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武再臨》第73章

73、寒武意識

他們迫不及待地往小鎮開去,離小鎮還有兩公里左右的時候,本來走得好好的,阿布卻突然停住了,站在原地喵喵直,就是不往前走了。

莊堯下了車,「阿布,你怎麼了?」

唐雁丘跳下車,在附近的草叢中走了一會兒,然後蹲下揪起一把草,「附近有驅的藥,人聞不到,很討厭這個味道。」他攤開掌心,手指上有一些淡黃末。

「有毒嗎?」

「吃的話有毒,聞到沒事,只是一般聞到之後會自覺地不想靠近這個區域,就像人聞到臭味,如果沒有特殊目的,也會自繞開一樣。但並不是過不去。」

莊堯爬到阿布上,拍著它的腦袋催促道:「阿布,沒事的,跳過去。」

阿布有些焦躁地來回踱步,不太想過去。

「阿布,沒事的,跳過去吧。」雖然想試圖暫時蒙蔽阿布的嗅覺神經,但是對現在的他來說還太難了,只能加強心理暗示,讓阿布對那種味道放鬆警惕。

叢夏抹了點末湊到鼻尖,果然聞不到任何味道,「這東西好,咱們走的時候可以帶一點。」

在莊堯的催促下,阿布還是跳了過去。

他們也上了車,往小鎮走去。

離得近了,才發現小鎮上有不人,甚至有些孩在鎮裡玩耍,雖然旁邊都是大人看著,但是他們已經許久沒有看到孩能這麼放心地在外面奔跑了,尤其是他們臉上無憂無慮的笑容,更是讓人有種恍如隔世的覺。

這個小鎮簡直像個世外桃源,房子都是木質結構,最高不過三層,現代社會的氣息在這裡非常淡薄,只有居民的服飾提醒他們這裡是21世紀。跟外邊世界的滿目瘡痍相比,這裡實在太好,彷彿什麼進化、什麼能量、什麼寒武意識,跟這裡一點關係都沒有。

當他們走近的時候,阿布巨大的型和路霸的搶眼外線立刻引起了鎮上居民的注意,他們看到阿布,立刻抱起了自己的孩子,一邊呼喊一邊往家跑去。

過了一會兒,一個中年男人提著大弓從一間屋子裡跑了出來,拉弓對準了阿布。

唐雁丘連忙跳下車,「良叔!」

那男人偏頭朝他們看了看,臉上出了驚訝地表,但弓已拉滿,蓄勢待發,回收必定傷,他無奈,只好把弓到了遠的地面。

他定睛看了兩眼,隨即激地大道,「雁丘爺!」

「良叔!」

唐雁丘朝良叔跑了過去。

良叔激地抓著唐雁丘的肩膀,差點老淚縱橫,「雁丘爺,真的是你!我們就知道你肯定活著,你怎麼現在才回來啊!」

唐雁丘愧疚道:「一言難盡。」

良叔歎了口氣,「家裡人都急死了,派了人出去找,也沒找到,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唐雁丘道:「看到你們平安,我就放心了。」

「走走,咱們回家,他們是爺的朋友嗎?」

「對。」

良叔熱地朝他們打招呼。

幾人看著這個安靜祥和的小鎮,心裡非常羨慕,這個地方看上去重慶還要安全。

小鎮的路明顯有人維護,路面幾乎沒怎麼破損,野草也除得乾乾淨淨。他們剛走進去沒多遠,滿街就有人喊著「唐家的大爺回來了」,一直傳出去好遠。

羽挑了挑眉,「喲,這麼歡迎啊。」

良叔笑道:「這個鎮上人口不多,就兩百多戶,都是靠著唐家為生的,唐家的人他們都認識。哎,小哥,我看你有些眼啊。」他奇怪地看了看柳羽,覺得特別眼,但就是想不起來是誰。

