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越讓你送的？”顧雪儀的聲音打破了死寂。

“啊……啊。”送花人點了點頭，心底已經悄悄盤算好，要是在宴氏大樓挨了打，之后能從江總那里拿多醫藥費呢？

顧雪儀沒有手去接花，而是先接過了信。

要看看江越搞什麼花樣。

宴朝的臉更黑了。

前一天，他還覺得好不容易有了點進展。結果江二上來就大聲掀了他的攤子。

只是他的教養又不允許他做出奪信扔花的事，于是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顧雪儀拆了信。脖頸上的青筋都微微凸起了，他自己也未發覺。

顧雪儀攤開信紙。

上面寫的是一首元曲。

【相思有如債的，每日相催。常挑著一擔愁，準不了三分利。這本錢見他時才算得。】

顧雪儀：？

顧雪儀疊起了紙。

這時候宴朝才忍不住問：“他都寫了什麼？”

顧雪儀挑了下眉：“相思。”

宴朝：……

江二還有這樣酸氣的病？往信里寫自己的相思病？

“這花……”送花人連忙往前送了送。

顧雪儀這才接了過來，同時也出手機給江越打了個電話。

江越的手機響了，卻被江靖先接走了。

江靖沖他哥了眼：“哎呀哥啊，我跟你說，這時候你就得進退得當懂不懂？我來幫你接……”

江越臭著臉罵了一句：“搞什麼花樣？搞砸了你左邊屁也得腫。”

江靖鼻間輕嗤一聲，信心滿滿地接起了電話。

“喂，是顧姐姐嗎？”江靖的聲音這會兒又甜又賤。

江越聽得皮疙瘩掉了一地，連忙手去拿：“給老子。你他媽撒屁呢？沖誰撒呢？”

江靖捂著聽筒不服氣道：“你懂什麼？你落后了吧？你老年人不上網沖浪吧？現在像顧姐姐這樣的人，都喜歡小狗懂嗎？就我這樣的。”

江越額上青筋突突，差點把江靖當場打狗。

“江總呢？”

“我哥啊，我哥在忙……不過您打電話過來了嘛，那肯定我哥馬上就放下工作來接啦！”江靖說，“您等等啊！”

“不用了。”顧雪儀說。

江靖作一滯。

這和說好的不一樣啊。

“江總最近是不是有一點困擾？”顧雪儀問。

“是啊是啊，為所困！”江靖嘆了口氣，“哎呀我都看不過去啦！可慘了……”

“帶他看看心理醫生吧。”

“？”江靖作又頓住了。這和說好的完全不一樣啊！

“他可能到一些刺激了？今天還寫了封信給我。講什麼他害了相思病……還送了花到宴氏大樓。”

江靖心說這不就我出的主意麼？就是我可沒讓他送宴氏大樓。

不過我哥也夠天才的，這是想送到宴氏去，先把宴朝氣死，然后他就能坐收漁翁之利了吧？

顧雪儀頓了頓，總結道：“總之奇怪的。”

江靖卡了殼：“…………呃，顧姐姐啊，你就沒想過，是我哥他……特地送給你的嗎？”

顧雪儀驚訝道：“難不江總還喜歡我？”

一旁的宴朝有點急了。

盡管他知道那頭說話的是江靖，但有些話一旦捅破，追求自然就可以搬到臺面上了。

會喜歡江越嗎？

宴朝也不知道。

宴朝抿了。

可他心下同時又有一點竊喜和無奈。

竊喜是，顧雪儀果然不通，連江越的心思都沒看出來。

無奈是，顧雪儀同樣也沒將他的表白示當做一回事。在心中，利益換，依存規則生活，已經是刻骨子里的習慣了。所有的溫，都獻給宴家幾個小的，和心中的家國了。

這時候，一旁的送花人已經嚇得兩發了。……宴總果然是很可怕的。

而江靖在那頭應聲：“是啊！”

江越坐不住了：“你說什麼呢？把電話給我，我和說！”

