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逢生[末世]》第98章 正文完結 (1)

不知不覺,一艘戰艦將這片黑暗覆蓋,錯綜復雜的線路,高端的火控,瓦倫丁的思緒在那一刻遲疑,肖巖知道自己功的迷了對方,毫不留地將自己的思維從系統中離。

當他的視線再度聚焦的瞬間,狠狠吸了一口氣,而眼前的一片紅令他怔然。

“發生……什麼了……”

他的眼前是閉的通道門,凱西靠著墻,略微仰著頭,溫恩與馬克的神茫然。

當肖巖發現凱西的雙自膝蓋以下全部沒有了的時候,心臟驟然收,致命地痛了起來,呼吸哽在間,眼睛酸到視線模糊。

“凱西——你的呢!”肖巖來到凱西面前,握住他的膝蓋,確認他的雙……真的沒有了。

凱西扯起角,指了指門的另一面,“我的雙在門的那一邊。”

“你把門關上了……”

肖巖很驚訝,這些節點都是被瓦倫丁直接控制的,凱西是如何繞過瓦倫丁做到的?

“所有的節點都有‘應急措施’,當到沖擊時會自關閉,這是系統都無法控制的‘應激反應’。不過我用這種方式關閉了它,它就不會再開啟,你已經沒有回頭路了,肖巖。”凱西扯起角,眼底有幾分得意。

“我們背你走。”肖巖按捺下頭的酸痛,低下要將凱西背起,卻被對方拒絕了。

“再繼續往下,就應該是瓦倫丁的主控……他的邊一定還有殺手的存在,帶上我只會拖累你們!”

“你是要我們把你扔在這里嗎!”肖巖瞪向凱西。

凱西的表沉冷而堅定,這是屬于男人的表,而不是曾經那個看起來任年。

“是的,校。我要你把我留在這里。你們將繼續向前,很有可能遇到各種各樣的難題。我留在這里,使用無線終端配合你,我來打開所有的節點,守護你的思維外沿,你只要前進就可以了!”

“凱西!”

“肖巖,難道你沒有贏過瓦倫丁的自信嗎?留在這里是我唯一能夠幫助你的方式。一定要把簡找回來。他的只屬于他自己,而不是瓦倫丁。”凱西閉上眼睛,冷冷地說,“不要忘記你的目標,沒有任何功是不需要做出犧牲的,如果你沒有這種果斷,你已經是個失敗者了。而承擔你失敗的將不止是我或者海茵或者跟隨你進這里的人,還有整個夏爾。”

肖巖握了拳頭,手指掐掌心中。

“你要記住,你的思維無論去到哪里都是獨立的。在瓦倫丁的大腦中也好,在我的大腦中也好,甚至于在任何一個人的大腦中,你都能構筑出另一個現實。所謂現實,只是我們所相信的罷了。去吧,你應該明白,一旦猶豫一旦心一旦分不清楚你自己的目標是什麼,你即將承擔的代價將比已經失去的更多。”

肖巖咬牙關,驀然回頭向前走去,步伐越來越快。

他很清楚自己再不能回頭。

如同海茵所說的,所有痛苦必須留在功之后。

溫恩跟了上去。

海茵低下頭,將腰間的配槍遞給凱西,“你不能死在這里。”

“這是命令嗎?上校?”凱西仰起頭,接過槍,“保護好肖巖,他也絕對不能死在這里。”

肖巖他們不斷向前,凱西的影越來越遠,直到路過一個節點,就再也看不見了。

下一層,他們距離主控室越來越接近。

海茵忽然停下了腳步,肖巖這才聽見有什麼聲音傳來。

“好像……是水聲?”溫恩狐疑地看向海茵。

海茵拽起肖巖,驟然回頭狂奔,溫恩回過來,拽上麗芙與馬克跑了起來。

轟鳴聲越來越近,巨大的水流撞擊著通道的墻壁形漩渦奔涌而來,瞬間將他們吞沒。

肖巖的耳中都是咕嚕咕嚕的水聲,眼睛無法睜開,海茵強勁的手腕抱住他,當海水完全將這一層通道注滿時,驟然向下離,肖巖等人被水流沖著向著黑暗的通道盡頭而去。

黑暗之中,肖巖看見有什麼正向他們靠近,絕不是馬克和麗芙!

