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寵之下》☆、第 133 章
? 傅錚從宮中出來時,外面天已經黑。二月春寒料峭,三四顆零碎星子掛在天邊,蕭瑟的風從狐白圍脖里鉆進去,襯得他的面容越發瘦削,眉眼更是凌厲,兇煞的很。
他今日被延昌帝召進宮商議要事。說是商議,其實是要收回傅錚手中的兵權。但傅錚手里沒什麼兵權。大概是年前鎮守遼東的鐵手腕令人害怕了,所以有人在延昌帝跟前說了些什麼。如今東宮儲位空懸,所有人都盯在上面,他這個有戰功的自然就落其他人的眼中釘,眾矢之的。
傅錚乘轎攆回府,一路面沉沉。
這種起起落落對傅錚而言,并沒有什麼意外,他只是略有些不痛快。這種不痛快謂之份低微,被人無視。他的母親是番邦進貢來的舞姬,傅錚跟在邊五年,極見到天,更多的是忘。他替自己爭的第一件事,就是跟隨其他諸位皇子進南書房。那個時候母親死了,他在旁邊哭,小小的一只,勉強握住母親無力垂下的手,像個懵懂的傻子。延昌帝被他哭的徹底不耐煩,于是問,你要什麼?傅錚抓著機會說,我想去南書房。也就靠著那天這一點點憐憫,他才一步步走到現在。
他小心謹慎,步步為營,過得辛苦。這世間他沒什麼至親,除了十一弟,就剩下梅茹。
那是他心尖尖上的人,傅錚一輩子都離不開的,恨不得把心窩子掏給。
想到那個的人,傅錚心里就跟著,想到這樣的夜梅茹在府里等著自己,想到愿意為自己生兒育,還親自去求神拜佛,傅錚心里便勾起陣陣漣漪,好像他再多的委屈也值得。再想到將來不止是梅茹,他們還會有至親骨,傅錚就覺得高興。
這世間,他終于不再是孤苦的。
傅錚無比慶幸,而現在,他只想盡快見到梅茹,抱一抱,再親一親。有在邊,他什麼都不怕。
一回府,傅錚便徑直去了立雪堂。料梅茹并不在,傅錚撲了個空。得知王妃去了后面的水榭,傅錚沒停,轉就走。甫一出屋子,料峭寒風迎面直直地吹來,傅錚一愣,頓住腳步,偏頭吩咐道:“拿件披風來。”
這兒風大,水邊更是涼,梅茹是個不知道照顧自己的,他比大,自然得疼著,傅錚這樣想著。
王府的花園不小,行走其中,樹梢一彎新月孤零零照著,四黑黢黢的,顯得格外冷清。可想到那個人,傅錚就不覺得冷清了。他沿著水榭快步尋過去,遠遠的就見到了梅茹。
這樣靜謐的夜,梅茹一素立在敞闊的窗前,烏發用簪子隨意綰起來,正眉眼溫地低頭,不知是寫字還是作畫。
真真切切看到這個人,傅錚心里才踏實,還徜徉著暖意,他步子愈發快了。
梅茹邊沒什麼人跟著,就靜琴一大丫鬟,還離得很遠。見到傅錚來,靜琴忙要給他請安,傅錚擺了擺手,便讓退下。
水榭很空、很安靜,男人腳步沉穩,一步接著一步。梅茹執筆的手停了一瞬,神思微微恍惚著,沒有回頭,而是蘸了蘸墨,仍專心致志畫著什麼。
這會兒天已經很暗了,面前池子里什麼都沒有,唯有月隨著水波漾著,傅錚一時好奇這人究竟在畫什麼。他走上前,立在梅茹后,替披上披風,親昵的問:“夫人,在畫什麼呢?”他說著想要擁住此人。
梅茹頓了一頓,側躲開他的手。
這人又在跟他耍小子……傅錚察覺出來,可居然丁點都不生氣,他心里還是甜的。笑了笑,傅錚垂眸,視線越過梅茹往下看去,倏地,他面稍稍一滯。
就見鋪開的宣紙上是幾個圓不溜丟的元宵團子,筆尖輕輕點了幾點,就了沾在上頭的芝麻,活靈活現,無比可。
與前世他教梅茹的一模一樣!