唐雁丘看了柳羽一眼,心裡有些擔憂。他們家的年輕眷,被他妹妹傳染得全都很喜歡柳羽,把這個男人帶進他家門,他真不敢想像會是怎麼一番景。

良叔家裡幾代人都服侍唐家,後來也冠了唐家的姓,他是個熱親切,笑的人,坐在路霸上一直好奇地問這問那,一路上就沒閒著。

十多分鐘後,他們走到了小鎮深,眼前出現了一個古香古的大宅,那大宅太大,圍欄往兩邊延開來,一眼不到盡頭,正門氣勢恢宏,上書兩個蒼勁大字:唐門。

門口有人把守,一看到阿布,立刻警覺了起來。

良叔打開車窗大喊道:「阿,是我,雁丘爺回來了。」

「爸?」門口的年輕人疑地喊了一聲,「你說誰回來了?」

「雁丘爺!」

另外一個年輕人驚詫地愣了兩秒,轉頭就往回跑去,那年輕人速度很快,跑起來輕如燕,一看就是有點功夫底子。

地跑了過來,「雁丘爺回來了?」

唐雁丘也從窗戶裡出個腦袋,笑道:「阿。」

「天哪,爺你終於回來了!」

他們進門沒多遠,遠呼呼啦啦地跑來一大堆人,男應有盡有。

一行人下了車,唐雁丘急忙跑了過去,「爸,媽!」

「雁丘!」一個麗的婦人跑了過來,一把抱住了他,眼圈立刻紅了,「雁丘啊!」

「媽……」唐雁丘心酸道:「我回來了。」

一家團圓的場面總是格外人,幾人靜靜地看著這幅畫面,儘管就在他們眼前,卻又彷彿離他們很遠。

叢夏歎了口氣,心裡羨慕不已。如果他的父母還活著……

羽想到自己生死未卜的父母,黯然垂下了眼簾。

天壁和莊堯則沒有什麼表,但眼神都有些異樣。

幾人各懷心事,站在遠欣賞著這團圓的一幕。

唐家的人宣洩了一下緒,才注意到他們一行人,尤其是阿布這只顯眼的大貓。

唐雁丘的妹妹瞪著水晶般的大眼睛看著阿布,目從阿布移到了四人上,最後停駐在柳上。的瞳孔猛地放大了,不顧形象地尖了一聲。

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只有唐雁丘搖了搖頭。

「柳、柳、柳羽!啊啊天哪——」

唐雁丘喝道:「雁瑾,孩子家不要大呼小。」

唐家家規嚴,長兄如父,他們兄妹雖然很好,可一旦唐雁丘嚴肅起來,唐雁瑾還是有些怕,但是這次唐雁丘繃著臉呵斥也沒起到任何效果,唐雁瑾眼裡已經沒大哥了,激地朝柳羽跑了過去。

「雁瑾!」

良叔恍然大悟,「我說怎麼那麼眼,小姐的房間裡了好多這個人的海報。」

年輕的眷們也都興了起來,尤其是唐雁丘的幾個表姐妹,全都一呼啦地朝柳羽跑了過去。

唐雁瑾跑到柳羽面前,激得差點哭出來,「你是柳羽嗎?」

出迷人的笑容,「你好。」

小姑娘躊躇了半天,由於接的教育很傳統,不敢做什麼出格的作,最後只能巍巍地出手,想和他握手。

羽剛想手,唐雁丘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兩人邊,一把抓住了柳羽的手,警告地看了他一眼。

