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世家子的技巧》第五章

蔚嵐自習武,匿功夫十分了得。尾隨了謝子臣一路,卻都沒讓謝子臣的護衛發現。

然而謝子臣的護衛沒發現,不代表轎中公子就不知曉,從蔚嵐跟上來開始,謝子臣就察覺有人跟了上來,他假作不經意起簾子,一眼看到蔚嵐躲在暗滿是寵溺瞧著他的眼神,嚇得他手一抖,就把簾子放了下去。

他深呼吸了片刻,告訴自己要鎮定。

重活了一輩子,本以為超出意料之外的蔚嵐會是他的驚喜,誰曾想,竟是如此驚嚇……

這是個斷袖。

貨真價實的斷袖!

而且,這個斷袖請他去玲瓏閣吃飯就算了,現在居然還一路尾隨他!簡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然而忍不了……也要忍!

謝子臣深深呼吸著,再一次痛恨起自己的無能來。

他重生回來得太晚了。

出生庶子,朋友雖多,但沒有利益換,誰的真心都信不得;他手中沒有銀兩,不能像那些嫡子一樣建立自己的暗部,而且一直被鎖在家中,出不便,自十二歲到現在,暗中開了幾個店鋪,儲蓄了些錢,發展了些線人,已是他所能做到的極限了;唯一的靠山是自己的師長徐清,然而重生后的他卻清楚知道,后來的徐清是倒戈投靠了他敵人的,今日他讓徐清知曉他的丑事越多,日后徐清倒戈時的反噬就越厲害。

于是重生回來兩年,真到關鍵時刻,他卻無人可用,的確也是悲哀。

謝子臣舒了口氣,張合著自己的手,決心先休息片刻,等回府之后,再細細圖謀。

送著謝子臣回府之后,蔚嵐折回了長信侯府中。人怡,送得人歸府,蔚嵐心中不由得有些輕快,面上雖然不表,但就連衛忠都明顯發現,蔚嵐周的氣息,似乎輕松了許多。

定下了自己未來主君人選,蔚嵐解決了一大問題,當即讓暗部將謝子臣所有的資料都拿了過來,同時還專門派了人去打聽他的世,并從暗衛專門掉了一個人,每天去給謝子臣送一首寫的詩。

雖然,聽暗衛說,謝子臣從來看都不看直接燒。

蔚嵐的心很郁結,不管怎麼說,的字還是很好看的,詩也還是寫的不錯的,這麼看都不看就直接燒的行為,著實有些傷人了。

不過沒有關系,還是堅強的送著,并且每天只要閑下來,就去看暗部搬過來的謝子臣生平。

為庶子,謝子臣果然是過得極其不好的,但看到在如此艱難的環境下,謝子臣居然還能開店、鋪線人,連蔚嵐都不由得有些佩服他了,瞧著謝子臣的卷宗,同染墨嘆道:“染墨啊,我這主君果然不同凡響,真不愧是我的未婚夫!”

染墨研磨的手不由得抖了抖,提醒蔚嵐道:“世子,矜持一點。而且這八字還沒一撇,您就上未婚夫了,是不是太早了點?”

蔚嵐勾了勾角,意味深長道:“早點晚點……不都是我的人嗎?”

“您到底哪里來的自信啊?謝公子看上去本就不樂意的樣子,您確定您沒問題?”

當然沒問題啊。

蔚嵐心中暗暗想著,追求過的世家子沒有上百也有幾十,誰不是一開始迎還拒的拒絕,最后都跟了的?雖然都沒走到最后,可并不妨礙驗證的人格魅力啊!

而且這些公子后來親后對都念念不忘,常年還時不時見著面詩一首,傷春悲秋一番,慨舊日時和他們差的戰績如此輝煌,怎麼就征服不了一個謝子臣了?

但染墨的話還是讓蔚嵐警醒了些,畢竟謝子臣這個公子,似乎,格外矜持了些。可能,他不喜歡這麼直接的?