海茵將他扣得更,釋放出了發。當亮將這一片漆黑照亮,肖巖猛然驚覺他們竟然被一群殺手所包圍。

馬克、麗芙還有溫恩被圍攻,拖拽向更深

這些殺手們一擁而上,盡管海茵將他們刺殺斬盡,但很快又有更多涌上來。

雖然接X-2能讓人在水中屏息時間遠遠超過常人,但幾個小時都得不到氧氣,他們一樣會窒息而死。

很快,這些殺手將他和海茵分開,肖巖眼看著海茵被殺手們包圍到風,他力上前,毫不在乎殺手的刀刃刺穿他的,扎他的肋骨,他只想著要將海茵拽回。

群的殺手們阻擋著,肖巖本無法辨別海茵到底怎麼樣了,只知道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肖巖瘋了一般扣自己膛的刀刃,將它拔出,狠狠回刺對方的咽,斬斷對方的腦袋。他全疼痛無比,肺腔也被刺穿,只是每當有殺手試圖砍向他的脖頸,他就徒手扣住對方的刀刃,但卻無法阻止其他人襲向他的后腦。

但他沒有想到的是,這些殺手似乎并不打算要他的命,當無數把利刃刺他的,他的四肢,他的行能力完全被抑制,一名殺手將注槍抵在他的脖頸上,肖巖覺到一陣麻痹,眼皮越來越重,就連的劇痛都逐漸遠離。

海茵……海茵……

他在迷糊之間似乎看見海茵撞開了重重包圍,踹開所有追上來的殺手,就在上肖巖指尖的那一刻,再度被包圍。肖巖看見殺手們的刀刃刺穿了海茵的,他的眼球跟著疼痛了起來。

他想要,卻怎麼也不了。

海茵……你不可以死……離開這里,離開這里……

肖巖終于閉上了眼睛。

殺手們的刀刃從肖巖的出,在海水中一縷一縷擴散開來,他不斷地下沉,最終被黑暗淹沒。

當肖巖再度驚醒時,他全一陣抖,腦海中仍舊是海茵掙扎中的畫面。

眼前的亮令他回過神來,肖巖這才發覺自己被浸泡在一片粘稠的中,他的和鼻子被某種氧氣輸送裝置所封閉,而他所在的地方竟然是一個培養皿!

隔著玻璃,他能看到無數全息影像屏幕,變幻莫測的數據和代碼如同閃電一般在他的眼前呼嘯而過,很明顯,他來到了瓦倫丁的主控室!

肖巖用力地踢踹著營養皿,明明以自己的力量任何營養皿都不可能將他束縛,但事實上他如何以背脊抵住營養皿然后狠力蹬踹,營養皿紋,甚至連道裂都沒有。他的拳頭用力砸在皿上,哪怕留下印自己的骨頭碎裂開,肖巖也不曾停止。他撐住皿,向上而去,試圖頂起營養輸送管,他使盡了全的力量,卻沒有任何改變。

落回原,肖巖用力吸著氧氣,他甚至懷疑這一切是不是因為自己仍舊被困在瓦倫丁的大腦中本沒有逃離過。

忽然間,所有的全息影像被關閉,一個影來到他的面前,手掌覆在營養皿上,臉上則是和的表,甚至于他的手掌仿佛是隔著玻璃著肖巖的臉。

“我曾經無數次猶豫,要不要殺了你。你的存在就像一柄雙刃劍,如果你無與倫比的大腦能夠為我服務,我可以創造很多奇跡。只是當你失去追求自由的野心,你的天賦無異于最大的阻礙。”

肖巖抬起眼,瞳孔在那一瞬間放大,“瓦倫丁·希恩——”

此時的瓦倫丁和肖巖在涌的海下基地見到時有了意想不到的改變。

他的發幾乎全白,皺紋遍布上他的眼角額頭,盡管他看起來風度依舊,但卻像是中央科學院里某個已經輝煌不再的老教授。

“別這麼看著我,年輕的肖巖。我已經活了兩百多歲,這能支撐到現在,已經是奇跡了。另外,這個營養皿是為你特別打造的,它雖然有著明的外表,但它卻是實實在在的金屬,來自超度鈦金。就算是海茵·伯頓被困在里面,也無法逃。”

