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志遠》第16章 無怨無悔(1)

向晚是從羅亮知道楊志遠到黨嚴重警告分的,此時通報還沒下發。

羅亮開完常委會後回到合海。向晚到羅亮討杯茶喝,羅亮一看向晚就說:“老向,你來得正好,我窩了一肚子的氣,正想找你嘮嘮。”

向晚笑,說:“老羅,你這是怎麼了,很見你這樣?”

羅亮苦笑,說:“別提了,志遠給楊石老先生大大辦這事,被外省的一個記者捅到參上,我前幾天也在參上看到了,畢竟語焉不詳,與事實不符,當時也沒把這當回事,哪曾想這次常委會上,趙洪福竟然拿這說事,志遠被以黨嚴重警告分。”

這是向晚沒料到的,他說:“當初我也是爲志遠拈了把汗的,但一看這事都過去這麼久了,我還以爲風平浪靜了,沒想到現在還是被舊事重提,秋後算賬,這事志遠是有錯,但理結果這麼重,於志遠有些不公,省委怎麼能把責任都算在志遠的頭上。”

“我也是這麼想的,在常委會上只差沒和趙洪福吵起了。”羅亮氣呼呼地說,“可人家是省委書記,胳膊擰不過大,沒撤,我看你是不是給志遠打個電話,給他通通氣,讓他有個心理準備,他的這個狗屁分雖不是什麼恥辱,但肯定會對他今後的仕途有些影響。”

向晚知道這事羅亮不好親自給楊志遠打電話,於是好不遲疑,當著羅亮的面就給楊志遠打了個電話,向晚這麼沉穩的人,心裡也是到這事於楊志遠不公,說話不免有些憤然,他說:“志遠,省委這麼理,分明就是小題大做,殺駭猴。志遠,本黨的條例,你有申訴的權利。志遠,我建議向組織提起申訴。”

楊志遠笑,說:“向市長,不就是一個黨嚴重警告分嗎,既然組織已經作出了決定,我楊志遠沒什麼好申訴的,堅決服從,毫無怨言。我知道到嚴重警告分的黨員,一年不得在黨提升職務,無所謂,反正我楊志遠早就有言在先,不把社港帶出貧困,不讓鄉親們過上好日子,我楊志遠決不離開社港半步,楊志遠既然說了,就得言出必行言出必踐。爲一任,執政一方,不就是爲了造福一方百姓的麼,如果我沒有能力改變社港現在貧窮的狀況,那組織上把我楊志遠更高的職務又能怎麼樣,百姓還不得背地裡罵我楊志遠是牛皮大王、酒囊飯袋。所謂人過留名雁過留聲,如果爲之人,讓百姓爲之唾棄,那爬的再高又有什麼意思,我們共產黨人當不是爲了自己,而應該是爲了他人,以爲百姓爲貧苦大衆謀福祉爲己任。說實話,即便是省委撤銷我市委常委的職務,我楊志遠也是毫無怨言,我在給楊石叔辦喪事的這件事上,是沒有以作則,沒能起到模範帶頭作用,是帶壞了社會風氣,同時也給黨組織造了不良的影響,不管是何種緣由,出於何種目的,我楊志遠違反了《廉政準則(試行)》中‘不準大辦婚喪喜慶事宜,造不良影響的,紀檢機關有權對其進行罰’這條條例是無需置疑的,既然黨紀有規定,我是一名黨員,就不能說省委的決定有錯。向市長,該我擔責的楊志遠就得擔責,沒什麼好說的,因爲楊石叔的事到省委的分我無怨無悔,反而心裡舒坦。即便是申訴功,從嚴重警告改爲警告,有意義麼?有那時間我還不如多做幾件實事。”

向晚好半天沒言語,說:“志遠,沒想到你反而比我們想得開,你如是想,我還真是無話可說。志遠,認識你,是我向晚的福氣。”

“彼此彼此。”楊志遠說,“向市長,我知道你們到不公,是因爲你們關心我,謝謝你,同時也替我謝謝羅亮書記,告訴羅書記,我沒事,就這,還不垮我楊志遠,我楊志遠還不至於如此脆弱。只要不把我一擼到底,這賬我就認了,如果是將我調離社港,那我肯定會申訴,我還真不願意半途而廢,畢竟我爲社港付出了這麼多,不能讓自己的心付諸東流。”

向晚笑,說:“志遠,真後悔當初沒有和羅書記一起,找周至誠書記把你要到合海來。把你隨便放到哪個職位,我們都可以高枕無憂,我知道越是艱難的地方,越能發揮你的聰明才智,越能激發你的潛質。你就屬於自討苦吃型,奔波勞累的命。”

“忙忙碌碌不更能凸顯自的價值麼。”楊志遠笑,說,“古人尚且知道生於憂患死於安樂,難道我年紀輕輕就不思進取,那人生是不是也忒沒意思了。”

“行了,聽你這麼說,我和羅書記就放心了。”向晚在電話裡聽楊志遠那邊聲音嘈雜,而且不時能聽到汽車疾馳而過的聲音,不像是在辦公室裡,他笑了笑,問:“志遠,你在哪呢,怎麼覺你站在大馬路上似的,五一長假將至,你不在辦公室呆著,逃崗了?度假去了?”

