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人》第四章記憶的旅行(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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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逐漸快要升到最頂端的車廂里,翁雨懵懵的,只看得見眼前這雙明晃晃的黑亮眼眸。

剛剛還難又糾結的心,卻被他這些好似帶有魔力的話語,輕而易舉地就給平了。

雖然他之前說倫敦眼建筑問題的那一段,沒有聽懂……可是也終于知道了,原來他從沒有過朋友,是第一個能讓他如此傾心相待的孩子。

是他心中,最獨一無二的存在呢。

翁雨覺得自己現在的心,就像是躺在棉花糖里一樣……

“小雨,你到底為什麼不高興?”傅郁的臉頰,此時略微低下頭,親了親的眼角,“告訴我,好不好?”

臉一熱,卻沒料到他話音剛落,第二個吻也接著落了下來。

“嗯?”不回答,他的吻就這麼陸續遍布在的眼角、鼻尖、眉心……

……

他這略帶了委屈和疑問的聲線以及輕而溫的吻,已經把聲控小白兔給完完全全擊得碎了。

怎麼越來越覺得,他已經從當初那個淡定從容的男鄰居,開始往賣萌的方向發展了呢?……

翁雨在他的吻越來越有往下趨勢的時候,終于忍不住,一團、埋進了他的膛前。

傅郁的眼底波流轉,藏在自己膛前的小腦袋,瞇起眼、輕聲笑了起來。

三十分鐘的倫敦眼游覽時間很快就結束了,等下了,翁雨被他牽著手往前走時才后知后覺地發現,這半個小時里,自己竟然什麼景都沒有看到……

“等回國之前,我再帶你來這里一次,好不好?”他哪里能不知道心里的沮喪小九九。

“嗯……”點點頭,悄悄看向他。

只見他的側臉在倫敦夜景燈的照下,顯得格外英俊而讓人移不開眼,尤其那雙眼睛,每次看進去的時候,都會像是被吸進了一個深深的漩渦。

“小雨,”被迷蒙了心神時,恍惚間突然聽到他問,“戴宗儒他們是不是給你說了什麼,或者看了什麼?”

頓了頓,因為從來都不會撒謊,只能低低地“嗯”了一聲。

“是什麼?”說話間,他已經帶著停在了泰晤士河畔邊。

“是……”咬著,支支吾吾的,“是在你Facebook上,你和一個外國的合照……”

傅郁的眉頭

是……?”翁雨鼓足勇氣,小聲地問,“是你的朋友嗎……?”

他的視線落在小巧的五上,沉默一會,突然勾了勾角,“小雨。”

“……啊?”

“你是不是,吃醋了?”

……

翁雨愣了幾秒,在他越來越盛開的笑容里,就看見他握著的手,放在邊疼地親了親,“嗯,謝謝,我很高興。”

他遲鈍的小白兔,雖然還沒有正式開口讓他轉正,卻已經連吃醋難緒都學會了,怎麼能讓他不高興?

“我……”通紅著臉,倒也無意識地承認了自己的吃味,“我剛剛對你的態度不好,對不起……”

“沒關系,”他將拉進自己的臂彎,蹭了蹭的額頭,“不過,以后如果有什麼想要問我的,不要憋在心里,直接開口問就好。”

“你想要知道的所有,我都會一一向你匯報的。”

在他溫暖的懷抱里,覺得渾都是的,半晌,乖乖地點頭答應下來。

雖然也不知道自己的鴕鳥格,在下次到這種事上,能不能稍微爭氣勇敢一些……

“那個外國人,是我的心理學導師Helen。”他這時慢慢開口,“我大學時期主修數學系,但也同時輔修了心理系。”

“心理系?”翁雨瞪大了眼睛。

“嗯,”心的所有崇拜和驚訝,都顯示在了臉上,讓他看得心里十分舒坦,“當時只是覺得興趣,就去學了。”

被自己喜歡的孩子所崇拜著,哪怕是再冷靜理智的男人,也是會有滿足的虛榮心的。

聽得認真,側頭問他,“那心理學……難不難?”

“應該說是因人而異?”他的小鼻子,低笑道,“但是真正接進這門課的深層之后,我有時候會嘗試從旁人的一些言行舉止里,推測出他們的緒,這樣的過程,讓我覺得很有趣。”

“就好比,一個人因為撒謊而張時,會無意識做出些舉,讓我知道他的心虛,一個人心不佳時,從他說的話里的起伏,也能覺到。”

“好厲害……”

“所以,”他注視著的眼睛,笑意滿滿,“小雨,你覺得你有什麼事可以做到瞞著我,讓我覺不到的?”

翁雨老老實實地搖頭。

他原本的智商和商就已經如此,再加上輔修心理學,自己在他的面前,看來真是這輩子都毫無或者小心思可言了……

“言歸正傳,”夜晚風涼,他將在懷里攏得更一些,“你會誤會我和Helen,是不是因為看起來很年輕?”

