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約好了潘嶽，我還真想進去看看。

“走吧！”

說完我往前走，李老板繼續領路，潘嶽的福源酒樓在這條街後半街，位置中規中矩吧，可能生意一般，規模較小，只有一間進門，還沒川都的福源酒樓大。

裡面零零散散幾桌，顯得有些冷清。

潘嶽等在外面，一見我們趕迎上來對著我拱手，“小公子，潘某已經在此恭候多時，快裡邊請，酒菜都已經備好了。”

我拱手回禮，“謝過潘老板。”

潘嶽把我們領到二樓一雅間，比起一樓，二樓更顯得冷清，只有一個雅間門外站著隨侍小二，這生意，可以用慘淡來形容。

這次潘嶽聞著味跟來金城，恐怕是想看看這間酒樓有沒有法子起死回生。

雅間裡擺了一大桌子菜，招牌菜還是川都福源酒樓那些，香味俱全，讓人忍不住吞口水，之前應付楚心橙耽擱了不時間，我落座後拿起筷子。

“咱們邊吃邊聊吧。”

“好好！”

李方比我還激，已經開吃了，只是作牽痛脖子，疼得他齜牙咧仍不忘又夾起一筷往裡送。

看我們吃得正香，潘嶽不忍破壞氣氛，等我們吃得七七八八了他才打開話匣子。

“哎，明明菜都和川都的一樣，可這間酒樓生意就是上不去，再這麼下去，都快關門大吉了。”

李老板明，視線朝我掃過來。

誰讓咱們吃人呢，我打了個飽嗝抹，“潘老板家的菜沒話說，不僅香味俱全，用料也有講究，就連裝菜的盤子都跟個工藝品似的。”

“對對，這麼好吃，生意肯定會好起來的。”李方含著食囫圇不清的說著，還舍不得放下筷子。

“剛開始生意還不錯，可這些年，一天不如一天，哎。”潘嶽又是一聲歎息，試探的視線落到我上，最後忍不了了，艱難開口，“不知小公子能否點撥一二，救救我這家酒樓。”

說著，潘嶽又朝李富貴投去求救的視線。

現在不一樣了，李富貴跟著我賺了個金銀滿缽，實在不好再對我要求什麼，想裝作沒看到，可這事潘嶽私底下都跟他說過好幾次了，讓他左右為難。

要不是當初潘嶽介紹我去給潘玉琪改運，我也不會有今天。

“潘老板這家酒樓開了多年了。”

“六年了，前三年客似雲來，自從三年前街頭新開一家金鼎軒，咱們後面這片酒樓死了一大半。”潘嶽知道我打算幫他了，趕說道。

“金鼎軒地理位置絕佳，又有廚這個噱頭，誰想和它磕肯定會磕得頭破流，咱們別管別人如何如何，首先得擺正自己的位置。”

“是是！”潘嶽一個勁的點頭。

我卻忍不住搖頭，“我覺得潘老板還沒擺正自己的位置。”

“這……”潘嶽不明所以，看向李富貴，李富貴這下總算能搭話了，湊上前給我斟茶，“咱們老了，頭腦不靈活，還小公子明示。”

我也不和他繞彎子浪費時間了，直接說道，“潘老板這家酒店目前就於高不低不就的狀態，比上，規模不行，位置不行，菜也不行，六年了，潘老板沒讓廚子出點新菜怎麼行？”

“也出過，可大部分客人都是沖著咱們的招牌菜來的，新菜走不。”

“那就是新菜不夠好，飯天天都要吃，但你也不能讓我天天都吃你這招牌菜啊，若是新菜能有招牌菜的水平，若每一道菜都是招牌菜的水平？客人還會流失麼？”

潘嶽啞口無言，扯遠了，我繼續往下說，“比上不足，但咱們可以比下，目前這家店的規模算是中高檔吧，咱們何不自降份？不進高檔酒樓的行列，咱們就做中低檔中的頂尖。”

