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上一章有加一段，看的早的麻煩再看一下。

雖然古代是孩子16歲就嫁人了，但我私設一下孩子18年好啦。主和弟弟的年齡差兩三歲的樣子。但主多活幾年，嗯，實際也不止兩三歲=。=

第二日，皇帝還是駕臨儲宮。

褚沂川正在上書房里上課，他不在，沈玉鸞更不愿意搭理皇帝，兀自占了室一角做自己的事。

褚越和反而主到面前，與提了一句給褚沂川的婚事。

沈玉鸞微微皺起眉頭：“小王爺還未年，是否太早了一些？”

“不早。”褚越和道：“先將京中年紀適宜的姑娘挑出來，慢慢挑選，選出一個家世都最適合的。他從前鮮見人，現今也鮮能親近人，先培養，等到了年紀再婚也不遲。”

“小王爺過了生辰才到十六，距離年婚可還有好幾年的事。”沈玉鸞合上話本：“這件事，皇上與小王爺提過沒有？”

“不曾提。”

沈玉鸞一下笑了出來：“您也知道小王爺怕生，他方從冷宮里出來，連好的人都沒幾個，現在想這一出，那是讓我來做這個惡人了？”

褚越和不悅：“太后與余妃都已仙逝，你既然暫居皇后之位，長嫂如母，這本該就是你該心的事。朕是為他好，怎麼做惡人？”

“那您就先去和小王爺提。”沈玉鸞自顧自翻開話本。“若是他答應了，臣自當盡心盡力，不敢怠慢。這強人所難的事，臣可不敢做。”

褚越和：“……”

他重重拂袖轉，到桌案后面批閱奏折。

等褚沂川上完晨課到儲宮，大太監梁全為他倒一杯茶水，順口提了一句。他也不敢直言，只旁側敲擊問一句。

褚沂川一口茶水還未肚，想也不想就直接反駁：“我不想。”

“小王爺就不多想想？”

“旁人都是先年再婚，皇兄比我年長那麼多歲，也是開春才剛立后。”褚沂川委屈地看沈玉鸞一眼，沈玉鸞低頭讀話本沒有看他，他又去看褚越和，皇帝正豎耳聽，一時不察，與他的眼神對了個正著。褚沂川垂下眼，落寞道：“莫不是皇兄擾了我，嫌我整日在眼前聒噪，太礙眼了。若是這樣，我以后去就是了。”

“小王爺說笑了，皇上豈會這樣想！”梁全連忙道：“皇上是為您打算，您瞧……您瞧皇后娘娘！如您這般年紀時，皇后娘娘已經與皇上投意合，等了兩年，這才等到大婚。”

沈玉鸞作一頓。

注意到褚沂川看過來的視線，但并沒有抬頭，也沒有反駁。

梁全說的是沈玉致。可那會兒跟在沈玉致的后，做個不起眼的小尾，未嘗不是沒有那種心思。只是誰也不曾注意，或是注意了也不曾在意。

褚沂川遠遠地問：“皇嫂也是這樣想的嗎？”

梁全張地看過來。

沈玉鸞頭也不抬：“你自己的婚姻大事，問我做什麼？”

“娘娘當然也是想小王爺好了。”梁全笑著圓場：“小王爺遲早是要婚的，往后陪在小王爺邊的人是王妃，皇后娘娘當然也不想看見您孤零零一人了。小王爺若是不喜歡，那奴才就不提了。”

他點到即止，果真不再提，回到皇帝邊伺候。

又過一會兒，宮人通報，某員有公務求見，褚越和才起離開。只是臨走之前，他瞥來一眼，暗示之意不言而喻。

等人走遠了，褚沂川才靠近榻。他低眉垂眼，小聲提醒：“皇嫂，你的書要爛了。”

沈玉鸞這才回過神。

把話本丟開，眼角余瞥見人一副無打采的模樣，看著又有幾分好笑。

“怎麼，天大的好事，你還不愿了？”

“我一點也不想。”他向來嫌自己還有些稚，長大的不夠快，還不夠強壯，學識還不夠富，這會兒又拿來當借口：“我還小，不著急這種事。”

“再說，除了皇嫂，我也不認得其他姑娘了。”

沈玉鸞說：“你平常在宮外走，若是遇見了誰家的姑娘，瞧著合眼緣合心意，回來便能提一句。你是皇上的親弟弟，沒有份配不上的姑娘。”

“那……那也得兩邊都同意啊！”褚沂川急得滿頭大汗：“這麼大的事，又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了，怎麼能這麼隨便！”

沈玉鸞譏笑一聲：“皇上賜婚，有誰敢拒絕？”

