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志遠》第42章 人生之幸(3)

楊志遠一笑,覺得周至誠這人做事還有些合自己的脾,不藏不掩,是什麼事就什麼事,想到就做,毫不含糊。而且周至誠願意放下段,不管形象,坐在小馬凳大啃烤翅,這裡除了李澤的因素,是不是也有親民的因子。楊志遠一笑,說:“等我理了手中的事就來向老闆報到。”

周至誠笑,追問:“多久?”

楊志遠笑,說:“老闆,以一月爲期如何。”

楊志遠這回說‘老闆’二字特意加重了語氣,周至誠一聽,意思更進了一層。周至誠哈哈一笑,說:“行,就這麼說定了。”

然後,周至誠笑著對李澤說:“澤,這次有一事相托,這次老闆臨,無論如何要想辦法讓老闆給農博會留幾句話,不然沒法向全省人民代。”

李澤搖頭,說:“老闆很難留字,這個只怕真有難度。”

周至誠說:“你幫襯幫襯,到時我們見機行事,說不定,老闆一高興,給農博會留上幾個字也有可能。”

這種事李澤自是不好把握,李澤一笑,沒點頭也沒搖頭,只說:“難得有這樣一個機會讓我們坐在清風明月之下,江邊夜攤之間,我是上十年沒有這樣的經歷了,我想周老闆只怕比我還久。既然如此,周老闆,我們是不是該爲有此等悠悠於天地之間的心境乾一杯,慶祝慶祝。”

周至誠說:“好,就該如此。”

楊志遠低頭啃,他知道李澤所說的我們也包括他楊志遠,但這種況之下,自己真要去和周至誠、李澤一同杯,不免顯得有些託大,不自量力來著,楊志遠覺得最好的辦法就是裝著沒聽見。沒想到周至誠主開口,說:“志遠,你老抱著個幹嘛,快點把酒杯舉起來,酒你多喝點,留給我。”

李澤微微一笑。楊志遠端起酒杯,趕忙誠誠地和周至誠了一下,說:“謝謝,老闆。”又和李澤了一下,說:“謝謝澤師兄。”

謝什麼,楊志遠自然是謝李澤重和提攜,謝周至誠賞識和看重。周至誠和李澤對此自是心領神會,都說:“志遠,客氣。”

三人舉杯,了一下,一飲而盡,很是暢快。

周至誠和李澤說說笑笑,楊志遠在一旁靜聽。不知不覺,酒已喝完,桌上的燒烤一掃而盡。周至誠看了李澤一眼,說:“澤,是不是該撤了?”

李澤一笑,說:“撤,明天還有不的事要做,也該回去休息了。”

楊志遠結了帳,攤主熱相送,說:“歡迎各位老闆常來。”

周至誠看著李澤哈哈一笑。楊志遠也是一笑,心想以周至誠的份,他能這樣於小馬凳上坐一回,已是千載難逢,實屬特例,豈有常來之理。

三人信步來到停車,於小閩此時正蹲在江邊菸,看到三人走了過來,於小閩趕忙把煙滅了,快步回到車門前,周至誠使了一個眼,於小閩自是會意,隨李澤走到奧迪車的一邊,爲李澤打開車門,請李澤上車。周至誠則自己走到奧迪車的另一邊,準備開門,楊志遠見狀,覺得自己有必要做些什麼,他上前一步,在周至誠之前恰到好地給周至誠打開了車門,周至誠看了楊志遠一眼,笑了笑,拍了拍楊志遠的肩,楊志遠知道周至誠這一拍有兩個意思,一是表示謝,二是以示親熱。那邊於小閩在李澤上車之後,關上車門,回過頭的時候正好看到了這一幕。

於小閩沒去楊家坳,但他對楊志遠有印象,覺得自己在什麼地方見過,此時一見省長對楊志遠有如此親近之作,於小閩的腦中有如過電,記憶飛閃,於小閩頓時想起楊志遠於上次高速公路開通之時,在服務區見過,是個老總。當時省長對其態度友善,於小閩因此有了印象。現在一看楊志遠竟然和周至誠、李澤走在一起,不由得對楊志遠刮目相看,心想這個年輕人只怕不簡單,有些來頭,難怪省長對其態度友善。

楊志遠上了車,坐在前面的副駕駛座上。

周至誠這時說了一句話,周至誠說:“小閩,這是楊志遠,你們以後多親近親近。”

楊志遠朝於小閩一笑,於小閩回以一笑,但他不明原由,於小閩開奧迪後,心裡還在暗自思量,省長這話是什麼意思,親近?怎麼親近?

