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志遠》第30章 責無旁貸(2)
楊志遠這天上普天找市委書記江曉槐說完事,看看時間還早,心想蔡市長應該已經安頓下來了,也該沒事找事,讓蔡市長同志爲社港的旅遊事業責無旁貸,盡心盡力了。楊志遠也沒讓張穆雨打電話預約,就直接讓魏遲修把車開到了市政府,決定運氣,看蔡市長是否正好呆在辦公室裡。
楊志遠運氣不錯,蔡市長辦公室外間的門半掩著,看來蔡市長今天既沒有下工廠車間視察,也沒有去民間噓寒問暖,恤民,此刻正在辦公室老老實實地看文件或是約談小領導之類的。楊志遠帶著張穆雨,沒經預約,直接走了進去。
市長的辦公室自然不是誰想進就可以進的,外間肯定會有書守著,此時也是一樣,外間面朝房門的一張辦公桌上,蔡市長的書正在埋頭理文件,此時聽到聲響,該書擡起頭來。其他領導的書多爲彪形大漢,蔡市長的書卻與衆不同,竟是一明眉亮齒的,書一時沒認出楊志遠,也不知道眼前這高大帥氣之人會是本市市委常委、副市長,以爲只是尋常來客,來求市長接見。俏生生地問:“你好,找市長?請問有沒有預約?”
楊志遠微微一笑,他還真沒想到,在普天市,竟然還會有書不知道他楊志遠是誰,有些意思,值得考究。
這也難怪,此書爲蔡市長特意從會通帶過來的,按說領導外調,一般都不允許帶原來的書隨行,但蔡騰騰市長這次得以破例,有些特殊況。蔡市長是領導,如果帶著個彪形大漢,誰看了都彆扭,自然得用書了,都知道得心應手能力人品皆佳的書不好找,這書就更不好找了,不是婆婆媽媽,小肚腸,就是心裡藏不住事,喜歡論人是非,這都屬的小缺點,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但要是給領導當書,在書這個崗位就有些不妥了。蔡騰騰到會通後,換過好幾任書,好不容易選了這位書,眼明手快,乾脆利落,蔡騰騰剛覺得得心應手,沒想到一紙調令,省委就將自己從會通挪到了普天。蔡騰騰不想到普天后又爲書的事勞心勞力,大費周折。蔡騰騰爲此跑到省委找趙洪福書記磨泡,明言利弊,趙洪福書記恤領導的不易,終於網開一面,點頭放行。蔡騰騰回到會通後理完相應事務後,這才帶著該書正式到普天走馬上任。
書初來乍到沒兩天,楊志遠又整天呆在社港的那一畝三分地不上來,蔡市長的書知楊志遠其名而今天不識楊志遠之人,也就在理之中,並不爲過。
楊志遠細細地打量了眼前的這個書一眼,年輕靚麗,材高挑,眉兒彎彎,還真是個,很是養眼,看著讓人心舒暢,市委市政府都是男領導,辦公室沒這號人,觀其業務純,就知其對書工作門路,楊志遠一想,此人應該是隨蔡市長於會通而來。楊志遠心想這個蔡市長,看來也是喜歡獨立獨行,心堅強之人,誰都知道,把這樣一個帶在邊,只怕大家看的目比看市長的還要多,做市長的會喜歡?但蔡騰騰不管不顧,還特意把這樣的一個書從會通帶到普天,看來蔡市長很是篤定,而且這個書不可小窺,應該有些斤兩,不然蔡市長不會如此重。楊志遠這麼一想,不由地多看了幾眼,這一看,楊志遠的心裡有些異樣,覺眼前的這個書似乎在哪見過,可楊志遠一時又沒想起來。江南數不勝數,楊志遠這些年接的人員衆多,其中不乏,但楊志遠心無旁騖,一般況下,也就當時覺得養眼,過後即忘。
楊志遠在這邊眉頭鎖,略帶沉思,那邊張穆雨已經上前回答市長書的問話,說:“這是楊志遠楊副市長,麻煩你通報一下。”
楊志遠一時沒想起,這位市長書曾經相逢於何,也就懶得再想,此時他舒展眉頭,朝笑著點點頭。楊志遠這一笑,其實也就是出於禮貌,並無他意,但市長書卻是心有惶惶。市長書開始也沒有在意,但見楊志遠氣宇軒昂,目如炬,有著一種與衆不同的氣場,市長書不由地多看了楊志遠一眼。這一看,市長書頓時咯噔一下,很是惶恐,怎麼會是他?不會這麼巧吧?