想到那張明人的臉蛋,點點頭,“方言還猜會不會是你的前友……”

心里邊盤算著回去之后應該怎麼修理孟方言才比較好,傅郁很快回答道,“其實已經快五十歲了,孩子的年紀都和我差不多。”

翁雨傻眼了。

“會答應和拍那張合照上傳,是因為當時帶我到畢業后就要離開英國回國了。”他解釋得很清楚,“念在師生一場的面上,我也算是的關門弟子,泡甚至都拿畢業論文做要挾了,我才松口的。”

“嗯……”這會,翁雨聽完來龍去脈,才真正放下了所有的擔心和吃味。

“戴宗儒他們其實都知道Helen是我的導師,”傅郁此時瞇了瞇眼,“單葉是不是還和你說,問過我Helen是誰,我不愿意告訴?”

訝異地看著他。

……他是有千里耳嗎?

“雖然他們都是我的好友,”他抬手、仔細地幫整理好被風吹的劉海,“但我還是要告訴你,有時候他們和你開玩笑逗你,你不要當真,也不要太相信他們說的話。”

男神做完總結言辭,為了加深對小白兔的威懾力,還舉起了例子,“要知道,戴宗儒現在能娶到單葉做太太,是耍了四年的心眼才從自己的兄弟手里把搶過來的;單葉在瑞金醫院,一向有著母夜叉醫生的譽,而至于孟方言……”

“他就是個萬惡之源,要多惡劣,就有多惡劣。”

翁雨聽得暈頭轉向。

那啥,他這樣說自己的朋友,真的沒問題嗎……

“總之,你只要相信我一個人,聽我說的,就足夠了。”他略松開一些,低頭與平視,放了聲音,“知道了嗎?”

看著他迷人的眼睛,很沒出息的,立刻就點頭答應了。

“乖。”解決了小白兔的疑又獲取了更深層的獨家信任,傅郁此時滿意地親了親的頭發,牽起的手,開始往停車的地方走去。

翁雨跟在他旁,突然有一種小豆覺,就好像自己其實是一只正在被最大的魔王給圈養著的小一樣……

嗯……

著他溫的側臉,拼命搖了搖頭。

這一定是的錯覺吧……?

原本在家里等著翁雨一個人哭著跑回來的搗蛋三人組,等得抓心撓肺,卻最終等回來了手牽手似乎又進了一步的膩歪二人。

戴宗儒同是天涯腹黑人,一看傅郁那張淡定從容的臉,就知道大事不妙,幾乎是立即的,就從沙發上起,準備回房間了。

“戴哥。”傅郁卻已經在后,及時住了他,“準備回房間了?稍等會,我有話要和你們說。”

單葉渾地和自己丈夫對視了一眼,知道要死到臨頭,可本來想指一下奇葩君能出奇招,轉頭卻發現了已經藏在書桌底下瑟瑟發抖的孟方言。

……

“小雨,”傅郁這時對翁雨說,“你先去洗澡,明天我們要早起。”

也是有些累了,輕輕點頭說好。

誰知要轉之前,他卻又拉住的手臂,抬手輕輕的耳朵,“等會我在房間里等你。”

目送著小白兔紅著臉跑進浴室,傅郁在搗蛋三人組憤恨的眼神里,優雅地朝他們抬抬手。

“多謝你們三位的好心【助攻】,”他不徐不緩地說著,停頓了兩秒,“孟方言,你出來吧,我不會把你的電腦燒了的。”

孟方言聽他這麼說,立刻生龍活虎地從書桌底下爬出來,開始積極地賣隊友,“阿郁,是戴哥起的頭!跟我沒關系!”

傅郁從容地將視線轉向戴宗儒,卻最終落到了單葉上,“豆丁。”

“我記得兩個星期前,戴哥和我打電話時提起過,”他挑了挑眉,“你們醫院里,又有好幾個醫生向他表達心意,其中一個,還每天中午送心便當到他的科室。”

“夫妻之間不應該有任何瞞,你應該還不知道這件事?所以我覺得他這個做法不太對。”

著瞬間開啟了戰斗模式的單葉和表沉痛的戴宗儒,傅郁又心甚好地拍了拍孟方言的肩膀,“你跟我來。”

孟方言不知前方艱險,還屁顛屁顛地跟了過去。

等兩人一起走到了書房后的小臺,傅郁示意他先進去。

“怎麼?你有什麼悄悄話要……”

話才說了一半,在孟方言無比驚恐的眼神里,大魔王卻已經鎖上了臺門,隔著玻璃、朝他揮揮手里的鑰匙,微笑道,“晚安。”

**

搗蛋三人組這一晚過得生不如死,可在大魔王雷打不的催眠曲溫圈養下的小白兔卻一夜好眠,第二天一早,當翁雨還睡眼惺忪的時候,就已經被傅郁溫醒了。

“小雨,”幫在浴室了牙膏,他將牙刷遞給,細細叮囑,“等你洗漱完,記得回房間整理些和必備品帶著,裝在小箱子里。”

迷迷糊糊地,“……裝小箱子里?我們要去哪兒?”

“我們今天要坐飛機去布萊克浦。”他耐心地回答,“機票是我很早之前就訂好了的,我現在去做早飯,等去機場的路上再和你細說,好不好?”

