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之平步青雲

剛一回來就意外到曾教授，還說服他找時間去塘看看，這讓林辰暮是倍興。而更讓他興的是，曾教授還答應他，到時會邀約一部分學院的教授和學生一起，去對塘進行實地考察和調研，如果條件允許的話，還可以考慮將塘作爲華川大學農學院的一個實習基地。只不過這樣一來，就需要塘方面提供通車。

對於這種好事，林辰暮當然是想都不想就立刻應了下來。先別說爲華川大學農學院的基地，有利於打響塘的名頭，對下一步的宣傳和招商引資，將會取到巨大的促進作用。在這個實習基地裡，曾教授他們還能夠帶領學生嘗試種植各種各樣的作，並進行科學比對，篩選和栽培出更適合當地地理環境和氣候條件的作。到時候，無須林辰暮和當地政府去煞費苦心地員，當地居民只要去基地裡實地看看，自然就知道應該作出怎樣的選擇。至於說通車的問題，只不過是小事，比起他們的貢獻來說，微不足道。

一路上，車子由王寧輝駕駛，而林辰暮和曾教授，則圍繞塘愉快地談起來。曾教授沒有去過塘，自然對那裡的風土人和自然環境很興趣。而林辰暮對於農業來說，雖算不得完全外行，卻也只是一個半灌水。可對於塘這種偏遠山區來說，農業還是不可搖的基，即便他對於旅遊發展、經濟作種植、綠畜養等有全盤的規劃，但落實到細節上，仍有許多不足。現在到了這方面的專家，自然是不會輕易放過。

曾教授別看話不多，可一說起專業來，那立刻就像是打開了話匣子，滔滔不絕地講了起來，從土壤養分到水土保持、從料發酵到種子篩選、從引水灌溉到修枝嫁接……那架勢，就把林辰暮當作是自己的一個學生，耐心細緻地教導起來。而林辰暮，也是聽得津津有味，不時還會提出自己的一些問題和思路，重要的地方更是拿出隨攜帶的本子進行詳盡的記錄。

這場景，看得王寧輝是頭皮發麻。原本他對林辰暮可是羨慕得，年紀輕輕就執政一方，諂拍馬者雲集，走到哪裡都前呼後擁，一句話就能解決別人困擾許久的大問題，可謂是威風八面、權勢滔天。可到了這個時候，他才猛地發現，原來也不是那麼好當的。那些他聽聽都雲山霧罩、哈欠連天的專業語，林辰暮卻是聽得聚會神、如視珍寶。看來啊，不是非常人，是幹不來這個活的。到了最後，王寧輝深深地嘆著，自己還是安安心心幹好現在這個有前途的“富二代”吧，別去東想西想了。

大約半小時後，車子順利抵達了曾教授的住所。

這裡是華川大學的教授宿舍樓，很大一片，足足有二十幾棟樓。由於是八幾年修建的，外觀看起來有些陳舊斑駁，不過裡面卻很寬敞，層高也有三米多，住起來很是舒適。林辰暮以前讀書的時候，可沒往這一片跑。

車停下後，林辰暮和曾教授都還有些意猶未盡的覺。

“小林啊，以後有有什麼不清楚的，就來找我。”下車後，曾教授笑著對林辰暮說道。

眼前這個年輕人，給他留下了很不錯的印象，勤、務實，說實話，他教了一輩子的書，學生不下萬人，可還從來沒有見過像林辰暮這樣好學的。何況他還不是農業專業，現在又貴爲一鄉之長，能夠擺正心態，務實爲民，委實不易。現在的領導幹部，又有幾個真正能沉得下去，踏踏實實做點實事的？別說地方了，就連學校這種教書育人的機構，領導也大都僚了，還有幾個潛下心來做學問的？

林辰暮也有些慨道：“今天和曾教授您學了不東西。真是瞭解越多，才發現自己懂的越。要不是距離遠的話，我還真想再回到學校裡來，好好跟曾教授您學習學習。”

“呵呵，那好辦啊！”曾教授聞言就笑了起來，說道：“你可以報考我們學院的在職研究生，到時候我專門來帶你。”

“真的？那太好啦！”林辰暮欣喜不已，可隨即又面難道：“可是我在塘工作，距離合實在太遠了……”

“呵呵，這有什麼關係？”曾教授說道：“特殊況特殊理嘛。平時你來上不了課，可以自學或者是打電話給我，我會給你解疑，考試的時候你來考就行了。”

原本在職研究生，就是部分時間在職工作，部分時間在校學習的。現在不國企高層和爲自己充電的個人，也都利用週末和閒暇時間攻讀在職研究生。林辰暮況不過特殊一點，來學校的時間會比較，但一來有曾教授的關照，二來只要修滿學分，同樣是可以取得研究生學歷的。