楊志遠其實並沒有看錯,楊志遠和還真是有過一面之緣,只是市長書對楊志遠印象遠比楊志遠對的印象要深刻。此時聽張穆雨介紹,此帥氣之人竟然是楊志遠楊副市長,自是心有惶惶,知道楊志遠應該還沒有想起自己是誰,但楊志遠是副市長,大家以後時有接,楊志遠遲早會想起來,這可怎麼辦?畢竟那段日子爲生活所迫,不得已而爲之,而且自己很是自律,但此經歷畢竟是不可能寫進履歷,屬不可爲外人知的痛,一旦爲普天人所知,肯定會爲人所不齒,到時蔡騰騰市長還會用?只怕很難,即便市長有心原諒,但迫於世俗的力,最終也會忍痛割。怎麼都沒想到會在這裡遇上楊志遠,而且這個楊志遠這麼年輕就已經是副市長,真是一萬個沒想到,當初還真沒看出來。同時,書的心裡還有著一小小的憾,這個楊志遠,不就是個副市長嗎,怎麼自己對他記憶在心,他卻對自己這樣一個過眼即忘,真是不該。
蔡市長的書進去沒一會,就把楊志遠請了進去。蔡騰騰早就迎了出來,和楊志遠握手,說:“楊副來了,請坐。”
市長書沏好茶,端了上來。蔡騰騰介紹,說:“這是我從會通帶過的小蘇,蘇紫宜。”
這個名字很是特別,楊志遠記憶力好,此時一聽蘇紫宜這名字,恍然大悟,一下子想起來了,難怪自己覺蘇紫宜有些面,原來彼此還真是見過。
當年楊志遠剛到社港,爲了楓樹灣水電站與國家主幹電網併網一事和朱石一同進京,晚間與朱石、黃部長去夜場瀟灑,當時陪伴楊志遠左右的孩就是眼前的這個小蘇,蘇小倩,蘇紫宜。只是楊志遠一時還無法將眼前這個彬彬有禮,清純靚麗的蘇紫宜與當年那個在夜場遇見的風萬種,態十足的蘇紫宜聯繫在一起。
楊志遠看了蘇紫宜一眼,若有所思。蘇紫宜觀其,就知道楊志遠只怕是已經認出來了,一時有些慌,手一哆嗦,差點將茶杯打翻。蘇紫宜跟蔡騰騰小一年,這種況從未出現過,蔡騰騰頓時有了反應,看了蘇紫宜一眼,又看了楊志遠一眼,笑了笑,問:“楊副,怎麼?認識小蘇?”
楊志遠豈會點破,搖頭一笑,說:“不認識。怎麼?蔡市長何來此言?”
自己的書自己瞭解,蔡騰騰於是笑問蘇紫宜:“這麼看來,是紫宜認識楊市長咯?”
楊志遠有些替蘇紫宜擔心,場中人最忌自己邊之人與副手走得太近,因爲彼此雖爲同僚,正副手,但同時也有可能是競爭對手,尤其他楊志遠和蔡市長還只是剛剛有所接洽,在磨合期,彼此還不太瞭解,如果蘇紫宜與自己是舊識,難免會讓蔡市長產生一些不好的聯想,於蘇紫宜不利。蘇紫宜必須有一個合理的理由讓蔡騰騰信服,實話實說,彼此認識於北京夜場,純屬偶然,這理由可以讓人接,但卻會讓人更爲不快。楊志遠知道,這應該是蘇紫宜的痛,蘇紫宜即便是與蔡騰騰走得再怎麼近,這個痛還是不會向蔡市長袒無,因爲蘇紫宜明白此事會置自己於不堪之境地。蘇紫宜自然可以說自己以前並不認識他楊志遠,但剛纔蘇紫宜這個差點打翻茶杯的張作太過明顯,蔡騰騰此時儘管可以一笑帶過,但由此心裡更會疑慮重重。讓自己的領導生疑,此爲書之大忌。這就很考驗蘇紫宜的政治智慧和反應能力了,楊志遠饒有興趣,喝著茶,看蘇紫宜怎麼回答。
蘇紫宜很快恢復平靜,笑,說:“楊副市長不認識我,我可是認識楊副市長,當年楊副市長回母校給師弟師妹講《新世紀農村和農業的若干經濟問題》,我有幸聽了楊副市長的課?”
楊志遠知道自己本就沒有上過這麼一堂課,而且蘇紫宜和楊志遠不屬同一大學,但大學與大學之間,有流活,彼此去聽課,倒是時有發生。這個解釋合理,有可信度,問題是楊志遠得跟上。
楊志遠微微一笑,說:“我到北京,倒是被恩師吳子虛老先生強著給師弟師妹們上過幾次課,但是不是上過這麼一節課,我還真是忘了,小蘇蹭過我的課?還真是不知道。”
“楊副市長侃侃而談,理論與實踐相結合,很啓發。”蘇紫宜巧笑嫣然,說,“楊副市長風度翩翩,學識廣袤,引得我們這些小生,視楊副市長爲偶像,所以市長一介紹,想到終於可以和楊副市長結識,心裡不免有些激。”
此解釋合合理,而且很讓人接,楊志遠哈哈一笑,心想這蘇紫宜反映還算機警,難怪爲蔡騰騰看重。
蔡騰騰釋然,笑,說:“楊副市長,那天說你經濟工作有一套,你還謙虛,看看,都敢到名校去做學問了,沒有幾把刷子,你能把你那些師弟師妹震住。”
楊志遠笑,說:“蔡市長還是過獎了,志遠,在蔡市長面前可不敢班門弄斧,讓市長笑話。”
蘇紫宜此時恰到好地退了出去。
“楊副這是在給我戴高帽子?讓我飄飄然。”蔡騰騰笑,說,“楊副那天話中有話,今天不請自到,徑直前來,就爲了拍拍市長,戴戴帽子?”
楊志遠笑,說:“自然不是,楊副有事相求。”
蔡騰騰笑,說:“那還等什麼,楊副不妨說來聽聽?看難度幾何?你我一同使力,肯定不會無果而終。”
楊志遠笑,說:“等的就是蔡市長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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