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逢生[末世]》第74章
“當然不只是因為你的戰斗能力。”肖巖心中產生了一個猜測。
簡笑了起來,眼角的淺淺的笑紋與瓦倫亭希恩出奇的相似,唯一的不同在于風度。簡有著某種人心神的氣質,而瓦倫亭希恩則是歲月沉淀的深不可測。
“說一說你的猜想。給你一個提示,一切與瓦倫亭希恩所謂的‘永生’有關。”
肖巖思索了片刻,“這里所有人都是被刻意挑選的基因繁出來的個,無論能還是智能都在普通人類之上。但被X病毒染的胚胎卻并不那麼容易活,所以你們都是經過X病毒淘汰的完培育。而你的基因,來自瓦倫亭希恩本。”
肖巖看著簡,他不知道在這里他是否能安全地討論這一切。
下一刻,簡將肖巖在墻面上,“抱我。”
“什麼?”
墻面一道門打開,肖巖墜跌了下去,那是一個垂直空間,足足五、六米高,落地的瞬間,肖巖被簡穩穩橫抱著,就連震都沒有覺到。
這是一個簡潔的房間,除了床和書桌之外,就只有一整面的書架,而書架上則是無數紙質書。
“歡迎來到我的世界。比起浩瀚無邊的終端信息庫,我更酷翻紙頁的覺。關于這一點好,我們還是很相似的。”
簡將肖巖放在自己的床上,半跪在他的面前,微仰的臉龐在明的白線下近乎純凈的俊。
“現在,你可以繼續說下去了。”
這里是簡的房間,肖巖一邊好奇地環顧四周一邊開口。
“X病毒并不能讓人永不衰竭,瓦倫亭希恩的永生只是替換自己損或者衰老的而已。無論皮、臟甚至于四肢,他都可以用自己的基因培育出相融合的個然后予取予求,但是他無法替換自己的大腦……”
“好吧,再給你一個提示。我的X病毒已經接近峰值。”
“所以……你現在的于最佳狀態!他要的不是你的某個部分,而是……你的全部。”
“對,他會將自己的大腦拿出來,植我的顱骨,從而控制這年輕有力的。如果沒有意外,他從我這里得到了至十年朝氣蓬的生命。對于他來說,我本不是什麼‘孩子’,而是一個培養皿,甚至于被他圈養的羔羊。你覺得我應該讓這個上帝主宰我的一切……不對,應該說取走我的一切嗎?”
“……你想要做什麼?”
簡·沃利斯絕不會任人宰割,就算那個人是他的“父親”。
“我需要借助你的力量,這里的主控系統只有你的大腦介速度能夠做到侵,我要你關閉除了供氧系統之外的所有運轉系統,包括火控。瓦倫亭希恩手上有一種制約我能力的藥劑,這才是他控制所有人的真正‘神力’。”
果然,肖巖早就想到瓦倫亭希恩培養出這麼多智力非凡并且擁有特種兵作戰能力的“孩子”,必須有一種比所謂親緣更有利的控制方法,否則自由是人類的天,他無法永遠掌控他們。
“你想要取藥劑?”
簡搖了搖頭,“取藥劑的人是你,不是我。”
“我?”
“所有思考在系統中都會留下痕跡。瓦倫亭希恩是不可能保留藥劑實,他只會在需要的時候臨時配制。他在用X病毒染我們的時候,特別為這個病毒留了一個后綴,攻擊我們的心臟,每隔一段時間,我們必須注他配制的藥劑來抵抗這個后綴,要知道失去心臟和失去大腦一樣嚴重。我需要徹底清除這個病毒后綴,你明白了嗎?”
啊哈,肖巖涌起仰頭大笑的沖。
他的世界變化太快,前幾日自己被簡·沃利斯擄劫,此刻這家伙卻在向自己求助?
“你愿意加,還是不愿意?”
“如果失敗了,我會失去大腦,對吧。”肖巖十分用力地看著對方的眼睛,想要知道這家伙到底有幾功的把握。
“如果你什麼都不做,遲早他也會失去耐心取走你的大腦。”可是簡還是無所謂地笑著,仿佛計劃敗也無所謂。
“那麼如果我們功了呢?”
“我說過,我想帶著你私奔。”
他的手指掠過肖巖的鼻尖,寵溺的意味,他們即將去做的可是什麼生死攸關的大事!這家伙還是一副這樣的調調!
