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之戒》第6章 暗度陳倉
方如海家並沒住在電視臺家屬樓,而是在歐曼經典花園,這是一個大型歐洲古典園林式的高層住宅洋房,小區綠化的極好,園林,草坪,靈石、群雕,設計風格簡約大氣,流出一雍容典雅的歐陸風。
周書長在步小區後就連聲說好,歎什麼時候青州也能建起這麼漂亮的洋房就好了,可當走進慕尼黑觀電梯後,就不再說話了,王思宇知道他在想什麼,這樣的高檔住宅在青州恐怕沒有多人能住得起。
敲開門後,方如海從沙發上快走幾步,熱地握著周書長的手搖了又搖,連聲說:“貴客盈門,有失遠迎,書長大人千萬別見怪。”
周書長忙說貴客不敢當,我這可是不速之客,上門負荊請罪來的,還臺長大人手下留啊。
方如海笑著說:“在書長面前哪敢放肆,否則青州人民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我淹死了。”
王思宇忙把禮放好,周書長笑著說:“一點心意,是送給嫂夫人跟大侄的。”
方如海就說書長太客氣了,小宇這就是你的不是,怎麼好讓書長這麼破費。
兩人仿佛許久未見的老朋友,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絡地攀談起來,王思宇為二人泡了茶,就四看看,房子大概一百六十多平方,三室一廳的格局,室裝修豪華但不失溫馨,站在明亮厚實的落地玻璃前,氣勢恢宏的城市景觀盡收眼底,一時心竟也開闊起來。
這時方晶從書房推門出來,見到王思宇眼前一亮,笑道:“小宇哥哥,你來得正好,我這正有幾道難題不會做,你快幫我看看。”
方如海趕忙招呼道:“小晶,還不快跟周叔叔問好,怎麼對客人這麼沒禮貌!”
方晶趕忙吐了吐舌頭,做個鬼臉,笑著對周書長道:“周叔叔好。”
周書長笑呵呵地說:“大侄,你這聲周叔叔可不白,瞧,叔叔給你帶什麼來了?”
說著他將包打開,從裡面掏出大紅緞面的首飾盒,遞了過去,方晶好奇地接在手裡,打開一看,‘哇’地大起來,接著將熠熠生輝的白金項鏈掛在脖頸上,站在鏡子前照個不停,高興得合不攏。
方如海趕忙起給周書長遞煙,笑著對方晶說:“這禮太貴重了,還不快替你周叔叔點煙?”
方晶忙拿起打火機,‘啪’地一聲將煙點上,滋滋地說:“謝謝周叔叔。”
周書長哈哈一笑,說:“老方啊,你好福氣啊,兒既漂亮又乖巧,還落落大方,真讓人羨慕啊。”
方如海搖頭歎道:“都高二了,還不知道用心學習,這些日子沒為心,這孩子別的還好,就是玩心太重。”
方晶不聽老爸嘮叨,就對周書長笑著說:“周叔叔我去學習了。”趕忙拉著王思宇跑進書房。
書房不算大,但布置得很舒適,書架上是一排排的參考書,書櫃上擺了兩個布娃娃、一盆松柏盆景,王思宇的目被牆壁上的一幅對聯所吸引,上面寫的是:“百尺高梧,撐得起一月;數椽矮屋,鎖不住五夜書聲。”
王思宇見這幅對聯意境頗佳,很是欣賞,但書寫者的筆法張揚跋扈,完全破壞了文中寧靜悠遠之意,所以看得王思宇不皺眉,他見落款人寫的是方如鏡,就笑笑說:“好字。”
方晶得意洋洋地道:“我二叔寫的,他可是省裡的大,走到哪都前呼後擁的,特別威風。”
王思宇笑道:“他再大也沒你爸爸權利大。”
方晶愣愣地問:“我爸爸怎麼會有那麼大的權力啊?”
王思宇指著外面的電視機說:“你爸爸播什麼,全省人民就得看什麼,就得聽什麼,就得議論什麼,五裡除了氣的鼻子他不管,剩下的都歸他管,你說他權利大不大?”
方晶聽了笑得花枝,雙拳輕輕揮出,在王思宇前捶了幾下,低聲笑道:“小宇哥哥,不帶你這麼埋汰人的,小心我告訴老爸,說你編排他。”
王思宇做出一副無辜相,雙手一攤,“我講的可都是事實。”
方晶笑了半天,才從書桌上拿起一張卷子,王思宇看了一眼,都是幾何題,後面幾道都空著,於是不假思索,拿起鉛筆和尺子,一邊畫一邊講解,不到五分鍾功夫,就都幫講了個徹,方晶眼神中立刻出崇拜之,笑著說:“小宇哥,你太厲害了,獎勵你一棒.棒糖!”