等翁雨洗漱完,換了服,理了箱子出來,才發現他的行李箱已經放在了玄關

先遞給了一杯溫水,他再彎下腰,檢查了一下的箱子,“東西都帶齊了?飛機是八點的,早飯我們在路上吃。”

翁雨喝完水,點點頭,有些疑地看了看格外安靜的客廳,“戴哥葉葉還有方言不和我們一起去嗎?”

“嗯,”他拿上車鑰匙,淡定道,“我當時不知道他們會來,所以只定了兩張機票。”

“那……我們要不要去和他們打聲招呼再走?”善良的小白兔這時好心提議。

“咦?”向前走了兩步,約約好像聽到臺那邊有人在嚎,那聲音很像是孟方言的。

“他們昨晚都睡得很晚,所以現在估計一時半會醒不過來。”某人此時道貌岸然地牽過了小白兔的手,大步往門外走去,“等到了機場,我給他們發條短信就好。”

渾然不知昨晚慘狀的翁雨就這麼跟著他上了車,等車子穩穩行駛在前往機場的路上,吃著他給做的瑪芬蛋糕,才想起來問,“阿郁,布萊克浦是哪里?”

“布萊克浦是英格蘭西北部的海濱城市,有點像英國的【拉斯維加斯】,也是歐洲的游藝之都。”他怕覺得車里悶,這時打開了點車窗,“有海灘,園,水世界,馬戲團,海洋世界,還有游樂場。”

翁雨聽得本來還半閉著的眼睛都睜開了,“……游,游樂場?”

雖然子是屬于溫吞膽小的類型,可是除了骨子里的浪漫懷,卻對刺激驚險的游藝項目格外中意。

所以說,心和心的綜合嗎?

“嗯,英國最高最刺激的云霄飛車就在那里。”他笑說,“包君滿意。”

開心得一時連蛋糕都忘了吃了,含了半口在里,小孩子似的眨著眼睛著他,有點張地問,“……我,我每一個都想去,我們的時間夠不夠?”

“時間充裕,”他看著,用手指幫邊的蛋糕屑,“并且,你想去的每一個地方,我都會陪你。”

因為目的地實在是太人,即使算上在都柏林的中轉,五個小時的飛行時間也都顯得不那麼難熬了。

等落了地,差不多是下午三點左右,傅郁便帶著翁雨先去訂好的酒店里寄存行李,隨后便直接前往位于海灘附近的布萊克浦游樂場。

在巨大的的映襯下,所有娛樂設施齊全,游樂場里人頭攢,驚聲、歡呼聲此起彼伏。

翁雨看得眼睛都發直了,從進了游樂場后,整個人都像變了個人似的,撒歡著從一個游藝項目跑到另外一個,連腳步都不停。

一直陪著上天地的傅郁看到這麼興,自然心里也是欣選對了地方,等從過山車下來時,他略有些汗的頭發,“我們先去旁邊的木椅上休息一會,想不想吃冰淇淋?”

翁雨緩了緩剛才在過山車上得嘶啞的嗓子,看到經過的每個小孩子手里都有一個七彩冰淇淋,很誠懇地點點頭,“想。”

傅郁把在木椅上安置好,便去給買冰淇淋了,默默坐著、看著邊川流不息的人群,只覺得心里充斥著滿滿的、從未有過的開心甜

真的,從來都沒有在一個人的面前,可以做到這麼放松和自在,好像只要在他溫的目里,就能做最真實、最原本的自己。

這麼想著,很快,他手里便拿著一支冰淇淋回來了,出乎翁雨意料的是,他另一只手上,竟然還拿著一只可的米老鼠氣球。

邊坐下,他笑著將冰淇淋和氣球遞到手上。

翁雨看看手里的可氣球和冰淇淋,再去看邊他微笑著的臉。

這麼遲鈍的人,都能覺到,他對的寵,真的是已經到了毫無原則、赴湯蹈火都在所不辭的程度了。

這個瞬間,的心底突然涌上了一無法抑制的沖

沉默兩秒,翁雨紅著臉湊過去,在他的臉頰上,輕輕親了一下。

做完這個作,立刻就低下頭,開始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專心吃手上的冰淇淋。

可冰淇淋明明是冰的,吃到里,為什麼覺會是燙的……

“小雨。”過了一會,耳邊突然傳來一聲聽起來分外的聲音。

一僵,頭頂冒煙地慢慢側過頭。

“冰淇淋好吃嗎?”某人此刻臉上的笑容,竟是前所未有的深。

啄米似的,點點頭。

的目里,他這個時候,輕輕用手,將擋住他們之間距離的氣球、稍稍扯開了一些。

“讓我嘗一口,好不好?”

他話音剛落,便覺眼前一黑,沾著冰淇淋醬的毫無防備地就被他用舌頭,地輕了一下。

翁雨一地,在木椅上石化了。

“嗯,”

意猶未盡地退開一些,傅郁目幽深地櫻紅的小小,低聲道,

“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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