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很用力, 嘉被他按在門上，后一片冰涼。

“為什麼不去？”

皇帝又問了一遍，帶著不容回避的語氣。

嘉躲開他的視線, 只覺得他今晚異常可怕，晚上的他比白日里更加可怕，那雙眼黑沉沉地盯著, 讓忍不住頭皮發麻。

當他慢慢靠近的時候, 嘉終于忍不住頭一偏，雙手抵著他的膛推了推：“皇兄, 你先放開我, 放開我再說……”

他離得太近, 本沒法好好說話。

可皇帝不但不松，手指一用力, 嘉吃痛, 便不得不轉過了頭來, 正對著那張迫極強的臉。

“朕讓張德勝送了東西來, 你是看不懂嗎？”他抬起的下頜問道。

他怎麼連說這種事都是一副一本正經的樣子……

嘉瞬間臉紅, 咬著不愿回答。

不說話, 視線不由自主地往邊上看, 有些心虛。

皇帝一低頭，便看見了那火盆里的余燼，里面還殘留著一塊沒燒完的木片, 剩下的炭灰里也不難看出幾縷碎步。

他手拈了起來, 微微挑眉：“你燒了？膽子還大。”

“那種東西, 有什麼好留的……”嘉實在不懂他的惡趣味，忍不住反駁了一句。

皇帝低低一笑，扔了木片, 倒也不見生氣，只是掰過的臉進一步問道：“既是看懂了，為什麼不去？”

嘉愈發難堪，掙也掙不開，只好松了口敷衍他：“明晚，明晚我再過去，皇兄你先回去好不好，會有人看見的……”

這宮里人多眼雜，萬一傳出去了，那和桓哥兒還怎麼在宮里活下去。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朕為什麼要回去？”他微微挑眉，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嘉聽著他的話忍不住有些想哭，他說的沒錯，他是皇帝，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便是真的傳出了流言，依照母親的先例，別人也只會以為是不知廉恥地勾引兄長，學著母親的舊路，而不會想到是平日里端莊威嚴的皇帝不擇手段、威利的。

但是能怎麼辦呢？

和親的事還握在皇兄手里，的清白也已經沒有了，桓哥兒更是需要他護著，早就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了。

只能憋住眼淚，小聲地勸他：“那皇兄你先松開，我們……我們去里間好不好？”

只隔著一扇門，被他這麼抱著，實在不想淪落到這麼難堪的地步。

皇帝一低頭，看到如臨大敵，眼睫都微微潤了的模樣，原本沒有想過的，現下卻忽然起了幾分惡劣的心思。

“這里不好嗎，你這里很安靜，不會有人發現的。”他移到耳邊，故意刺激。

他一開口，熱氣燙的半邊臉又熱又麻，嘉攥著手心，忍不住偏過了頭去。

一躲，那像白瓷一樣細膩的頸項便出了一截，明晃晃地在他眼前晃。

離得太近，他甚至都能看的見那白皙的皮下的青經絡，隨著的呼吸一一著，原本的臨時起意卻漸漸有些不控制。

“好香，你今晚頭發上涂了什麼香膏？”

他起一縷擋在那脖頸上的發，纏繞在指尖細細嗅了一下。

他這般舉更是嘉極為不適，連聲音都發了：“沒……沒用，是皇兄你聞錯了。”

“不是頭發上，那是哪兒來的香氣？”他似乎是信了，手一松，將那垂落的發攬到后面，接著低下頭，湊近那細長的頸項深深吸了一口氣：“是這里嗎？”

他離得實在太近，鼻息不加遮掩地落在的脖頸上，弄得起了一的皮疙瘩。

“皇兄，你別這樣……”

有些害怕地推著他的肩，他這樣的語氣，總覺是被圍獵的小，被圍追堵截，怎麼也逃不出去。

“有點甜。”他似是單純好奇地湊了過去，“是夜合花，還是刺槐？”

嘉眼皮，擰著脖子回避著他：“不知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皇帝有些著迷地湊過去，“那朕替你聞一聞。”

他剛說完，那便越靠越近，一點一點輕嗅著那白膩的頸項。

明明沒接到，但他這樣將落不落的樣子仿佛有一把刀懸在嘉頭上，讓原本推著他的手忍不住抓。

薄將要上去的那一刻，嘉的睫止不住地，像是被捉住了雙翅的蝴蝶，一撲一閃，極為慌。

“這麼害怕？”

他低笑了一聲，忽然后退，欣賞著的不安。

嘉被他說的面紅耳赤，又于自己下意識的反應，一著急便推開他想要逃出去。

只是剛一試圖作，便被他撈著腰一把按了回去，反倒的更近。

“往哪兒去？”他手一，便被牢牢地桎梏住，渾彈不得。

他這一會兒捉一會兒放的把戲把耍的團團轉，嘉有些生氣，干脆抿著，不再配合他的調戲。

可梗著脖子鬧脾氣的樣子反倒更加勾起了皇帝的興趣，他指尖著的下頜慢慢挲，盯著那紅潤的瓣生了些綺思：“上好像也有，是口脂的味道嗎？”

明明沒有涂口脂，哪兒來什麼香氣？

不過是想輕薄的借口而已，嘉心知肚明，抿著不想理會他。

“你不說，那朕便親自嘗一嘗？”