江靖捂住聽筒：“說屁，你每次在人面前，都張不開。有什麼用……”

江靖松開手，卻不小心到了外放鍵。

顧雪儀不急不緩的聲音傳了過來：“……江總怎麼會喜歡我呢？完全看不出來。”

“他，他不是送花了嗎？還有，還有上次電影院……”江靖也有點迷了，難道我出的主意都不對？

“嗯？上次不是為了談生意？”顧雪儀疑反問。

江靖：“……”

江靖沖著江越翻了個理直氣壯的大白眼，說：“哎呀，上次我哥沒和你告白嗎？”

“嗯沒有。”顧雪儀頓了下，還是忍不住道：“喜歡并非這樣淺薄。”

宴朝幾乎快繃不住面上的表了。

盡管他知道江越沒那麼容易就能博得顧雪儀的好，但是……他喜歡的人，正當面和他的敵通話。

這一點，就足夠宴總五臟六腑都攪一團，一顆心也跟著七上八下了。

比他坐在談判桌上談生意，要難熬了太多太多。

宴朝了下。

這時候顧雪儀又跟著開了口，道：“喜歡從不是掛在上的，也并非送花、看電影便是喜歡的。這樣的事，誰不能做到？喜歡應當是……不僅心中惦記著對方，時時刻刻維護對方，記得對方的喜好與習慣，因對方歡喜而歡喜，因對方難過而難過……喜歡應當是從細微起的……”

顧雪儀說著說著，自己都怔了下。

不自覺地回頭了下宴朝。

宴朝聽見顧雪儀這樣侃侃而談，仿佛天生的理論家，也有些哭笑不得。

但當顧雪儀突然回頭，宴朝一下就頓住了。

他迎上了顧雪儀的目，眼眸深沉。

看見我了。

宴朝心道。

裝滿了家國天下、親人好友的雙眸，看見我了。

有一種于無聲的緒驟然拔地而起。

顧雪儀猛地將頭轉了回去。

江靖倒是在那頭聽得呆了呆，干地說：“哦……哦，顧姐姐您說得對。”

他愣愣地掛了電話。

江越也出了一些若有所思的表。

“說的是。”江越眼底的芒不減，反而越來越盛：“我就說，是聰明又清醒的，很清楚自己要什麼，有條有理。”

江靖還想挽回一下自己岌岌可危的“小智囊”的地位。

他說：“哎呀，之前是我想得太簡單了，把對付其他孩兒的招數，用在了顧姐姐的上。人顧姐姐哪兒一樣啊？咱們得因地制宜。哥啊，要不我給你換個路線吧？VVVIP的那種路線。”

江越抬眉的同時，也抬起了手，按著江靖就先是一頓打。

而電話這頭。

宴朝口仿佛被塞進了一只蜂罐子，散發著甜膩的香氣。

但沒一會兒，那個罐子就“啪”地破了。

宴朝的面冷了冷。

他突地想起來——

顧雪儀剛才在電話里那番話，不就等同于親自教江越怎麼追嗎？本來江越還一竅不通，送個花雖然扎眼，但手段到底太平常……

以后可就不一定了。

宴朝眼皮一跳。

顧雪儀收起了手機，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以正事為先，說：“我們先上樓。”

宴朝下繁復的心緒，輕輕笑了下：“嗯。”

顧雪儀也悄然松了口氣。

其實并不太喜歡腦的人。

這樣的人，分不清輕重緩急，總是將公事與私事混為一談，很容易將日子過得一塌糊涂。這也就罷了，還總會牽連別人來收拾爛攤子。

顧雪儀抿了下。

像宴朝這樣就很好。

等上了樓，顧雪儀就說出了自己的來意，宴朝點點頭，了相關負責人來。

前后花了不到半個小時，就敲定了接下來的事宜。

宴朝頓了下，又問：“投資公司準備什麼時候開業？”

“盛煦請人選了個好日子，下周五。”