湖邊涼風拂過來,傅錚上滲出一些不妙的冷汗,他克制住寒,還是維持著臉上的笑意,微微俯親了親梅茹的發間——
傅錚子驀地又是一頓!
他整個人僵在那兒,眼神直直盯著某,有一瞬傅錚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傅錚鈍鈍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梅茹已經回過。
兩個人靠的很近,四目相對,誰都沒有說話,傅錚的心忽的跳得好快。
梅茹默然地將綰發的簪子取下來,烏發傾瀉,隨風輕輕飄著,襯得的影特別淡。將那支簪子遞到傅錚眼前,淡淡的問:“還記得麼?”
傅錚不想看的,可是他的視線控制不住,不由自主地就飄了過去。
清冷月里,梅茹手里那支簪子閃著滲人的寒,最讓人害怕,最令人不由自主的栗,還能將他瘋!
傅錚怎麼會忘記這支簪子呢?傅錚前幾天才重溫過那個噩夢。梅茹一素,而這枚冷冰冰的芙蓉簪就那樣狠狠扎在的口,深深扎進去,全部都是!那些汩汩流出來,他怎麼都止不住,只能眼睜睜看著死掉,又一次死在自己懷里……
饒是他再淡定,此時此刻也承不住這種直刺眼底的沖擊,傅錚眼底有片刻的暈眩,像是被什麼扼住了嚨,心突突跳得好快,偏偏不過氣。
他頭好疼。
他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梅茹起了疑,在試探他。
艱難斂起異樣,傅錚鎮定問道:“阿茹,這簪子怎麼了?”
梅茹沒有接話,只是面無表地著傅錚。外面黑了暗了,兩盞昏黃的燈在風里飄著,將兩人影拉長,這是一種無聲對峙,更像是臨死前的宣判。明明時間很短,卻又仿佛一輩子那麼難熬。
傅錚忽然覺得無,卻仍假意鎮定道:“到底怎麼了?”他聲音輕輕的,掩飾害怕。
“呵。”梅茹終于冷冰冰開口,“你下旨抄了我國公府,府里上下數十口人,你后來殺沒殺?”
“你在胡說什麼,阿茹?”傅錚心驚,面上還是故作淡定。
見他這樣,梅茹忽然就笑了,臉上笑容最是慘烈。被風揚起的頭發,飄在后,宛如鬼魅。笑著笑著,卻又突然止住,“王爺,你還要騙我到什麼時候?”梅茹視線直直過來,刺在他的心里,傅錚避之不及,心頭旋即一。
然后,就聽梅茹一字一頓道:“還是說——我該喊你陛下?”
“又或者,”梅茹怔怔的,苦笑道,“我該再跪下來求你一次?把你說過的那些話,通通再說一遍,陛下?”
那些他試圖掩蓋的瘡疤一點點被梅茹親手揭開,出最最殘忍的一面,傅錚有片刻的暈眩。他頭疼得厲害,連半句辯駁都說不出口,他努力維護的東西好像快要崩塌了,那些灰簌簌落下來,嗆得他好難。
春寒料峭的夜,傅錚是前所未有的冷,可是他不敢承認,他一旦認下來,他們就真得完了……
薄抿,傅錚默然。
梅茹笑了笑,著面前的人,緩緩地重復道:“循循,你姐姐進宮了,自小待你好,心地又,朕不想為難。”
每一個字都化作一把刀子,傅錚瞳孔驟,他愣在那兒,唯一的念頭就是,他完了,他要失去了。
梅茹紅著眼,還在殘忍繼續:“循循,天大地大,你還能去哪兒?”
不堪回首的往事重重疊疊,傅錚聽到自己在小聲抑著氣,他整個人都是抖的。
“循循,念朕與你夫妻一場,你自請去冷宮吧。”梅茹著他,問,“夠不夠,陛下?”
