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平之的臉雖然難看，卻也只是一個勁的唉聲歎氣。老馬告訴我，上個月他兒架不住村長家的力，懸梁自盡了。

我聽了老馬的話，氣不打一來，怒道：“這他媽都什麼世道了，怎麼還有婚這事？周老哥，想必你也知道我們的份，如果你願意，過幾天我就聯系這的公安系統，一定嚴查這件事。”

周平之搖頭歎息道：“小凡兄弟，算了吧。雖然大家都知道是村長家迫的，可是咱們也拿不出證據來呀。老天爺不會一直這樣下去的，說不定哪天就有了公道的。”

見周平之這麼說，我也沒有毫辦法，只能跟在他後朝著他家走去。

老馬歎了口氣：“周老哥的命也夠苦的了，憋了這麼大一口氣，真不知道他是怎麼忍過來的。”

我低了聲音道：“等咱們辦完事了，資助周老哥一些錢財好了。”

哪知老馬卻搖頭道：“用不著你說，我早就想了，不過周老哥家裡來了以前在這裡隊的知青的後人，據說給了他不錢了已經。”

我們倆正說著，已經到了周平之的家。

用木板圍城的小小院落中，收拾的幹淨整齊，一間低矮的茅草房，雖然算不上明亮，卻著一子質樸的溫馨。只是茅草房的房頂上，扔了一個白的小碟子，昭示著他家裡剛剛有人過世。

周平之的媳婦是個典型的家庭婦，熱的把我和老馬讓進的屋子，然後便招呼了周平之去村裡的小賣部買些醬油回來。而則是張羅著，把一道道炒好的野味，流水介似的端上了桌子。

我看了一眼，屋子裡除了淩雲子之外，還有兩個四十上下的男人。一個生的白白淨淨，另外一個和老馬有幾分相似，只不過更加的壯碩，也更黑一些。

白淨的男人率先起，沖我一手道：“你就是張小凡吧？我聽老周提起過你，你好，我胡同祖，很高興認識你。”

言畢，胡同祖又拿手一指了黑壯的漢子道：“這位是我的兄弟，你們就他鐵蛋好了。”

眾人客套了幾句，胡同祖倒是很不見外的把我們都招呼到了桌子邊坐好，依次倒了滿滿一碗的東北燒刀子。

有道是一回生，兩回，一碗酒下肚，我們之間已經很絡了。

胡同祖更是紅頭脹臉的打開了話匣子，非要給我們講述一遍當年他第一次來這裡的時候，發生過的一些事。

他說當年為了救治另外一個人的命，胡同祖連同鐵蛋，還有一位做四喜的姑娘，一起進了附近一中的古墓之中，其間的所經所曆，簡直是駭人聽聞。

話還得重頭說起。

坐了兩天兩夜的火車,又走了大半天的山路,一行六人到達此行目的地.沒想到剛進村口,卻發現四喜娘躺在村口路邊,眾人七手八腳,總算把英子姑抬回了家.

四喜的家一共兩間土房,分東西兩屋.把英子姑放在炕上,又喂了點水,英子姑這才長出一口氣回過神來.四喜坐在炕沿邊,拉著娘的手眼淚啪嗒啪嗒的掉個不停.

看著眼前的這個人,我怎麼也聯想不到父親裡那個英姿颯爽,幹脆利索的英子,眼前這個人臉蠟黃中著慘白,頭發稀稀落落的沒剩下多,披頭散發地垂在腦袋上,整個人的就好象只剩下一副皮囊包裹著骨頭.

英子姑睜開眼睛看見我父親和幹爹,掙紮著想要坐起來.父親急忙靠近了點,說"英子妹妹,哥來看你了,你就好好躺著吧,別了"幹爹也湊上前,眼睛裡含著淚說"大妹子,你就放心地躺著吧!為共產主義事業添磚加瓦的力氣活就給我們吧!"英子姑姑眼淚悄無聲息地落,顯然看到我父親和幹爹心很是激.

我這個人最看不得這種場面,男人流點流點汗那都算不得什麼,可是這只要一和扯上關系,就變得剪不斷理還了,不管這是,友還是親.這場面看得心裡別別扭扭的,這時邊的鐵蛋悄悄扯了扯我角,示意出去一下.

走出低矮的小土房,心有所緩和,麗的夕掛在天邊,遠近高矮不一的煙筒都升騰起嫋嫋的炊煙.我出煙,扔給鐵蛋一,卻發現這小子的眼圈竟然紅紅的,丫的,不是這小子也哭了吧?以前總覺這小子憨騰騰的,沒想到還這麼細膩.