蔚藍認真想著,最后決定,該換換策略。

于是讓染墨將派出去每天夜里給謝子臣送書的暗衛了剛回來,認真道:“唔……我決定,我要改一個方向了。”

“您打算如何做?”染墨豎起了耳朵,總覺得自家小姐不會做出什麼好事來。

“我打算,”蔚嵐想想道:“細水長流。先靠近他,和他從兄弟做起,干掉他邊所有人,就可以了。”

“似乎,”蔚藍認真回想著:“我目前的份太殷勤,他可能會害怕?”

染墨:“……”

您才知道啊……染墨默默腹誹。

蔚嵐撐著下,看著院子外這樣想著,心里舒服了很多,覺得自己終于找到了結癥所在。

于是蔚嵐不讓人送禮了,也不再去擾謝子臣,拐了個大彎,接了王家的帖子,去參加王家舉行的世家子中的宴會。

其實王家發帖子給純屬意外,世家很和他們這種侯爵子弟打道,如魏嵐這樣的家庭,大多是開國冊封,而世家子弟則是過一個又一個王朝,沒有百年歷史,誰敢稱自己是世家?王家給魏嵐發帖子,完全只是因為——聽說長得

之心人皆有之,尤其是在當都要看臉的楚國。

接到王家的帖子,蔚嵐一則琢磨著回京數月,的確該拓展一下人脈圈子;二則覺著,這種世家子弟云集的場合,作為一個擁有之心的人,當然不能缺席;三則想著,這種場合應該能見到謝子臣,于是毫不猶豫應下了王家的帖子。

出席當天,為了給眾多世家子弟一個良好印象,蔚嵐拋開了平日常穿的玉華長袍,反而換做了大紅的金線卷云紋路的拋棄,頂了黑玉冠,顯得白皙,清瘦艷麗。

穿著紅袍從馬車上走下來時,周邊傳來了低低的吸氣聲,蔚嵐心中暗喜,面上卻含著從容淡然的笑容,步履坦了院落之中。

院中三三兩兩站著世家子弟,蔚嵐在下人指引下同此次宴會的主人——王家正房嫡子王曦見了禮。

王曦也是個人,不同于謝子臣的致淡然,王曦的相貌更近蔚嵐的氣質,風流灑,帶著世家子弟的矜貴,卻又不顯張揚。

他穿了一件玉華袍,手里握著一把小扇,聽著下人來報“大公子,魏世子到了。”的時候,他含著笑轉,隨后一張雋的面容就映眼簾。

王曦倒吸了口涼氣,對面人帶著盈盈笑意,拱手道:“王公子,在下長信侯府,魏嵐。”

王曦沒說話,呆呆看著魏嵐,直到旁邊人撞了撞他,王曦才回過神來,嘆道:“魏世子神仙之姿,讓曦呆,曦自罰三杯,還見諒,還見諒!”

說著,王曦從下人手中取過酒杯來,爽快飲下三杯。蔚嵐朗聲笑開:“王公子如此夸贊在下,還要自罰三杯,魏嵐若不陪飲于公子,豈不是失禮?”

說著,從面無表端著酒的染墨手中接過酒杯,連飲三杯。

旁邊俱是好聲,王曦眼中更全是贊賞,笑著拉過蔚嵐道:“未曾想魏世子也是個中人,來來來,園中都是在下好友,魏世子今日大可放心玩樂,若是醉酒橫躺,在下親自將你背回去!”

蔚嵐笑不作聲,被王曦拉著進園中。

這是王家在郊外的園林,此時桃花開的正好。世家子弟著了春衫,三三兩兩聚著飲酒,好一派春日爛漫的景象。

王曦給一一介紹著人,突然之間,蔚嵐就掃到了那個特別關注的人。

他正坐在一棵桃樹下,同一個藍袍子的年對弈。桃花飛舞在他周,他面容沉靜平淡,波瀾不驚。

蔚嵐頓住腳步,同王曦道:“王兄,我瞧見一個人,過去看看。”

王曦停住腳步,好奇道:“人?誰?”

