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志遠》第24章 稻田養(1)

正如楊志遠估計的那樣,今年油菜籽的收購還真是出了點狀況。

年初的那場暴雪,社港臨江兩地因爲事前提前行,早經預防,雪後及時補救,措施得當,社港臨江的油菜種植雖然有些損失,但損失不大,屬於可承之範疇。一開春,社港臨江的油菜花黃燦燦的引得遊人趨之若鶩,讓社港旅遊大賺特賺了一把。但是本省的其他縣市就沒有社港臨江兩地這般幸運,這場突如其來,不約而至的暴雪,讓各地的農業遭重創,尤其是油菜,正值苗期,沒加任何防護措施,暴雪一,折傷慘重,即便是事後補救,損失也遠遠大於社港和臨江兩地,也正因爲如此,社港臨江兩地的油菜花黃燦燦的開得滿縣春,其他農業縣就沒有兩縣這般幸運,油菜花開得七零八落,花期過後一個月,本省的油菜籽就進了收割期,本省今年的油菜籽的收不容樂觀,各地減產嚴重。量價格自然就高,這是市場經濟的自然規律,這各地的油菜籽嚴重減產,市場的需求又擺在哪,怎麼辦?那就只有提價收購,油菜籽一時奇貨可居,收購價格蹭蹭往上漲,去年一元一公斤,今年價格飛漲30%,到了一元三角一公斤,而信息公司跟浩博生的簽約價位上下浮10%,也就是說,兩縣農戶爲浩博生種植的16萬畝的油菜籽,浩博公司按合同最高只能按一元一角每公斤收購,16萬畝的油菜,因暴雪每畝有所減產,每畝的平均值大概爲170公斤左右,以此計算,16萬畝的油菜籽,按合同價執行,農戶總計將損失540萬元的價差。

油菜籽的收購將全面展開,社港臨江兩地的糧庫和浩博生新建的儲備庫都將敞開大門,在一個月裡集中收購。對於新出現的狀況,孟路軍頗爲頭疼,他帶著信息公司的莊勝笠早早地來到楊志遠的辦公室,向楊志遠討主意,商量對策。

楊志遠問莊勝笠:“你對這新出現的況怎麼看?”

莊勝笠說:“當初和浩博生簽約,之所以選擇上下10%的浮空間,主要是考慮價上漲的因素,對各縣油菜的種植面積也有統計,但是誰都不會想到,本省會遭到那樣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雪。當然了,信息公司代浩博生與各鄉農戶簽訂的合約是在雙方自願的況下籤訂的,合同簽訂後,浩博生還支付了部分預付款,信息公司還爲農戶賒銷了新農一號種子。於於理於法,浩博生都可以按合同約定的價格進行收購,農戶即便是心有不甘,也得按合同執行。”

孟路軍說:“當初浩博生執意要約定收購價,這事不能說人家有錯,作爲企業,人家有自己的本覈算模式,只有價格確定,人家纔好計算出一年的盈虧。今年是浩博生簽約的第一年,要是今年的價格比出年低個30%,而浩博生按0.91元收購,那麼農戶的利益得到了保障,那可以說是皆大歡喜,問題是這收購價現在這麼一漲,事就有些不好辦了。往年都是價賤了傷農,現在倒好,價高了,要是強制按合同價收購,同樣也是傷農,怎麼辦?楊書記你得拿個主意。”

楊志遠說:“我當初就擔心會出現現在這種況,現在既然問題出來了,我們就有必要重視,予以解決。合約是從法律上對易雙方權利和義務的一種約定,既然有約在先,那我們就得按合同執行,浩博生既然與信息公司簽訂的是總合同,那麼信息公司就按合同價付,至於信息公司與農戶的結算價,我認爲還是按市場價爲妥,我們立信息公司的目的是什麼,不是盈利,而是以集的力量對抗市場風險,要讓社港的鄉親們得到實惠。這次的暴雪,雖然促使價格上漲了30%,但減產了15%,以原來畝產200公斤200元計算,今年畝產170公斤,按1.1元收購,每畝187元,實際上鄉親們比去年還虧了13元,這樣一來,與鄉親們的預期相差太遠,明年就會挫傷鄉親們的積極,而按1.3元收購,每畝的221元,相對來說,鄉親們就增收21元。540萬儘管對現在的社港來說是筆不小的數目,但從保護農民的積極和惠農這方面來說,這筆支出是值得的。”

孟路軍笑,說:“勝笠同志,那就按楊書記說的辦,信息公司先行支付,事後再由財政進行補,其實算上各種稅賦,應該也不了多。”

楊志遠笑,說:“孟縣長能這麼想,自是最好不過,大事者,就得從大局上看問題,不必去計較一時之得失。任何事,我們只有時時刻刻以農民的利益爲重,從保護農民的積極出發,我們社港的農業還能發展不起來。”

莊勝笠說:“楊書記、孟縣長,這16萬畝的油菜,有一部分是臨江的,這一部分怎麼辦,也由我們社港補?”