那些風吹過來,將的話清清楚楚送到耳邊,傅錚滯愣在那兒,久久怔楞著。他生平第一次低下頭,他好絕。良久,傅錚終于啞著嗓子,小心翼翼地喚了一聲“循循”。
梅茹眼里是出離憤怒,雙眸赤紅。攥著芙蓉簪,死死攥著,不住抖。
想哭,可是那些淚早就哭了,只是恨死這個人了!
看著面前這個滿口謊言的人,那些曾經過的辱齊齊涌上來,他的漠視,他的踐踏,還有最最可憐的卑微,那種彷徨無助,那種無傾訴的痛苦,整整十三年,就是那麼熬過來的,一天又一天,一夜又一夜,最后還被他到了絕路,好恨他……梅茹真的不了,要瘋了。
真的沒法再面對前世的傅錚,在他的面前,梅茹滿狼狽。
那麼可笑,顯得好可笑啊,可笑至極。
梅茹臉上是悲戚的自嘲,哧哧笑了一會兒,然后一言不發、默然無聲的離開。
月灰蒙蒙的,水波搖曳,的腳步很輕,輕的讓人絕,的影好淡,隨時都能被風吹散。
“循循!”傅錚捉住的胳膊,牢牢捉著,“你聽我說……”傅錚聲音抖。
梅茹呆呆看著前面,眨了眨眼,有淚掉下來,不知為誰。
傅錚慌得不得了,他那麼沉穩的一個人,也有手足無措的時候。他連忙解釋道:“循循,前世都是我的錯。我其實早就舍不得你,心里早就有了你,可就是昏了頭。孩子沒了,我自責又難,但我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你不理我,我也拉不下臉。我想,你那麼喜歡我,總會再理我的。你給我納妾,我就生氣。循循,我真的錯了。你走之后,我再沒有其他的人,我后悔極了。循循,你不知道我有多后悔,今生能再見到你,我心里是真歡喜。我這輩子只想跟你在一起,想跟你廝守終的。”
仿佛聽到了什麼笑話,梅茹撇開臉輕輕一笑。
那種冷鉆進心里,傅錚只覺得一團糟,他無論說什麼,都是個笑話。他心里酸難耐,他語無倫次,只能不停的說:“循循,我心里真的只有你一個人,我就想娶你為妻,我舍不得你。”
“你這些話只讓我覺得更惡心!”梅茹抑而痛苦,“當初是誰一門心思喜歡二姐,是誰拿我當娶回府?是誰眼立在東宮外頭一夜?是誰虛與委蛇,虛假意,拿我博名聲?王府外面的人都以為我過得好、過得高興,燕王專寵啊,呵,王爺,我有說過半句你的不是麼?我過得糟糕頂,有怨過你半分麼?你我十三年夫妻,我最后跪在地上求你,你卻還辱我,不放過我,那樣糟踐我!”
“既然當初那樣對我,現在何必再來假惺惺娶我?”
這一聲聲質問割在傅錚心上,他眼睛猩紅,心痛如絞。他試著去扶梅茹肩膀。梅茹憤怒掙開他的手,寒著臉快步離開。
傅錚急忙攔住,掙扎道:“循循,你心里是有我的,是不是?若沒有我,你就不會在這兒等我了,你若是真想掙個魚死網破,就不會在這兒跟我說了……”
梅茹看著這空空的水榭,清冷的月在里面打著轉兒,外面的水波漾著,搖晃著的眼,有那麼一瞬,恨不得一頭跳下去。
只是,前世沒有了羈絆,走得毫無顧忌,可梅茹今生的肋太多了,多得掙不開,只能被困在網中。
到撕破臉的時候,還要顧及著他。
梅茹低下眼,眼底早就一片模糊,的心里像是有刀子不停的在扎,一刀接一刀,全都是。
好難,好痛苦,好抑,好無奈。
以為喜歡上的是不問緣由全心全意對的傅錚,他為做了那麼多,他沒有喜歡過旁人,他甚至為剜去一塊,最是心的,沒想到,兜兜轉轉,竟還是那個人。心里惦記的那個單純喜歡著的傅錚,早在兩年前就死了,孤孤單單死在會遼河邊。他走了,帶著憾離開,回來的卻是那個冷眼看著梅茹掙扎了十三年的魔鬼。那樣的狼狽,那樣的可笑,被他騙得團團轉……
梅茹好絕。
的肩膀不住抖,那些淚落下來,全是的痛。
傅錚心里也好痛啊。他無比卑微的低頭道:“循循,之前都是我錯了,你我今生又在一起,你讓我補償你,好麼?”