“海茵呢!海茵在哪里!和我一起來的人呢!你把他們怎麼樣了!”肖巖的雙手按住玻璃,大聲喊。

“他們不像你一樣,擁有普通人沒有的東西,我不需要浪費營養將他們供養起來,你說呢?至于海茵,他曾經讓我非常頭疼。幾乎我每一個被摧毀的基地,都有他的功勞。我會讓他永無止境地痛下去。你應該聽過關于普羅米修斯的故事吧。盜火種的普羅米修斯被宙斯用鎖鏈束縛在高加索山脈的巖石上,派出惡鷹啄食他的肝臟,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肖巖冷笑了起來,“你不是宙斯,他也不是普羅米修斯。”

“肖巖,當你沉睡的時候,我進了你的大腦。當然,只是為了你對X-2的研究。你的思考能力讓我驚嘆,也許你自己并沒有認識到,這種思考能力就是一粒火種。當你慵懶地過著屬于你自己的日子,盡管向往自由卻沒有滿的羽翼離開夏爾的時候,是海茵·伯頓改變了你,他讓你燃燒了起來,他將你從夏爾那群庸碌的羔羊中找了出來,心地打磨你,將你的思維變作武。你記得你第一次乘坐的飛行離開夏爾墜毀了嗎?”

“我當然記得,那與你的眾多杰作相比,本不值一提。”

“但如果不是海茵·伯頓,你的大腦已經是我的了,肖巖。他從我這里取了你的大腦,讓它燃燒著毀掉了我太多的計劃,甚至改變了夏爾與涌的局面。所以,對于他,我要給他最沉痛的懲罰。我會復制出無數個你。見識到簡和凱西的復制了吧,他們雖然不盡完,卻是銳利的武。”

“你這個瘋子!你可以復制出無數個我,卻無法復制我的思維!你就算擁有無數個和我一模一樣的大腦,沒有一個會為你解決永生的問題!”

“哈哈!你瞪著我的樣子就像要糖吃的孩子。其實你始終認為,永生是不可能存在的吧?這可是學者的大忌,在沒有被驗證之前,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不過在這之前,我需要在你的面前做一個手。而這個手,將讓我離這日益衰敗的,只有活著,才能實現我們的愿,對吧。”瓦倫丁站起來,手指玩笑一般在玻璃上敲了一下。

肖巖頓時明白這瘋子到底要做什麼!簡在他的手上,他要奪取他的

一個無菌艙在肖巖面前升起,簡毫無知覺地躺在里面,眼睛閉著,除了膛的起伏讓人確定他還活著。

肖巖瘋狂地掙扎了起來,踢踹,敲打,驚恐涌上他的心頭,抑著每一道神經。

瓦倫丁笑著垂下眼簾,躺另一個無菌艙。

他那酷似簡的慵懶嗓音在肖巖的耳際響起。

“你應該知道,沒有什麼再能阻止眼前的一切。”

肖巖在心中狂吼,不顧一切試圖撞開束縛,但只有骨骼的碎裂的劇痛提醒他自己失敗了一次又一次。

簡是如此信任他能贏過瓦倫丁才甘愿松開手!

他不能讓他死在這里!絕對不能!

只是無論肖巖如何瘋狂地掙扎,卻抵不住主控系統開始這場手

肖巖眼睜睜地看著簡的大腦沿著神經線被取出,而瓦倫丁的大腦被植,他無論如何用力,眼淚在粘稠的營養中狂飆,他只能絕地看著這一切。

簡的大腦被送進了培養皿,而他的卻迅速愈合。

肖巖看著他坐起,緩慢地握拳頭,再度松開,上揚起一抹與簡無論弧度還是線條都一模一樣的笑容,肖巖只能更加用力地敲打著玻璃。

“我會殺了你!我會殺了你!瓦倫丁——你不可能永生!你永遠都不可能永生!”