孟路軍著楊志遠,說:“這倒是個問題,畢竟臨江的稅賦都在臨江,由我們社港補,那就是便宜劉建喜了。”

楊志遠笑,說:“都是難兄難弟,臨江現在比我們困難,既然是協同作戰,那麼我們吃點虧,讓他們臨江得點便宜也壞不了事。”

孟路軍笑,說:“劉書記一來就說我們社港小氣,嚷著要我們社港請客,這次我們社港這般大氣,看來這回該他請客了。”

楊志遠笑,說:“該小氣的時候就該小氣,該大度的時候,就得大度。我們社港這次這般一出手,保準讓劉建喜書記目瞪口呆,心悅誠服,你這次讓他請客,他肯定不會有二話。”

孟路軍笑,說:“那我們不妨磨刀霍霍,宰他一回。”

楊志遠笑,說:“該宰就宰,用不著客氣。”

說完這些,此事也算是告一段落,既然是需要財政撥款補,而且還事涉臨江,屬重大問題,按楊志遠的一貫作風,此事還得提常委會討論。孟路軍一看事差不多了,擡起屁準備帶著莊勝笠就此離開。楊志遠一見,笑,說:“孟縣,幹嘛,如此急不可待,就不能再坐坐。”

孟路軍本來屁已經離開了沙發,一聽楊志遠這話,就知道楊志遠還另有事要說,於是重新落座,邊坐邊笑,說:“楊書記,看你這話說得,你不是一直都說時不待我,政府部門得與時間賽跑,爭分奪秒,在你的辦公室有事說事,事說完了趕的離開,你這裡不容閒人閒扯麼,怎麼?變了?”

楊志遠笑,說:“規矩沒變,現在的問題是本書記還沒有發話讓你孟縣長走一邊去,你孟縣長就想溜之大吉,怎麼行,還得呆著。”

孟路軍笑,說:“行了,楊書記你也用不著上綱上線,趕的,有事說事,沒事散會,我還得回去開政府工作會議。”

楊志遠說孟縣長這次即便是不上縣委來,本書記也會把孟縣長和莊勝笠同志找來,有個事大家議一議。楊志遠所議何事,與晚稻耕種有關,油菜籽一旦收割完畢,各地立馬就會進一季晚稻耕種時期,楊志遠這段時期一直在考慮,稻田裡種水稻是不是有些可惜了,是不是還可以做點別的什麼,向稻田要效益,讓鄉親們增點收,畢竟糧食事關國家戰略,有統一的收購價,稻田裡種水稻,鄉親們的收益都不大,可糧食又不能不種,那怎麼辦,楊志遠就想是不是讓鄉親們在種水稻的同時,還搞點別的什麼副業,以此增收,提高鄉親們種糧的積極。當然,稻田裡既然已經種植了水稻,田坎上也有了大豆,種植經濟作已經沒有了空間,也不可能在稻田中栽樹。楊志遠準備怎麼讓鄉親們增收?楊志遠想起小時候和小夥伴們在田裡刨泥鰍,釣泥蛙的景。鄉野的田間地頭,泥鰍和青蛙隨可見,最是平常不過。楊志遠他們小時候,像田裡的青蛙、山裡的蛇、河裡的甲魚,是沒有幾個人去吃的,可現在不同以往了,這些東西都上了城裡人的餐桌,了野味,價格還比較高,有人還特意養蛇養蛙養甲魚,不人還由此發家致富,楊志遠由此看到了商機,覺得是不是可以在稻田裡養養泥鰍養養青蛙這些適合於與水稻共存的品種。這樣一來,既不影響水稻的收,又可順便發展養業,一舉兩得,楊志遠把孟路軍和莊勝笠留下,要說的就是這個事,因爲他楊志遠也就是想想,的工作,還得靠孟路軍協調農業局和莊勝笠主管的信息公司去實施,楊志遠的意思是讓莊勝笠先在一個鄉進行試點,一旦試點功,再在社港全縣進行推廣。

