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建中待楊志遠上了車，笑，說：“你小子也真是，到省城工作這麼久了，今天才想到見我，真有你的。”

楊志遠笑，說：“這你可不能怨我，跟著周省長，我的時間就不屬於我了。今天要不是省長放我的假，我們只怕還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會相見。”

楊建中說：“這倒不失爲一句實話。”

楊志遠到省城有兩個多月了，一直沒有和原來的舊友聯繫過。今天特意打電話約張平原、楊建中、胡大海、陳峰到謝富貴的‘天天有餘’吃飯。不巧，張平原已於昨天回北京過節去了，只能改天再聚。

楊志遠笑，說：“都副廳長了，還開著個皮卡車四遊，也不怕壞了農業廳的面子。”

楊建中笑，說：“廳裡安排了專車、書，這不元旦節，放他們的假了，沒讓他們跟著。你一打電話，我開了農科所的這輛車就來了。”

楊志遠笑，說：“這可不符合組織規定，到了你這一級的幹部是不許自己開車的。再說了，等下喝酒怎麼辦。”

楊建中笑，說：“管他呢，以前開得好好的，現在不讓我開車，憋得慌，而且我的況你還不知道，我需要時不時地下到田間地頭去，這樣我纔可以及時掌握第一手的科研資料。以前沒當這副廳長吧，還真有些想這位置，真到了這個位置，又覺得麻煩，不方便，不自由。到農村去，開著個小車，帶著個書，你自己彆扭，羣衆看著你也生分，還是這皮卡實在。至於喝酒之事，好辦，把車扔謝富貴那就是，這麼輛破皮卡，誰？做廢鐵賣？不值當。”

楊志遠說：“既然建中兄上農業廳了，我看哪天有時間，把林覺和平原老師到一塊吃頓飯，把我們那筆三角債給了結了，一個領導一臺戲，每個人都有不同的唱法，免得以後生出什麼麻煩。”

楊建中笑，說：“，反正現在楊家坳也有錢了，我們還像年初還那一百萬那樣，寫個三方協議，你們直接把剩下的三百萬打到農行的賬上，至於農科所欠農行餘下的一百萬，可能還得慢慢來，農科所就那況，進的出的多，不熬出。”

楊志遠笑，說：“其實農科所是一座潛在的金礦，只是現在還沒有挖掘，試想，國家現在越來越重視知識產權的保護。我聽我在外貿部的同學謝智樑說，我國與世貿組織的雙邊磋商已有進展，中國遲早會加世界貿易組織，到時農科所肯定會大有作爲。”

楊建中說：“志遠，我雖然到了農業廳，農科所還是屬於我分管，以前我就有想法，把農科所改制，進行商業化運作，可是阻力太大。現在聽你這麼一說，我更覺得改制勢在必行，很有前景。現在既然組織上任命我爲副廳長，手中有了一定的權利，我想在這方面做些嘗試。”

楊志遠說：“建中兄的想法不錯，但你不能急於求，你剛上任就進行大刀闊斧的改革，肯定會激起風波，沒那必要。我覺得你可以慢慢來，分步進行。你們雜雙水稻不是已經試驗功了麼，我看你可以採取自願報名自願的方式先立一家種子公司，人員還保留事業編制，這樣肯定對幹部職工有吸引力。但有一點，這個掌舵人選至關重要，得選好。”

楊建中說：“我現在是副廳長，這個人我可以在整個農業廳裡去找，實在不行就到外面去調。”

楊志遠笑，說：“就按你說的辦，我覺得你這個想法可行。你不妨把你的想法形文字，經廳黨委上報，我會在適當的時候，遞省長圈閱，爭取取得省長的支持。”

楊建中笑，說：“有你在省長面前進言，肯定可以如願以償。”

楊志遠笑，說：“你可以和廳長多親近親近，他和你一樣是新上任的，肯定要一二個可以倚重之人。建中兄，你是幹實事的，不管是誰當廳長，都需要你這樣有能力幹實事的人輔佐，都用馬屁之人，肯定不了氣候，這個道理誰都懂。你這人的我知道，不喜阿諛奉承，可你場之中，要想有所作爲，適當的圓還是要有的。”

