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說我都忘了這茬子事了，答應過阿九要把的賣契要回來，我立即抓住裴長青的袖，“大哥，阿九還有賣契？你能轉賣給我麼？我對不起阿九，不想到死都不是自由之。”

“呵，阿九不會死的。”

“大哥你怎麼這麼肯定，難道阿九已經回來找你了？”

“會武功，據我所知還會遊泳，沒這麼容易死，說不定是故意玩失蹤。”裴長青說著眼神瞇了瞇，他知阿九一直想逃離他邊，卻不料真敢狠心丟下家人。

看裴長青的表我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了，故作生氣，“我親眼看到阿九被河水吞沒，大哥不會舍不得吧？不就是個丫鬟麼，大哥當時幫我圖個心安。”

“你的我的又有何分別，這次你若能全而退，我就把阿九的賣契給你。”

“呵呵，應該是和我葬在一起才對！”

裴長青冷哼，視線微瞇，“你小子還演戲，別以為我不知道，要是你心中沒對策，你絕對溜之大吉了，現在還留在這裡，是不是已有打算。”

這可真冤枉我了，曹公公的心思很難猜，是他故意引裴長青說出我會看相的，又拿皇上的旨意擒我，我真不知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只有等他提審我，我才能知道了。

“我能有什麼對策，只是有種覺，他可能不會殺我，只是可能啊，要是我死了，你就把阿九的賣契同我合葬吧。”

聞言，裴長青面沉下去，“你當真沒有應對之策？”

“沒有。”我深呼吸一口氣搖頭。

“那你趕想吧，義父的心思很難猜，若是想不出來就順其自然見招拆招，切不可自諭聰明，我已經在他跟前吃過不虧。”裴長青說完起車簾看了眼，“快到了。”

“不用想，大哥你還沒告訴我關於你的事呢，曹公公有沒有給你安排什麼職位？”

“沒有。”

我上下打量他一眼，“不會吧，曹公公可是皇上邊的紅人，給你討個差事沒什麼難吧，怎麼會沒有呢？那個黑鷹呢，他有職務沒？”

“他也沒有。”

其實我主要想打聽關於黑鷹的事，聽後故作驚訝，“曹公公當真大公無私吶，若換了別人指不定遠親都提攜了，你們兩個跟在他邊，咋連個職務都沒有，再不濟也得在司禮監給你們兩弄個差事呀。”

一聽司禮監，裴長青怒火中燒，“司禮監全是宦，我去幹什麼？”

“哈哈哈，那大哥你最近都在幹嘛，在這宮中遊玩呢？”

“我在悉朝中各部門，人和事，看史書之類的。”

“天天看書？”

我偏頭看著裴長青，說起看書，他拳頭狠狠，足以殺人的視線掃過來，“天天看書。”

“哈哈哈！”

我捂住肚子大笑，心頭卻笑不出來。

曹公公讓裴長青看書做什麼，裴長青是宦義子，就算當差也不會是什麼重要職務，敷衍了事就，還需用功讀書？

這倒出乎我的意料了。

我百思不得其解，就在我稍微有點苗頭的時候，馬車停了，我跟著裴長青下車，有兩個太監模樣打扮的人等在那裡。

“有勞兩位公公了。”

裴長青對兩位公公非常客氣，哎，宦也是呀。

說完他轉過看著我，“穀子兄弟，大哥只能送你到這了。”

“什麼意思？”我有種不祥的預呢？

“皇宮地，非宣沒，我只能送你到這裡了，若是你能出來，大哥再來接你。”裴長青說著，手在我肩膀上拍了拍。

他的手就像五指山一樣得我，我真想扇自己兩掌，怎麼就忘了曹公公肯定住在侍間了？

皇宮重地，裴長青肯定不能進的啊，而且我是個男人，去了侍監住哪？

完了完了，師父的話要應驗了！！！

曹太監不會直接把我帶去宮裡閹了吧？

不對，古代太監都是宮之前淨的，哪裡敢來宮裡閹割？

媽的自己嚇自己，我抹了把頭上的冷汗，果然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和太監扯上關系，但我就這樣進去，要是被其他人發現，我也是死路一條啊。

裴長青看我臉青一陣白一陣的，笑著搖了搖頭，轉上馬車走了。

而我還愣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辦，兩個太監提著燈籠上前，“走吧！”

“兩位公公，請問你們要帶我去哪啊？”

“侍監。”

“啊！那不是公公住的地方麼，我不能去啊，要是被人發現就完了！”我說什麼也不肯走，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皇宮之中，兩位公公也不敢拉拉扯扯，只好上前說道，“放心吧，曹公公已經代過了，不會有人發現的，你只需說話的時候著嗓子就行了。”

“不行啊，我說不來的。”

“有什麼說不來？你就學人不就行了？”另一個小太監不耐煩的皺眉，估計覺得我看不起他們。

我艱難咽下一口唾沫，著嗓子試著說了句，“是不是這樣？”

沙啞的嗓音就跟公鴨嗓子一樣，兩小太監嫌棄的看著我，“哎呀，難聽死了，你還是不要說話了，趕走吧，再待下去被人發現，連曹公公也護不了你！”

“哦。”

他們說的很對，站在這也不是辦法，還是先去侍監吧。

曹太監總不能一直把我關在侍間吧，那不等於放了顆定時炸彈在自己邊，一不小心把我兩都得炸死。

皇宮真大，覺和故宮有的一拼，一進宮門二進宮門，紅瓦高牆，我們一直著牆，走了數不清的青磚宮闈路，還好一路走來沒人發現。

我覺得兩都了才到務府，進了務府又分好幾個院子，一陣彎彎拐拐之後終於到了侍監，進去侍監之後又是各小院……

要是現在讓我重新沿著剛才走過的路，我估計都忘了。

悄悄把我帶進一個小院裡，裡面已經有個老太監等著了，兩小太監把我帶到老太監跟前，“大公公，人領來了。”

“嗯，你們去歇著吧，切記不得對任何人提起，不然就算本公公饒得了你們，曹公公也饒不了你們，知道了麼？”大公公說著從袖口中拿出一些碎銀子遞過去。

“知道了大公公。”

兩個太監異口同聲，上前一步從大公公手裡接過錢，在宮中是不能隨便收銀子的，要是被人知道，輕則杖責，重則杖斃！

這兩個太監拿了錢，就說明一定會守口如瓶了。

等他們走後，大公公走到我跟前，這位公公約莫四十歲，頭發有些花白，厚，膀大腰圓，站在我面前就跟一頭熊似的。

要是他不淨，肯定是個糙漢子，現在說話尖聲尖氣的，和他這形象有點不搭。

“什麼名啊？”

“陳川。”

“小川子呀，今兒個起你就是我這淨房的小太監了，就跟在我邊伺候著吧。”

“什麼！！”

我忍不住驚呼出聲，大公公趕捂住我，“我的小祖宗也，小祿子沒告訴你說話要著嗓子麼？你吼這麼大聲，是不是嫌下頭那活兒長在上不痛快？”

剛才一激忘了，我趕開他的手，低聲音說道，“大公公，淨房是幹嘛的是不是切那裡的？太監不都是切好了送進宮的麼？”

大公公應該是個慢子，也不回答我，翹起蘭花指一指，“你把剛才的話，著嗓子再說一遍，本公公就回答你。”

！！

我明明是個男人，老子一剛之氣，非要讓我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