頓了頓,他又艱難的說:“循循,你不是也愿意接我的麼?你還為我擔心,你還舍不得我,你還答應給我生兒育……”
“誰要給你生?”梅茹眸子赤紅,“都是騙你的!”倒出袖中瓷瓶里的藥,通通扔在地上。那一顆顆藥掉在地上,滴溜溜的四滾,泛著鬼魅猩紅。傅錚怔怔看著,心中有個夢好像被掐斷了。梅茹說:“王爺,我不騙你,你會說實話麼?看我還是一如既往的傻,你高興麼?騙了我這麼久,你是不是很高興、很得意?”
“不是的。”傅錚頭痛裂,“我不想騙你的,一直以來我都特別害怕被你察覺,我就想不停地對你好,我……”
梅茹眸實在太冷了,傅錚承不住,他愣在那兒,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了,他啞口無言。
他好像活在一個最為妙的夢里,夢里的那種甜曾在他枯涸而的心上蜿蜒河,如今卻被親手斬斷,變了致命的毒.藥,變了砒.霜,足夠要他的命。傅錚先前回府的路上還在傻乎乎的想,這府里有梅茹在等他,以后還有他們的骨,這個世間他不再是孤獨而苦寂的,他哪怕再多的苦也值得。可是,傅錚萬萬沒想到,這麼快他就被打回原形了,快得他不敢想象……傅錚愣在那里,他滿是不可置信,他還想問個清楚:“循循,你這麼多天一直在騙我?你不想給我生兒育,不想知道孩子的名字,不想我留下來,不想我親近你?一點都不想麼?”
“通通不想,我一直在騙你。”梅茹冷冷告訴他,“就連那些夢話,皇后的催促,都是我在騙你,在試探你,在哄著你。”
好殘酷啊。
傅錚沒想到被撕扯開的真相竟如此慘烈,他的高興好像才近在眼前,現在就沒了。那天是他最快活的日子,扯著他的袖子留他下來,還問他以后孩子的名字,傅錚歡天喜地,他暢快極了,他活了兩輩子,從來沒有那麼開心過,他只覺得老天爺待他不薄,沒想到啊……
傅錚頭昏沉沉的,好容易穩住形。他的眼底猩紅一片,整個人都懵了。
痛楚在心底蔓延開,扯出一道道腥咸。
他渾渾噩噩的,見梅茹要走,他連忙又捉住的手。梅茹手里還攥著那枚簪子,傅錚絕的看著,他想都沒有想,將那枚簪子抵在自己口,然后狠狠扎了下去。他的力道很大,那簪子化作箭矢直接刺破錦袍,扎進他的中,殷紅的瞬間涌出來。可傅錚一顆心已經太痛了,痛到失去了知覺,連口的那點疼都不算什麼。
傅錚無道:“循循,我給你償命好不好?”
“我不要你償命。”梅茹松開手,那簪子亦掉下來,摔了兩半。著面前的人,梅茹漠然而殘酷的說:“我只是永遠不想再見到你。”
“可你明明心里有我的……”傅錚像一團困在不住掙扎,他再也找不到任何的辦法,他只能如此喃喃自語,拋下他所有的驕傲與自負,去祈求的原諒,去奢。
梅茹搖頭,淚掉下來,痛苦道:“那是他,不是你,他早就死了!”