肖巖別過腦袋,思考了片刻,“要我幫你也可以,我需要你的。”
“你要我的做什麼?”簡盯著肖巖。
“你和我的型一致,我可以借由輸你的來染X病毒。我不想在上瓦倫汀心培養的刺客時毫無反抗的能力。如果我們能離開這里,我會為自己合X-2,我也會對那個后綴病毒解碼然后將它排出。如果你給我,我們就。”
“我不能給你我的樣。”
肖巖白了他一眼,這家伙果然心存不軌,自己要是相信了他就是十足十的傻瓜。
“萬一我失敗而你有機會離開,那個后綴同樣會要你的命。但是我可以為你拿到X病毒樣本。”
簡的表十分認真,這讓肖巖片刻容。
但是肖巖的來的快去得更快,他不會忘記自己之所以會在這個鬼地方的原因。
“真可笑,當初我死都不愿意你被X病毒染。”簡的上是自嘲的笑容。
“因為現在的我已經不是當初的我。X病毒再不是什麼致命的神話。”
簡低著頭笑了起來。
“不過在這之前,我們需要打消瓦倫亭希恩的懷疑。”
“什麼?”
驀地,簡上了床墊,一把將肖巖了下去。
“你這個混蛋!”肖巖的神經頃刻繃,一直以來這家伙都不是紳士!
簡笑著親吻肖巖的臉頰和脖頸,刻意發出曖昧的聲響,用力到幾乎將他的都吸出來。
“簡·沃利斯——你去死吧!”
“就算你染了X病毒也不是我的對手!”
這句話真他媽的欠揍!
半個小時之后,肖巖冷著臉走在通道里,而簡一臉笑意跟在他的后。
迎面而來的凱西瞥見肖巖頸上的紅痕,發出輕蔑的哼聲。當他經過簡的邊,低嗓音說:“你應該向父親解釋,為什麼將他帶離監控范圍。”
“你喜歡和人親熱的時候被許多人盯著看嗎?”
凱西抿了抿,不說話。
那天夜晚,端著餐盤進房間的簡看見肖巖依舊坐在墻角,雙手垂放在邊,空的目著玻璃窗外的深海。
“知道這種行為表示你很脆弱缺乏安全嗎?”
“我只知道后背有依靠的覺讓我能更加專注地思考。”
肖巖盯著簡的餐盤。
“好了,好了,你要的東西我給你帶來了。不過在這之前,你得乖乖把飯吃完。”
簡將餐盤放在了肖巖的膝蓋上,肖巖穩住餐盤的瞬間,覺到什麼東西抵在了他的大上,那是微型注槍!
覺到接面的細胞微微一,病毒溶進了他的。
“你需要力。”
從那一刻起,肖巖的心臟驟然,在狂奔,就連呼吸似乎被抑在間,不得釋放。
“怎麼?還是吃不下東西嗎?我覺得這不是因為凱西的神經麻醉劑,而是你的心不好。海底確實是個讓人覺抑的地方,但你得適應。”
簡舀起一勺燕麥漿送肖巖的口中。
似乎早就料到他會吃不下東西,簡刻意準備了流食。強忍住胃部翻涌的不適,肖巖將一整晚燕麥漿喝了下去。
“需要我在這里陪著你嗎?”
肖巖閉上眼睛沒有說話。
他曾經聽麗芙提起過,被X病毒侵蝕的過程是極為痛苦的,全疼痛并且沒有任何止痛藥劑能夠將它停下,仿佛所有骨骼被打斷之后的重組。
肖巖握的手指,肩膀抖著。他不能呼喊不能尖,甚至不能用力地皺起眉頭,因為瓦倫亭希恩可能在看!
肖巖的上出了不冷汗,部因為疼痛而不斷蹬踹。
“會好的,很快就會好。”
一整個夜晚,肖巖都在簡的懷中抖,直到后半夜疼痛到達巔峰,他只能不斷地回憶著關于海茵的一切。自己第一次在廢棄的核電站里不小心親到海茵。他拼了命的回憶那短暫到只有一瞬的,那是他人生中最狼狽也是無論時倒流多次都不后悔的經歷。
肖巖的手指抓床褥,他不能掙扎不能抖,他告訴自己這些疼痛都比不上那一次海茵踩碎自己的肩膀,骨骼刺穿,疼痛碾神經。
他可以熬過去,他一定可以熬過去!
汗水浸了他的背脊,扣床單的指骨幾乎要碎他自己。簡的手覆在肖巖的手背上,用力地似乎為了掩蓋他的抖。但在漫長的忍耐中,肖巖沒有一刻試圖扣簡的手。
這一切就似他一個人的孤軍戰。
“你又贏了,肖巖!”
