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志遠》第44章 千里姻緣(3)

楊家槍源遠流長,聚實戰、育鍛煉、競技、表演和格鬥於一,已形了獨傳統的武流派,由於種種原因,儘管全國習練者甚多,但是大多數人練的都是基本功,因爲楊家槍練時度長、難度大,更有門規門律甚嚴,楊家槍的絕技一般閉門傳授,不外傳,這就致使習者微乎其微。楊家坳的楊家人自就開始學習楊家槍法,但天賦使然,各有造化,儘管楊廣唯、楊呼慶他們自小和楊志遠一起習練,楊石還是楊廣唯的親爺爺,但楊家坳也只有楊志遠才深得楊家槍真傳,在楊家坳,楊志遠的楊家槍還真是盡顯鋒芒,無人可比。

因爲是軍人的緣故,陳明達每天早晨都會在四合院進行晨練,四合院旁邊擺滿了刀,偏巧還沒有紅纓槍這類的長槍。陳明達笑,說:“還真是巧了,我這裡有刀有,還就是沒有槍,怎麼辦?”

楊志遠心想事已至此,也沒什麼好挑剔的,他笑:“沒關係,那我就以代槍好了。”

陳明達點頭,說:“這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槍和,有幾分相似之,只是臨陣效果不一樣罷了。我們只爲欣賞,不爲殺敵,就以代槍。”

楊家槍最主要的特點,就是桿長尖細,正規的楊家槍槍長一丈二,槍是筆直的白蠟桿;槍頭附近扎著一圈紅纓;槍頭長一寸半、重四兩,“四兩撥千斤”的說法就是從這裡來的;槍尖又尖又薄,長不到一寸。槍尖之所以小而短,原因是古代盔甲太厚,這樣的槍尖可以從盔甲的挑進去,讓敵人傷或斃命。

楊志遠換了皮鞋,了外套,走到陳明達放的地方,挑了細長的長。走到了四合院的中間。他開始了起步式:馬步端槍,這第一式看似平和,卻暗含殺機,一槍突刺,直取敵人咽,如大漠孤煙,直來直去。

楊家槍法的主要講究抱月爲母,一母生三,三生六合,有千變萬化之妙;主要有八母、六合、二十四槍式、二十四悶頭、六路破槍法、四十二路散槍法、七十二路槍和六路槍夾。楊家槍法的髓在於口傳的二十四悶頭,是楊家槍法不外傳之槍法。

楊志遠開始還比較平和,使到中段,楊志遠漸佳境,已是心中有槍,目中無人,再無他念。把舞得如寒雲襲,虎虎生威,招招式式,如朔北之風,力道沉厚,掃馬,折人腰,縱有千軍萬馬也是銳不可擋。

老畢和李澤不懂槍、的招式套路,老畢和李澤覺得楊志遠的舞得好看,風。陳明達是行家,知道楊志遠這套楊家槍玩得地道,楊家槍法的技擊戰以快爲主,注重虛實兼備,剛相濟,楊志遠的槍法真是快上加快,快了還嫌遲,高不擋,低不架,傍不去,中不怕,去如風,來如箭,指人頭,扎人面,上下高低俱要見,槍槍都可致命。陳明達知道這要是在冷兵時代,楊志遠這人還真是一員攻戰軍中萬將愁,鎮國安邦的驍將。

陳明達暗自點頭,心說就這手,還真沒有幾個人是其敵手,看來安茗這丫頭還真沒爲楊志遠吹牛。陳明達微微一笑,剛纔看楊志遠小心翼翼的,覺得這小夥子,不夠大氣,現在看來,自己還真是看走眼了,楊志遠把這楊家槍舞得千迴百轉,霸氣十足,大氣鼎然,陳明達知道一個人的技藝高低與一個人的自修爲有關,觀其式,見其。楊志遠能把楊家槍煉得如此大氣,其人也就差不到哪去。老畢和李澤是什麼樣的人,陳明達清清楚楚,楊志遠如果沒有些斤兩,做人的方面不大氣,兩位大會對楊志遠的事如此盡心盡力。可見剛纔楊志遠應該不是怯於自己將軍的份,而是怯於自己是安茗父親的緣故,自己年輕的時候,去見安小萍的父母不也是小心翼翼地,生怕有什麼閃失,這倒是可以理解。

李澤這時偏頭看了陳明達一眼,一看陳明達的表,心想,了,志遠這一套楊家槍舞下來,只怕不會讓陳明達有一的小視,志遠這小子就是這樣,一旦上了場面,總是如此從容不迫,氣場十足,典型的大將風範,讓人不得不服。

這時楊志遠以一招回馬槍結束整套作,楊志遠一個騰空,一槍回掃,招式迴旋,如似,槍式凝重,寒氣人。楊志遠深深地吸了口氣,拖回槍,雙腳並立,向陳明達敬了個禮。

陳明達笑,點頭讚許,說:“不錯。”

