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寒武意識

唐雁丘不斷地朝天上箭，幾乎箭無虛發，但是箭筒裡的箭越來越。

柳羽展開全部的花瓣，那些花瓣已經進化得如同他手指般靈活、自如，能變厚重的巨大花瓣進行大面積拍擊，也能單單只展出一手指的花瓣，纏繞敵人，他的就是大王花，大王花就是他的，那能當做武的臭氣和強腐蝕的消化讓靠近他的敵人都吃了苦頭。

天壁站到了唐雁丘旁邊，看著天上俯衝下來的鳥群，眼神冰冷，他對叢夏說：「把能量都過給我。」

叢夏想也不想，按住他的背脊，他一邊吸收著地上所有的能量，一邊把這能量源源不斷地輸天壁。

他知道剛剛因為那些蕨草，主站員，尤其是天壁和柳羽，本來已經消耗了一定的能量，現在的能量剩下得的不多了，不管天壁要做什麼，一定會是最有效的一擊，所以他拼盡所能，充滿天壁的能量核。

天壁站穩下盤，雙手握住了無形的刀柄，他前方空氣瞬間扭曲了，以眼都能看出那風流的方向和周圍不同，一把帶著淡綠木能量的大刀出現在他手中，若若現，周圍的風力聚集而來，在刀上形了急速迴旋的漩渦。

俯衝而下的鳥群近在眼前，天壁猛然抬手，朝著天空力一劈！

他們眼前的空氣彷彿出現了一條巨大裂，一個橢圓形的風漩以極快的速度朝鳥群飛去，一瞬間，所有隨風搖擺的草木都靜止了，那風漩捲走了周圍的風力，所有人都用眼看到了巨大的白亮的風刃，如同異次元的裂紋，橫掃整個鳥群！

天地變！

那些鳥就好像被無形的衝擊波擊中一般，片片地被攔腰斬斷，天上霧瀰漫，四五個變異人全都化作了人形，摔到地上碎了兩半。

這一擊，讓鳥群損失超過了三分之二，這一擊，不震撼了敵方，也讓叢夏等於目瞪口呆。

他們從來不知道，天壁已經有了這樣的能力。

張淺和張茂躲過一劫，飛掠在樹間，眼中拉滿了。

他們本以為這裡面最厲害的是那個拿弓的禽類返祖人，怎麼會想到，他們會上一個傳說中的自然力控進化人，而且，一出手就如此地逆天，這著實讓他們震驚不已。

三米多高的印度狼——也就是老劉，朝張淺大吼道：「我--你大爺的張淺，為什麼不告訴我們有個自然力進化人！」

「我他媽不知道！」張淺也快瘋了，他要費勁多心才能製造出一個鳥類異種人，天壁一擊給他殺了五個，折了他一半的兵力。他現在想掐死張茂的心都有了，張茂只看到了那個瘦的男人會治療，怎麼能把最關鍵最可怕的戰鬥力給看了！

老劉這頭一樣損失慘重，他的土狼軍團幾乎被阿布和柳羽給全滅了，剩下的只能四跳躍，害怕中箭，如果不是張淺說那個瘦的小子能夠治好他的手，他現在就會掉頭離開。可是他損失了這麼多兄弟，如果無功而返，對得起誰？而且，在場所有人都親眼看見那個小子給那隻貓治好了傷，而且，他可能還有輸送能量的能力，那個自然力控進化人，本來能量已經所剩不多了，卻在被他接之後突然暴漲，這一切都說明張淺沒有說謊，他被砍斷的左手，真的有希復原！

