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大的關系，李霧沒有回家，岑矜想找他當面凈化心靈也未能如愿，只能靠沙發上彈他視頻。

見找來，李霧臨時停下手中作業，一心一意陪聊天。

男生只穿著薄薄的T恤，岑矜端起杯子問：“不冷嗎？”

李霧也把那只因斯坦杯亮到鏡頭前：“有熱水，不冷。”

岑矜見狀，燦然笑了：“拿開，擋著我看帥哥了。”

白阻礙被疾疾移走，重新換上年俊朗的面孔，他的前置攝像頭是有專人效果嗎？為什麼李霧的眼睛更大更亮了，多注視一會，就仿佛被裹進態水晶球，化作當中的雪粒或亮片，輕盈，澄明，漾。

岑矜看了又看，眼越發彎，晌又氣勢洶洶瞇起，班主任一般監工督促：“寫作業。”

李霧眉梢微揚：“你呢。”

岑矜說：“我看著你寫。”

李霧笑問：“不會無聊嗎？”

岑矜擺頭：“不會，我可喜歡看小寶貝認真學習了。”

李霧把手機放遠，大概靠在了什麼東西上面――讓他直拍的臉有了一定角度的改變，但好看程度半分不減。

男生骨節分明的手指轉了下筆：“那我開始了？”

“寫你的吧。”岑矜往鏡頭上彈了個不輕不重的腦隙。

“嘶――”李霧還配合起，額角：“疼。”

岑矜也偽作心疼，呼呼氣：“吹一吹吹一吹痛痛吹走咯。”

兩個人相視笑著，目蜂蠟般膠在對方臉上。

直至約約聽見李霧室友在痛罵酸嚎，岑矜才不再拿他取鬧，也把手機斜放到杯子前，打算去房間把筆記本拿出來，兩人一起干正事。

剛在沙發坐定，岑矜發現視頻已經斷了，摁開來一看，是們總監來了電話。

岑矜忙回過去，迎頭一頓代：“我聯系不上益皓這小子了，說不想干了，要去散心，然后就關機了，客戶急事找不到人，你先幫著頂頂吧。”

因個人能力強的關系，岑矜在公司的為人態度也一向剛：“他罷工關我什麼事。”

總監說：“他這次負責的客戶煩的，我估計給整崩潰了吧。”

岑矜冷嘲：“他都干多久了，之前我還在創意的時候，每次記得的信息都比他這個阿康還多，這次是個什麼超級無敵大項目，把他這樣，工資不要了？”

總監懔松：“別說了，直接人間蒸發。找你頂也是沒辦法，原真爸爸不好這幾天住院了，不然敢找到你頭上來嗎？deadline啊能怎麼辦我也沒轍啊。”

岑矜了下眉心，無可奈何：“可以，我善后，但麻煩給我加績效，別到最后算他益皓頭上。”

總監說：“沒問題，明天我就跟老板申請，一定。”

岑矜終于松口：“是哪個項目。”

“就pina那個圣誕口紅預熱，我把微信跟手機發你。”

岑矜難以置信：“就口紅也能這樣？”

“皓皓以前好歹有張臉吃得開，但這次客戶不吃這個，要求又高，本行不通，”總監火急火燎：“我先掛了，你趕的吧。”