楊建中知道楊志遠這是在和自己心，他笑，說：“我懂。我會在個方面有所收斂的。”

楊志遠笑，說：“改天，你找個時間約你們廳長喝喝茶，我順便去見見。”

楊建中知道楊志遠這是真心相幫，試想，自己和廳長喝茶，楊志遠看似無意地和自己偶遇，隨便說上幾句，喝杯茶，這茶的味道就由不得廳長不去品了。楊志遠的後站著的可是省長，誰不想親近。自己今後在農業廳的工作肯定好開展多了。

楊雨菲和方芊坐在後座，一上車就聽楊志遠和楊建中就工作和場之事沒完沒了的，楊雨菲當即不樂意了，說：“小叔，建中叔，你們幹嘛呢，你們這些話題我們可沒興趣聽，能不能說點別的？”

楊建中一笑，說：“小丫頭不高興了。行，說點別的。雨菲，要畢業了吧。”

楊雨菲說：“快了，只有半學期了。”

楊建中笑，說：“畢業以後考慮去哪？”

楊雨菲笑，說：“還能去哪，回楊家坳唄。”

楊建中笑，說：“回楊家坳好，這樣林覺就更有工作積極了。”

楊雨菲有些，說：“我回楊家坳和林覺有什麼關係。”

楊建中哈哈一笑。方芊聽出了那麼點意思，心想雨菲原來瞞著自己地和林覺往呢，自己竟然一點都不知道，這個小丫頭也忒不地道了，自己的私話都毫無保留地告訴了，這不公平。方芊偏過頭在楊雨菲的耳邊低低地說：“你給我好好說說你和林覺之間的事，不然我饒不了你。”

此時已經到了謝富貴的‘天天有餘’。楊建中把車停到了停車場，大家下了車，朝裡走。

在‘天天有餘’的門口，楊志遠遇上了一個人，這人楊建中不認識，楊雨菲、方芊卻都與他打過道。楊志遠一看此人，竟然是吳彪，立馬和楊雨菲、方芊兩人迎了上去，說：“吳所長，你怎麼在這？”

吳彪一看是楊志遠，也很是熱，說：“楊志遠，怎麼是你啊，哈哈，真是沒有想到。”

再一看楊雨菲和方芊，吳彪頓時笑呵呵地說：“是你們這兩個小丫頭啊，兩年不見，越來越漂亮了。”

楊建中因爲不認識此人，就站在一邊觀，此人穿夾克，型魁梧，板朗，一看就是軍人出，看樣子年齡並不大，三十多歲，不是什麼領導，只怕還真是個什麼所長。楊建中不免有些奇怪，楊志遠對此人如此熱，異乎尋常。而此人聲音洪亮，直呼楊志遠其名，這在本省並不多見，楊志遠現在是省長書，下面的書記、市長都對其客客氣氣，言必楊、志遠同志，此吳所長卻大大方方直呼其名，楊志遠竟然毫不介意，很是高興。楊建中瞭解楊志遠的，楊志遠如此，說明此吳所長在楊志遠心中的位置很重。楊建中更是納悶，按說楊志遠在省城的朋友，自己都還認識，而此人卻是自己第一次遇見，這事很不尋常。

楊志遠和吳彪熱地握手，說：“吳所，在這幹嘛？”

吳彪呵呵地笑，說：“今天特意想請我們任劍濤局長吃頓飯。”

楊志遠一聽是東城區公安局的局長任劍濤，心說這人自己認識，自己上任那天在涵下打過一次道。楊志遠笑了笑，說：“吳所，找任局長幹嘛。”

吳所長也沒想楊志遠爲什麼要問這話，毫不介意地說：“你應該知道，我們那個派出所，在一線的小夥子多，局裡這次集資建房，我得找局長通融通融，讓局長多給我幾個指標。”

楊志遠一笑，說：“難不難？”

吳彪笑，說：“怎麼不難，僧多粥，虎視眈眈。”

楊志遠呵呵一笑，說：“你在哪個包廂，等下我找你喝一杯。”