11月19日,省農博會於省城榆江盛大開幕。10時整,首長在省委書記鍾濤和省長周至誠的陪同下出現在會場,在發表了簡單的祝願詞後,首長按下電鈕,省展覽館的中門,緩緩升起,隨即東南西北門也在幾秒之後,緩緩上升,同時打開。省農博會在簡短熱烈的氛圍中正式開幕。

本來按省裡的安排,有首長揮剪剪綵的程序。但首長並不滿意,一句話,改了升門儀式。首長說:“那麼好的綢緞,‘咔嚓’一下就剪了,多可惜。”周至誠一聽,趕忙臨時作了變通,沒想到這麼一變,反而更渲染力。

首長看著緩緩升起的格柵卷閘門,對鍾濤和周至誠說:“這樣不好,既新穎又別緻,還有寓意,預示著省農博會節節攀升,步步高,一年更比一年好。”

鍾濤笑,說:“承首長吉言,首長請館。”

首長點頭說:“好。”信步走

首長的行走路線,早有安排,著便服,於四警衛。首長走走看看,不停地和圍觀的羣衆點頭微笑著打招呼。各級電視臺的鏡頭跟著首長的影轉。今年農博會參展客商衆多,會務組也就據參展客商的經營質,分農副產品展銷館、農機用商品館等若干個展區。楊家坳的展位自然在農副產品館之中,位置當前,很是醒目。首長走走停停,不知不覺間,首長來到了楊家坳的展位前。首長看了楊家坳的展館一眼,又看了老畢和李澤一眼,笑了一笑。首長幾乎沒作什麼停頓,徑直走了進去。老畢和李澤相視一笑,心知首長只怕對他們特意安排首長走楊志遠所在展館的路線一事,心知肚明,但首長表富,可見其這次對此安排並不反

楊志遠一早就進了展館,此時他正站在展位前,一看院長走了進來,趕忙迎了上去,說:“歡迎首長臨。”

院長一笑,點點頭。

楊家坳的展位和其他公司的一樣,四四方方,但明顯要比別的公司大好幾倍。展位部有專業公司進行了心佈置,有山有水,有小型風車,還有老式的木製碾茶機置於展位前,磨盤在電力的帶下現場碾茶,吱吱地響,很有特

院長在碾茶機前饒有興致地站了一會,點點頭。楊志遠趕忙領著院長往裡走。裡面是茶藝區,樹桌樹凳豁然在目,此樹桌爲花梨木,古古香,桌長數米,寬一米有餘,半圓形,由整棵樹一分爲二而。一半爲茶桌,一半爲書案,被楊志遠從楊家坳拉來,放置在茶藝區,爲楊家坳的展位平添了一份大氣。

既爲茶藝區,自然有些與茶有關的藝表演。試想自有茶以來,中國數千年的古典文化幾乎都和茶有著淵源。

此區按楊志遠的設計其實應該作品茗區,專爲到館參觀的羣衆現場品茗之用,以增人氣。但今天一早,省長先行到展館巡視,東走走,西看看,最後在楊志遠的品茗區停住。周至誠看著品茗區兩張原本都作羣衆喝茶用的花梨木桌嘖嘖稱讚,說:“此等上好梨木,用作喝茶實在可惜了,是不是可以做點其他,比如說,寫寫字,作作畫。”

於是品茗區被省長急徵用,另有圖謀。品茗區太俗,省長說,不妨改作茶藝館。一個電話,省羣衆藝館的館長,本省著名書法家魏銘先生也被省長急召集到楊志遠的茶藝區,爲今天臨楊家坳展位的羣衆現場揮毫潑墨。

茶藝區琴聲悠悠,格調優雅。方芊著大紅旗袍於一角輕古箏,楊雨菲則著同旗袍把壺於梨木桌前,純地向圍觀的羣衆展現茶藝。而另一張梨木桌上,著紅唐裝的魏銘正伏案爲現場的觀衆書寫大大的‘茶’字,一個‘茶’字,被魏銘寫出了千百的味道,或狂或草,龍飛舞,酣暢淋漓。

院長首先來到方芊的古箏前,聽方芊彈了一曲《高山流水》,然後緩步走到楊雨菲的跟前,看楊雨菲表演茶藝。這種場合楊志遠自然不會首長院長,他見院長興致頗高,於是笑著邀請,說:“首長要不要坐下來品茗一盅?”

院長一笑,了鍾濤一眼,說:“喝茶也是一種文化,古箏與茶藝相融,倒也不失清雅,要不,咱就試試,暫且清雅一回!”