林辰暮聽了自然是喜出外，當即便表示會盡快報考華川大學農學院的在職研究生。曾教授也把自己家裡的電話留給了林辰暮，：“我這邊先安排聯繫一下，到時候你給我電話。”

“這件事就麻煩曾教授了。我代表塘的數萬老鄉，向你表示最誠摯的謝。”林辰暮發自肺腑地說道。從雲巖到塘幾十公里的路，都顛簸得他渾難，何況從合到雲巖，還有一兩百公里的路程，曾教授那麼大年紀了還要去如此跋涉奔波，林辰暮自己都覺得有些過不去。

曾教授就擺擺手，笑著道：“別說得那麼誇張。對我們而言，學以致用，把研究的東西應用到實際中那纔有意義，否則一切都只是紙上談兵。何況，能夠幫得到別人，我也很高興。”

……

直到走到家門口，曾教授回想起今天的經歷來，也覺得很有意思，裡不時還唸叨道：“呵呵，真是一個不錯的小夥子。”

“誰是不錯的小夥子啊？”曾教授剛準備掏出鑰匙來開門，門“嘎吱”一聲，就從裡面打開了，一個年輕貌的孩兒站在門口，笑意嫣然地看著他，宛如一朵晨暉中綻放的玫瑰。

曾教授一看是又驚又喜，臉上頓時綻開了燦爛而又慈的笑容：“蓉蓉，你什麼時候來的？”

“剛到一會兒。”這個蓉蓉的上前挽住曾教授的手臂，側著秀麗的腦袋，撅起小道：“外公，不是說你今天沒課嗎？怎麼還出去啦？”

“呵呵，今天是你外婆的忌日，我去看了看。”曾教授神微微一暗，可目落在外孫上時，眼神又變得和而慈祥，聲道：“你這次回來能待幾天啊？對了，想吃什麼？外公給你做去。”

“不用啦，外公，飯我都做好了。”蓉蓉皺了皺可的鼻頭，又說道：“這次醫院有一週的假，我就跑回來了。對了，外公，你還沒告訴我，你剛纔說誰是不錯的小夥子啊？”

“怎麼？我們蓉蓉幹嘛那麼好奇？是不是有什麼想法？呵呵，對了，不是說你已經有男朋友啦嗎？怎麼沒一起帶回來給外公看看？”

“外公！”蓉蓉搖著曾教授的胳膊不依地撒道，腦海裡卻不由浮現出一個俊朗的影，心裡也是一陣怦怦跳，好一會兒了才微微一咬櫻脣，說道：“他工作忙，下次一定會帶來給你審查的。”

“呵呵，還審查什麼？我們家蓉蓉看得上眼的，那肯定沒有差的。”曾教授很是欣，又問道：“對了，他是幹什麼的啊？上次電話裡問你，你也沒說。”

“他……”蓉蓉垂著頷首，俏臉上蒙起一層殷紅的雲霧，低聲說道：“他，在政府裡工作……”

“哦？那不錯啊。”曾教授舒展眉頭笑著道：“我今天也遇到了一個以前的學生，目前就在政府裡面工作，二十來歲就當上鄉長了，當真是年輕有爲啊。”說到這裡，也似乎頗有些慨。

“有什麼了不起的？”蓉蓉就撇撇道：“我看啊，不是二代就是富二代，反正不是靠自己的本事。”

“呵呵，這個可不是哦，他在大學時候就很優秀了，畢業之後放棄了留校的機會，回了東屏，一步步……”

“什麼？你說什麼？”蓉蓉一聽愣了一下，又追問道：“東屏？他，他什麼名字？”眼神之中，流出一急切之意。

“你問這個幹什麼？”曾教授有些驚奇地問道。

“外公，這個你就別管了，你說嘛。”蓉蓉搖著曾教授的胳膊，撅起櫻脣不滿道。

“好啦好啦，你別搖了，搖得我頭暈。”曾教授笑著說道：“那個學生林辰暮，現在在塘當鄉長……”

曾教授後面說了些什麼，蓉蓉兒就沒聽到，“林辰暮”三個字，就像是洶涌的海水一般，一下子涌進的心裡，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是他，真的是他……”

好半晌之後，蓉蓉那可紛的心才逐漸平和了下來。此刻，曾教授還滔滔不絕地給講著林辰暮的況和今天所發生的一切。

“爺爺，那你到時候要去塘囉？”蓉蓉笑得很是甜，眼神裡卻流出狡黠的彩。

“那是當然，爺爺既然已經答應了別人，就不能食言啦。”

“那好，到時候我也要去。”

“你去做什麼？”曾教授看了他一眼，道：“不用上班嗎？”

“我請假去行不行？”蓉蓉白了曾教授一眼，見曾教授那似笑非笑的表，又嗔道：“你那麼大把年紀了，去那麼遠我可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