唐雁瑾抱住了大哥的胳膊,充滿期待地問:「大哥,他是你的朋友嗎?你是為了我才帶他回來的嗎?」

「不是。」

「我不信,我以前就說想見柳柳,雖然你沒答應我,但你肯定上心了,哥,你對我真好。」

唐雁丘黑著臉說:「我沒答應你,我遇見他純屬偶然。」

小姑娘撒地蹭著他的胳膊,「哥,你真好。」

羽懶懶地看著他,「你再不放手,我讓你……」

層皮」三個字還沒說出口,唐雁丘已經甩掉了他的手。

眷們一擁而上,把柳羽圍了起來。

唐家的家主高大俊朗,自有一英雄豪氣,他客氣地對幾人說:「遠來是客,裡面請。」

一行人坐在寬敞的主廳,手邊是冒著熱氣的香茗,座位後面燒著低煙暖爐,冬日裡也不覺得寒

唐夫人歎道:「雁丘,你這半年多究竟去哪兒了,一點消息都沒有。」

唐雁丘把自己半年多的經歷說了一遍,尤其是在最後提到了他承諾其他人要隨他們去北京的事,他怕在家呆得越久,他會越捨不得走,還不如早說出來,讓家人有個心理準備。

一聽說他還要走,大廳裡的人都沉默了。

唐雁丘低聲道:「爸,媽,你們從小教育我要重信守諾,如果不是他們,我現在還離不開工業園,也回不了家。」

唐家家主歎道:「我沒有阻止你的意思,你做得對,我們唐家人絕不能背信棄義。不過,把他們送到北京之後,你就要回家,不要讓家人過於牽掛。」

唐雁丘聲道:「爸,我一定會回來,我這一趟,只是為了回來確認你們過得好不好,看到你們活得好好的,我就能放心去了。」

唐夫人雖然心中不捨,卻也很是通達理,「那就在家多住幾天吧,準備好了再上路。」

唐雁丘握著母親的手,心裡很是,他道:「地震之後,大家是怎麼熬過來的?這裡影響大嗎?」

唐夫人歎了口氣,「一開始確實非常難熬。所有能吃的都壞了,地裡的莊稼全都被瘋長的雜草死了,養得牲口變得龐大,有些開始攻擊人,還有山上的東西,原本從不來擾鎮上的人,地震之後,也開始頻繁下山吃人,一開始真是死了不人,要不是唐家的人各個自習武,面對那麼多變異的,還真沒有自保能力。」

唐雁丘沉聲道:「家裡……有人……」

唐夫人沉重地點了點頭,輕聲道:「你二叔家的小丫頭和孫伯的大兒子……」

唐雁丘眼神黯然。

唐家家主道:「漸漸我們適應之後,就好一些了。我們在鎮子周圍撒了驅,來這裡搗的東西了很多,我們開始自給自足,唐家的人上山打獵,鎮上的人種地,有富餘的資,就去周圍的城市換一點東西,雖然吃得不如以前好了,但也不死人,只要知足,其實跟以前的生活差別也不大。」

唐雁瑾撇撇,「就是好無聊啊,沒有電視沒有網絡,連出門都不行,天困在這麼小的鎮裡,都不知道要幹什麼好。」

唐雁丘道:「正好讓你把更多的時間花在讀書習武上。」

一家人都笑了起來。

唐雁瑾怯地看了柳羽一眼,滿含期待道:「哥,要不我跟你去北京吧。」

唐雁丘板起臉,「胡鬧,你以為我們是去玩兒的?」

唐雁瑾失地低下了頭。

唐夫人看了看叢夏他們,溫聲道:「謝謝幾位幫助我兒子。」

叢夏忙道:「不客氣,小唐一路上也幫了我們很多。」

「你們肯定也累了,我安排了客房,幾位去休息一下,一會兒來吃飯。」

他們確實累了,早就想找個地方躺一會兒,也讓唐雁丘和家人說說話。

唐家大宅佔地六百多畝,客房非常多,叢夏被安排在了天壁的隔壁,其實他更希能和天壁睡一間屋子,但也實在沒臉皮開口,連生出這樣的心思他都覺得害臊。

他不敢想像要是被天壁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天壁會作何反應,肯定會揍他吧。

叢夏倒在床上睡了一會兒。一個小時後,有人來招呼他們去吃飯。

唐雁丘換了一自己的服,依然是很素的黑,襯得他乾淨俊,雖然年紀輕輕,已有大家之風。

羽一出現,就被各個年齡層的唐家眷包圍,他向來喜歡萬眾矚目的生活,此時重新會了一把巨星待遇,看上去好不快活。

莊堯和阿布都在門外,唐家的人給阿布準備了一隻二十多斤的大活魚,簡直是末世的頂級待遇了,阿布吃得非常投,簡直投到了忘我的境界,莊堯就在它旁邊蹲著,下抵在膝蓋上,微笑著看著阿布吃魚。

只有叢夏和天壁老實地坐到了飯桌前。

桌上有葷有素,蔬菜種類不多,但是做法很全面,聞味道就知道非常味,旁邊還放著一壇自釀的陳年米酒,打開泥封,一沁香撲鼻而來。

唐夫人招呼眾人座,笑著說:「唐家人多,每天都上山打獵,我們倒是不缺吃,不過蔬果就非常難種了,不變異的容易被雜草死,變異的常常不結果,一共就這麼幾種,希幾位不要嫌棄。」