宴朝的表僵了一秒。

盛煦。

又是盛煦。

宴朝用笑容覆住了僵的神：“好，那下周五，我也到現場湊一湊熱鬧。”

顧雪儀點了頭，起準備離開。

宴朝正要親自送下樓。

顧雪儀倒是突然想了起來：“等等，頭發。”

宴朝口堵著的不快驟然一松。

他在顧雪儀面前又一次低下了頭。

“宴總太高了。”顧雪儀隨口道。

宴朝卻是目一閃，突然攬住了顧雪儀的腰，將整個抱起來，放在了他的辦公桌上坐好。

“這樣好一點了嗎？”宴朝抬眸問。

顧雪儀怔了下，然后才點了頭：“嗯。”

抬手，把宴朝的頭發理了理。

纖細的手指穿過了發，一點點細致細致地弄得，下去……

宴朝頭了。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顧雪儀說：“好了。”

宴朝又手將人抱了下來，然后送著人下了樓，等看著顧雪儀的車開走，他才返上樓。

宴氏大樓的人也終于松了口氣。

……宴總可算恢復正常了。

顧雪儀坐上車，腦中回溯了一遍宴朝抱到辦公桌上的畫面。

也是突然才想起來，“大丫鬟”宴朝在面前，好像總是會心甘愿地矮一頭……

宴氏的律師團工作效率很高，該搞定的合同很快就簽下來了。之后還有十來個豪門太太，也跟著搞了點投資。還又在微博上轉了一次顧雪儀很早之前的基金會微博，悄無聲息地表示了自己的站隊。

顧雪儀的新投資公司還沒開業。

倒是先等來了國電影節的開幕。

顧雪儀收到了電影節方的邀請函，盛煦知道之后，就也要跟著去。

“哦，有個影后我們家里還蠻喜歡的，都是影迷。我還有幾個朋友，也有喜歡的明星。我去拿個簽名。”盛煦笑笑說。

顧雪儀看了他一眼：“是嗎？”

盛煦連忙笑笑說：“是啊是啊。”

以盛煦的份地位，想要簽名，那些影帝影后自然會主送上來。

顧雪儀倒也沒穿他。

“嗯，那就去吧。”

另一頭，江越、封俞、宴朝，連同宋家人也都接到邀請函。畢竟他們名下都有影業。

只是平時什麼電影節，其實都請不來他們這麼大的咖。

也就是，旗下影業的老總去湊個熱鬧，出個席，那都是給面子了。

轉眼就到了電影節頒獎典禮這天。

顧雪儀并沒有作什麼特別的打扮，只穿了一白套，然后就搭乘盛煦的車，一同往現場去了。

現在顧雪儀也是業炙手可熱的投資人，主辦方給安排的位置自然在前面。

這樣安排本來是沒錯的……

對，本來。

這會兒現場的總調度，卻是急得頭都快禿了。

“顧總答應邀約了？”業這會兒已經習慣稱顧雪儀為“顧總”了。

“答應了，還帶了一個人來，就盛家那位公子哥兒。盛煦先生。”

總調度喃喃道：“麻煩了。……前排得坐文化部的大佬吧，然后還得有業的前輩吧，名導、國家級的表演藝家……現在多了個顧總和盛先生，按理也坐得下……”

總調度說著，表慢慢就扭曲了：“但是……現在還多了宴總、江總、封總，還有宋家那位小宋總也要來……這怎麼坐得下？”

助理一下也慌了。

“啊？怎麼來這麼多？往年不是多沒來這麼多嗎？”

總調度倒也沒往顧雪儀上想。

畢竟前面雖然有緋聞，但他們經常干這行的，哪能不明白，緋聞是可以炮制的啊！

在商界可不分男，男坐一塊兒不一定就是有意思，人家更大可能是在正經談生意。

總調度抓了抓頭發：“要不這樣……導演、國家級表演藝家，他們都去第二排……”

“那人家肯定不滿意啊，覺得咱們冷落他們。”