老劉咬了咬牙，「那個自然力進化人沒能量了，大家衝啊！」

張淺瞠目裂，仰起脖子，發出破天長嘯，他的下屬也都跟著他一起嘶，他們還剩下八種鳥類，足夠把周圍的鳥類召集過來了，自然力進化人再厲害，能量也有限，他們還有希！

天壁揮出那逆天一擊後，能量幾乎耗空。

叢夏瘋狂地吸收著死亡能量的能量，全都輸送進了天壁，才讓他不至於力竭，天壁道：「給阿布治傷，讓它帶我們走！快！」

叢夏只好把能量輸送進阿布，阿布積太大，傷口也大，能量循環又特別慢，叢夏幾乎掏空能量，也沒把它的傷治好，但阿布還是忍著痛馱起他們，試圖衝出包圍圈逃跑。

「別讓他們跑了。」

柳羽和唐雁丘也一是傷，只有莊堯稍微好一點，但是也僅僅是沒有外傷，他一直在用腦電波控制周圍的變異能力比較低的，讓那些放棄攻擊他們，因此消耗了不能量，臉慘白。

天壁到虛，這是能量太低的緣故，他勉強套出手槍，朝敵方擊。

叢夏抓著他，生怕他從阿布上掉下去。他現在也覺虛弱，如果不是不斷地有能量讓他吸收，他會是他們之中最先倒下的。

幾人抓著阿布的，唯恐在急速的奔跑中被甩下去。

阿布本速度就不如追兵，如今了傷，力不濟，跑出去了兩公里，再次被追上，阿布力拍開擋在前面的幾隻土狼，衝上了一個山丘，鳥群接踵而至。

莊堯指著前方大喊：「前面有個山，想辦法過去！」

如果能靠近山，至不用腹背敵，他們都知道，跑是跑不掉了，只能拚死一搏。

除了莊堯外，幾人都從阿布的背上了下來，柳羽再次展開花瓣，為他們的前進開路。

唐雁丘只剩下三竹箭，他不敢再用，想留著以備萬急的時刻，他出腰間的劍，刺向一隻朝他撲來的大老鼠，撇開他的飛行能力，他實際上還是個普通人，儘管從小習武，能過人，但是他的速度快不過四蹄，那老鼠人口被劃一道後，也功把他撲倒在地，張就咬住了他的肩膀。

