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志遠》第13章 英雄(1)

都知道楊志遠剛纔在‘天天有餘’酒樓和謝富貴、楊建中說的是客氣話。沈協把車開出‘天天有餘’的停車場沒多遠,扭過頭問楊志遠:“現在去哪瀟灑?”

九十年代不像現在到都有酒吧、夜總會,夜生活富。那時候像省城這樣的陸城市,還真沒有好的地方可玩。楊志遠和沈協、張憫一樣在北京四年,對省城還真不悉。雖然這半年多來經常跑省城,但他都是來辦事,辦完事就回去,像今天這般特意到省城來玩,也是第一次。沈協這一問,還真把楊志遠問住了,他說:“你問我,我問誰?我對省城不也是一抹黑。”

沈協說:“我們可是特意到省城來散心的,你千萬別告訴我,讓我現在回賓館睡覺啊。”

楊志遠了楊雨霏一眼,說:“雨霏,你對省城悉,你應該知道省城哪裡的夜生活彩。”

楊雨霏搖頭,說:“這事你可別問我,我在省城是讀書,我可是好學生,不知道什麼夜生活。”

楊志遠現在真有些後悔剛纔沒上謝富貴,像謝富貴這樣的老闆,肯定清楚什麼地方好玩,有心打電話問問,可終究還是覺得不好意思這麼做。

楊雨霏突然想起有同學跟自己提過,省城現在剛剛興起的演藝歌舞廳,裡面有流行歌手有雜技還有曲藝,容雅俗共,在省城很流行很火。忙說:“要不我們去‘航空酒店’聽歌去?”

楊雨霏這麼一說,沈協也想起來了,說:“那地方我知道,聽說演藝表演不錯。”

張憫說:“知道不錯那還猶豫什麼,快走。”

沈協嘆了口氣,說:“給你們當司機真是罪,要不楊志遠你來,你也有駕照。”

楊志遠說:“我可不行,我可是喝了不的酒,頭暈。”

沈協說:“下次再有這種事,我可不開車了,我坐車。”

張憫笑,說:“行了,你快走吧,哪那麼多廢話,你不是說我們中間會出一、二個省部級高麼,你就當是給志遠省長、張憫部長開車,那你心裡是不是平衡些?”

沈協也笑,說:“拉倒吧,省長、部長就坐這破車。”

楊志遠說:“省長、部長就不能坐這破車了,這從另一個方面說明楊省長、張部長廉潔親民。”

沈協不樂意了,說:“我就奇了怪了,憑什麼你們都省長、部長了,我沈協還是個司機。”

楊志遠安,說:“好了,沈協部長前面可是個紅燈,請注意安全駕駛。”

楊雨霏一直看著他們哥仨科打諢,覺得有趣,本就不會想到幾十年後,楊志遠他們這時候說的玩笑話竟然了事實,這仨人還真出了一個省長、兩個副部長,並且三人上升態勢良好,大有更進一步的可能。

到了‘航空賓館’,沈協把車停好。楊志遠買了五張票,幾個人走了進去。‘航空賓館’裡的演藝廳在一樓,場面很大,裝潢也很緻考究。

穿大紅旗袍的接待員把他們幾個人安排在3號臺,3號臺位置不錯,靠近演藝表演臺,座椅是低矮的真皮沙發,面對表演臺半圓形擺設,視野開闊,方便觀看。門票五十元一張,屬於高消費,帶茶水和幾碟風味小吃,當然不包菸酒,需要酒和飲料得另行付費。服務員把茶水、小吃上齊,楊志遠問張憫要不要來幾瓶啤酒,張憫說隨便。楊志遠讓服務員送了一打,一十二瓶,一百二十元。

大過年的大家都沒什麼地方可去,今年這個陸省份是個暖冬,過年這段時間氣候不錯,竟然有的沒有下雪。天氣好,大家都樂意出來走走,看演藝節目就了不錯的選擇。楊志遠他們來的也就比別人早一點,不一會,人們三三兩兩地進場,沒多久就把上百個沙發區給坐滿了。