“度假?怎麼度?”楊志遠哈哈一笑,說,“向市長真是察秋毫,還真讓你說著了,我現在還真就站在大馬路邊。幹嘛?守株待兔。”

向晚笑:“什麼樣的兔子,有多?”

楊志遠笑,說:“這隻兔子你向市長看不上,但在我楊志遠的眼裡,這就是一隻得流油的良種兔,你知道兔子的繁能力強,我可就指著這隻兔子發家了。”

向晚以爲楊志遠在說笑,他哈哈一笑,說:“那你慢慢守著,千萬別讓兔子溜了。”

楊志遠笑,說放心,跑不了。向晚於是掛了電話。

羅亮看著向晚,說:“老向,志遠怎麼說。”

向晚直搖頭,說:“你又不是不瞭解他,只要不把他調離社港,他就認爲值當,頗不當事,只怕還有些些不以爲恥,反以爲榮的味道,沒轍。”

羅亮笑,說:“敢我們爲他打抱不平,倒了皇上不急太監急來了,我還真服了他了。不過也是,不就一個嚴重警告嗎,志遠的人品能力擺在這,該提拔的時候還是得提拔,誰能說個‘不’字。”

其實向晚猜得一點都沒錯,楊志遠也說了實話。楊志遠還真的和張穆雨站在馬路牙子邊在盯著過往的汽車看,生怕了什麼。正如楊志遠說的,楊志遠此刻真的在守株待兔,不過此‘株’非樹,爲浩博生醫藥,那兔子自然就是陳浩天。

楊志遠是午時一點到的沿海,知道陳浩天中午有午休的習慣,楊志遠不想驚擾了陳浩天,就和張穆雨打了個的士進了工業園,隨便找了家路邊小店拉了幾口,一看錶,還不到兩點,於是找到浩博生醫藥的門衛問了問,得知陳浩天一般得二點二十纔到。於是就和張穆雨守在門口的馬路邊,等待陳浩天的到來。

二點二十分,陳浩天的寶馬準時出現在拐彎。楊志遠和張穆雨走到了馬路中間,實施堵截。陳浩天遠遠地看到兩個人站在馬路上,他沒有細看,鳴笛,楊志遠他們沒。陳浩天近了一看,卻是楊志遠。他趕忙把車停下,跳下車,說:“楊書記,怎麼是你?”

楊志遠笑,說:“社港匆匆一別,對陳董很是想念,特意跑來看看。”

陳浩天還能不明白楊志遠的心思,他笑:“楊書記這是幹嘛,窮追猛打?不到目的不罷休?”

楊志遠笑,說:“陳董,什麼意思,我們就這樣站在廠門口談天說地?”

陳浩天哈哈一笑,說:“楊書記,請上車。”

楊志遠下午給浩博生的一干董事做了一下午的政治思想工作。浩博生的董事都很年輕,都是高知階層,與陳浩天同爲海歸,整個董事會給楊志遠的覺就是朝氣蓬,董事們一個個都是布牛仔波鞋,不喝茶,只喝咖啡,無拘無束,甚至於說有些自由散漫。楊志遠進去,一看書端上來的是咖啡,笑,說:“陳董,能不能破個例,給我上杯茶。”

陳浩天笑,說:“楊書記這是爲何,從不喝咖啡?不習慣?”

楊志遠笑,說:“不是不習慣,而是因爲本省原本是農業大省,不管我現在主政的社港還是我的家鄉新營,都是農業縣,種植茶葉是鄉親們爲數不多可以增加收的副業之一,我多喝一杯茶,鄉親們就可以多增加幾分錢的收,我要放著茶不喝,喝咖啡,就如嚼蠟味,坐立不安。當然了,我喝的茶不一定就是本省生產的,但不管是哪裡的,我多喝一口茶,鄉親們就多增一分收,這肯定錯不了,如若我們都喝咖啡不喝茶,那鄉親們還不得喝西北風。所以陳董還得諒。”

陳浩天笑,說:“楊書記這麼一說,我陳浩天還真是有些汗了,搞得我今後一端起咖啡,說不定也是坐立不安。”

“看陳董這話說的,你喝你的咖啡,我喝我的茶,並不相干。”楊志遠一笑,話鋒一轉,說,“不過你們這些董事今後都改喝茶,我倒是樂見其,覺得自己很會做思想政治工作,很有。”

董事們都笑,說我們怎麼覺楊書記這是在變著法子在罵我們,說我們在國外溜了一圈,就忘了本了。楊志遠笑,說我可沒有這個意思,我是農民出,骨子裡就是些小農意識,就會打些小算盤。

陳浩天笑,說:“楊書記怎麼到哪都打著小算盤,上次到社港,喝酒要喝本地的,各位可能不知道,就他們那酒,十幾二十塊一瓶,後勁十足,一喝準醉。楊書記我真是服了你,拜託,你能不能大方一點?”

