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全球大進化

倆人剛走出超市，就被外面的喧鬧聲吸引了。

一群市民群激地嚷著朝這邊走了過來，天壁拉著叢夏想退回超市，卻被一個大媽拉住了，在他們耳邊高聲道：「你們還找什麼啊，現在還有什麼能吃的！眼看要死人了，全世界都了套了，電也停了，水也快沒了，政府也不出面表個態，走，咱們去市政府去！」說著就要拉著叢夏跟他們走。

天壁把叢夏拽了回來，冷冷看著那大媽。

大媽被那眼神看得心虛，「你們真不跟我們走？人多力量大，好歹讓政府給我們弄點吃的，要不過兩天只能啃草皮了，草皮啃沒了，就等著活活死吧。」

天壁一言不發地拽著叢夏就走了。

叢夏掏出手機看了看，「手機沒信號了，網絡肯定癱瘓了，完了，這下我們跟外界失去聯繫了。」

天壁道：「別管這些，盡快去機場。」

「現在主幹道都被車堵住了，但是出了市裡也許道路就暢通了，到時候咱們想辦法弄一輛車吧。」

天壁點點頭，「先出城。」

倆人不敢再耽擱，一直朝著高速公路口的方向走，然而這一路並不太平，他們不斷地看到打砸搶燒的事發生，誰能想像這個城市就在昨天的這個時候，還井然有序，安全乾淨？

不過一天的時間，地磚隙裡鑽出來的野草沒過了人的小，心修葺過的樹木瘋了一樣生長，到都是被砸毀的櫥窗、被洗劫一空的商舖，在經過一條街的時候，他們甚至看到一群個頭非常大的老鼠在撕咬一個流浪漢的。

街上再看不到正常的行人，整個城市充斥著腐敗和絕的氣味，噩夢般的世界。

越往高速口的方向走，到的背著行李的人就越多，看來有很多人跟他們有一樣的想法，都想逃出這個城市。

他們花了兩個小時從市中心走到了城市邊緣，力主幹道後，路上堵塞的車明顯了很多，天壁撬開了一輛車的車門，就像電視上的車賊一樣，兩條打火線，帶了發機。倆人坐上車，據往高速的方向開去。

這輛車的油量不多，而一路上他們所見的兩個加油站，站空無一人，加油口已經被幾十輛等待加油的汽車堵住了，並且，那些汽車無一例外已經被棄置了。

路上還在行駛的汽車屈指可數，他們在高速前往機場的路上跑了四五公里，汽車徹底沒油了。

這個時候，天已經暗了，叢夏走了一天的路，疲憊不堪，他看了看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高速路，分析道：「我覺得我們不該繼續上路了，應該留在車裡休息，天一黑，能見度非常低，高速路兩旁都是一人多高的野草，鬼知道裡邊兒藏著什麼，再說，萬一又突然降溫呢，咱們還是留在車裡休息吧。」

天壁考慮了半分鐘，「距離機場還有大約二十公里，我們順著高速走下去，天亮前就能到，越早一點到機場，我們離開的幾率就越大，不該在這裡浪費時間。」

「可這裡一點線都沒有，你聽到高速兩旁草叢裡傳來的聲音了嗎？本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叢夏恐懼地看著那比人還高的野草，裡面究竟有什麼，本無法預測，他們就這麼黑上路，能走多遠呢？他無法不害怕。

「如果真的有什麼，留在車裡就安全了嗎？」天壁率先下了車，「下來，我們一邊走，一邊在路邊攔車，這裡偶爾還有車過去，也許能載我們去機場。」

叢夏無奈，只能聽他的。

趁著太還沒徹底下山，倆人快步順著筆直的高速公路往前走，偶爾有一兩輛車經過，卻不肯停下，也許車上已經滿員，也許這時候人心惶惶，誰也沒心思管別人了，總之，他們一直走到太下山，經過的車輛都沒有停。

天壁的表已經沒有什麼變化，叢夏卻已經快要崩潰，飢、疲憊、失，再加上最深重的恐懼，讓他每走一步都擔驚怕，這條看不到頭的路，讓他同樣看不到希。

就在叢夏幾乎絕的時候，終於有一輛車在他們揮手的時候停了下來。

車上坐著一對年輕的夫妻，一看就非常面善，倆人行李也不多，後備箱塞滿後，把後座佔了一半，還剩下一半的座位，兩個男人坐雖然很擁，但遠比沒有好太多了。

叢夏幾乎要千恩萬謝了，倆人迅速地上了車。

後座的空間確實很小，倆人只能一前一後地錯開坐，叢夏的著天壁的大，過子，他能覺到那條大上蓬的，叢夏很是羨慕天壁的材，想到今天過的肱二頭，心裡多有些。

那對小夫妻非常善良熱，主詢問道：「你們是要去哪裡啊？」

「我們想去機場。」

年輕男人驚訝道：「你們還去機場幹什麼啊？所有飛機都停飛了，現在通基本癱瘓了，多錢也飛不了。」

叢夏只好說：「我有親戚在哪兒，要去找他。」

「哦，找到了就趕走吧，我們打算去重慶，是我老婆的娘家，這裡呆不下去了，不知道那裡會不會好一點。」

他妻子歎了口氣，「就怕所有地方都變了。」

他抓著他妻子的手，「沒事，就算真的世界末日了，咱們回去跟家人一起死。」

倆人深意重的樣子，讓叢夏很是羨慕。

想到自己活了二十六年連孩子的手都沒牽過，還是個可悲的小男，就趕上末日了，不悲從中來。他怎麼就這麼倒霉。

他從小到大只會學習，同齡男生開始對孩子興趣的時候，他還在埋頭學習，因為他沒有別的特長，好的績是他唯一能獲得就的方式。這也就造就了他從小就不會和孩子相，直到上大學的時候，跟生說話還只會看人家的鞋尖兒。