心底的那個傅錚已經死了,那個人為紅過眼,為過傷,為救而不顧。在西羌寒冷的山里,他虛的倒在邊,渾是,那才是的傅錚。他走了,只留下一對珍珠耳墜。他再也沒有回來,再也見不到他的好姑娘……
梅茹摘下手腕上的鐲子,輕輕丟在地上,砰地一聲,頓時摔得四分五裂。
傅錚安靜地看著,看著被毀掉的一切,那種巨大的冰冷與孤寂將他罩住,他也快死了。
梅茹一個人怔楞地往外走,傅錚回攔住。這人上太涼了,失魂落魄的,傅錚抱著,拿自己暖著,再用力親吻。他不能讓走,一走出這個地方,他們就真的回不了頭了,他和就徹底斷了。傅錚怕的要命,連薄薄的都在抖。可梅茹只是呆呆立在那兒,任由他抱著,親著,都無于衷。
那比殺了他還難!
傅錚絕地埋在的頸窩里,淚水混著腥咸的,傅錚卑微的央求:“循循,你別走,別離開我。”
安靜,一切好安靜。
好半晌,梅茹失神的說:“我不會走的。”的口吻平靜而淡漠,像是與自己完全無關。說罷,梅茹又自顧地笑了,眼底全是窒息的絕。
天那麼大,那麼渺小。
離開這人,能走到哪里去?的父兄還得倚仗他,和傅錚已經綁在了一起,就連的職都是傅錚舉薦的。如他所說,就是撕破了臉,還顧及著傅錚的名聲,挑在這個鬼地方!
梅茹苦笑。
黑暗重重淹沒過來,全是沉甸甸的、撥不開的霧,足夠將吞噬掉。
梅茹好絕。
……
傅錚醒來的時候,外面天大亮,一切都是靜謐。梅茹并不在,應該去通譯館了。他口綁著繃帶,行不便,外面進來兩個丫鬟伺候更。那兩個丫鬟看著眼生,全是怯怯的模樣,弱弱,傅錚登時明白過來梅茹的意思,他將那兩個丫鬟轟出去。屋子里再次剩他一個人,傅錚孤獨地立在那兒,只覺得悲戚。
傅錚這天哪里都沒有去,留在府里,整個人惶惶不安。可一直等到天黑,他都沒有等到梅茹回來,傅錚一問,這才知道原來梅茹已經向延昌帝自薦去北遼,替公主商議和親的事。
清晨就走了,帶走了那對珍珠耳墜,剩他一個人在府里。
傅錚獨自怔楞地坐在水榭里,看著滿地鐲子碎片。
他吃力的俯下,將那些碎片一塊塊收進錦帕里,全是碎的,卻還是被他妥帖收好。
這是他的心意,梅茹通通不要了,只帶走屬于的那個人。
傅錚總以為,他和梅茹能重新開始,他們的日子還那麼長,他總有一天能徹底走進這個人的心里。傅錚沒料到,他本走不進去,屬于他的日子只有那麼短,短的他在余生回味都不夠,而且那些溫存還都是欺騙,一旦揭開,滿是鮮淋漓。
可是,還在他邊就夠了。
傅錚卑微的這樣思量著,那種煎熬的痛楚復又絞上心頭。眼前水瀲滟,映在眼底,他想,等新一年荷花都開了,就回來了。
而他就在這兒等著,等回來。
海棠閒妻
穿越了,沒有一技之長,沒有翻雲覆雨的本事,只想平平靜靜過她的懶日子,當個名符其實的閒妻.然而命運卻不給她這樣的機會,爲了兒子,爲了老公,閒妻也可以變成賢妻!家長裡短,親友是非,統統放馬過來,待我接招搞定,一切盡在掌握.