孟路軍聽楊志遠把自己的想法一一道來,瞪著眼看著楊志遠,說:“楊書記,你這腦袋裡還有多的主意,乾脆一把倒出來,我怎麼覺你像是在牙膏似的,今天一點,明天一點,真是急死人了。”

楊志遠笑,說:“孟縣長,我這是在牙膏嗎,任何事都得先謀後定,我得想清楚了,有了的方案了,才讓大家去實行不是。就拿這個稻田養來說,怎麼養?養好了銷售給誰?這些都得慢慢來,其實去年我對此也有考慮,只是考慮的還不夠,條件也不備,也就沒有提出來,現在看來,條件了,李東湖大衆連鎖超市的生意蒸蒸日上,我們稻田養的泥鰍和青蛙也可以在李東湖的超市試銷,今年就有必要試一試。”

孟路軍笑,說:“楊書記,你看你都想了,還試什麼,我覺得你這個稻田養的計劃非常不錯,很適合社港的現實狀況,投小,產出大,鄉親們肯定會由此益,多了一條生財之路。楊書記,用不著試,我看今年就可以全面推廣。”

楊志遠笑,說:“孟縣長,咱不急這一時,先試試,積累經驗,爲來年的推廣做些準備。”

孟路軍說:“楊書記,你不是不知道,現在社港周邊的許多農業縣,都盯著我們社港縣,我們的一舉一,人家盡收眼底,爭相仿效,我們這個稻田養一出來,不用說,明年其他各縣都會競相跟風,咱們得走到人家前面去不是。”

“這說明什麼?這說明社港的農業生產了周邊縣農民參考的榜樣,說明我們農業生產的規劃是符合農民的利益的,所以周邊的農民纔會自發的,予以仿效,這是好事。我們出主意想辦法,目的不就是爲了鄉親們增收益,社港的農民是鄉親,外縣的農民就不說鄉親了?”楊志遠笑了笑,說,“孟縣,我剛纔還表揚你有大局觀,現在就得批評你了,你這是大局觀?你這是狹隘的地方保護主義。”

孟路軍笑,說:“楊書記還是喜歡上綱上線,我就是覺得要是大家一窩蜂地照葫蘆畫瓢,這各縣的鄉親們都在稻田裡養泥鰍養青蛙,這養的人一多,是不是就賣不起價了。”

楊志遠笑,說:“孟縣長的擔心不無道理,但全國這麼大,市場這麼大,問題不是很大。再說了,田裡就只能養泥鰍青蛙了,就不能養別的,比如說魚、蝦,甚至於是蟹。”

孟路軍笑,說:“在稻田裡養蟹,聞所未聞,怎麼可能?”

楊志遠笑,說:“孟縣長還是犯了經驗主義,以爲螃蟹在稻田裡橫行,會傷了水稻的,其實未必就會如此,只要進行科學合理的養,一切皆有可能。”

孟路軍笑,說:“是嗎,要不今年咱就在稻田裡養幾畝螃蟹試試?”

楊志遠笑,說:“行,那咱就試試。這事就由勝笠同志去試行。”

莊勝笠點頭,說好。孟路軍心難耐,說要不楊書記咱倆就稻田裡能否養螃蟹一事賭一把?

楊志遠笑,說:“看來孟縣長賭頗重,行,既然孟縣長想賭,我就跟你賭一回,卻不知孟縣長的賭注是什麼?”

孟路軍笑,說:“就賭一對茅臺如何?”

楊志遠笑,說:“孟縣長還是這麼小家子氣,就只知道茅臺,行了,咱就賭茅臺。就由勝笠同志作證人。”

莊勝笠在一旁笑,說:“爲楊書記和孟縣長當證人,我自是求之不得。”

楊志遠心愉悅地送孟路軍出門。孟路軍一看楊志遠的表覺不妙,說:“楊書記,看你神自若,我怎麼覺有些不對,我是不是又被你請君甕自投羅網了。”

楊志遠笑,說:“你說呢?”

孟路軍搖搖頭,和莊勝笠走了。楊志遠哈哈一笑,很是快意。

因爲楊志遠知道,在稻田裡養螃蟹,只要放養比例得當,螃蟹是可以與水稻共存的。因爲楊志遠以前在楊家坳就做過這方面的實驗,楊志遠一想到不久的將來,就可以喝上孟路軍的茅臺,心裡自是比喝了還甜,這個孟縣,這兩年,一天到晚就打他楊志遠酒的主意,這一次主甕,屬甕中之鱉,豈不快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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