工作之後接的人了，他就更宅了，每天所有的業餘時間都花在了虛擬世界裡，別人給他介紹孩子，也沒有一個能功的，他以為自己早晚能找到一個和他有共同話題的朋友，沒想到就連這點願都是奢侈品，現在別說人了，能有個人陪在他邊，他就很滿足了。

想到這裡，他不看了天壁一樣。天壁完的側臉在昏暗的線裡忽明忽暗，看得叢夏有些移不開目。

他覺得天壁就像漫畫裡那些絕頂強大的英雄，面無表和不說話，倒也有特的。如果陪到他最後的是天壁這樣出的人，他也就勉強知足吧。

到了叢夏的目，天壁慢慢轉過臉來，冷冷地看著他。

叢夏不知怎麼的，臉頰突然有些發燙，他嘿嘿一笑，「大兵哥，你還嗎？要不要吃點東西？」

天壁搖了搖頭。

妻子轉過臉來，「了也別吃，能儲存的就留著吧，接下來的日子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叢夏奇道：「你們準備好了糧食？那你們考慮沒考慮過，萬一車沒油了怎麼辦？」

「食倒是夠，吃點撐到重慶就行了，油是我們最頭痛的。我們在後備箱放了一桶油，但也只有那一桶油了，只能到時候想辦法。對了，我們不能拐到送你們去機場，我們要省油的，只能送你們到機場那個出口，剩下的你們自己走吧。」

「沒問題，你們已經幫了大……小心！」叢夏大吼一聲，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四人瞪大眼睛，看著前方一道黑影躥過，天壁跟著大喊：「別打方向……」

可是已經晚了，年輕的丈夫沒有應對急事故的經驗，在車速高達一百三十邁的時候，為了躲避前方的不知名的東西，在大腦還沒做出命令之前，已經先行做出了反應，他猛打方向盤，載了很多行李和四個人的小型轎車，就像一個脆弱的玩一樣，不控制地側翻在地，失控地行出好幾米遠，直到撞到另一側的護欄才停了下來。

巨大的撞擊讓叢夏瞬間失去了神智，在昏過去之前，他只覺到天壁地抱住了他。

叢夏睜開眼睛，全疼得好像被打散架了，就連抬起手指彷彿都需要極大的意志力。他的無法彈，好像被什麼東西著。

叢夏嚨裡發出痛苦地，下一秒，什麼溫熱的東西摀住了他的。

「噓。」

得極低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叢夏勉強睜開眼睛，在黑暗中看到一雙深邃明亮的眼睛，那是一雙讓人非常難忘的眼睛，狹長漂亮，他認得這雙眼睛，它們是天壁的。

昏迷前發生車禍的記憶瞬間回到了他腦海裡，儘管很疼，但他還能思考，看來他還沒死，他勉強睜大眼睛，想詢問天壁摀住他的原因，可他很快就發現了周圍環境地詭異。

他聽到一種……咀嚼的聲音。

沒錯，撕咬、加上咀嚼。撕開皮，啃咬骨頭，吞飲鮮，儘管他從來沒真正地聽過吞生是什麼聲音，但是那種進食的聲音，他不會認錯。

叢夏渾發抖，緩緩地轉過頭，月下，變形的車門被飛了出去，幾個高大健壯、四足著地的，就在離他們兩三米遠的地方，撕扯著那對善良的小夫妻的。

叢夏眼圈一酸，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天壁著他的，生怕他發出一點聲音。

倆人在車廂最裡面，變形的座椅擋住了他們的，也許那幾隻型龐大的怪發現他們不好拖出來，所以他們才能活到現在。可是那幾隻怪必然知道他們在裡面，的嗅覺太過靈敏，怎麼會放棄他們這兩隻鮮。

如果他們無法自救，早晚會被那幾隻畜生吃得骨頭都不剩。

叢夏用眼神詢問著天壁，他們該怎麼辦。

天壁下上的汗水滴到了他臉上，他能覺到那微涼的汗中飽含了多張的緒。

在安靜地黑夜中，倆人被迫仔細地、清晰地聆聽著自己同類的被撕裂、吞噬的恐怖聲音，想到接下來就要到他們，那種巨大的心理力，非一般人能夠承。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咀嚼的聲音停下了，叢夏瞪大眼睛，看著一隻怪慢慢扭過了頭來，綠瑩瑩地眼睛幽幽地朝他們的方向看來。

叢夏認出了那是什麼，那只滿臉橫、糾結的怪是一頭羅威納犬，儘管這種狗在平時的樣子就已經足夠嚇人，但是當它們長出兩米多的龐大形時，才能讓看到他們的人，深切會到什麼做地獄。

叢夏當時只有一個想法，他希自己剛才已經死在了車禍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