鍾濤笑,說:“好。”

首長於是於首席坐下,鍾濤次之,其餘諸人自行依次落座,楊志遠陪同老畢和李澤肅立於首長的後。

楊雨菲彬彬有禮,巧笑嫣然,說:“歡迎首長品茗。”依次在每位坐下來的首長面前放了一杯剛沏好的茶。此茶,自然是楊家坳挑細選的頂級‘眉兒金’。

其實此茶,首長在楊家坳就有品茗,但那時首長行匆匆,沒來得及細品,現在首長細細品了一回,忍不住點頭,說:“口還真是不錯。”

李澤心想,院長一貫嚴格,今日竟然當衆對楊家坳的茶葉予以表揚,院長應該是故意爲之,是對楊志遠這個學生的又一次獎勵,院長此舉看似平常,但意義非同小可,院長說楊家坳的茶葉不錯,其實也是在間接地說楊志遠不錯。院長還間接地爲楊家坳的茶葉做了一次廣告,楊家坳的茶葉在明年開春大賣特賣肯定不問題。

院長笑意盈盈地品完茶,起朝前走去。這一走,就到了魏銘揮毫的書案前,此時魏銘正在專心致志地揮寫草的‘茶’字。院長站在一旁,靜靜地等魏銘落筆。

楊志遠這時適時介紹,說:“首長,這是本省知名書法家魏銘先生。”

院長點頭,說:“難怪!”

院長看著花梨案上的文房四寶,嘖嘖稱讚,說:“不錯,都是上等的品。”

周至誠一看首長心不錯,笑,說:“首長,能不能請您給農博會題幾個字?”

院長看了周至誠一眼,笑,說:“我的字豈能和魏銘先生相提並論,不題也罷。”

周至誠今天一早就到楊家坳的展位心佈置,讓魏銘這麼一個大家在此揮毫潑墨,無非就是想引起院長興致,爲農博會揮毫留墨。此爲農博會的重頭戲,周至誠豈會輕易放過。周至誠說:“首長,您也太惜字如金了吧,農博會要辦國際的盛會,有了首長您的題字,才能更渲染力。”

院長笑,說:“周省長,這話不對,農博會能不能辦國際的展會,不在於我題不題字,而在於你們能不能把工作做細做紮實了。”

周至誠點頭,說:“這個自然,但有沒有首長的題字,分量就大不一樣。”

院長微微一笑,說:“看來周省長這是早有圖謀,心策劃,我如果不題幾個字,周省長是不是會很失落。”

周至誠知道自己的心思已被院長看破,索直言,說:“不瞞首長,所有這一切,是有設計。要知道首長難得來本省一趟,首長如果不揮毫留墨,怎麼說都有些讓本省百姓抱憾。”

院長說:“周省長這是在上綱上線,難道我不題字,就讓省上的百姓失落了?”

周至誠說:“正是。”

鍾濤也適時進言,說:“首長,本省爲農業大省,經濟較其他兄弟省份落後,您就爲我省農業經濟題幾個字,鼓鼓勁吧。”

李澤和老畢也在一旁幫著說話,說:“首長,鍾書記、周省長此意是爲農業經濟著想,首長就破例一次吧。”

院長笑,點點鐘濤、周至誠和老畢、李澤他們,說:“你們啊,看來不題點什麼,是不能遂了你們的意了。”

李澤一看院長的表,就知道院長沒有責備之意。趕忙走到花梨桌前,幫院長鋪好宣紙,磨好硯墨。院長走到花梨桌案前,略一思考,提筆寫下‘農博會大有可爲,農業經濟必有可爲’幾個大字。

院長的字形如流水,一氣呵。筆力剛勁,躍於紙上。如果說魏銘的字有著書法家慣有的功力,那麼院長的字就著一種政治家高瞻遠矚的大氣,風格迥異。

在場的人都暗自爲院長的字好,爲之折服。

院長仔細地看了看自己剛寫的字,覺也還滿意,這纔在紙上落了款。

李澤一看院長心不錯,有心幫楊志遠一把,他楊志遠的胳膊,暗暗地朝楊志遠做了個只可意會的手勢,楊志遠頓時心領神會。

楊志遠趕忙走了過去,說:“首長,能不能也爲我們楊家坳的鄉親們題寫幾個字?”

院長看了楊志遠一眼,朝周至誠一笑,說:“你看,你這麼一鬧,小楊同學眼紅了,也跑來湊熱鬧了不是。”

周至誠笑,說:“首長難得揮毫潑墨一次,既已破例,何不再破例一次。”

李澤笑,有意調節氣氛,在一旁起鬨,說:“首長,您現在可是借用了楊家坳的展位,您不能讓讓周省長高興,也得讓楊家坳沾沾不是。”

院長一笑,指了指李澤,說:“看來你對小楊同學真是不錯。”

李澤此時已經重新在花梨桌案上鋪了一張宣紙,磨好了硯墨。院長沒再猶豫,揮筆寫下‘窮不倒志,富不癲狂’八個大字。

遒勁有力。

楊志遠欣喜若狂,如獲至寶。

當天下午,一架專機於榆江機場騰空而起,飛往首都北京,本省黨政軍悉數到場,目送著首長的專機遠去,這才各自上了自己的奧迪,返回榆江市區。

農博會繼續進行,爲期一週。楊志遠在這七天的時間裡,心無旁騖,整天和林覺、楊廣唯呆在農博會。空閒時間,楊志遠就和林覺、楊廣唯商談回去後需要接的工作,爲離開楊家坳做好前期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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