“謝四公子。”蔚嵐學著別人他的話,王曦坦然笑開,和魏嵐在暗部給的資料中一般貴族對謝子臣的鄙夷不同,王曦似乎渾然不在意謝子臣的出,笑著道:“人與人果然惺惺相惜,既然魏兄找到了人,曦就去前院繼續招待來賓了。”

“王兄請便。”蔚嵐笑了笑,抬手送走王曦后,提步走到了謝子臣旁。

謝子臣下棋正下的專注,全然不覺蔚嵐站在他后,只覺有人在他背后觀棋,也未曾回頭。

蔚嵐就靜靜瞧著他下棋,他的棋風狠辣霸道,和對面的散漫形鮮明對比,對面早就被他殺得丟盔棄甲,卻執著不肯認輸。一刻鐘后,坐在他對面的王凝終于嘆了口氣,認真道:“四郎,你若再不讓讓我,這輩子我怕是不會再和你下棋了。”

謝子臣沒說話,沉默著將棋子一顆一顆收回。王凝站起來,了個懶腰,不耐道:“罷了罷了,你不讓就不讓吧,我倒要看看,誰愿意和你下棋。”

“我啊。”蔚嵐站在謝子臣后,笑著應聲,謝子臣撿棋子的作微微一僵,便看見紅年坐在了他對面,如玉的手到棋盤上,陪著他一顆一顆撿起了棋子。

謝子臣慢慢抬頭,迎向對方溫而深的目,聽著對方道:“謝兄,好久不見。”

謝子臣僵著表,沒有回話,他將棋子放進棋盒,起便離開。蔚嵐站起來,雙手攏在袖間,微笑著道:“謝兄為何見到在下,竟如此避如蛇蝎?”

蔚嵐聲音不大,卻仍舊引了人的目

謝子臣不語,他不太清楚,要怎麼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面前這個人是個斷袖,還試圖讓他也為斷袖的事。

兩人僵持著,謝杰從人群中走出來,一看見蔚嵐和沉著臉的謝子臣,立刻揚起了笑容,上前對著蔚嵐恭恭敬敬行了個禮道:“家兄生,還兄臺見諒。”

蔚嵐將目移到了來人面前,來人也是個生得不錯的人,面容俊秀,儀表堂堂。定定瞧了他片刻后,笑了笑,行禮道:“在下長信侯府魏嵐,初回盛京,人事都有些生疏了,不知謝公子姓名,還恕罪。”

本就生的好看,說話舉止落落大方,當下贏得了眾人好。謝杰笑了笑道:“原來是魏世子,不知者不怪,在下謝家三房嫡子謝杰,你我不妨手談一局,如何?”

“甚好。”蔚嵐點點頭,坐到了原先的位置上。仔細看,便可發現,瞧著謝杰的目里,眼底全是看著小孩一般寵溺中帶著放縱的模樣。別人瞧不出來,謝子臣卻瞧了個真真切切。

他不由得大步朝著蔚嵐相反的方向走去,好友王凝搖著折扇,嘖嘖道:“這魏世子真是個風流人,模樣實在是好極了,不是我說啊,我本以為再不會有比你模樣更好的人了,如今見到魏世子,我算是明白,是我井底之蛙了些。”

“別靠他太近。”看著王凝一臉贊賞的模樣,出于朋友道義,謝子臣淡淡提醒了一句。王凝愣了愣,有些不解道:“子臣,你可是不喜?”

“嗯。”謝子臣沒有多話,點了點頭,認真道:“,有病。”

王凝沒說話,狐疑瞧了一眼正和謝杰相談正歡的蔚嵐,又瞧了一眼自己一臉漠然的好友,好半天,終于道:“子臣,你不是嫉妒比你長得好看吧?”

謝子臣:“……”

王凝一擊手中的扇子,驚詫出聲:“不是真的吧?!”

“你想太多了。”謝子臣被這個不著調的好友弄得有些崩潰,悠悠瞟了一眼遠桃花樹下的紅青年,認真道:“是真的有病。”

斷袖,不治之癥。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采訪一下,染墨,你覺得你家小姐對今天的聚會滿意嗎?”

染墨:“滿意,當然滿意。讓參加這種全是世家子的宴會,簡直是狼羊群……慘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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