總調度想了想說：“把小宋總的位置也安排在第二排，小宋總都陪他們坐第二排了，他們還能說什麼？”

“那小宋總怎麼想啊？”

“……無所謂了。”宋家大不如前，又和宴家、顧總不合。誰還管宋家啊？

這邊糟糟的，倒是總算安排好了。

沒多久就到了場的時候。

小明星們是到得最早的，們都沒怎麼按快門。

之后就是一些小花、大花，再往上是影帝影后，老藝家……每年差不多都這樣。

們飛快地拍照，并且按照早就安排好的往外發通稿，誰給的錢多，誰的通稿自然也就多。各家工作室也拼了老命，開始發修紅毯照。

后臺里。

攝影師正在給宴文嘉拍照，宴文嘉出奇的合作。

“原哥今天脾氣真好。”工作人員小聲嘀咕。

“是啊。……倒也不止今天，最近原哥脾氣都不錯吧。”

“也沒有啦，這大半個月就不知道怎麼了，每天心都多變得很……”

宴文嘉拍完照走過來，正好聽見他們的議論聲。

工作人員一扭頭，被嚇了一跳，連忙面訕訕地低下了頭：“原哥……”

宴文嘉卻沒有發火，反而笑了下：“你懂什麼？”他勾一笑，臉上的郁徹底消散，五愈發俊迷人：“我等這一天等好久了。”

底下人都暗暗道，看不出來啊，原來原哥還有這樣一顆事業心！

宴文嘉心想的卻是。

哈哈哈哈哈哈在宴文宏之后終于到我表演了！！！

顧雪儀這一撥大佬，最后才抵達了現場。

他們誰也沒有走紅毯，但還是被們捕捉到了鏡頭，然后們就匆匆涌了場，等著拍更多的照片。

這幾位差不多是華國商界高值水平的代表了，他們還是比較有拍頭的。

顧雪儀等人的亮相，不僅讓們覺到激，認為今天這場頒獎典禮意義非凡，連在場的明星們也不由激萬分。

這些人里，哪怕隨便搭上一個呢，都夠他們吃個夠本了。

工作人員們引著顧雪儀等人往第一排走去。

有明星忍不住低聲嘆：“顧士也是真的厲害了，站在這里，誰也不敢小瞧……”

“人家現在是顧總了。”

這邊話音落下。

那邊，幾個男人打了個照面，彼此皮笑不笑：“原來封總也來了。”

“呵呵江總啊。”

“這不是宴總嗎？”

一番假笑后。

他們將目齊齊落到了盛煦的上。

這人憑什麼跟顧雪儀走在一塊兒？

盛煦渾然未覺一般，說：“這座位不知道多人坐過了，我外套給你墊墊座兒啊……”

工作人員張張，想說我們是打掃干凈了的，但沒敢說。

江越腦中靈一閃。

！

細節！

這不就是細節嗎！

江越飛快地抬手解了西裝外套。

宴朝已經先一步下了外套。

封俞雖然不知道這他媽是什麼神經病集活，但神經病從不落后他人，于是也了外套。

后排的明星們疑地瞪大了眼。

“前面在干什麼？”

“不知道啊。”

“可能是太熱了？”

他們話音落下，然后就眼看著幾個大佬，齊齊把西裝外套往顧雪儀的座位上一放。

眾人：？

們：？

們的反應還是更快一些，他們停都不敢停，對著這幅畫面連拍了數張照片。

江越說：“用我的吧。”

封俞沒說話。

宴朝另辟蹊徑，不急不緩，淡淡道：“你今天穿的子，可能會冷。蓋蓋。”

顧雪儀皺眉，疑地掃了他們一眼。

盛煦也快氣瘋了。

別以為他看不出來。

這幫狗男人，就他媽是想泡他大嫂！

典禮就快要開始了，大家當然不能就這樣站著。

顧雪儀手拎起了江越和封俞的外套，遞還給他們：“不用了。”

