲了高速公路的事。這事上,你可要多幫點忙。”林辰暮這才猛地一驚,有些驚疑地看著蔡元峰,沒想到,原來這個蔡元峰,居然還和高速公路的事有關?一時間,心便不由劇烈跳起來,向蔡元峰的目也滿含著期冀。
見到林辰暮這幅模樣,楊衛國更是不由大聲笑道:“呵呵,看見沒?小暮可是比我還張。你不看我的面子,也要看小暮的面子吧?”
蔡元峰就面苦,將酒杯放了下來,指著楊衛國說道:“你啊,我就知道你這酒不是那麼好喝的。三塊錢一瓶的酒,再搭個五十塊錢的狗湯,就想打幾百億高速公路項目的主意?我說衛國啊,你這如意算盤,也打得太好了吧?”
“呵呵,這不是有老哥你嗎?別人不行,可我還不瞭解你嗎?”楊衛國就笑著道,就連林辰暮也想不到,楊衛國居然也會有如此死皮賴臉的一面。
“你這不是爲難我嗎?”蔡元峰慢慢抿了一口酒,又搖頭道:“西陘省的樂黃高速方案,已經通過各部委的審批,費用預算也都批下來了,你現在卻要重新推翻重來,哪有那麼簡單的事?”
林辰暮一聽臉上便不由出了失的表,目也不由轉向楊衛國,可楊衛國反倒是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就彷彿是智珠在握竹在一般,不不慢地說道:“不去試試,又怎麼知道不可行呢?”
蔡元峰就笑著說道:“那好,你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反正我是給你說清楚了,對此我無能爲力,幫不上忙。”
林辰暮一聽就急了,剛想說什麼,卻聽楊衛國毫不在意地說道:“行,你要爲難就算了。咱們哥倆好久沒在一起喝酒了,今天不談公事,好好喝酒。”
蔡元峰也笑著道:“那可不是?你這傢伙,向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想和你好好喝上幾杯,那確實不容易。”說罷他又轉向林辰暮,問道:“小暮也能喝吧?”
林辰暮剛想推說不會,楊衛國卻是搶著說道:“當然會,他的酒量,比起我們兩個加起來都還要好。”
“那就好。”蔡元峰就笑著道:“這點可比濟民兄強……”話沒說完,就聽楊衛國乾咳了一聲,他臉上的表就有些不自然了,訕訕笑了一聲,又舉起杯子對林辰暮說道:“來,小暮,和蔡叔叔我喝一杯。”
林辰暮正在琢磨,蔡元峰說的這個“濟民兄”是何等人,怎麼覺得有些耳,像是在什麼地方聽到過,可一見蔡元峰舉起杯子來,不由又有些寵若驚的端著杯子就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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