鐵蛋接過香煙,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一大口煙.我說"我說小黑,你小子要是這麼的話還不如他娘地直接爬到煙筒上吸兩口了呢?這進口的萬寶路讓你丫的這麼真是浪費!"鐵蛋說"浪費有罪,不過這浪費帝國主義的東西,就算不得浪費,這分清敵我,積極主的進行階級鬥爭,老子要把小國鬼子的卷煙工業都黃."沒想到這小子還有對付,我也點燃了香煙,坐到了一堆劈好的木頭板子上."老胡,你說這四喜娘確實可憐的.有沒有什麼辦法救救?"鐵蛋也挨著我坐下來.我心想,老子又何嘗不想救呢?怕是有心無力啊,四喜的娘是被小鬼給吹滅了命燈招了魂，要想救簡直難於上青天.見我只顧煙,鐵蛋歎了口氣.也不再說話.

"你剛才在屋裡哭了?沒看出來你小子還細膩呢!"被我這一問,鐵蛋又狠狠地吸了口煙,然後說"老胡你不知道,我這輩子最他娘地不了的就是眼看著親人到傷害自己卻沒有辦法.我對母親的記憶現在都模糊了,只記得那年我家那邊鬧荒,死了好多人,我母親把所有能吃的東西都給了我,到後來就和四喜娘一樣,到皮包骨,最後活活死......"看著鐵蛋悲傷的神,我終於能理解為什麼看到英子姑他會這麼難過.我說"小黑,你丫的不用太難過,辦法倒是有,只是比較困難"鐵蛋聽我說還有辦法,立刻來了神頭,"老胡你說的是真的?"我說"我家有本家傳的風水書,上面記載用魂珠能治這種況."鐵蛋大喜,激地說"那魂珠在那?咱買來?"我笑罵到"你丫的真以為有錢就能解決這種事?這魂珠現在估計是在吉思汗墓裡呢,你他娘地上哪去買?"

也不知道鐵蛋是真傻還是假傻,聽完我說的,竟然越發的高興."老胡,以前經常聽你提起,你家是金世家,你父親也是當代金元良,想必你也一定手不錯.管他什麼鳥思汗,咱們幹他娘的!"我一陣無語,這話怎麼聽這小子說出來就這麼容易呢.說的好象這金盜墓就像去超市買東西一樣.不過我心中卻也有種的緒在躁起來,我說"這盜墓之事,無外乎尋龍點,直搗黃龍,如果膽大心細,倒也能保個馬到功.只是這尋龍點之功我只是略懂皮"鐵蛋把脯敲個咚咚響,義憤填庸地說"要說膽子大,我鐵蛋從來就沒怕過鬼神之說.這心細你老胡也當之無愧,咱們要是能結合起來就應了那句話他娘地什麼聯壁合來著?尋龍點之你懂點就行,怕不穩妥,咱把書帶著,哪裡不明白就看看!要是幹了,咱不是也救了四喜娘不是?"

鐵蛋的話的確波了我心底與生來的叛逆冒險的緒,當即表示"好,那咱就為了英子姑幹了!不過這事千萬不可讓我父母知道,而且這盜墓之事也是萬分危險,咱們幹之前最好先找個古墓練練手把!"鐵蛋說"老胡你就放心吧,我肯定比當年渣滓裡的地下黨還嚴,這話打今天起就算爛到我肚子裡了!不過上那去找古墓呢?要不咱就找個墳塋地隨便弄個墳練練吧!"

我心想,這鐵蛋真他娘的是憨的狠,這吉思汗墓是何等規模?要不找個古墓練練,還有命盜?鐵蛋見我又不說話,又出主義說"老胡,四喜不是說他娘是在這裡和你幹爹他們倒鬥才招惹上那小鬼的麼?咱們何不就地找一個墓盜呢?"這鐵蛋一語中地,的確這不遠的牛心山就是遼代貴族的墓地,可二十年前已經被國家發現,不過轉念一想既然是墓地埋的人肯定多,能不能落下一個兩個呢?當即起爬到木板堆最高,四下眺,我奇到:"沒想到這裡竟然會有一藏風之地!小黑咱們的目標有了!"