安茗一聽父親當面讚許,自是欣喜萬分,知道楊志遠能讓父親如此,很是不易,初始還有些擔心楊志遠懼怕父親的威嚴,真如母親所言的那般,放不開手腳,現在看來,知道自己的擔心純屬多餘,安茗知道楊志遠這人一旦放開了,肯定什麼事都可以應付得下來。

安小萍看了安茗一看,憐地一笑,說:“你爸這是搞什麼名堂,難不學古人的比武招親不。”

安茗地笑,說:“媽,你說什麼呢,這都什麼年代了,還比武招親呢,志遠又沒有敵,他和誰比武去。”

安小萍笑,說:“傻丫頭,真搞不懂你,要知道你喜歡楊志遠這沒有錯,但你這般沒心沒肺不管不顧地去喜歡他,我覺得這就有些問題了。”

安茗說:“這有什麼問題,難道喜歡一個人就不可以不管不顧,一心一意麼?”

安小萍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覺得做爲一個丫頭,要懂得含蓄才行,不然會讓人看輕的。”

安茗得意地一笑,說:“媽,這你就不懂了,要我像你說的那般含蓄,楊志遠就不了你的婿,這會只怕是上人家府裡去舞刀弄槍去了。”

安小萍無可奈何地一笑,說:“你這丫頭,真拿你沒辦法。”

此時勤務兵跑來報告,說:“首長,飯菜已經上桌了。”

陳明達一揮手,說:“老畢、澤、小楊,走,吃飯去。”

大家一同來到飯廳,李澤一看,陳明達還真是說到就做,六瓶茅臺整整齊齊地擺在飯桌上,看這架勢,不把這六瓶茅臺喝完,陳明達只怕不會善罷甘休。

陳明達把老畢推到首席的位置,老畢哪裡會肯,說:“老陳,這隻怕不妥,且不說職,以年齡論之,也以你爲長,得你坐首席纔是。”

陳明達說:“老畢這話我不聽,在家裡,沒有職一說,再說,自古就沒有主人坐首席的道理,這個位子你坐也得坐,不坐也得坐,沒得商量的餘地。”

李澤笑,說:“老畢,到了陳府,就得聽主人的安排,陳將軍讓你坐你就是坐,沒那麼多講究。”

陳明達笑,說:“老畢你看,澤這話就很對我的口味。”

既然李澤都幫著陳明達說話,老畢沒法,只得按陳明達的安排在首席就座,李澤次之,楊志遠則坐在了李澤的下手。陳明達坐在了陪席,安小萍、安茗依次坐下。陳明達打開一瓶茅臺,問:“老畢、澤、小楊,這酒怎麼喝?”

老畢掃了一眼,六瓶酒,四個人喝,人均了喝的話,每人一斤半,自己夠嗆。老畢看了李澤一眼,李澤心裡也是直打鼓。老畢和李澤心知要這般喝下去,兩人非當場醉倒不可,在陳明達這裡喝醉了,雖不丟人,但畢竟不雅。可不喝吧,又說不過去,兩人是來給楊志遠當說客的,而且酒也是自己帶來的,誰都看出這其中有挑戰的味道,陳明達這樣擺陣,一則是格使然,直來直往,喜歡喝酒,二則也是接挑戰的意思。

楊志遠認識不給領導當書的朋友,知道當書的酒量都不錯。就拿新營來說,向晚書江易林和前任書餘就的酒量就很好,自然酒量不好也做不了向晚書,會喝酒是做向晚書的先決條件之一。因爲作爲縣委書記,跟上級領導喝酒是其工作的重中之重,領導來縣裡檢查要喝酒,到上面去請款要喝酒,找項目要喝酒,做任何一件事都不了要喝酒,不但要喝,還要喝好,喝得越多就越深,事纔會辦得越順。可縣委書記也是人,不是神,總會有喝累喝醉的時候,這個時候怎麼辦,自然就得由書上陣,衝鋒打陣,在所不辭,做縣委書記的書要沒有一點酒量還真是不行。老畢和李澤雖然做的也是書工作,但人家是大書做到老畢和澤師兄這種地步,酒量就不是問題了。老畢和澤師兄既然是大,所跟的領導就是大領導。領導當到一定的地步,喝酒就有特權了,試想院長那麼大個領導,願意舉杯就給足了面子,向院長敬酒的人誰不是‘您隨意,我幹了’。院長要不想喝,扣住酒杯,誰敢多說一個字。老畢和澤師兄因此本就用不著給院長擋酒。

老畢的酒量楊志遠不知道,但李澤的酒量楊志遠多還是知道一點,一看老畢和李澤我,我你,半天沒吭聲,楊志遠知道老畢和澤師兄的酒量只怕不濟,這一斤半下去肯定會醉,不然也不會這般猶豫。

