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蔚嵐深如水的眼眸看了片刻后，謝子臣猛地驚醒，汗全都豎了起來！在他即將有過激反應前，蔚嵐恰時直起了腰，仿佛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般，坐在了他對面，突然開了個很正經的話題：“你們世家子殺個人很難嗎？”

“這要取決于是誰殺誰。”謝子臣下意識就回答，一切換到這種他擅長的事，他的思路就轉的飛快：“一般世家都止斗，所以家主管得十分嚴格，止蓄養私兵暗部，都是等兒子及冠后，由兒子從父親手中接管這些暗部。”

“所以，你們沒自己的侍衛和私兵對吧？那如果父親這一輩參合了呢？比如說謝杰的老爹對你出了手？”

“為庶子，”謝子臣抿了一口酒：“那就端的要看我父親愿不愿意出手，家主看不看得下去了。”

聽到這話，蔚嵐笑了笑，溫和道：“你別擔心，日后你后，有我了。”

謝子臣：“……”

完全不想接這種話。

看出謝子臣聽到這種類似于告白的話就會因為害（？）沉默，蔚嵐也不做得太過，接著道：“謝杰沒有私兵，瞧著他的樣子，估計是請不自己父親出手，你不用太過擔心。不過此人對你的怨氣不小，若他有能力，他估計要殺了你才安心。”

“如今世子不是打算幫他嗎？”謝子臣涼涼瞟過去：“以世子的能力，殺了子臣，也不是不可以吧？”

“殺謝四公子不是難事，可我怎麼舍得呢？”

一時沒控制住，調戲的話又飛了出去，蔚嵐嘆息出聲：“若公子了一頭發，在下這心中，都會痛如萬箭穿心。”

謝子臣沒說話，他抬起手來，在蔚嵐奇怪的目里拔了一頭發，遞到蔚藍面前。

蔚嵐：“？”

——我未來主君真是一個很可的人！總做出這麼讓我意想不到的作。

謝子臣認真看，淡道：“疼嗎？”

蔚嵐微微一愣，謝子臣將發扔了后，淡道：“做不到的事，就不要說。”

說完，他自然而然的就回到了原先討論著的事上去：”如今不管怎麼說，你和謝杰都已是盟友，如今又答應了我，你是打算當哪一方的間諜？”

“我與謝杰商議過了，打算讓他想個辦法，找個時機，將你神不知鬼不覺帶到我面前，而后我派人來將你抓住，關牢中，為我的臠。”

謝杰還敢想……

謝子臣在心底贊了一下謝杰的傻大膽。蔚藍繼續道：“我已答應他，你到時候就按著他的話去做，等到了我的地方上，嗯……我們把他殺了？”

說到這里，蔚嵐有些小心，怕謝子臣覺得太過殘忍。說殺人就殺人，貌似現在的盛京還沒這種彪悍的風氣。

然而謝子臣卻面不改，點頭道：“可。”

不虧是我看上的男人——蔚嵐再次在心里將謝子臣夸了一遍。

將謝杰的事詳細聊了聊，謝子臣心里有了底，便同蔚嵐告辭離開。蔚嵐固執送著謝子臣回去，謝子臣僵著臉道：“不必。”

“我怎能讓一個男……人獨回府？”蔚嵐笑著道：“謝兄客氣了。”

方才差點將男人說出口來，蔚嵐卻才想起來，自己作為男子的份，于是趕換了人。謝子臣覺得自己似乎已經適應了這個死斷袖各種習慣了，有時候他會忍不住想，也許在這個斷袖眼里，自己其實是個人……

事實上，雖然蔚嵐沒有這麼想，但的確也差不多。

蔚嵐送著謝子臣回家，一路上心呵護，悉心照料。

“謝兄，這里有個小坑，小心。”

“走過了。”

“謝兄，前方有只老鼠，莫怕。”

“哦。”

“謝兄，你看這月真好，你我兩人漫步月下，嵐心中甚喜！”

“哦。”

“你不問我為什麼嗎？”

“因為……”謝子臣認真想著，慢慢道：“你是一個，比較容易開心的人？”

“不，”蔚嵐否定了他的猜測，深款款道：“因為有你。”

謝子臣：“……”

好想打怎麼辦？

為了避免蔚嵐的噪音，謝子臣加快了腳步，不一會兒，便走了大半截路。蔚嵐不不慢跟在后面，看上去明明是從容坦然的樣子，卻始終沒有落下。

謝子臣拐進一個巷子中，本想終于可以擺蔚嵐了，結果迎面一把鋼刀就砍了過來！

謝子臣當場仰著彎下腰去，蔚嵐恰到好的出現，一腳踹到握著刀的人的口，拉著謝子臣的手，掉頭就跑。

然而兩個黑人唰唰就落到了兩人前方，堵住了兩人的路，蔚嵐不由得笑了：“既然都是謝家的朋友，怎麼一見面就如此大的火氣？”

黑人對視一眼，沒有話。蔚嵐雙手攏在袖間，看著黑人朝著兩人沖過來，轉頭同謝子臣道：“謝四公子，等一會兒你站遠些，切勿……”

還沒說完，謝子臣已經沖了個出去，一腳一飛一個，一個手刀就將鋼刀截了過來。

十幾個殺手瞬間將他包圍起來，謝子辰手握鋼刀，面不變，鶴氅一掀，遮住了的視線。將嚴嚴實實擋在后，冷聲道： “等一會兒我給你破開一個口子，你立刻就跑，切勿回頭。”

蔚嵐：“……”

這句話，似乎還是方才告訴他的。

嘆了口氣，覺得謝子臣在這方面，小氣了些。不過對于人來說，小氣也是一種趣。蔚嵐出手來，抬手就搶過一把鋼刀，一個反手就將鋼刀刺了此刻之中。

謝子臣也剛剛砍殺了一個刺客，濺在他臉上，他的面容卻毫無驚恐，平靜而坦然，仿佛早已殺人了習慣。

而蔚嵐還保持著一貫從容溫和的微笑，看著月下仿若殺神的男子，饒有趣味道：“我以為……謝四公子是第一次殺人？”

謝子臣淡淡看了一眼，蔚嵐手中鋼刀飛快，不見半分弱勢，說話間又干掉了一個刺客。

眾刺客們回顧了對方一眼，其中一個點了點頭，立刻就開始有序撤退。蔚嵐笑了笑，提著刀看向月下跑開的黑影，溫和道：“既然已經來了，又何必這樣匆匆就走呢？”

“都留下吧。”嘆息出聲。鋼刀一轉，映出旁邊男子帶的如玉容。他雖然什麼都沒說，但卻仿佛，所有的話都已說過。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王曦同學，請問當你發現自己喜歡上魏世子的時候，心有過什麼糾結嗎？”

王曦：“糾結？什麼糾結？”

作者：“你不覺得，自己彎了很可恥嗎？”

王曦：“哈哈哈哈，沒有啊，就覺得自己趕上了盛京流……”

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