吳彪一笑，說：“好。”說了包廂號，然後拍了拍楊志遠的肩膀，說：“兄弟，我先走一步。”離開的時候，吳彪還不忘和方芊開玩笑，說：“打扮的這般漂亮，小心楊志遠又和人打架。”

方芊噘起，說：“所長，你說什麼呢。”

吳彪呵呵一笑，朝方芊、楊雨菲一擺手，先行離開。楊建中在一旁看著，等吳彪離開，這才走了過來，說：“志遠，這吳所長是何方人，你對他如此友好？”

楊志遠笑，說：“此人正直，不畏權貴，有正義，是個值得一的朋友。”

楊建中笑：“既然此人如此值得一，我怎麼沒聽你說過？”

楊志遠笑，說：“我和他往其實並不多。我和你說過他，只是你沒對上號而已。他就是當年理我和馬強的兒子馬軍打架的那個派出所副所長，吳彪，早一年剛升的所長。”

馬強的兒子馬軍當年在‘航空賓館’演藝廳調戲方芊，被楊志遠他們狠狠地揍了一頓的事楊建中自然知道，一聽剛纔那個吳彪就是當年不畏馬強的權勢，大力維護楊志遠的副所長。楊建中點點頭，說：“我說這人怎麼這麼豪氣，你這麼一說，倒也符合他的格。難怪你對他如此尊重。”

楊志遠笑，說：“吳彪所長這樣的人值得我楊志遠尊重。”

楊建中說：“確實應該。”

楊建中問：“志遠，他知不知道，你現在給省長工作？”

楊志遠搖頭，說：“應該不知道吧，我給他們派出所的民警上過幾次武課，後來因爲事多，我就安排楊家坳的其他人去了，我們楊家坳自古軍紀嚴明，我已有代，我的事楊家人肯定不會說的。”

楊建中又笑：“你問他的包廂號幹嘛，等下真去敬酒啊。”

楊志遠笑，說：“當然，任劍濤我認識，我得幫吳彪一把。”

楊建中笑，說：“如果任劍濤知道你在這，用不著你過去，他肯定會先過來給你敬酒。”

楊志遠笑了笑，說：“我過去，效果豈不更佳。”

楊建中哈哈一笑，說：“這倒也是。”

幾個人進了包廂，胡大海、陳峰和謝富貴都在包廂裡坐著。胡大海看到楊建中，趕忙站起，畢恭畢敬地：“叔。”

楊建中一擺手，說：“得，大海你我叔，我聽著彆扭，志遠他們聽了也會笑話。”

胡大海這人雖然有些匪氣，但做人方面倒也不錯，他端過服務員沏好的茶，小心地放到楊建中的面前，說：“叔，你說我不你叔，我你什麼。”

楊建中一想，還真不知該如何回答，一擺手，說：“行了，你想怎麼就怎麼吧。”

胡大海說：“那還不是得你叔。”

楊志遠他們一聽，哈哈大笑，楊志遠說：“你們別繞了，繞來繞去，還是這麼個事。”

楊志遠離開楊家坳兩個多月，一直沒回去，雖然林覺也會給楊志遠打電話，說一些公司的況，但楊志遠整天跟在周至誠省長邊，事一多，自然都是三言兩語，並不細談。現在一看胡大海，不免關心起楊家坳的生產況來，他笑，問：“大海，今年楊家湖閘蟹的銷售況怎麼樣？”

胡大海說：“沒說得，楊家湖大閘蟹經過去年的一番運作，品牌已經得到了認可，今年上市沒費什麼事，銷售了一千二百萬。”

楊志遠心裡一算，這個績還算不錯，閘蟹這一塊，就給楊家坳帶來了四百來萬的利稅。

胡大海說：“志遠，今年公司招聘，你那青螃蟹和紅螃蟹賽跑的故事，不靈了，現在人人都知道我胡大海的水產批發市場這道題目是招聘時的必考題，人人都知道死螃蟹跑不過活螃蟹，都知道是青螃蟹贏。我今年反過來，錄用了一個說紅螃蟹會贏的人。這就反其道而行之。”