“看來陳董對那天被我灌醉之事耿耿於懷。”楊志遠笑,順勢切主題,說:“可我不打點小算盤能怎麼辦,陳董上次到社港,看了我們工業園,我好不容易想大方了一回,說白送陳董二百畝的土地,可陳董一聲不吭,並不領。”

陳浩天笑,說:“你那是白送嗎,第一年建廠,第二年投產,當年就要見效益要稅收,雖說開始是白送,但用不了幾年,就會連本帶息的撈回去。你楊書記的算盤打的比誰都,你那工業園,雜草叢生,放在那裡,只怕也賣不出去,還不如免費贈送,浩博生駐,多還能帶來一人氣。”

“陳董到本省建廠,難道就不準備當年投產當年就見效益,陳董如果對自己的項目有信心,我那算什麼條件。”楊志遠笑,說:“再說了,陳董的目要放長遠些不是,張溪嶺隧道一通,社港工業園的土地還不得價倍增。”

楊志遠一使眼,張穆雨適時地把社港的旅遊畫冊給每位董事呈上一份,楊志遠說:“各位董事看看,這就是你們將來生活的地方,山水社港、宜居社港。”

旅遊畫冊奐,尤其是張溪嶺或雲霧繚渺或青蔥翠綠或秋橙紅,張溪河清澈見底,兩岸花紅草綠,一一被攝鏡頭,印製冊。楊志遠笑,說:“我們社港工業園背靠張溪嶺,面朝張溪河,合海工業園何來如此景緻。”

董事們紛紛點頭,說這地方的風景是不錯。其中有董事還笑曰,將來真要是落戶這裡,那就得把辦公樓建在河邊,持一魚竿,於樓上邊工作,邊釣魚,悠哉哉,肯定才思洶涌,有些意味。

楊志遠知道每個公司都有自己的企業文化,浩博生看似自由散漫的企業文化背後,其目的就是爲了不約束個,讓大家自由地發揮,正因爲如此浩博生纔會爲現在這樣一個充滿激和想象力的公司。社港需要這樣的公司,楊志遠下定決心,決不能輕易放過浩博生

楊志遠笑,說:“到時要是浩博生落戶社港,各位董事到社港剪綵,我楊志遠給各位董事每人準備一魚竿,咱不用那種有機玻璃的,我楊志遠上山採竹,親自打磨,保證比那種有機玻璃的魚竿強多了。”

大家都笑。楊志遠繼續陳述,說:“我知道和合海生醫藥園相比,社港的劣勢就在於沒有規模,與生醫藥相關的配套設施不齊全,但社港有一個合海本無法比擬的優勢,那就是油菜的種植,社港周邊各縣是本省的油菜基地,一旦浩博生將來飛速發展,我們社港可以聯合臨江等周邊縣,由社港信息公司主導農戶的生產,保質保量,及時提供工廠所需的油菜籽,可以直接送到工廠,節省運輸本,而且我們社港的所有大型糧食倉庫都可以爲浩博生的儲備庫,由此節省浩博生的建廠本,讓浩博生早日投產,而這是合海本沒法做到的。”

陳浩天和其他董事爲之心

楊志遠當晚與陳浩天共進晚餐後,上沿海的省委賓館與周至誠書記見了一面。

五一長假來臨,周至誠有諸多事理,當天很晚才就餐。楊志遠進小樓時,周至誠當時還在吃飯,一看楊志遠滿臉通紅的走了進來,就笑,說看來你小子剛剛腐敗去了,酒足飯飽,自己找地方坐。楊志遠一笑,就勢坐在周至誠的旁邊,一看桌上有小鹹魚,忍不住用手去拿。周至誠用筷子敲了楊志遠的手背一下,說你這是幹嘛,不講衛生,去,把手洗乾淨了再上桌。楊志遠笑,說周書記,怎麼我對我們家小舒凡說的話,現在卻從您的裡說出來了。周至誠笑,說你以爲你很大啊,都三十二歲了,可看看你做的這些個事,不是孩子是什麼,一點都不

楊志遠一聽就知道周至誠書記這是在藉機說事,他朝一旁的蔡政宇吐了吐舌頭,說:“看來我還是去洗手爲妙,要不然書記就不是打手背,而是打屁了。”

蔡政宇沒說話,在一旁看著周至誠和楊志遠直笑,覺場面幾多溫馨。

楊志遠洗了手出來,周至誠說:“聽說你小子這次被省委以嚴重警告分了。”

“書記消息滿靈通的,這麼快就傳到您的耳朵裡了。”楊志遠知道周至誠書記雖然離開本省了,但和本省還是有著千萬縷的聯繫,自己分這事,常委會今天上午剛開,還沒來得及下發通告,周至誠書記這就知道了,不用想,這事極有可能是付國良副省長向周至誠書記彙報的,他笑:“書長告訴您的?”