瓦倫丁一步一步來到肖巖的面前,自己的肩膀,了一個懶腰,出富有力度的線條,笑著說:“我正在永生的路上。而你也將為為我這條道路強大的助力。知道我為什麼不取出你的大腦嗎?因為大腦一旦離開人,衰敗率將非常高,但我要你看著,看著我一直一直活下去。無論我復制出多個簡或者凱西,都無法放心地讓他們擁有自己的意識,但我需要一個聰明的人能和我流,不斷地懷疑我的理論,而我以現實來反駁他,重復著贏的樂趣。”

此時的肖巖已經無法呼吸,他無力地被營養承托著,所有的掙扎都失去了意義。

“喜歡現在的我嗎?我的朋友,我們將一起度過十分十分漫長的時。”

瓦倫丁背過手,指節過玻璃,仿佛掠過肖巖的臉頰,“也許你將是我最富有的藏品。”

肖巖閉上了眼睛,緩緩開口說:“我不可能看著你證明永生,因為無論是我還會你,都沒有永恒的時間。”

“別擔心,我會解決這個難題,我會復制出無數個健康的你,你可以慢慢挑選自己的下一個。”

肖巖臉上的悲傷被冷漠所覆蓋,當他再度睜開眼睛,目里滿是漠然。

“不,你沒有時間等到你的下一個了。”肖巖緩緩向前,冰涼的雙眼中投出富有穿力的目,如同不可逆轉的狂,淹沒瓦倫丁的視線。

“你什麼意思?”瓦倫丁皺起了眉頭,眼睛中的不安。

“你對簡的了解太不夠了。如果我失敗了,他會用自己的方式贏回一切。”

那一刻,瓦倫丁的瞬間麻痹,某種裂變般的痛苦沿著他的大腦向四肢延,全細胞被至崩潰破碎,沖破管,撕裂一般展開,再也無法包容這,出現一道一道猙獰的裂紋。

瓦倫丁難以置信地低下頭,艱難地抬起自己的手,看著他的一點一點地剝落,沿著裂開的隙滴落。

“這是怎麼回事……這不可能……不可能……”

“移植大腦,即便是DNA完全相同的兩個人,你也需要使用一種藥——潘多拉酮來降低腦神經的運,這樣當你的大腦被移植簡的,才能最大程度地避免傷害你的神經線。而我和凱西制作了一種病毒,它會被潘多拉酮所激活,并且迅速復制,攻擊你的,造迅速細胞崩潰。”

“你在撒謊!撒謊!這是你制造出的假象!你還在我的大腦中!”

瓦倫丁瞪著滿是的眼睛,全然懷疑此刻的一切。

“你說過,你在我不省人事的時候進我的大腦,除了X-2的研究,你難道沒有看見我是如何制作出病毒‘簡’嗎?你要死了,瓦倫丁。你注定會死。”

瓦倫丁瘋狂地來到主控前,抖著取出終端,給自己戴上。

“這里有很多簡的復制……我可以再使用他們中的任何一個……”

“不可能了,從你的大腦被植簡的那一刻,它就被病毒染了,無論你再將自己的大腦植哪一,都逃不了毀滅的命運。”

肖巖冰冷的聲音通過傳聲在瓦倫丁的頭頂響起。

“閉!閉!我不可能死!我絕對不會……”

就在瓦倫丁憤而起的瞬間,他的胳膊落了下來,落在地面上發出“啪”的聲響,全混合著落下,出森白的骨頭。

“你……知不知道毀掉的是什麼……是什麼……”

瓦倫丁搖晃著一步一步走向肖巖,留下一路痕跡,過他已經失去只剩下骨的膛,肖巖看見那顆正越來越虛弱的心臟。他的臉部已經一片模糊,看不出任何表,仿佛那些腐爛的喪尸。

“我毀滅掉的是你本就不該存在的妄想。”

瓦倫丁向前栽倒,前額撞在玻璃上,頓時顱骨裂開,他的大腦無力地落而出,摔在地面上。

營養皿中的肖巖的手掌覆在玻璃上,緩慢地穿從玻璃中游刃有余地離,他低下頭來,冷冷地看著地面上那攤模糊的,抬起腳,毫不猶豫地將瓦倫丁的大腦踩碎。

“在思維的世界里,我已經殺了你。”

四周的一切緩慢地退,地面上的重重跡滲地面消失不見,只看見一個越來越蒼老的男人坐在冰冷的控制椅上,連接著終端。

而他的面前,是握利刃直指他咽的肖巖。

“我很自信一直避開你對我設下的陷阱,你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我進了你構筑的世界?”瓦倫丁抬起眼睛,蒼老的皺紋使他的眼皮垂落,讓人懷疑他到底能否看清楚眼前的年輕人。