上半場首先出場的是一位男歌手,演唱了幾首大家悉的歌曲,沒什麼新意,倒是那首《偏偏喜歡你》勾起了楊志遠的一些回憶,讓楊志遠想起大學裡和安茗許曉萌在一起的日子。

演藝廳講究的是雅俗共,還別說那個主持人長得不怎麼地,胖胖的,但是口才不錯,科打諢,逗得大家哈哈大笑。楊志遠、沈協、張憫、楊雨霏畢竟是有些層次的,都是會心的一笑,比較含蓄,楊呼慶是個直子,但因爲有楊志遠在,倒也一直都比較規矩。鄰楊志遠他們的是2號臺,2號是個大臺子,來的人比楊志遠他們稍晚一些,坐得麻麻的不下二十人,楊志遠開始也沒怎麼在意,但後來旁邊2號臺喝酒喧譁,鬧哄哄的搞得像在菜市場買菜一樣,楊志遠就多注意了幾眼。旁邊之人差不多都是二十來歲,比楊志遠他們大不了多,居中坐有一人,中等材,微胖,其他人對其形衆星捧月之勢,一看就知此人是其首腦。楊志遠看此人年輕,舉止有些俗,並無什麼過人之,但邊衆人對其態度卑微,心裡猜測只怕是其人父輩兄長爲本省權貴之類,不然其餘諸人態度不會如此俗。楊志遠一向對這類人頗爲鄙視,這等人多半不學無,但倚仗權勢態度專橫,肆無忌憚,喜歡招惹是非。楊志遠在北京讀書時與蘇鋒、李長江要好,他倆是高幹子弟,朋友之中就不乏這樣自以爲是的人,楊志遠雖然不喜,但難免會有所接,他從來都是敬而遠之,不屑與此類人往。

公共場所,有人大聲喧譁,囂打鬧,周圍之人儘管多有意見,但都不好多說什麼,倒是演藝廳的一位經理之類的人小心翼翼地跑來好言相勸,但人家怎麼會把他放在眼裡,眼睛一橫,罵:“滾一邊去,別惹得我們馬公子不高興,到時有你好看。”

此時節目已經接近尾聲,在臺上演唱的是省音樂學院的一個學生,省音樂學院的生接過專門的聲樂訓練,這類學生長相甜乖巧,聲線不錯,很觀衆的喜歡。演藝廳的老闆自然更是喜歡,學生嘛,在這類場所拋頭面的,一般家境都不好,爲形勢所迫,不得已出來闖,多屬於勤工儉學之類,對工資不敢有過多要求,好商量,老闆有自主權,想給多就是多本自然就低。今天在臺上演唱的這個應該也屬於此類,長相不錯,覺單純可。那生一上臺,2號臺就一片躁,吹口哨,起鬨,其中有人大聲喧囂,說:“這小妞不錯,馬公子今晚可別讓跑了。”

楊志遠一看鄰桌越來越不像話,皺了皺眉頭,對張憫、沈協說:“要不我們先撤?”

張憫和沈協正有此意,都說:“好啊,咱們回去。”

幾個人拿好,準備離開。可這時又有了新的狀況,臺上的生演唱完畢,正要走向後臺,卻走不了啦,2號臺已經有人不顧一切跳上臺子,擋住了孩的去路,涎著臉說:“小妹妹,別走,我們馬公子想認識你。”

生應該是剛出道不久,沒見過什麼世面,站在臺上不知所措,幾個年輕人連拉帶抱,孩就被人直接推到了那個馬公子的上,馬公子就勢把地抱在了懷裡,說:“好妹妹,我們喝一杯。”

演藝廳也是有保安的,一看這人如此放肆,馬上有保安跑了上來,想給孩解圍。馬公子正在興頭上,一見有人敢來敗自己的興致,也不多說,一揮手,說:“打!”

旁邊諸人一聽馬公子發話,沒什麼客氣,噼噼啪啪一頓拳腳,當即就把兩個保安踩在地上,孩哪經歷過這種事,嚇得在馬公子的上哇哇大哭。

楊志遠一看這種況,不好走了。了張憫和沈協一眼,問:“咋辦?”

楊呼慶是急子,最見不得這種仗勢欺人的事,說:“小叔,咱們可不能走,要傳出去,咱楊家人肯定會讓人看不起的。”

楊雨霏也說:“小叔,這事咱們既然看到了,我們得管。”

張憫和沈協早就看不下去了,說:“沒得說,這事咱們今天管定了。”

楊志遠一看大家的意思差不多,一點頭說:“行,咱管了。”一指那邊給楊呼慶下令,“呼慶,先把那孩搶過來再說。”

楊呼慶磨拳赫赫,等的就是楊志遠這句話,說了聲,“得令。”一個箭步了過去,一個散手,推開了擋在前面的兩個人,一拉孩的手,順勢一帶,那孩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就離開了馬公子的懷抱,跌跌撞撞地到了楊志遠他們中間。

馬公子一行也是大意了,都在圍著保安揮拳腳,本就沒料到有人竟敢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才被楊呼慶搶了個先機,襲得手。馬公子吃了個暗虧,豈肯善罷甘休,他打眼看了楊志遠一行一眼,自己一個都不認識,心裡有把握,楊志遠他們不是省權勢之人,自是沒了顧忌,一招手,說:“媽的,真是吃了豹子膽了,敢管我的閒事,都給我上,給我往死裡揍這些不知死活的東西。”

楊志遠一看對方人多,有了手的架勢,當即一聲大喝:“佈陣!”