鐵蛋也笨手笨腳地爬了上來,順著我的目去"老胡你剛才說的那個什麼'藏風之地'是什麼意思啊?我他娘地怎麼就看見幾個破山頭和幾條破?"我欣喜之餘,給他解釋到"我家有本書上對於藏風之地有說明的.氣乘風則散,界水則止,古人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故謂之風水.風水之法得水為上,藏風次之!你別看這山算不上名山,算不得好可合在一起那真他娘的是好風水,這三山相連,中間唯有一,缺口又正對著村裡這片平坦開闊地,這就是藏風之地啊!沒想到咱哥兩想什麼來什麼,真就應了你那句珠連壁合!"鐵蛋又看了一會,說"他娘地沒知識真是要命,我怎麼看怎麼都是窮山惡水,你老胡就照著你那本破書就能給看了風水寶地,我楞是黑瓶子裝醬油---啥也沒看見.這知識的力量真是強大."我說要是連你都能看出這風水玄機來,那咱老祖宗幾千年的文明還能值幾錢?況且我家這本風水書可是高人撰寫...還沒等我給鐵蛋講完,四喜從屋子裡出來,看到我和鐵蛋站在板堆上指點江山,說"你們兩個又跑那麼高扯啥王八犢子?"

鐵蛋笑著說"我和老胡這不是被你們這裡的優景給迷住了麼,在這上邊好好欣賞一下."我從板堆上跳下來,問四喜"英子姑怎麼樣了?"四喜愁眉苦臉地說"俺娘沒事,就是站村口等咱們,站的時間長了,累的暈倒了,胖舅讓我去找燕子姨去."我心想也真夠這四喜戧的,年紀還沒我大,媽媽就得了這麼個怪病,暗下決心,管他娘的是吉思汗還是誰的墓,一定要倒他個底朝天找到那顆魂珠,替英子姑治好這病.

聽說我父親和幹爹回來的消息,來了不的人看他們,這些老鄉都把父親他兩當自己的親人一般,圍著他們噓寒問暖.還特意為我們準備了一桌盛的晚飯.

低矮的土房子裡,大家圍坐在昏黃的小燈泡下,小野燉蘑菇,熏鹿,驢鍋烙各式各樣的東北風味的菜肴擺了滿滿一桌.三杯高粱土燒下肚,村裡的支書,站起來敬父親酒,說到"叔啊,您可是咱村的大恩人那!這些年就是靠了您每年郵來的那些錢,這不咱村通上電了,路也修了,俺代表全村人謝謝你了!"說完,村支書一揚脖,幹了半碗土燒,父親也趕站起來,說到"這都是應該的,為社會主義事業發展出一份力氣一直是我的心願,當年大家不也都沒照顧我不是?"幹爹接過話茬說"就是,你們也都別客氣,這老胡當年可沒吃村裡小"大家一陣大笑.

我也喝了小半碗土燒,這土燒比不得牛欄山二鍋頭,我已經覺得頭有點迷糊,鐵蛋卻不含糊,一筷子一筷子的竟他娘地往上夾,我在桌子低下踢了他一腳,失意他出去一下.這才意猶未盡地放下筷子.我起和大家說"這個我吃飽了,大家慢慢吃,我和鐵蛋出去溜兩圈."村支書滿臉漲紅地說"小老弟,可了勁地造,裝啥假呀?到這還不和到家一樣?"我連連推說已經吃不下了,村支書這才不再讓我.英子姑這時說"讓四喜和你兩出去吧,別天黑讓村裡的獒犬咬到."這可正中我下懷,我正好還要找四喜商量著讓為我們這次行準備些必要之呢.

這山村比不得大城市.我們三人信步走出門,剎時融黑暗裡,微涼的山風吹在臉上,酒勁頓時消了不.四喜埋怨說"你說胡大哥你可真能扯蛋,好好的吃完飯出來瞎轉悠啥啊?"鐵蛋也跟著來勁"就是,老胡你丫的可真不仗義,我可就好吃,還沒吃夠呢."說完還咂吧咂吧,好象還在回味.我對四喜說,其實我們出來是商量個事的.我們準備盜墓,找魂珠治英子姑的病,可是我和鐵蛋誰也沒有倒鬥的經驗,我們準備找一個古墓先試試手也好積累些經驗.

四喜膽子很小,聽說要盜墓嚇得有點發抖,不過知道我們盜墓是為了給娘治病也不好表現的太懦弱.問我"胡大哥,你為了俺娘的病去盜墓俺很激你,可這盜墓可危險了..."我說這事你放心,倒鬥的事有我和鐵蛋呢.你就負責給我們準備應用之到時候給我們做個向導,地方我已經選好了,就在你們村西北的那條裡.

四喜大驚失,說到"哎呀媽呀,你兩可別扯犢子了,那條裡鬧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