雖是疑問的語氣，但從他的口中說出來，卻只是知會而已，毫沒有要答應的意思。

話音剛落，在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便忽然捧著的臉吻了下去。

嘉猝不及防，眼睛里滿是震驚。

可他的吻像他整個人一樣來勢洶洶，按住的腰不給毫思考的余地，嘉一瞬間頭腦發昏，只覺得腳尖都被他掐的離了地。

眼前充斥著他的氣息，嘉避無可避，整個人迫不得已靠在門上借著力才不至于下去。

當他的手開始不安分的時候，嘉腰眼一麻，才終于回了些神，慌忙推拒。

可是一睜開眼，卻看見那西稍間的門不知何時開了，桓哥兒看著這邊著亮，正著眼睛朝這里走過來。

一定是被他靜太大吵醒了！

嘉又急又氣，生怕被桓哥兒撞見，用力推著他的肩想要他離開。

可他卻恍若未聞，分出了一只手一把攥住的手腕別在了腰后，讓無法彈。

“嗚，不行……”嘉含混地出聲。

然而昨晚上剛拒絕過，今天卻是不奏效了。

眼見著他越吻越用力，大有一發不可收拾的趨勢，可不遠桓哥兒也睡眼惺忪，已經走到了門邊，嘉終于忍不住一口咬了下去。

上一吃痛，他終于后退了一些，手指搭到邊，到了一跡，臉上有不悅之意。

嘉也有些痛，可顧不得怯和害怕，著急地指了指遠的孩子。

“桓哥兒醒了，不能讓他看見。”低聲說，實在是有些難堪。

一個是他的同父的兄長，一個是他同母的親姐，桓哥兒年紀還小，分不清這麼復雜的關系，如果看到他們親地抱在一起，定然會被嚇到。

他緒本來就不太穩定，嘉實在是不敢刺激到他。

“皇兄，你今晚先離開好不好？”懇求地看著他。

可皇帝神淡淡，顯然不以為意。

也是，他本就不喜歡這個孩子，又怎麼會愿意照顧他的緒？

嘉有些無奈，試圖想從他手底掙開，可是整個人都被他抱在懷里，那點力氣落到他實的上不過是撓一樣。

眼見著桓哥兒似乎是醒了神，四張著，像是在找著，嘉實在不敢賭下去，只好忍住了.恥懇求他：“皇兄，你今晚先走，我明晚一定去，好不好？”

皇帝看著滿臉無助，幾乎要哭出來的樣子，神微微松，終于還是松了手。

只是為時已晚，桓哥兒已然走到了燈下，嘉一著急，也顧不得許多，連忙側一擋，推了他到屏風后暫且避一避。

蕭桓一清醒，便看見姐姐站在前面，不由得咧出了一個笑臉，小跑著撲到懷里。

他剛從床上下來，上滿是熱氣，暖洋洋抱住令嘉臉上浮起些笑意，可一想到那屏風后的人，又覺得如芒在背，連忙哄著桓哥兒往里間去。

“怎麼不好好睡覺？”嘉將他放下來，聲音難得有些嚴厲。

蕭桓覺到好像惹得姐姐不高興了，臉上出些許愧疚，指了指大門慢慢低下了頭。

“是有聲音吵到你了嗎？”嘉拉著他的手，有些心虛。

蕭桓點了點頭，一把抱住了，像是有些害怕。

這麼小的孩子，又不說話，日活在擔驚怕里，嘉心里極其不是滋味，也手抱住了他，一下一下著他的背：“沒事了，是風聲，晃了大門一下，風停了就不會再有聲音了，桓哥兒乖乖回去睡覺好不好？”

蕭桓一聽姐姐要趕他走，立馬抱的更，撒著別扭地不愿放手。

“時辰不早了，姐姐也很累了，讓姐姐早點休息好不好？”嘉著他的頭勸道，一想起后的屏風里還躲著個恨不得吃了的惡鬼便真的有些心累。

蕭桓盡管年紀小，但十分懂事，看見一臉疲憊的樣子盡管有些不舍，還是松開了手，乖巧地點了頭。

終于安好一個，嘉松了口氣，拉著他的手送回了房間。

小孩子醒的容易，睡的也容易，嘉終于哄睡了他，卻有些不敢出去。

磨蹭地在床邊站了許久，時而拍著桓哥兒的背，時而替他掖一掖被角，希皇兄能不耐煩地放過回去。

等了半晌，側耳去聽，外面靜悄悄地沒有一靜，便估著皇兄大約是回去了。

嘉心口的巨石慢慢放下，這才終于起了離開桓哥兒的房間。

一出去，殿里空的，那屏風后亦是沒了人影，嘉徹底放了心，終于有些輕快朝室走去。

室沒點燈，外面夜已深，亦是黑沉沉的一片。

好在嘉在這里已經住了一年，對這里的擺設格外悉，當下滿心疲累，也無心點燈，解了外隨手搭在了架子上，便只想一頭倒下去睡個昏天黑地。

然而剛躺下去，那床榻里側卻忽然冒出來一個人，一翻把在了底。

突然被人抱住，嘉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地想喊，可聲音剛到邊便被捂住堵了回去，嗚嗚地喊不出來。

“別喊，是朕。”

蕭凜堵著的，低低地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