“什麼書長,國良現在是副省長,你該改口的時候就該改口。”周至誠笑,說:“爲了你分一事,國良和羅亮的意見都很大,我狠狠地批評了他們,你楊志遠犯軸,他們都省委領導了,也跟著犯軸啊。你楊志遠爲楊石老先生大大辦,理上是說得過去,但黨紀卻決不能允許,洪福書記對你的分並不爲過,我覺得很應該。要是讓我理,只怕還會把你的普天市委常委給擼了。你啊,就是一個孩子,不打你幾板屁,你是不知道痛的。你楊家坳是什麼地方你不清楚啊,老先生去了,你小範圍進行一個追悼儀式也就是了,有必要搞那麼大的靜嗎,還披麻戴孝跪了七天六夜,我都不知道該說你什麼是好,你王琳阿姨跟我把當時的況一說,我就知道你小子又開始頭腦發熱不計後果了。”

楊志遠嬉皮笑臉,說:“書記,要打板子,您打我,這和付省長和羅亮書記沒關係。”

周至誠說:“都一樣,該打誰的板子,就打誰,一個都別想跑。你一筋也就算了,我倒是納了悶了,我當書記的時候,怎麼就沒發現國良和羅亮倆個也是一筋的主啊。”

楊志遠笑,說:“以類聚人以羣分,我們這不都是跟您學的嗎?”

周至誠眼一瞪,說:“我看你的板子還是打輕了,不知輕重,我一筋嗎?”

楊志遠嘻嘻笑,不說話。周至誠笑了笑,說:“說說,你這次上沿海來,搞什麼名堂?”

楊志遠笑,說:“挖羅書記和向市長的牆角。”

周至誠一聽楊志遠此次上沿海來是想讓浩博生把磷脂萃取提煉廠選址在社港,就笑,說:“虧得羅亮在常委會上爲你的事公然和洪福書記板,向晚爲你大鳴不平,你倒好,不聲不響跑到沿海,在背後給他們使絆子,你楊志遠不是一直都仗義的麼,可這一次行事怎麼看都不是你的風格。”

“這也不能怨我,他們合海現在是家大業大,社港可是窮得叮噹響,我這麼做也是迫不得已,對事不對人,向市長不也一樣,他要站在我這個位置,他同樣也會六親不認,我們這是,但該各自爲地方利益爭鬥的時候還是得拼了命地鬥。所以書記您可千萬別告訴向市長他們,要不然,向市長親自出馬,和我過招,其結果就是社港和合海相爭,浩博生得利。您看我現在不還揹著個分麼,得想辦法早日把這個分甩掉不是。”

周至誠看了楊志遠一眼,說:“工作態度不錯,雖然背了分,仍是沒有氣餒,懂得以工作爲重,神可嘉。”

楊志遠說:“不就一個嚴重警告,不就一年不予提拔重用嗎,我還真沒放在心上,現在就是省委讓我走,我自己都會賴在社港不走。好不容易在社港這個可供自己盡發揮盡施展才華的舞臺上,構建了近一年的夢想家園,這時候讓我走,那還不是要我的命麼。”

周至誠嘆,說:“時間還真是過得飛快,你到社港快一年了,覺怎麼樣?執政一方的滋味如何?”

楊志遠說:“酸甜苦辣鹹,五味俱全,雖然艱難,但還好,目前一切都在按自己的部署進行,我有信心在自己的這一屆任期,讓社港步輝煌,套用一句老話,那就是過程是曲折的,前途是明的。”

周至誠笑,說:“難不,又是一個楊家坳。”

楊志遠笑,說:“楊家坳只是一個村,社港可是一個縣,難度和挑戰都大多了。下一步,我的目標就是鑽山打,儘快把張溪嶺隧道修通,張溪嶺一通,則社港滿盤皆活了。”

楊志遠後來還問了周至誠一個有意思問題,他說:“書記,我要是在本省混不下去,來投靠您,您會不會收留我?”

周至誠笑,說:“當然。省委賓館正缺一名保安,不知小楊書記有沒有興趣。”

楊志遠哇哇直,說:“那我還是一心當社港的縣委書記算了。”

周至誠哈哈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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