“我進的從來都不是你的大腦,也從沒有將你引過我的大腦。當凱西侵這里的通道控制系統為我們打開通往這里的節點時,你一定會進他的大腦試圖扼殺他。而我,只需要進凱西的大腦。你和我之間真正的戰場,既不是你的大腦,也不是我的,而是凱西。如果是別人,一定會排斥我的侵,但如果是凱西,他會毫不猶豫地配合,我們順著你的想法,滿足你的愿,給予你一個無與倫比的軀殼,當這個軀殼錮了你的思維,我們只需要殺死這個軀殼。所以,這個陷阱的開端就是凱西決定留在那個節點時,其他的一切都是虛幻,無論是馬克還是溫恩被殺死的景都沒有真正發生,因為他們被我留在了凱西的邊。”

瓦倫丁低著頭哈哈笑了起來,笑到眼淚順著他眼角的皺紋溢出,滿是自嘲與不甘。

“你果然就是那顆火種!我有那麼多次機會殺了你,可偏偏對你的大腦抱有一!因為你太聰明了,仿佛沒有什麼問題會讓你找不到答案!你讓我總是期待著你每一次超越我的想象將我的思考帶到更高的地方,而這樣的期待才是我真正失敗的原因!”

“你還不明白嗎?你的失敗是注定的。就好比此時此刻,如果我和凱西沒有騙過你,就算你的大腦被植簡的你也一樣會被他的病毒毀掉!”

瓦倫丁的笑聲更加癲狂。

“……所以……所以我耗費了那麼多的力制造了千上萬個復制……終于制造出了與我的大腦神經匹配的簡!可是他卻偏偏為殺死我的武!哈哈!”

肖巖后的海茵在全息屏幕上輸幾個代碼,一個無菌艙從地面升起,簡安然地躺在里面。

瓦倫丁試圖起,肖巖利落地挑落他戴在腦部的終端,刀刃的尖端瞬間刺瓦倫丁的頸部沿著刀刃滴滴答答地落下。

“別,這里不是思維的世界,死亡只會發生一次。”

肖巖利用無線終端侵了瓦倫丁的系統,中斷了對簡的神經抑制,幾秒鐘之后,簡終于睜開眼睛,坐了起來,他用力地托住后腦,轉向肖巖的方向,瞇起眼睛。

幾秒之后,簡笑著站起了,來到瓦倫丁的面前。

“喲——沒想到你也會有今天。”

瓦倫丁仿佛失去了站立起來的力氣,如今的他垂垂老矣不久于人世,每一秒鐘他的生命力都在流逝。

“我知道……我失敗了……肖巖,你的出現是我從沒有預料到的……”

“我能走到今天,所有的一切也是我預料之外的。”

一個B類學員到科學院校的距離,一個即將在夏爾穹頂之下虛耗一生的普通人到與涌組織的首腦瓦倫丁·希恩面對面的軍人,肖巖知道自己完了一個巨大的越。

是海茵·伯頓就了今日的他。

“你會帶走我的大腦,將它放在研究室里,然后試圖解讀它的一切嗎?”

肖巖搖了搖頭,一字一句堅定到仿佛不存在其他答案。

“我研究出了雪倫病毒,人類再也不用擔心喪尸的侵襲。我完了X-2,它將為人類進化的另一個方向。我還阻止了你的再生。無論從什麼角度來說,我都比你聰明太多太多。無論我對這個世界還有怎樣的疑又或者未來會有怎樣難以解答的問題,我會憑借自己的大腦去思考,不會依靠你的力量。如果我用盡一生都無法得到答案,我相信還會有無數個像我一樣的人依靠他們自己的力量得到解答。而你的大腦里只有對永生的妄想,保留下你的大腦有什麼價值嗎?”

“你要殺了我嗎?”瓦倫丁嘲笑一般抬起眼來,“你會后悔的,孩子。”

“是的,我會。”

因為我很明白,你的存在將傷害所有我在乎的人。我不會對你有一一毫的悲憫,不會有任何的猶豫,哪怕我的雙手沾上你的鮮

肖巖高高揚起了手臂,海茵與簡睜大了眼睛看著他的背脊,雙手握住刃柄的砍殺的姿態仿佛要將世界劈裂。

冰冷而狠厲的刀刃劃破空氣,刻在眼球之上,為揮之不去的記憶。

瓦倫丁的頭顱滾落到了簡的腳邊,他毫不猶豫地抬起腳,將他的顱骨踩裂,簡的臉上第一次出猙獰的表

肖巖轉過來,看向海茵的方向,他睜大了眼睛,用力地看進對方的眼眸中。

是的,這個男人還在,一如他對自己的承諾。

肖巖吸一口氣,走向海茵。

那一刻,艦一陣,從最深發出嗚咽聲,仿佛瞬間所有金屬都在共鳴。肖巖差一點摔倒,海茵猛地撐住肖巖的肩膀。

“發生什麼了?”