簡松開了肖巖,傾下來,兩人的臉頰靠在一起。
“比起瓦倫汀,你更加殘忍。”
終于,肖巖的肩膀緩緩放松,疼痛在漫長的忍耐之后遠離,他的臉頰歪到了一側,呼吸逐漸拉長。
簡的手指掠開他汗的額發,將他抱在懷里。
肖巖一直沉睡著,直到他耳邊的心跳聲越來越清晰。
他猛地坐起來,睜大眼睛看著這個明亮卻抑的房間。
聽覺被無限放大,他幾乎能到玻璃墻另一面海洋生劃開水流的聲響,低沉嗚咽,玻璃輕微地共振。
低下頭,簡撐著腦袋側躺著,目悠然地落在他的上。帳幔在肖巖的背上留下一整片的影,而他卻仰起頭著亮的方向。
“我是不是應該說恭喜你,為我的同類?”
“我們本來就是同類。”肖巖將枕頭按在簡的臉上,“我已經準備好了,你呢?”
他不想看見這張充滿力的臉,曾經有那麼一瞬,肖巖被痛苦迫到幾乎對這個男人屈服。X病毒讓肖巖對任何事的記憶比從前更加深刻,而簡的親吻為這記憶的起始頁。
“現在。”
說完,簡扣住肖巖的手腕挪開了枕頭,翻下了床,將一件白外套扔在肖巖臉上,“我們走。”
“什麼?監控在……”
“監控已經停留很長時間了。”
簡帶著肖巖回到了他自己的房間,在那里取出了一個終端。
肖巖吸了一口氣。
簡按住他的肩膀,玩世不恭的表全瞬間沉斂,他以從未有過的嚴厲語氣叮囑肖巖:“你必須以最快的速度停下該停下的一切。一旦瓦倫亭希恩發現你,他會毫不留地刺穿你的潛意識,毀掉你所有構架你思維的支撐,到時候你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肖巖瞪向簡,意思是你這家伙怎麼不早點說清楚這件事的危險系數。
但對于肖巖,就算注定醒不過來他也沒有了退路。瓦倫亭希恩一定會發現簡做的一切,這家伙會有什麼樣的結果,肖巖并不在乎,但對于他自己而言在沒有比這更好地機會能離開!
義無反顧,肖巖毅然進了主控,所有信息仿佛塵埃被他的思維撞開,宇宙炸般的思緒躍進,瞬間,整個基地陷了一片黑暗。通過侵主控,他終于在零點零一秒的時間窺探到這個海底基地的全貌,包括那個潛水艇的所在,以及如何達到通道,他開始搜尋瓦倫汀配制藥劑時留下的思維痕跡,但無論怎樣搜尋都徒勞無功,他甚至開始懷疑瓦倫汀本沒有通過終端而是用最原始的手方式進行藥劑配比,就在這一刻他覺到一力量正沿著他的思維外沿進他的大腦,肖巖心中驚,遭了!一定是瓦倫亭希恩!
累積了兩百多年的思維以從未有過的強度輕而易舉的俘獲了肖巖。
“三億兆的大腦介速度果然是侵主控的最佳人選。我想這就是簡把你帶到我面前的目的。”
腦海中是瓦倫亭希恩的低語,仿佛謝幕的預告。
肖巖的思維被拆分,這看起來漫長的過程,在現實之中不過轉瞬。
意識對流層對他的阻撓毫無作用,瓦倫亭希恩進肖巖的潛意識可謂不費吹灰之力,他的神世界正逐步土崩瓦解。
“記不記得我對你說過什麼。”
微涼沒有起伏的音調一點一點拾回肖巖破碎的思緒。
“和現實世界不同,思維的寬廣超乎你的想象。”
現在他接的不是什麼防止大腦侵的訓練,而是生死存亡之戰!
當瓦倫亭希恩終于來到肖巖的潛意識中,他發覺這里竟然是一片漆黑的虛無之地,方向已經不再有意義。
原本現實中的一切在思維的世界中同樣也會有相似的表現形式,比如說重力。可在這片空間里,他只是漂浮著,就連撤離的方向也不復存在。肖巖用他的大腦顛覆了現實中的一切,沖破思維的定式這往往是研究學者們取得突破的要旨。
瓦倫亭希恩扯起角,兩百多年了,他終于等到了一個有趣的對手。
就在他準備無限延自己的思維時,赫然發覺有人正在解讀自己的思維本!
此時凱西已經進了終端,趁著瓦倫汀侵肖巖的時候進了他的大腦,貪婪地不斷取信息。
瓦倫亭希恩必須從肖巖的思維中撤離,他不斷發散延自己的思維,沖破了肖巖的思維邊界,他終于功退離。
而此時,他才赫然驚覺,由始至終自己都停留在肖巖的思維對流層,他以為自己曾經到達過對方的潛意識,但那只是這個年輕人為他構筑的騙局而已!
