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之文豪崛起》018 沙龍赴約
5月2日,週末。
《鵰英雄傳》已經連載到郭靖拜洪七公爲師,強悍的降龍十八掌,讓讀者們看得大呼過癮。於此同時,小說作者黃勇被褚大帥強行請去做外文書的遭遇,也在天津城裡慢慢傳開,爲一樁人們津津樂道的荒誕趣談。
這些日子以來,周赫煊偶爾也會去督辦公署上班。不過他的份並非政府公務員,而是褚玉璞的副書,還得到一個勞什子的準尉軍銜(等外軍,簡章上禿禿的)。
大部分時間,周赫煊仍留在大帥府寫小說,褚玉璞興致來了就會讓人讀來聽。
兩位紀錄書也請來了,一個薛懷仁,一個孟章。他們以前都是報館編輯,最近天津有好幾家報社被查封,這些人正愁沒賺錢路子呢。
每天周赫煊就泡一壺熱茶,著香菸吞雲吐霧地口述小說,兩位書換著紀錄。每千字3錢,一天至要寫3萬字,平分到他們手中也有4塊半大洋日薪,已經算非常高的收了。
“兩人正坐下地來閒談,忽然聽得遠草中一陣簌簌之聲。周伯通驚:有蛇!”周赫煊喝了口茶潤潤嗓子,繼續說道,“一言甫畢,異聲鬥起,似乎是羣蛇大至。周伯通臉大變,返奔,饒是他武功已至出神化之境,但一聽到這種蛇蟲遊之聲,卻是嚇得魂飛魄散……”
“周先生,你慢一點!我抄不過來。”薛懷仁手忙腳地說。
周赫煊只得放慢語速,又敘述片刻說道:“好了,今天就到這裡吧。我下午還要出門一趟,你們就不用來了。”
兩個書連忙起告辭,態度十分恭敬,一來是因爲周赫煊的大帥副份,二來周赫煊的文學才華也確實讓他們佩服。
中午吃飯的時候,周赫煊發現褚南湘、申師爺、張五魁等人都不在,飯桌上只有傳令賈賀和管家王大福,忍不住問道:“今天週末不用辦公,大帥也不在家?”
賈賀是二姨太的表弟,除了認識幾個字外,沒啥真本事。他說:“一大早就出門了,好像是什麼學校開張掛牌。”
賈賀口中的學校是一所小學,本地“大善人”杜笑山爲了討好褚玉璞,不僅積極爲其籌措軍費,還把天津一所小學校改名爲蘊山小學(褚玉璞字蘊珊)。
這馬屁是拍得真響亮,難怪褚大帥會跟杜笑山結拜把兄弟。
吃過午飯,周赫煊扔下飯碗便準備出門,今天法國領事夫人要辦一場沙龍,他很早就收到了邀請。【△網.】
周赫煊剛把李栓柱來,二姨太、三姨太和四姨太也下樓了,後還跟著一幫子下人,似乎是要結伴去逛租界的百貨公司。
二姨太怪氣地說:“這房子自從住進了狐貍,走到哪裡都能聞見味兒,我是一刻也不想呆了。”
“可不是?那狐貍還會討好人呢,把大帥迷得暈頭轉向。”三姨太譏笑道。
這兩個人含沙影嘲諷的對象,自然是褚玉璞剛娶回家的五姨太小青,爭風吃醋什麼的太正常了。
四姨太好歹以前是大學生,勸道:“二姐、三姐,說兩句吧,大帥聽了肯定不高興。”
二姨太冷笑道:“切,老孃跟了大帥十多年,會怕那個小浪蹄子?改天非得給點看看,讓知道這家裡誰說了算!”
三姨太湊過去低聲嘀咕,似乎是在商量計策,很快就跟二姨太哈哈大笑起來。
周赫煊已經走到院子裡,他回頭一,只見五姨太小青正躲在樓上窗戶後面,看著下面的況。兩人目隔空對視,周赫煊還沒什麼,五姨太卻紅著臉拉上了窗簾。
“叮鈴鈴!”
周赫煊按響自行車的車鈴,大帥府的鐵門立即開啓,李栓柱在後面追趕大喊:“周先生,你騎慢點,我追不上!”
“坐後面,我載你。”周赫煊在門口的路邊停車,李栓柱立即加速跳上後座。
這輛自行車是大帥府的件,府上本就沒人會騎,周赫煊本著廢利用的心態,此車便了他的專屬座駕。
至於剛穿越時當掉的手錶,他早就贖回來了。當鋪掌櫃見他後跟著個大頭兵,連活當的利息都不敢收,擔驚怕地原價奉還。
天津租界的建築屬於萬國風格,周赫煊在後世就領略過了。可惜風景雖,卻不屬於中國人,這裡是洋鬼子的天下。
李栓柱害怕無比地抱住周赫煊的腰,他總覺得這兩個子的車不靠譜,似乎隨時都會摔倒。等騎了一陣他才放鬆下來,好奇地問:“周先生,洋人那個殺龍到底是啥?上哪兒去找一條龍來殺?”
“哈哈哈,”周赫煊被他逗樂了,科普道,“沙龍是法國話salon,黎的名媛貴婦們,經常把自家客廳變社場所,邀請一些戲劇家、小說家、詩人、音樂家、畫家、政治家……大家一邊喝茶一邊聽曲兒,還有無拘無束地隨便聊天。”
“不就是拉呱(嘮嗑的山東話版)嘛,還扯什麼殺龍,”李栓柱譏諷道,“洋婆子就是不守婦道,青天白日的請那麼多男人到自己家裡,指不定想幹點啥呢。”
周赫煊笑道:“你這話說得很有見地。”
李栓柱對這個誇獎很用,大言不慚地說:“那是,大帥也經常誇我機靈。”
兩人一路扯淡,很快就來到法國領事的邸。他們都還沒來得及進去,就見一輛小汽車從反方向駛來,西裝革履的溥儀率先面,接著是穿著百褶洋的婉容下車。
溥儀連續走出好幾步,才突然想起了什麼,左手叉在腰間停下來等候。
婉容疾走著追上去,扶了扶自己的黑紗蕾貴婦帽,一隻手放進溥儀的臂彎,另一隻手提著襬,兩人順便變了一對恩夫妻的模樣。
呵呵,皇帝和皇后也來了。
溥儀扭頭看了看周赫煊,似乎對他這種小人沒啥印象。而李栓柱今天也穿的是便服,只帶了把手槍出門,溥儀都不知道他們是褚大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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