他們這些人裡,天壁和莊堯是不擅長人往來,柳羽是懶,跟唐夫人客套的工作全都落到了叢夏上,幸好他雖然不算伶牙俐齒,但是人長得乾淨斯文,很容易討長輩喜歡,說話也真誠,吃飯的時候並沒有冷場。

唐家家主很是自豪地給他們介紹自己釀的酒,都是塵封了七八年的好酒。

酒現在可是比蔬菜水果還要金貴得多的東西,細菌繁過快,導致的結果就是糧食和水果發酵速度非常難以掌握,有時候發酵不完全,材料先臭了,發酵過了頭,酒又無法口,由於難以釀造,酒喝一滴一點,因此品的酒千金難求。

幾天前他們在陳的餐廳吃飯,都沒捨得讓他們喝一口酒,如今唐家卻用如此珍貴的東西招待他們,足以見其誠意。

唐雁丘舉杯敬父母,敬眾人,酒量看上去很是不錯。

羽一向喜歡酒,難得能嘗到,自然不客氣地喝了不,也不見醉;莊堯不喝酒,悶頭吃飯;天壁很克制,喝得不多,也很清醒;只有叢夏,本著好東西過了這個村沒這個店的小市民心態,儘管從來不喜歡喝酒,也被那酒辣得不了,還是堅持一杯接著一杯的喝。

天壁發現了他的異狀,推了推他,低聲道:「別喝太多。」

叢夏茫然地看了他一眼,「啊,我沒醉啊,沒事的。」

他確實沒醉,至腦袋還是有清晰的意識的,只是已經有些發了,而且臉燙得厲害。

天壁皺了皺眉頭,拿過了他的酒杯,「行了,點到為止。」

叢夏覺得有點可惜,「還剩一口……」

天壁舉杯喝了個乾淨。

叢夏擔心道:「你傷……不能喝太多吧。」

「不多。」

天壁神如常,確實不多的樣子,叢夏才放下心來。

眾人吃吃喝喝,好不熱鬧,叢夏喝了就有些興,說了不外面的異事,聽得唐家人驚詫不已,不過他很嚴,沒把不該說的說出去。

吃完飯後,叢夏起回房,一站起來,才發覺天旋地轉,肚子發

那酒後勁兒很大,叢夏不常喝酒,沒料到這個後果,差點一頭栽倒。

天壁一把拽住了他,「暈嗎?」

叢夏不好意思地笑笑,「啊……暈、有點暈。」

天壁看他那樣子,明顯就有些醉了,他架起叢夏,「回去休息吧。」

羽嘲笑地拍了拍叢夏的臉,「酒量差還喝那麼多,自不量力。」

叢夏嘟囔道:「柳哥,你酒量真好。」

「酒桌上練出來的,能不好嗎?」他打了個哈欠,拽住唐雁丘,「哪裡有洗澡的?我要洗澡。」

唐雁丘無奈道:「跟我來。」

天壁拖著搖搖晃晃的叢夏往客房走去。

把他送到房門口,天壁單手去門上的搭扣,今天月稀薄,實在不太容易看得清。叢夏趴在他上,聞著天壁上的味道,有點心猿意馬。他帶著借酒佔便宜的意思,摟著天壁的脖子,有意無意地天壁後頸的皮