王思宇躲閃不及,隻得把棒.棒糖含在裡,方晶抱著肩膀嘻笑道:“太帥了。”
“什麼太帥了?”王思宇不明就裡地問,方晶臉上紅,結結地掩飾道:“我的意思是說……你的題做得太帥了。”
王思宇哈哈笑道:“那當然,我可是當年咱們省的高考狀元,雖然考的是文科,但我自認理科更強些。”
方晶撅著小白了他一眼,輕聲說:“吹牛,那麼厲害你怎麼沒有去北大清華,卻隻上了華大?”
王思宇歎息道:“我也想去啊,可是老娘不準,填志願那天,老人家在地圖上用圓規繞著北京畫了個圓,說北京方圓五百裡以的大學都不準上,所以我一賭氣就報了華大。”
方晶見他說得認真,不睜大了眼睛,驚奇地問:“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
“伯母可真是個怪人。”方晶做出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隨即歎口氣,說:“要是我爸爸能那麼想就好了,總是著我學習,說要考不上名牌大學就收拾我。”
王思宇想起過世的母親,心下黯然,但他不想讓方晶知道這件傷心事,忙轉移話題,輕聲問:“師母怎麼沒在家?”
方晶笑嘻嘻地說:“知道你們中午要來,雪瀅阿姨出去買菜了,這會兒也該回來了。”
正說著,外面就傳來開門聲,王思宇很想立刻走出書房,但怕被方晶看出什麼苗頭來,他本能地覺到,這個古靈怪的小丫頭其實非常聰明,反應也極快,如果被查探出一些蛛馬跡,恐怕自己以後再難有機會見到陳雪瀅,於是他就耐著子從書架上翻出一本書來,假意翻看,但一顆心早已飛出門外。
陳雪瀅在客廳裡和周書長寒暄幾句,回到臥室換了件服,就趕忙洗手走進廚房,放了水洗菜,王思宇又等了幾分鍾,才走出房門,只見客廳裡,方如海和周書長不知何時已擺上象棋,兩人正在棋盤上殺得興起,竟沒人注意到他。
王思宇在客廳裡轉了兩圈,就悄悄溜進廚房,見陳雪瀅正扎著圍炒菜,穿著一件深灰無袖圓領小衫,盡管腰間扎著花布圍,但依然無法遮掩那人的曲線,王思宇的目如被魔力牽引,恰恰落在纖細可人的小半截小,以及地板上那對晶瑩玉潤的赤足上。
陳雪瀅正專注於烹飪。隨著手裡鏟子的上下翻飛,的也在輕微的起伏晃,王思宇就著下頜站在那裡,欣賞著這風姿綽約的背影。
陳雪瀅此時剛好轉,猛然發覺王思宇竟站在後,一時了驚嚇,手中的盤子險些跌落,王思宇手疾眼快,趕忙雙手去接,倉促間,左手雖然接到了盤子,而右手卻鬼使神差地住了那瑩白膩的胰之上。
如同電般,王思宇迅速回右手,神如常地笑著說:“師母,我來廚房幫忙。”
陳雪瀅很快鎮定下來,輕拍著口搖頭道:“小宇啊,我看你是越幫越忙,還是回裡面休息下吧。”
王思宇隻好不舍地返回客廳,站在周書長背後觀棋不語, 只見這兩人正殺得興起,方如海正擺出鐵桶陣全力防守,周書長則攻勢如,在一番眼花繚的兌子之後,周書長的一個小卒子居然直搗帥府,得方如海棄子認輸。
“你這小卒子可了不起啊!”方如海指著棋子,眼角卻瞥向王思宇。
周書長哈哈一笑,會意道:“是不錯,過了河能當車使。”
“小宇是我最得意的弟子,以後還請周兄多多提攜。”方如海似乎覺得話點得還不夠徹,索就挑明了說。
“方兄請放心。”周書長微微點頭,他見方如海如此在意王思宇,也暗自吃了一驚,心想這小王跟方家的關系看來絕非泛泛之,方如海此前大造聲勢,放足了煙幕彈,擺明就是在給這位年輕人創造機會。
陳雪瀅不人長得漂亮,一手廚藝更是出神化,尋常的家常便飯也讓做得香甜可口,周書長也連連誇讚,說嫂夫人上得廳堂下得廚房,方臺長得妻如此夫複何求。
陳雪瀅聽了隻是坐在一邊微笑不語,王思宇見的臉上沒施半點脂,雖是素面朝天,但卻顯得格外清新潔淨,臉上更帶著些許慵神態,看了不讓人怦然心,別有一番居家婦的人韻味。
告辭時,周書長在門口似是不經意地說了句:“給帶個好。”
方如海心領神會,握著周書長的手用力地搖了搖,低聲說:“放心。”
隨後他又從桌上順手拎起兩條煙,拍拍王思宇的肩頭,輕聲道:“有空記得常來玩,這兩條煙你拿回去。”
不容分說,將兩條玉溪煙塞到王思宇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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