“這……”

潘嶽在川都和淩的福源酒樓都開得紅紅火火，算是當地的領頭羊，現在突然讓他自降份，他有些難以接。

“潘老板不必急著做決定，且聽我說完。”

“對對，聽小公子的準沒錯。”李老板趕給潘嶽倒了杯茶，安他。

今天說了太多話，說得我嗓子都幹了，喝了口水繼續，“當然咱們也不能自己砸了自己招牌，做中低檔之後這些招牌菜不用再做的那麼細，用料也不用那麼考究，稍作改讓它們變新的菜式，就不會和其他地方的福源酒樓沖突了。”

聽我這麼說，潘嶽放心不，點點頭。

“價格也降下去，反正你現在生意幾乎是賠本的狀態，不如賠本賺些人氣，等重新把人氣做出來之後，挑個好位置，咱們在金城重開一家可以和金鼎軒媲的酒樓。”

本來就死馬當活馬醫，潘嶽也沒什麼好怕的，端起茶杯以茶代酒敬我，“那就按小公子說的辦。”

我點點頭，看了下偌大的雅間，“平時雅間吃飯的人怎麼樣？”

“聊勝於無。”

“噗，那你還留著這些雅間幹嘛？本來地方就小，把這些雅間都打通，只保留兩間位置相對安靜的就行了，把上面多放幾張桌子，你會用得著的。”

這些都是當初潘嶽花大價錢裝的，畢竟五六年過去了，款式和都有些老舊，潘嶽一狠心，“好吧，明日就讓工匠來弄。”

“恩恩，既然部換了，外面也得做些調整，換個名字吧。”

“啊？”潘嶽大驚失，沒想到連名字都得換。

“當然得換，不然很多人看你這名字，還以為和以前一樣，重裝新開，也讓客人們重新嘗試一次，就福旺酒樓吧。”

好歹和之前的名字差不多，潘嶽黑著臉點點頭。

李富貴哈哈一笑緩解氣氛，在潘嶽肩膀上拍了拍，“當初我那珍奇閣，就是小公子賜名，潘兄放心吧，以後絕對會人旺財旺的。”

人人都喜歡聽好聽的，有李老板圓場，潘嶽臉很快恢複。

說完了他的事，該說說我的事了吧，我放下茶杯，“潘老板知道潘玉琪來金城了麼？”

“額，不知，玉琪來金城了？”

“……”

好吧，潘富貴的保工作做得不錯，連潘嶽都沒說，我只好轉移話題，“那潘老板肯定聽說過關於金城那間鬧鬼慌宅的事吧？”

“西城邊上的那宅子？”

昨夜黑燈瞎火的，我剛來金城東南西北都還沒分清楚，好像是吧，我點點頭。

聞言，潘嶽臉大駭，“略知一二，當年我剛來金城開酒樓，那事鬧得沸沸揚揚，道聽途說了些，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哦？說給我聽聽。”

潘嶽沉下臉開始回憶，“聽說曾是金城一名宗姓商人的府邸，是做瓷生意的，可不知怎麼回事，一家人沾染上了怪病，全發紫潰爛流朧，宗家小姐花容月貌損一時接不了，投井自盡了。”

聽到這裡，李方做了個惡心的作，“全家人都得了這病？”

“是呀，大夫也治不好，而且這病還會傳染，給他們家看病的兩個大夫也給染上了，後來就算是萬兩黃金，也沒大夫敢去府上給宗家人看病，聽說全都投井而死。”

又是投井，古代人咋這麼喜歡投井呢？

不知有多腐爛在那口井裡面，喝了這樣的水不生病才怪，潰爛流朧這是中了毒的癥狀，去宗家看病的大夫，肯定是喝了茶水沾染上毒的。

沒想到五六年前還有宗家人住在那裡，如果我沒記錯，盡早阿七帶回來的布卷上抬頭收信之人寫的就是宗仁兄。

總不可能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