天壁僵了僵,低聲道:「你站直了。」

叢夏悶悶地「嗯」了一聲,喝多了之後,不膽子變大,臉皮也厚了很多,依舊掛在天壁上。

「我說了讓你別喝那麼多。」

「嗯,下次,一定喝。」

「沒下次了。」天壁好不容易推開了門,幾乎是把叢夏半抱著拖進了屋裡,把人推到了床上。

叢夏摟著他的脖子就是不鬆手,低聲著:「天壁……」那聲中帶著卑微的,他也不知道自己什麼,他只是想這麼抱著天壁,多抱一會兒就行。

天壁很是僵,沉聲道:「你睡覺吧。」

「嗯。」

「鬆開。」

「嗯。」

叢夏答應,卻沒鬆手。

天壁摟住了他的腰,想把他推開,但雙手到叢夏那細細的腰肢的時候,手就跟被吸住了一樣,不想放開。

叢夏的味道混合著酒味,強行衝進他的鼻息,懷裡單薄的很熱,熱得發燙。

天壁眼神暗了下來,裡湧起一悉又陌生的慾,讓他有些不知所措。他咬了咬牙,悶聲道:「叢夏,你想幹什麼。」

叢夏眼神介於清醒和迷茫之間,不自覺地握了拳頭,啞聲道:「我不知道。」

他不知道自己想幹什麼,他喜歡……喜歡這個人……想永遠能看到他,永遠和他站在一起,永遠平安地活下去。

天壁眼睛微微有些發紅,低聲道:「那你放開。」

「嗯。」叢夏依然利落地答道,但就是不鬆手。

天壁按著他的口,把他倒在床上。

叢夏大睜著眼睛看著他。

天壁臉上的表和平日裡無異,但眼神染上了一,「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

叢夏盯著他的眼睛看了兩秒,在天壁一貫冷的注視下,突然愧不已,他用手背摀住了眼睛,「對不起,讓你看笑話了,我喝多了,我不該喝酒的,不好意思啊天壁,你就當我發酒瘋吧。」

丟人,真丟人,叢夏你真丟人。

天壁暗自握拳頭,站起,快速退了出去。

叢夏呈大字狀癱在床上,臉頰燙得好像要燒起來了,也不知道是醉的,還是臊的。

叢夏一覺睡到了天亮。

那酒是陳年佳釀,居然不怎麼上頭,除了有些暈之外,沒有他被人灌了啤酒第二天頭痛裂的覺。

即使是這樣,他也在床上翻來覆去地不想起來。

昨晚上發生的事他其實都記得清清楚楚,借酒裝瘋這種事,他真沒想到自己能幹得出來,果然喝醉了人就容易,一就容易幹出後悔的事,他現在就後悔不已。

完了,天壁會怎麼看他啊?會不會以為他是變態了?喝多了抱著男人不放,怎麼看都不太正常吧。

要不乾脆說實話吧,他也不是不敢承認自己喜歡男人。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他就更驚悚了,他被自己嚇到了。

就算他敢說,這時候也太不對了,他們是奔波在危機四伏的旅途上,而不是有吃有喝平安穩定的文明社會。天壁不是公司新來的清秀同事,而是他生死與共的同伴,他哪怕喜歡,也不敢越雷池一步,生怕落個不尷不尬的下場,以後倆人抬頭不見低頭見,天天在一個車裡,還怎麼相

叢夏悔得直敲自己的腦袋。

他怎麼……怎麼能這樣呢,他怎麼能偏偏看上天壁呢,他活了二十六年沒試過喜歡一個人什麼覺,怎麼能偏偏在不適合談的時代生出這種累贅的呢!