唐雁丘大喊一聲，掄起拳頭砸向那老鼠人的腦袋，這一重拳下去，那老鼠人被打得眼冒金星。唐雁丘抓起劍，從那老鼠人的耳朵刺了進去。

踢開瘋狂尖的老鼠人，他回劍，剛從地上爬了起來，就被一力量推翻在地，他還沒來得及回頭，天壁空手一揮，一刀風刃襲來，他背後的那只土狼閃躲不及，被削掉了半邊腦袋。

天壁把唐雁丘拉了起來，「你對付天上的！」

唐雁丘抓著劍，拔地而起，率先應向的是半人型的張茂。

張茂有些畏懼他，躲在重重疊疊的貓頭鷹包圍後面，唐雁丘了角的，兇狠地看著他。

這時候，天壁已經殺紅了眼睛，瘋狂地釋放著能量，揮出無數道風刃，大殺四方。

叢夏就跟在他旁邊吸收能量，供給他和柳羽。

只是吸收眼看著趕不上消耗，他們的能量流失越來越嚴重，天上地下的敵人又實在太多，這樣下去，他們必敗無疑。

幸好，他們慢慢接近了山，莊堯道：「阿布，快進去！」

那山很高，阿布貓腰能鑽進去，但是估計沒有回的餘地。阿布拖著傷痕纍纍的，率先鑽了進去。

天壁對叢夏喝道：「你和莊堯趕進去。」

叢夏道：「不行，我要在這裡給你們補充能量。」

「進去！」

叢夏大道：「小唐不行了，快幫幫他！」

唐雁丘被貓頭鷹群圍在中間，劍影舞，卻無法殺出重圍，他上的傷越來越多，羽被啄得如下雨一般往下掉。

天壁吼道：「小唐，回來！」他離唐雁丘太遠，本幫不了他。

張茂眼看唐雁丘不行了，瞅準了時機，猛地撲了上去，他在貓頭鷹的形態下，比唐雁丘大了一大圈，狠狠地把唐雁丘撲倒在地上，唐雁丘被摔得幾乎昏厥。

張茂鋒利的爪子朝唐雁丘的太抓去。

天壁拼盡全力氣朝唐雁丘跑去。

原本奄奄一息的唐雁丘，突然睜大眼睛，一手快速地從背後出了一竹箭，在張茂驚恐的眼神中，把那箭頭-進了張茂的眼睛裡！

「啊——」張茂發出淒厲地聲。

這時候，天壁也跑到了他們邊，出狗刀朝著張茂的脖子一劃，然後把被噴了滿的唐雁丘拽了起來，拖著往山跑。

柳羽傷較輕，主要是沒人願意咬他，但是花瓣上也中了好幾槍，而且能量徹底耗盡，被叢夏拖進了山。

五人全部躲進山後，拚命往山深跑去。

他們連滾帶爬地跑出去三百多米，最後全都力不支，摔倒在地。

「呼……呼……」叢夏勉強睜開眼睛，看著他傷痕纍纍的同伴，眼眶一算，險些哭出來。

他們就要死在這裡了嗎？

張淺和那個印度狼還活著，他們剩下的戰鬥力足夠將他們置於死地，那鋪天蓋地的鳥……實在太多了，殺都殺不，他們能活著離開這裡嗎？這條路已經走了一半了，他不甘心，他不甘心死在這裡！

叢夏哽咽道：「大家……還好嗎？」

沒人回答他。

如果不是他還能到每個人的能量波，他懷疑為所有人都死了，儘管，他們的能量跟自己一樣微弱。

山裡突然出現了一亮，叢夏轉過頭去，看到了莊堯狼狽的笑臉，手裡拿著個火折子。

莊堯低聲道：「我們所有人的能量基本都空了，現在他們不敢進來，是不悉這裡的況，把我們有陷阱，不過他們早晚會進來，我們要麼和他們拚命，要麼，和他們談判。」

「談判，如何談判。」天壁低啞的聲音響起。

莊堯勉強坐起來，著阿布沾的，「他們……對我們窮追不捨，肯定不是因為損失了那點油，而是……我懷疑，是為了叢夏。當初不殺張茂，是為了五的概率，五的……他們不會來追我們的概率，結果賭錯了，他們還有漢中這塊的盟友，這也是我們始料未及的，敵人數量太多了，我們拚不下，只能想別的辦法。」

天壁冷道：「別的辦法？難道你想拿叢夏易？」

叢夏咬著牙。

莊堯道：「不是，但可以試試緩兵之計。」

「我不同意。」天壁斷然道。

叢夏輕聲道：「也許可以試試。」

「不行。」天壁很堅決，「不行，你不能冒這個險。」

莊堯道：「我們目前沒有別的出路了，戰鬥資源相差太多，而且我們事先沒有準備，我無法進行部署，現在也想不出別的辦法來。」黑夜中，他明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天壁。

就在這時，張淺的聲音在山外響起，回音極大，「如果你們想活著離開，把那個能治傷的人留下，我們讓你們走。」

果然……

叢夏看了看己方的況，沒人能再戰了，除非有奇跡，否則除了投降，他們還有什麼辦法？如果他投降的話，其他人還有機會來救他……

天壁抓著他的手臂，冷道：「我說了，不行。」

叢夏急道：「天壁，我們沒人能再戰了。」

「讓我休息，莊堯，你去拖延時間。」

莊堯點點頭，勉強從地上爬了起來，爬到了阿布的腦袋旁邊，了阿布的腦袋，然後走到靠近口的位置，問道：「我們把他留給你，你怎麼保證我們活著離開？」

外面的人沉默了一下，道：「我讓你們退走五里，你們把他留在五里外。」

莊堯開始提出一堆問題拖延時間。

叢夏看了看柳羽和唐雁丘，倆人都暈過去了，他一時悲從中來，深深吸了一口氣，坐到了天壁旁邊，低聲道：「天壁……我知道你擔心我，但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讓我跟他們走，你們休息好了，回來救我。」他聲音抖不已。