楊志遠哈哈一笑，說：“大海，你是老闆，怎麼說都是你對。”

楊雨菲嗤之以鼻，說：“我就不明白了，怎麼現在有文化的人都給人打工，小學沒畢業的反而當老闆，什麼世道。”

胡大海笑，說：“雨菲你這丫頭，你這是變著法子罵我呢。我可告訴你，這屋子裡坐著的，可有幾個像我胡大海一樣的人，你這一罵，可把謝富貴和陳峰一塊罵了。”

謝富貴笑，說：“大海，你這是幹嘛呢，雨菲這是說你呢，你扯到我上來幹嘛。”

陳峰也笑，說：“大海，我現在可是每天晚上到電大上學，補文化。”

胡大海說：“這是鼻子上蔥，裝象。”

陳峰笑，說：“正因爲文化，才更得學不是，多學一點總沒壞。”

胡大海說：“文化就文化，這也沒什麼好丟人的，誰讓我們讀書那會不是上課鬧革命，就是下鄉接貧下中農再教育。這能怨我們啊。雖然文化了點，但我們膽子卻是練出來了，所以比文化人要敢想敢幹些，這人膽子一大，不畏手畏腳的，反而功的機會多。”

楊志遠說：“大海這話有一定的道理，但也不全對，在社會變革的初級階段，膽子大的人是比別人善於抓住機會，但隨著社會的發展，膽子的大小不再是功的決定因素，起決定因素的必定會是知識。現在不是已經提出了科技是第一生產力這個口號嗎，所以高新產業和高新技纔會創造出更多的財富。”

胡大海說：“那我現在只管先賺足錢，積累些資本，真到那個時候，我多做些投資就是。”

楊志遠笑，說：“大海，就憑這個想法，我發現你除了膽子大，腦袋還轉得快，發財倒也有幾分道理。”

胡大海呵呵地笑，說：“志遠，我可不能跟你比，你要發財還不是分分秒秒的事。今後有什麼好的投資可要告訴我。”

楊志遠說：“行。”

楊志遠看看錶，吳彪那邊應該已經開席了。他倒滿了一大杯酒，說：“你們幾個陪建中兄先聊聊了，我去去就來。”

楊建中知道楊志遠是要去吳彪那邊給吳飈捧場，就說，行，你快去快回，我還等著跟你喝幾盅呢。

楊志遠笑，說：“你升一級，我們自然得好好喝一杯。”

謝富貴、陳峰他們都是做本分生意的，自然不怎麼關心場上的變化，楊建中新任農業廳副廳長，楊建中沒有告訴他們，謝富貴他們自然不知道，一聽楊志遠這話，事關楊建中，一個個都有了興趣，問：“楊主任，升哪了？”

楊志遠笑，說：“現在可不是什麼楊主任了，是楊副廳長。”

楊建中說：“志遠，一說這事，我還真忘了問你，這次省委任命我爲農業廳副廳長是不是你在省長面前說了話？”

楊志遠連連搖頭，說：“省長那人剛正的很，不說還好，一說準沒戲。”

楊建中說：“那我就納了悶了，這麼個好事怎麼會到我頭上？”

楊志遠對楊建中的任命還是略之一二，楊志遠說：“據我所知，是周至誠省長讓組織部門先行對你暗中進行了考察，覺得你是個專家型人才，故委以重任。”

楊建中說：“省長要關注的人多了，怎麼就看到我了？”

楊志遠說：“你上次上楊家坳時，正巧省長陪工作組上楊家坳，遇上了，省長也就把你記住了。”

楊建中，一點頭，說：“原來如此。”

楊志遠說：“你們先喝，我先出去轉一圈。”

謝富貴好奇，說：“志遠，你怎麼著都是省長書，在本省也算個人，你這是去給誰敬酒啊，我怎麼不知道今天有什麼大領導在‘天天有餘’用餐啊。”

楊志遠笑，說：“這人可比一般領導大多了。我非敬不可。”

楊志遠端著酒杯進了吳彪的包廂。吳彪一看見楊志遠走了進來，很是高興，說：“楊志遠，你來了。”