岑矜切回微信，急忙添加上總監推來的名片，而后去跟李霧講清。

年只問了個：怎麼斷了？

岑矜回：對不起哦，工作上有急事要理一下。

李霧：沒關系，你忙吧，我正好也寫作業。

岑矜：好，忙完再來找你。

李霧：嗯。

退出聊天框，那個網名“慈”的客戶已通過的好友申請。

岑矜簡單做了下自我介紹。

對面更是簡潔明了：pina，宋慈。

岑矜說：你名字很好聽。

宋慈說：可以說正題嗎？

岑矜停止客套：可以，您說一下這次問題在哪。

……

岑矜跟聊到近一點，第一次接到這種中段項目，不見頭也不尾，像戰爭中被臨時拽沙場硝煙的舉旗壯丁，沖在頭位，卻毫無頭緒，只能據上司那邊臨時給到的資料與進度索前行。

但令意想不到的是，就這種泥潭里魚的狀態也讓宋慈態度有所好轉，最后甚至開始謝，謝奧星終于找來一位行事靠譜頭腦清晰的對接人，可見益皓之前的業務水平有多麼不堪目。

亡羊補牢，為時未晚。

岑矜大修了一下益皓原先的brief，并拉著之前的創意策劃們重建一個新的team群，不想空降老群給益皓難堪。

大家被坑得不輕，七八舌罵完一波也只能熬夜戰相互打氣，終于將PINA彩妝圣誕口紅套盒的所有投放更改到宋慈基本滿意。

定稿后，岑矜看了下時間，都四點多了。

廣告狗都是仙人，岑矜太突跳兩下，仰天長嘆倒回沙發，終于能得空看眼男友微信。

他們的聊天仍中斷在他那個“嗯”字上。

岑矜估著李霧早已睡下，就發了個“晚安”過去彌補因公冷待小朋友的虧欠，接而準備洗漱休息。

手機輕微一振，岑矜忙拿回眼底，居然是李霧的回復。

岑矜吃驚：你還沒睡？李霧回：你說忙完會來找我，萬一找不到怎麼辦。

好窩心哦――岑矜有幾分泫然：可這也太久了，下次不要熬這麼晚了好不好，我會心疼。

李霧：還好吧，等你的時候覺不到困。

岑矜心臟綿一枚糖：明天上午沒課嗎？我記得好像有的。

之前看過他發來的課表。

李霧回了個笑臉：嗯，有的。

岑矜：有還笑？

李霧：因為你記得。

岑矜哼笑出聲：德行。

又催他：乖寶寶，去睡覺。

李霧回：乖姐姐，去睡覺。

學人，岑矜皺了下鼻梁：不是讓你別姐姐了？

李霧改口，得寸進尺：哦，乖矜矜，去睡覺。

岑矜回了個拳頭警告。

李霧對的聊天模式了如指掌，立馬配合地“躺倒任捶”。

又打罵俏好一會，兩人才依依不舍互道晚安。

―

翌日，岑矜睡到近十點才起床，第一反應先檢查群聊與郵箱，確認客戶跟公司那邊都風平浪靜，才安下心來洗臉刷牙，了份外賣，坐客廳里百無聊賴地等著。

估計李霧怕吵醒，一上午沒來任何消息。

擔心他還在專心聽講，岑矜也沒貿然打攪。

大概是淋雨加通宵的緣故，岑矜有點頭昏腦漲，起去房間翻出耳溫槍量了下溫。

幸好沒有發燒，不會誤工，岑矜再度回到客廳，躺到沙發上刷了會微博，又工作癮發作，打開相冊，調出昨晚的口紅海報終稿放大仔細檢查。

挨個往前翻時，無意點一張李霧的視頻截圖。

是昨晚順手留下的。

里面的年劉海要比之前長了，微蓋過眉眼，但清亮不減，意無限地看向這邊。

他還戴著耳機，一邊白線明顯被鎖骨硌了道突兀的弧，繼續往下蜿蜒。

好似一細長的管道，岑矜的心不控制地蹦了進去，滾珠般跟著順下去，向照片中已看不見的區域。

岑矜口干起來，思緒微微發燙。

喝了點溫水，這種念頭未被沖淡，相反還如添柴般愈加灼旺。

想念李霧了。

想念有關他的一切。

索點開微信，預謀言語逗弄一下他，紓解突如其來的愫：在上課？

李霧回復：嗯。

岑矜又問：猜猜我在哪？

李霧回：公司？

岑矜否認：不是，在家，在家里沙發上。

李霧問：昨天睡得好嗎？

岑矜不答，繼續問：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麼嗎？

李霧總是一級捧場王：嗯，什麼。

岑矜揚叩字：想跟弟弟在沙發上茍且。

那頭再無回應。

岑矜心猜是不是嚇著純年了，畢竟人家還在一板一眼地聽課，可到底是調戲得逞，連頭暈癥狀都減輕不。

管他呢。岑矜兀自笑了一陣，一個鯉魚打坐起來。

剛過十點，又有客戶來找，催命般要求修改東西，岑矜好聲好氣通了會，將這尊大佛送離，又去創意那邊指點迷津，才將所有建議安頓歸置好。

才舒口氣，門鈴響起。

岑矜接通，是外賣。

剛拿到手，還沒來得及拆袋，家門再次被人叩。

岑矜以為是外賣落下什麼東西，眨了下眼，快步折回去開門。

才拉開45度角的空距，一道高大的影迅疾闖，岑矜還沒反應過來，人已被抵上墻面。

砰一聲響，門被影的主人單手帶上。

還沒來得及尖，岑矜被堵死。

年熱的舌頭長驅直，悉的雄荷爾蒙鋪天蓋地。

他親得又兇又急，手上作亦如此，在服側拱火。

岑矜快被他進墻里，前后夾擊，皮與骨架都被硌到不適，不由去抵，反換來更為猛烈的攻勢，脖頸被吸咬得生疼，的在拒還迎的對峙間大面積暴進空氣，不自住面前火熱而強的軀，而年已不作遲疑單手將托起，另一只手從后往前探進，解鎖早已滲的閘口。

岑矜難耐，，一聲接一聲嗔喚，各種罵加的稱呼番上陣，全跟跟裹了桃一般，甜膩，粘稠。

李霧抱著往沙發走，本掛在一只腳面的米居家被扯到地板上。

在他肩頭，腳趾仿若兩串白果，死命要植他背部：“你早上沒課了？”

李霧埋蹭著頸側，噴薄著熱息：“有。”“翹……課？”岑矜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夾在他腰上，還是陷在他手里，臉紅，任由自己泛濫，聲音斷斷續續：“瘋了嗎你？”

他還是一個字：“嗯。”

皮質沙發[email protected]作響，被放上去時，涼意侵，岑矜瑟著后移，漬出一路水跡。

李霧眼愈發黑沉，當即俯，捉住N，徑自將拖回，伏過去，啊呀驚尚未口，岑矜上下齊齊阻，半點氣都通不出，四肢痙攣般銬牢他，只等到得了乘機，才在激撞顛簸中艱辛往外蹦字：“下次……啊……不要……嗯……這樣了……”

……

眩閃的一瞬，岑矜混沌腦海之中唯有一個念頭：下次還要這樣。

下次還要這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