“那、那也不行！”

這種強迫人的事，就算是真娶到了自己心的姑娘，最后不還是一對怨嗎？

皇嫂看小話本，褚沂川也看過兩眼，里面多的是不答應父母安排的婚事逃婚的千金小姐。

他無端想起皇嫂的話。

沒得選。

難道這就是沒得選？

“你不同意，也沒人強迫你。”沈玉鸞打趣他：“反正，等你日后有了中意的姑娘時，只會主來找我幫忙。”

褚沂川沒吭聲。

他從未想過這種事，福公公從前在他耳邊念叨過，可那時他被困在冷宮一角，連自己都顧不上，哪里還顧得上其他人。現在日子好了，福公公反而不說了，老太監心里還是想著，總得要他們小主子先辦好實事，有了功績，那些好姑娘才會瞧上嘛！

他還有許多事要做。讀書，習武，朝辦差，幫皇嫂的忙，孝順福公公。他只有一個人，已經忙得團團轉，已經無心能夠再為其他人分神。

再說，與其他姑娘在一，哪里有和皇嫂待在一起好？

也沒有人能比皇嫂還好的。

……

褚沂川拒絕，沈玉鸞不上心，但此事稍稍出口風，京城里就有無數人念頭。

沈玉鸞得了好幾個拜帖，不夫人想要進宮，耐著子見了幾個，總是話沒說幾句，就扯到自己家中兒上，讓煩不勝煩。

就是連褚沂川都不敢來了。有一回他來儲宮時，恰好見一個命婦求見，他覺得自己好似箱籠里的黃金一樣被人垂涎，無端生出半冷汗。

到最后，還是他主求到皇帝面前。

“皇兄若是看不慣我，把我遠遠打發走就好，何必這樣折磨人。”褚沂川耷拉著腦袋，整個人的氣神好似沒磨沒了，平日里他對皇帝向來恭順，不說敬仰，可每回眼中都帶著孺慕。這會兒倒好，生出了不怨氣。

褚越和看不過眼：“朕為你好，還是折磨你？”

褚沂川說：“上回臣弟在花園中散心，卻到王史的夫人帶著兒，花園那麼大，偏偏讓我撞上。皇嫂向來疼我，若不是您授意，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

褚越和輕咳一聲，錯開視線，瞪了大太監一眼。

梁全低眉順目，大氣也不敢出。

“你不提此事還好，當時你可沒客氣，讓侍衛把人趕出去，把王夫人與王姑娘都嚇了一大跳。”褚越和沒好氣地說。

褚沂川嘀咕：“我都說了讓們走開，們還不聽，這也能怪我嗎？”

“王家姑娘花容月貌，你倒半點也不心。”

褚沂川驚詫抬頭，滿臉不贊同地看著他：“還不如皇嫂好看呢。”

褚越和：“……”

論說起相貌，沈玉鸞上也就只有這一個優點了。與沈玉致長得一一樣，褚越和也不反駁，又道：“不提王家姑娘，上回讓你見的趙家小姐，才出眾，溫賢淑，你也不喜歡？”

“我還在上書房里讀書，與我咬文嚼字，說的話里十句話有五句話聽不明白。”褚沂川理直氣壯：“還不如皇嫂，皇嫂說的每一句話，我都聽的明白。”

褚越和不忍多聽。

聽他一口一個皇嫂，給沈玉鸞說好話，反而讓皇帝心中愈發篤定。二人實在太過親近了。

他這個弟弟雖然年紀已經不小，可前面疏于管教，跟在沈玉鸞邊看多學多了，遲早會學壞。現在就已經這樣，何況是以后。

褚越和沉思片刻，轉而問：“你既然不想婚，那不如來給朕幫忙。”

“幫忙？”褚沂川頓了頓，心念一。

“朕像你這般年紀的時候，已經在參與朝政，幫先皇辦事了。”褚越和側過頭：“小王爺最近書讀的怎麼樣？”

梁全上前一步，躬道：“先生們都說小王爺用功上進，勤學不輟，還說小王爺聰慧，一點就通。說起小王爺，可全是夸贊的話，說是不比皇上當年差呢！”

褚越和滿意，回頭對褚沂川說：“正好，你馬上就要搬出宮了，從明日起，你就去工部學習，多學多看，日后也好幫朕的忙。”

褚沂川沒立刻應下，面躊躇：“那要是……要是我做了錯事，給皇兄惹麻煩了……”

“你是朕的弟弟，誰敢說你不是。”褚越和和悅道：“朕知道，你行事向來小心，若是當真做錯了，也有朕替你兜著。”

他又猶豫再三，才總算是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