簡忽然趴在地上,耳朵覆在地面上,接著冷然起,“馬上離開這里!瓦倫丁一定是派人炸穿了這艘驅逐艦!”

海茵不說二話,拽起肖巖向外狂奔。

“這就是瓦倫丁的計劃!如果他無法獲得重生,就要將這里變作他的墳墓!”

媽的——和這個瘋子陪葬才是人生中最悲涼的事

“警告!警告!G區失效——引擎將停止運作!”

“警告!警告!F區失效——所有節點將在兩分鐘關閉!”

他們沿著原來的道路向前奔跑,這艘戰艦正在緩慢地下沉,海水灌的聲音清晰可聞。

當他們回到隔絕殺手的那扇門時,艦正向下傾斜,凱西支撐不住了下來,溫恩拽住凱西,試圖將利刃,但只是劃出一片火花,幾個人一起落,砸向肖巖的方向。

簡踩在墻壁上,晃至肖巖面前,將凱西撐住,下一刻馬克也落了下來,通道幾乎呈四十五度角傾斜,這意味著艦從尾部開始沉水下。

凱西看見簡的剎那,出終于可以放心的表,他用力地抱住簡的肩膀,“還好你活著!你還活著太好了!”

馬克大了起來,“瓦倫丁呢!那個瘋子呢!折騰得命差點沒了,別告訴我那混蛋還活著!”

“瓦倫丁已經死了!”肖巖試圖在的墻面上找到支撐點,“現在我們要考慮的是我們自己的命!這艘艦艇要沉了!”

“我們怎麼辦!通道被封死了!”溫恩好不容易撐住自己,“雖然很想說解決了瓦倫丁我就是死在這里也不吃虧!但想到要和瓦倫丁死在一起實在太憋屈了!”

肖巖找不到重心,繼續向下落,直到撞在海茵的上。海茵繃了全的力量,支撐住兩個人的重量。

“我們絕不會死在這里!繞到另一邊去!”肖巖啟終端,進這艘戰艦的系統,尋找合適地出路,“我們必須跳下去,游到C區的通道,我會將節點打開!”

“什麼!又要游泳?”馬克出苦的表

“在海水里游泳難道不是好過營養?”麗芙狠狠白了他一眼。

當傾斜角度到達六十度時,海茵毫不猶豫地松開了手,抱肖巖跌落下去。冰冷的海水再度將他們淹沒,肖巖還沒來得及下沉,海茵拽住他向C區游去。簡帶著凱西跟其后。他們來到一個節點前,門被封死,并且傾斜著讓人分不清天地。

肖巖利用終端打開通道的瞬間,強大的水流將他們沖了進去,當他們差點被錯過目標節點時,海茵一把扣住了門的安全栓,另一手死死拽住肖巖。馬克與溫恩拽住肖巖的,那一刻肖巖有一種自己被扯斷的覺。而簡拽著凱西安然地進了通道。當他們好不容易進時,眼前的場景令人發憷。

那就是十幾名被困在這個節點中的殺手終于找到了目標,他們揮舞著刀刃,襲向肖巖一行。

這場廝殺艱難而痛苦。

肖巖奪過一名殺手的刀刃,力揮砍,與海茵默契地配合著,不斷殺向下一個節點。

這些殺手不顧,哪怕自己的手腳被砍斷,仍舊不放棄將肖巖他們困在這里的目的。他們是屬于瓦倫丁的幽靈,即便在瓦倫丁死后仍舊糾纏著這個世界。

越來越多的殺手從其他地方涌了過來,肖巖試圖關閉節點,但終究還是晚了一步。他們在水中停留的時間越久,耗費的力越多,更不用說這樣絕命一般的廝殺,氧氣的消耗倍。

被海茵砍斷了地殺手干脆就放棄雙刃,用雙手抱住一旁的肖巖,用力地將他往下拖拽。海茵單手利落地劈開涌上來的敵人,出一只手死死拽住肖巖的肩膀,殺手們的刀刃落在他的手腕上,差一點將他的腕骨完全切斷!