他實在不太敢面對天壁了。

正鬱悶著,他房間的門被敲響了,莊堯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你怎麼還睡,起來!」

叢夏跳下床,打開了門,「怎麼了?」

「唐家的人要去打獵,我們一起去。」

「哦,好。」叢夏快速地洗臉刷牙,跟著莊堯出去了。

走到門口的時候,一個孩子端著一份早餐走到他旁邊,笑道:「你起來晚了,大家都吃完了,把早餐吃了再去吧。」

叢夏不好意思地笑笑,「謝謝。」

他快速吃了早餐,披上外套,爬到了阿布上,莊堯帶著他往唐家大宅外走去。

阿布腳程快,很快就趕上了他們。

唐家的七八個青壯男人騎在馬上,慢慢地往森林裡走,以唐雁丘為首,他們一黑灰戎裝,看上去英姿颯爽、利落拔。

天壁和柳羽也各騎了一匹馬,天壁看上去很練,柳羽卻不太習慣,在馬上扭來扭去,怎麼坐都不舒服的樣子。

那些馬都是沒有變異、或者變異不明顯的,型還算正常,但也比普通的馬兒高了一截,看上去很壯,柳去,他下的馬好像還有脾氣,不高興地從鼻子裡呼著氣。

唐雁丘扭頭看了一眼,皺眉道:「你別,你馬會不安。」

羽鬱悶道:「我還不安呢,這玩意兒坐著真難。它還不聽我使喚,你看你看,它老是走。」那馬的頭左右歪,就是不走正道,在街上畫著龍前進,鎮上的人都在笑他。

羽有些惱怒,用力拍了下它,「給點面子啊!」

那馬依舊我行我素。

唐雁丘無奈,只好退到他邊,「你坐過來。」

羽看了他一眼,「不行,我過不去。」在馬背上換馬?他可沒那個技

唐雁丘撐住柳羽的大,縱一躍,靈活地跳到了柳羽的馬上,坐到了他背後,雙手穿過他腋下抓住了韁繩,那的馬頭立刻穩住了。

羽白了他一眼,「我就說我不想騎這玩意兒。」

「現在不用你騎了,安靜坐著。」唐雁丘輕喝一聲,「駕」,那馬老老實實地走起了直線。一行人進了森林裡。

羽打了個哈欠,「我還沒睡夠呢,莊堯那小兔崽子,非得把我拉起來,自己卻不見了。」

「他在後面。」

羽回頭一看,果然看到阿布載著莊堯和叢夏走了過來。

天壁轉頭,一眼就看到了趴在阿布腦袋上的叢夏,他表有一,把臉轉了過來。

阿布走近了,柳道:「小夏,昨晚睡得怎麼樣?」

叢夏看了面無表、看都不看他的天壁一眼,有些沮喪,低聲道:「哦,還不錯。」

「我喝了酒容易興,昨晚都沒睡好,啊,又困又累,喂,你放我下來,我想坐阿布上,這馬太難了。」

唐雁丘還對柳羽周旋於唐家眷之中的事有些氣悶,尤其是自己的妹妹喜歡這樣的男人,實在讓他無法接,他冷道:「你老實點吧,快到了。」

羽撇了撇,往後一仰,靠在了他上。

唐雁丘愣了愣,「你幹什麼?」

「難,誰讓你不讓我下去,我屁快坐開花了。」

「那你也不能靠我上。」

「我樂意。」後仰之後屁可以稍微抬起來點,坐在邦邦的馬鞍上,也只有這樣能舒服一些,柳羽向來不會因為給別人添麻煩而不好意思。

唐雁丘氣悶不已,卻又不能把柳羽踹下馬去,只能忍著。

唐家的人對這一代非常悉,很快就到了他們慣常打獵的地方,看著七八個年輕人背負弓箭,騎著高頭大馬穿梭在森林中,讓人聯想起古代王公貴族狩獵的場景。

叢夏此時卻對他們的活不太興趣,一直趴在阿布頭上,眼睛時不時地飄向天壁的後腦勺,最後乾脆傻傻地看著他。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天壁不知怎麼地,突然猛地回頭,倆人四目相接,一雙平靜如水,一雙驚慌失措。叢夏張得想躲起來,結果腳下一,往旁邊滾去,阿布頭上的面積本來就沒多大,他這麼一滾,直接從阿布頭上滾了下去,眼看就要從近八米的地方摔下來。

天壁趕在叢夏下形巨大的風團,他下落的速度頓時慢了下來。

阿布反應也很快,爪子一撈,就把叢夏托住了。

叢夏抱著阿布的爪子,嚇出一冷汗。

阿布把他放到了地上。

莊堯居高臨下地看了他一眼,不屑道:「笨死了。」

天壁策馬踱了過來,朝他出手,「上來。」

叢夏從地上爬起來,尷尬地看著天壁。

天壁催促道:「上來。」

叢夏拉住他的手,天壁一使力,把他拽上了馬。叢夏坐在他後,猶豫了半天,最後抓住了他的服。

天壁一手抓著韁繩,一手提著狙擊槍,跟在唐家人後面,追蹤著獵

這森林裡果真富,大型變異可見,基本上一出來,就被七八隻箭倒在地,天壁就策馬走到獵邊,讓叢夏吸收能量。

一整天的時間,他們打了兩隻野豬,一隻黑熊,用阿布和八匹馬拖著往回走。

天壁幾乎沒和叢夏說過幾句話,叢夏也不敢先開口,只能安靜地坐在他後面,只是馬跑起來的時候,他不自覺地抱住了天壁的腰,而天壁也沒反對。

叢夏想,昨天的尷尬是不是已經過去了,應該沒事了吧。

還是裝作昨天什麼都沒發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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