然后才又拎起宴朝的外套。

江越和封俞心底齊齊發出了得意的冷笑。

肯定也要還給宴朝。

卻見顧雪儀拎著外套，坐了下去，然后蓋在了上。

宴朝輕笑了一聲，這才落了座。

當然也沒太高興就是了。

顧雪儀墊了盛煦的外套，……和盛煦有這樣親近嗎？

江越眉心了，干脆也另辟蹊徑了起來。

“顧總啊，我看這個地毯也有點臟，顧總還是墊墊鞋吧。”江越說完，就毫不可惜地把外套扔到顧雪儀腳邊了。

顧雪儀：？

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又迷又茫然。

他們的地毯難道不是用來踩的嗎？

他們地毯有那麼……臟？

幸好很快典禮就開始了，主持人拿著麥克風走了出來，這才及時制止住了他們的小學生比拼行為。

顧雪儀倚坐在座位上，抬眸盯住了大熒幕。

先是影片類獎項的頒發，再是個人類。

《明星》毫不意外地獲得了最佳故事片獎，孫俊義也終于又一次獲得了最佳導演獎。連《間諜》都拿了個獎。

下面就是最佳男主角獎。

也就是俗稱的影帝。

從去年到今年風頭最盛的，無疑是原文嘉。

所有人心底都約有了數，但這會兒還是微微屏住了呼吸，直到老藝家念出了“原文嘉”三個字。

一時間場掌聲雷。

顧雪儀勾微微笑了下，對這個結果并不太意外。

江越忍不住轉頭看了一眼。

多新鮮啊，宴家那麼個貨，也能讓顧雪儀教出來了……真是人羨慕嫉妒恨。

宴文嘉穿著燕尾服，緩緩走到臺上。

他立在那里，皮相俊，仿佛一位憂郁貴族。他抬手握住話筒，低眉垂目，一下又勾起了無數人對于電影里角的記憶。

不他的這會兒也正在看直播，忍不住瘋狂刷彈幕。

【嘉嘉的表好好哭】

【又勾起我的記憶了QAQ】

鏡頭之下。

宴文嘉的郁郁神只不過維持了短暫的那麼幾秒鐘，他突然抬起眼眸，定定看向臺下的顧雪儀。

“我最謝的人是我大嫂，我最的人也是他！”宴文嘉超大聲地對著麥克風說道。

彈幕畫風一時全變了。

【？？？】

【等等為什麼突然這麼大聲？】

【我原哥為什麼突然笑得好憨憨？？？】

【不是他大嫂是誰？不對，應該問，他有大哥？】

【姐妹們不覺得這個句式有點悉嗎？】

宴文嘉快樂極了，哪管別人的死活。

他甚至都提前悄悄算過了，國外獎項吧，大的小的有百十來項吧。宴文宏拿獎肯定沒他快啊！他只要夠勤夠敬業，一年沒準兒能拿好多次！

他可以把那句話重復說十幾二十遍！讓全世界都知道！

這時候主持人懵地問：“原哥，您的大嫂是？”

宴文嘉挑了下眉，理所當然道：“顧雪儀啊！”

宴文嘉說完還有一點微妙的心虛。

現在雖然不是了。

但在他心底永遠都是啊！

娛樂圈大部分人都只知道原文嘉是原靜和另一位老藝家的兒子，一時間，他們不由紛紛轉頭看向了宴朝。

好像才剛離婚幾天吧？

顧士就原家的大嫂啦？

宴總頭上……好像、好像有點綠？

而這會兒，場下的盛煦看著宴文嘉上出的快活與得意，卻快氣瘋了。

大嫂？

盛煦口而出：“放屁！那是我大嫂！”

眾人紛紛出了迷又震驚的神。

……這個關系……有點復雜啊。

宴朝：……

作者有話要說：宴文嘉：掐指一算，這樣的獲獎言，我還可以說百八兒十遍！以數量倒宴文宏！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