天壁沉默不語。

「天壁。」叢夏轉過頭，忍不住哭了出來，「咱們不能死，一個都不能死，咱們要一起去北京的，不能死在路上，我知道你們會來救我的，至現在我們要活下去。」他著天壁臉上的痕，那傷比割在他上還讓他疼。

天壁輕輕抖，啞聲道：「我不能……把你給他們。」以張淺的殘暴，沒人知道他們究竟要叢夏做什麼，一旦叢夏的能力洩，可能會引來更大的麻煩，到時候叢夏的命，就再也不是自己能掌握的了，他不能讓叢夏去冒這個險。

「但是我們沒有別的辦法了。」叢夏了眼淚，盡量冷靜地說：「你聽我給你分析，他們需要我，肯定是需要我的療傷能力，這對他們以後的發展有很大的好，他們不會殺我的，只要你們活著，我們就有希，天壁，你冷靜地想一想，是不是這樣？」

天壁定定地看著他，瞳眸深不可測。

叢夏聲道：「天壁，阿布了重傷，柳哥和小唐也是，他們全都力竭了，你也是，你看看你上的傷，我們衝不出去的，我們不能一起死在這裡，我不怕跟你一起死，但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死在這群人手裡。」

天壁低下頭，沒有說話。他的拳頭握得的，左臂臂彎的傷口，作痛。

叢夏看著天壁沾著的寬闊的額頭，心裡生出無法控制的，那種讓他的心都跟著痛了起來，他突然低下頭，很溫、很輕地親了天壁的額頭一下。

天壁驚訝地抬起臉，心臟劇烈跳了起來，幾乎要從嗓子眼兒裡蹦出來。

叢夏勉強笑了笑，滿腦子充，「天壁，不好意思，我可能是……可能是同，我……這話我不該說的，一輩子都不該說，但是、現在不說的話……以後……我……我真的只想，和你一起打獵種菜，真的，沒別的意思，我們倆都活著，我就很滿足了，所以……你讓我去吧，我知道你們會來救我，我等……」

天壁克制不住地抖了起來，他出手，著叢夏的臉，眸中升騰起瘋狂的緒，那有力的手突然擒住了叢夏的後腦勺，重重堵住了叢夏的。

叢夏瞪大了眼睛，那略有些乾的、充滿男氣息的，和他的切相接，他們從未如此靠近，從未如此親！

叢夏激得幾乎窒息，他一不敢，生怕稍微一，發現他現在的一切都是在做夢。

天壁的也在發抖。

這就是叢夏的味道……跟他想的一樣，乾淨。

天壁重重親吻了一下，便鬆開了手。

叢夏僵地看著他，即使是如此暗的線下，也能看出他臉紅的能滴。

他跟天壁……接吻了？不是在做夢吧，真的是接吻了，大爺的，是真的！他和天壁這個男人接吻了！

叢夏激得幾乎失去思考能力，整個人像個木頭一樣愣愣地看著天壁。

天壁在短暫的沉淪後，很快恢復了冷靜，他深吸了口氣，堅決道：「你不能去。」

叢夏終於回過神來，想起來他們現在完全不是風花雪月的時候，而是生命攸關的時刻。

他剛想張，天壁從陸戰靴裡出一個軍刀。

叢夏抓著他的胳膊，「天壁，你別衝，你現在的能量連百分之一都沒有回復！」

天壁眼神暗了下來，他看著叢夏，道：「我們賭一把吧。」

叢夏急道：「賭什麼？」

莊堯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回到了他們邊，他輕聲道：「張淺他們也在拖延時間，我猜，他們是在準備迷香一類的東西，要把我們一網打盡。天壁，你藏著一個，那個是否能救我們？」

天壁冷冷看了他一眼，「我不知道。」他突然捲起袖子，鋒利的軍刀往自己左臂的臂彎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