安茗在一旁直朝陳明達使眼心裡有些氣惱,心說,畢叔叔和李師兄都是來幫志遠的,知道是個喜事,來湊個熱鬧,喜慶喜慶。父親難道就不明白,自己認定了非楊志遠不嫁,大家遲早會爲一家人,楊志遠的朋友也是陳家人的朋友,何況還是這麼兩位位高權重的人,要是這個時候傷了畢叔叔和李師兄的面子,今後他們誰還會對楊志遠的事這般上心。爲了喝酒之事傷了彼此之間的和氣,實在沒有這個必要。這個問題自己都看出來了,父親難道就看不出來,真不知道父親是怎麼想的。

陳明達自是看到兒在頻頻向自己使眼,但他視無睹,看著老畢、李澤、楊志遠三人面對微笑。

楊志遠一看此種況,也知道此事有些麻煩,知道這會只怕不能再按資排輩了,自己得發言了,老畢和澤師兄是來給自己當說客的,可不能抹了老畢和李澤的面子。

楊志遠站起來,微微一笑,說:“將軍,這等開酒倒酒之事,還是由晚輩來好了。”

陳明達看著楊志遠一笑,把酒瓶遞給了楊志遠。楊志遠接過酒瓶,拿過四個鋼化玻璃杯,此類鋼化玻璃杯,一瓶酒正好滿滿分三杯,一杯爲三兩三錢三。首瓶茅臺,楊志遠均勻地分四杯,每人二兩五,楊志遠給每人的面前放了一杯。老畢不知楊志遠是何意思,他看了李澤一眼。李澤儘管不知道楊志遠是何用意,但他知道自己這個師弟肯定已有主意,也不管了,朝老畢一點頭,意思是既然主人如此好客那咱就喝吧。

自是男人喝酒,人飲料。陳明達一看,大家的面前都已準備妥當,一舉杯,說:“今天難得有這樣的機會,來,一個。”

六個人了一下,喝了一小口。

老畢笑,說:“老陳,我今天可是豁出去了,真醉了的話,一來,你可別笑話;二來,你得多找幾個勤務兵把我和澤擡回去。”

陳明達笑,說:“放心,這事沒一點的問題。而且你家裡那位要是有怨言,我負責幫你擺平。”

老畢笑,說:“這樣自然好。”

楊志遠其實在倒酒的時候心裡就已有打算,今天自己得豁開了喝,說什麼都不能讓老畢和澤師兄醉了。

可這桌上,老畢和澤師兄是自己的盟軍,唯一的敵方就是陳明達將軍,可陳明達將軍是自己未來的岳父,貿然挑戰有失禮節。一場沒有敵手的酒局,還真不好喝。楊志遠一思量,得,目前的況只能是自己跟自己喝了。他不,給陳明達、老畢、李澤、安小萍分別敬了酒,聊表謝意。老畢、李澤都是抿一抿,楊志遠卻是大口喝酒,幾下就把杯中的酒喝完了。趁陳明達和老畢說話,楊志遠利索地打開了第二瓶茅臺,把自己的酒杯盅滿,也不管那麼多,只顧悶頭吃菜,低頭喝酒。安茗一直關切地注視著楊志遠,一看楊志遠悶頭一聲不吭地把第二瓶茅臺喝完。儘管知道楊志遠的酒量大,至今沒見楊志遠醉過,但這般喝酒,心裡不免有些擔心,志遠今天只怕非醉不可。真搞不懂這男人間的事,酒有什麼好喝的,將來註定會爲一家子的人,幹嘛非要拼個你倒我歪,有何必要。

一瓶多茅臺下肚,楊志遠已有三分酒意,楊志遠酒意一起,豪氣也就一同迸發了。他笑,說:“將軍,不知道您這裡喝酒的規矩裡有沒有主隨客便這一條。”

陳明達看著楊志遠笑,說:“有啊,在陳府,你想怎麼喝就怎麼喝,可以由著你的子來。”

楊志遠笑,說:“那好,麻煩您給換一個海碗,這玻璃杯喝起來不夠意思。”

陳明達一笑,說:“好,勤務兵,來兩個海碗來。”

楊志遠說:“有一個就行了。”

陳明達笑,說:“客人上海碗,我做主人的也該陪之方爲待客之道。”

楊志遠本來就準備自己一個人豁開了喝,喝醉拉倒,現在一看陳明達應戰,他不知該如何理,不由看了安茗一眼。陳明達注意到了楊志遠的這個作,笑,說:“這是我們爺們間的事,想喝就喝,用不著看人的眼。”

安小萍一聽笑罵,說:“老陳,哪有這樣教唆晚輩的道理,你這不是爲老不尊麼。”

安茗也不樂意,說:“爸,你這是幹嘛,你以爲志遠像你啊,志遠你可別學爸的,人的話該聽的還是得聽。”

老畢哈哈一笑,一語雙關,說:“老陳,你要是這般鼓勵小楊,我看你今後怎麼理安茗和小楊小兩口之間的糾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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