8 24206晚安,蘇醫生
作為一名醫術精湛的外科醫生,卻被人用威脅用奇葩方式獻血救人?人救好了,卻被誣陷不遵守醫生職業操守,她名聲盡毀,‘病主’霸道的將她依在懷前:“嫁給我,一切醜聞,灰飛煙滅。”
8 19700豪門老公破產后
阮顏從二十一歲大學畢業之后就嫁入豪門成功產子,過的是無憂無慮的闊太生活,誰也沒想到二十七歲這年,風云變幻。 她那位被稱為商業金童的總裁老公居然賠的連條褲子都不剩了。 一家三口身無分文被趕出來好不容易租到了房子,阮顏才發現了最大的問題,她看了一眼手里牽著即將入學一年級的小豆丁,懊惱道:“完蛋了,幼小銜接班還沒報!孩子讀一年級怎麼辦?” 尤其是小豆丁連拼音都認不全…… 看文提示:1、女主前期就是靠著美貌生子上位,介意請莫點。 2、本文多會描寫幼小銜接教育課文的事情,比較細水長流,旨在讓大家了解孩子多麼需要家長陪伴。 3、適當狗血,增加戲劇性,大家莫介意。
8 9161本公主身嬌體弱拒絕宮鬥
慕容玥穿越了,穿成了坐擁萬千寵愛的玥公主。她本想順應命運,老老實實當一個千柔百弱的公主殿下,可偏偏原主作死,給她惹了一堆爛攤子。不僅有個又臭又硬的冰山渣男老公挑事,還有一個白蓮花各種作妖。當個獨自美麗的公主就這麼難嗎!她不想宮鬥啊!
8 38449我要你
1、商從枝被譽爲娛樂圈神顔女神,美得明豔張揚,然而除了顛倒衆生的顔值外,在演技上壹無是處,花瓶美人的標簽撕都撕不下來,偏偏坐擁無數頂級資源,背景成謎。商從枝絲毫不懼惡評如潮,俨然就是本仙女有背景誰都不怕的架勢,氣死黑粉無數。大家很好奇,什麽樣的金主大佬,能降得住這個無法無天的小妖精。網上忽然爆出來的壹張照片:遊樂園裏,商從枝把壹個身形挺拔,俊美斯文的男人按在旋轉木馬上親。娛樂圈炸了,奔走相告:商從枝沒被大佬包養,是她包養了盛世美顔的小白臉!2、提起穆星闌,所有人的印象都是清冷如玉的商界貴公子,素來端方謙和。禁欲自持多年,至今沒有女人能讓他破戒。直到壹次朋友去他家,看到了襯衣紐扣總是系到最頂端的貴公子,穿著慵散睡袍開門,喉結上的小牙印肆無忌憚的招搖。朋友:“我艹,妳脖子……”哪個女人牛逼到在高嶺之花脖子上撒野。穆星闌漫不經心撫了壹下,惜字如金:“哦,哄太太。”這時,壹道清甜略帶鼻音的女聲倏然從樓梯方向傳來:“哥哥,家裏是來客人了嗎?”朋友下意識看去,竟是神顔女神商從枝。見她唇色斂豔,水眸迷蒙,像是還沒睡醒,畫面引人遐想。等等,所以之前網上爆出被商從枝包養的小白臉是——穆星闌?朋友們倒吸壹口涼氣,齊刷刷望向他。這什麽神級小白臉!3、壹次商業聚會,有人不小心將酒潑到穆星闌衣袖。他慢條斯理卷起襯衣袖口,卻見素來端方雅致的男人,膚色冷白的手臂上居然烙印著大面積紋身,神秘的黑色枝蔓蜿蜒而上,最後藏于衣袖。這個紋身被有心人拍下,引發媒體狂熱猜測。知情人透露:穆太太的小名是——枝枝。大家都不信穆星闌這樣清冷禁欲系貴公子會深情到把女人名字紋到身上。後來,穆公子親自澄清。穆星闌V:是枝枝。@商從枝***天亮了,月亮會消失,但我不會。排雷:人間尤物小妖精x清冷端方貴公子主CP:月牙兒VS枝枝 副CP:傅寶貝VS謝瑾圓夢甜文,雙向暗戀雙初戀,青梅竹馬,年齡差10歲與完結文《極致沈迷》《高調寵婚》《無上寵愛》同系列。全文架空無原型勿帶入。女主非真花瓶。
8 21299東風惡,歡情薄
我不惜性命的付出,不如她回眸的嫣然一笑。
8 67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