任劍濤正和旁邊一個不大不小的領導說著話，楊志遠走進來，他沒怎麼在意，但吳彪‘楊志遠’這麼一。任劍濤一激靈，心有所，覺得這個名字很是耳，有些來頭，趕忙轉過頭。一看楊志遠，不待吳彪介紹，任劍濤已經離開了桌子朝楊志遠迎了上去，裡說：“楊，怎麼是你？”

繼而埋怨吳彪，說：“彪子，你既然認識楊，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

吳彪一頭霧水，說：“任局，你怎麼認識楊志遠啊？”

任劍濤點了點吳彪，說：“彪子，我跟你說過好多遍了，不要還跟在部隊時一樣，百無忌的，楊現在可是領導，你不能沒大沒小的。”

吳彪呵呵一笑，說：“我就這脾，行，既然任局都這麼說了，我以後改正。”

任劍濤直搖頭，心知吳彪懵懵懂懂，就怕是不知楊志遠現在的份。但他見楊志遠一付無所謂的態度，不免有些奇怪，心說，吳彪怎麼認識楊志遠的，怎麼我不知道他還有這麼好的上層資源。

楊志遠笑，說：“來，我敬各位領導一杯。”

任劍濤忙說：“在你楊面前，可不敢言什麼領導，你楊纔是領導。”

在座諸人都是分局的大小領導，任劍濤對楊志遠客客氣氣，他們都看出了那麼一些意思。一聽任劍濤這話，就明白楊志遠來頭不小，可看楊志遠這般年輕，心裡都在嘀咕這個楊志遠到底是何方人，讓局長如此恭敬。現在楊志遠一舉杯，他們趕忙站起來，和楊志遠杯，把杯裡的酒喝了。楊志遠喝完這一杯，又單獨和吳彪了一杯，喝了。楊志遠知道這杯酒一喝，自己想表達的意思已經到了，夠任劍濤琢磨一陣子的了，楊志遠這才向任劍濤他們告辭。任劍濤和吳彪把楊志遠送到門口，直到楊志遠看不見了，任劍濤纔回到了包廂。

任劍濤回到包廂，坐下就問：“彪子，你怎麼認識楊的？”

吳彪莫名其妙，說：“我不知道你說誰，誰是楊？楊志遠？”

任劍濤點了點吳彪，直搖頭，說：“彪子啊彪子，我怎麼說你是好。楊就是楊志遠同志，周至誠省長的書。”

在座的分局其他領導一聽，楊志遠是省長書，心裡直後悔，心想早知道，剛纔對楊書要更多幾分熱就好了。

吳彪詫異萬分，說：“楊志遠什麼時候了周至誠省長的書，我怎麼不知道？”

任劍濤笑，說：“你又不是省委領導，憑什麼告訴你。還有，你以後別一口一個楊志遠的，我不管你和楊是什麼關係，以後還是要注意一點，當著外人的面這麼總有些不好。”

吳彪說：“這我自然懂。”

任劍濤說：“彪子，走，我們去給楊敬一杯酒。按說，應該是我們先給楊敬酒纔是，倒讓人家楊先給我們敬酒，已是不該了，怎麼著也要去還個禮。”

吳彪再豪爽，此時也已經明白楊志遠過來給自己敬酒的意思了，他知道楊志遠過來給自己這個包廂敬酒，目的就是要擡高自己，暗中幫襯自己一把。

吳彪和任劍濤走出包廂，任劍濤問：“彪子，你是怎麼認識楊的？”

吳彪笑，及時跟進，說：“任局，你看我那幾個指標的事怎麼樣了？”

任劍濤說：“指標的事好說，你先告訴我你跟楊是怎麼認識，關係怎麼樣？”

吳彪笑，說：“好。”

心想到底是省長書，剛纔局長還是推三推四，困難重重。可現在楊志遠一出面，什麼事都好商量了。看來局裡不是沒有指標，而是自己分量不夠。真沒想到楊志遠這人現在地位不一樣了，還這般夠意思，講，這個朋友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