他竟然被一個年輕人給騙了!
被愚弄的沖擊瞬間平復,他現在要做的是揪出那個妄圖從他大腦里東西的小賊!
但瓦倫汀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肖巖的思維竟然逆襲,不斷攀附上他來不及完全撤離的思緒,他分析解讀信息的能力快到令人難以想象,當瓦倫汀狼狽地退回思維本時,凱西已經見好就收迅速撤離終端了。
“得到了嗎?”杰瑞笑著問。
“你說呢。”凱西抿起角。
驟然間警報響起,所有通道鎖死。
就在這個時候,退出終端的肖巖輸了某個代碼指令,這是他在夏爾的研究室里記錄下的一種病毒,攜帶信息與主控系統中的代碼結合,終止了通道鎖死命令。
簡一把拽起肖巖,“我們走!”
“可是我還沒得到……”
“不需要。”
簡帶著肖巖奔跑在通道之中,瓦倫汀是不會讓主控系統一直停留在癱瘓狀態的,他們正在與時間賽跑!
幾個著黑作戰服的男子沖到了他們面前,出了利刃。
他們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肖巖也第一次認識到簡真正的實力。上一次與海茵的對峙,這家伙絕對有所保留。
前一刻他的手肘狠戾地將其中一人的手腕頂碎在墻壁上,肖巖只聽見“磕啦”的聲響,后一刻簡騰空而起抬踩裂了另一個人腦袋。
就在這個時候,又有五、六個涌的刺客沖了上來。
“簡·沃利斯——你這個叛徒!”
簡的上是惡劣的笑容,朝肖巖眨了眨眼睛,“讓我看看,海茵·伯頓都教了你什麼。”
其中一個刀刃砍向肖巖的肩膀,不經思考,自然做出了反應。肖巖側過去,手腕向上抬高他的刀刃,另一只手擰過他的小臂,開腳步,猛地將他撞在了墻壁上,不等對方恢復平衡,肖巖以手肘頂裂對方的脊椎,接著奪走他的刀刃反手將他的頭顱砍了下來。
噴濺在他的外套之上,肖巖下意識后退了兩步。
這是他第一次殺人。肖巖咽下口水,并沒有膽怯失控。分不清場合的同只會讓自己送命,而殺死他的人是不會抱有半分憐憫的。
而簡已經結果了三個人。
剩下的兩人警戒地看著他們。
“干的不錯。”
肖巖本來以為自己的作很慢,但其實那一連串的組合攻擊他幾乎是在一秒鐘完。
簡向阻攔者,一步一步上前,而他們則一步一步后退。
殺戮氣息如影隨形。
“讓開,或者死在這里。”
那兩人互相對視,隨即握了刀刃,帶著必死的決心沖了上來。
肖巖做好了準備,可是簡卻一腳踩在墻壁上借力飛躍,右手的手肘頂裂了其中一人的頸骨,翻的瞬間避過揮至眼前的刀刃,落地時扣住對方的手腕,扭曲了他的骨骼,猛地將刀刃回刺進他的咽。
“很憾,你們做了錯誤地選擇。”
簡低頭看了他們一眼,沒有毫的憐憫。
“我們走!”
肖巖跟上簡。
“我們去哪里!”
“潛艇。”
“你的藥劑怎麼辦?”
簡回頭眨了眨左眼,標志的作,“沒有什麼比你更重要。”
肖巖咬牙切齒,“這一點都不浪漫!”
當他們奔一轉彎地帶,簡猛地一把將肖巖拉了回來,并借著肖巖的肩膀一躍而起,正踹中迎面而來的家伙,沒想到對方躲了過去。
“你沒有可能從這里通過。簡,你太讓父親失了。他給了你一切。”
四名殺手擋在他們的面前,周散發出不同尋常的氣勢。
肖巖能覺到,這四個人和剛剛被他們結果的家伙實力絕對不同!
簡的鼻間發出不屑的哼聲,對肖巖了眼睛,“寶貝,忘記向你介紹,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幽靈騎士’謝爾登。”
肖巖眉梢一,謝爾登的名號比巫克萊爾還要響亮,眼前的家伙臉蒼白,這與簡的白皙完全兩種風格,十分病態,銀灰的發垂落,充滿殺意的目仍舊從發間投而出。但肖巖不得不說這家伙的五卻有著貴族式的優雅,讓人不自覺想起電影中的吸鬼。
謝爾登緩緩開口:“簡·沃利斯給我。肖巖就給你們。隨便折斷他的手腳,只要不弄壞他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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