楊家人自古講究的就是兵法陣勢,在冷兵時代,陣勢是楊家人必不可的必修課程,這樣可以儘可能的減冷兵對楊家人的傷害,楊家人以勝多、以弱勝強都與排兵佈陣有關。儘管現在這個時代排兵佈陣之類已經沒多大用了,但楊家人自小還是有所訓練,以備不時之需。沒想到今天還真是用上了,這會楊志遠一說佈陣,楊呼慶、楊雨霏立即自行移位,楊呼慶搶先一步‘啪啪’從一旁踢過來幾張旋椅,楊志遠、楊雨霏分別起一把椅子,腳步一,立即形了一個背靠背,首尾互相呼應的太極圈陣。陣外是楊志遠、楊呼慶、楊雨霏三人,陣中是張憫、沈協和那個唱歌的孩。張憫儘管反應沒有他們快,但他畢竟在進紀委前專門到部隊過半年的訓練,這時也起了一把椅子移到了外圈,楊志遠有些擔心,說:“你行不行?”

張憫點頭,說:“問題不大,基本的擒拿和格鬥技我還是學過,對付他們應該沒什麼問題。”

沈協也想參戰,楊志遠明白沈協讀書可以,打架這碼子事只怕不行,搞不好還會傷了他,不合算。但他明白沈協這人和他一樣重誼,即便是以死相拼也會在所不惜。他不好明說,就說:“沈協,你負責圈,千萬不要讓人家孩子家到傷害。”

楊志遠這邊佔位妥當,那邊馬公子一方也沒閒著,二十來人,也對楊志遠他們五人形了兩層的包圍圈。其中有幾人也不知道是從什麼地方找來砍刀、鐵這類的兇。楊志遠一看這種陣勢,對方人太多,自己這方得有所收,讓對方不好展開才行,忙說:“陣!”

楊呼慶、楊雨霏立即會意,後退幾步。張憫雖然不知道他們老楊家的陣法,但他是聰明之人,瞟了一眼,就明白了楊志遠的大致意思,也跟著退了幾步,四個人於是形了一個一米見方的圓形矩陣,陣中是沈協和孩二人。

楊志遠一看陣勢已經形,放下心來,他明白現在最大的危險是那把長砍刀,一旦開戰,對方如果真敢下殺手,這把砍刀可能會對己方造傷害,楊志遠繼續發令:“注意砍刀,此人由我來對付,呼慶雨霏對付鐵,張憫你留意對方的酒瓶。”

楊志遠原來的意思是讓對方先手,己方再開打,但砍刀的殺傷力太大,爲免砍刀傷人,他覺得還是先下手爲強,於是繼續發令:“注意陣腳,我先行奪刀。”

楊呼慶、楊雨霏齊聲道:“明白!”

四個人開始移位,楊志遠移到那個拿著砍刀的小青年面前,一個箭步,離了圓陣,楊呼慶、楊雨霏趕忙補位,把楊志遠留下的空擋補上。楊志遠做了一個假作,那小青年立即上當,砍刀朝楊志遠砍來,楊志遠左手用椅子一擋,砍刀砍在椅子上濺起了火花,楊志遠一個劈手,打在小青年拿刀的手腕上,小青年吃痛,‘哎呦’一聲,刀已離手,楊志遠順手一撈,刀就到了自己的手上。刀一到手,楊志遠放棄糾纏,順勢一退,回位補陣。

楊志遠這幾個作一氣呵,乾淨利索,張憫是第一次和楊志遠在一起經歷這種事,忍不住大一聲:“漂亮!彩!”

楊志遠笑,說:“小意思,就他們想跟我們楊家人玩刀,只怕還是了點,槍是政府玩的,刀可是我們老楊家人玩的了,就他們只怕還沒這玩刀的資格。”

楊雨霏說:“就是,想跟我們小叔叔玩刀,就他們只怕還練上幾十年也不是對手,連我爺爺都說我小叔的手是一等一的,要是放在古時候,準是一驍勇善戰的先鋒將,逢山開山逢水破水,在敵陣中取對方上將首級有如囊中取。”

馬公子一看楊志遠的手,已是膽怯了三分,可這時候他已經沒有退路了,心想自己二十幾個人,對方就五個人,還有一個是,打起來應該吃不了虧。一咬牙,說:“上。你們都是些吃乾飯的啊,還不趕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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