目驚醒的肖巖瘋狂地甩開糾纏自己的殺手,就算手中沒有武,只依靠自己的雙手,他也要折斷他們的手臂擰斷他們的咽,不顧一切擋下砍上海茵的刀刃,哪怕自己的肩膀承骨頭碎裂的劇痛。

他們力向上而去,眼看著節點被打開,簡力將凱西頂了上去,轉過來幫助海茵與肖巖,終于讓海茵與肖巖困。溫恩與馬克保護在肖巖的邊,簡卻毫沒有跟著他們前進的打算,而是不斷攔截著那些試圖追趕上來的殺手。

終于當所有人都進節點之后,肖巖朝簡揮著手,而簡回頭向肖巖做了一個“關閉”的作。

肖巖堅決地搖了搖頭,和凱西一起手示意簡必須回來。

簡好不容易來到節點前,殺手們蜂擁而至,拽住簡的雙,肖巖心急如焚,心中大喊著:快一點!加油!

而簡來到他的面前,一群殺手拽住他的腰,肖巖等人力拽住了簡的肩膀,其他殺手順著簡的就要進節點,簡忽然拽下了肖巖的無線終端,接著猛地一推,將肖巖完全推了門的那一端。

溫恩他們開始斬殺進節點的殺手,麗芙的行已經沒有當初時候那麼果斷,已經進缺氧狀態,馬克不得不保護在邊。

肖巖眼見著簡被殺手們刺穿了,但他卻無所謂地朝海茵做了一個手勢,當他與終端相連,節點重重地關閉。

睜大了眼睛,肖巖在最后的隙間看見簡的笑臉,他似乎說的是:不要回頭。

節點的殺手沖向肖巖,肖巖的眼睛頓時赤紅,他發瘋一般地將他們斬殺,渾濁的海水中蔓延著濃重的腥味道。直到他們被斬殺殆盡,肖巖的大腦混沌了起來。

海茵來到他的邊,托住他的臉頰,用力地吻上他的,將唯一的一口氣息送他的肺腔。

迷蒙間,肖巖看見的是海茵堅毅的側臉。

他經歷了這一切,犧牲了那麼多,不是為了被永遠困在這里。他要和海茵一起離開這個鬼地方!

他拉著海茵的手,用力向著他們的出口游去。

凱西在半途中昏厥過去,肖巖取下他的終端,和海茵一起背著他轉過拐角。麗芙已經全然失去知覺,背著他的馬克與溫恩也越來越疲憊,甚至追不上肖巖與凱西。

肖巖打開了下一個節點,轉過時發覺溫恩也失去了力量,馬克一個人帶著溫恩與麗芙本無法前行。溫恩推開馬克,要他帶著麗芙跟上肖巖,馬克卻始終不放棄地要帶上他們兩個。

肖巖回過,將自己的繩索取出,繞過溫恩與麗芙的腰,和馬克一起朝著前方游去。海茵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的繩也掛在了肖巖的上。逐漸地,消耗了太多力的馬克再也移不了,他掙扎著試圖解開自己和肖巖連在一起的繩索。

肖巖拽住了他,堅定地搖頭。

我們已經解決了瓦倫丁,這已經是人生中最盛大的功。如果說我是那顆馳向宇宙的火箭,不得不舍棄所有為我而燃燒的同伴,我已經到達了至高點,在這墜落的時刻,我不會再輕易放棄任何人!

馬克仰著頭,意識模糊地看著肖巖的背脊。這個被自己稱呼為“菜鳥”的家伙已經長為強悍而有擔當的男人了。不知為何,馬克忽然安心了起來。他不在乎能否離這里,他只是覺得如果是這個家伙,他一定還能再次呼吸到空氣。

四個人的重量對于肖巖和海茵來說無疑是巨大的負擔,特別是兩人氧氣嚴重消耗力接近支的過程中。

這一次,肖巖看見的不再是海茵的背影,因為這個男人一直跟在他的后,如影隨形。

他覺得自己就像追求太的雛鳥,張開羽翼,耗盡所有力氣只為了上那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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