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人格》第4章 空白
池青看過很多位心理醫生,上來就手腳的這還是頭一位。
黑手套握在男人手里,明明只是很簡單的作,也確實沒別的意思,但由他做出來卻不正經了。
那人:“別,我又不會吃了你,張什麼。”
池青:“滾開。”
那人:“你這樣下去潔癖什麼時候能治好,來診所治療首先態度得擺正,忍一忍。”
池青:“……”
手套被對方褪到手指關節,這雙手沒怎麼見過,呈現出一種近乎病態地白,指節很細,惹得那人多看了一眼。
池青在心里默念一句“殺人犯法”,忍著不適,抬眼看他。
他額前半長的發遮著眼,瞳孔黑得深不見底,今天天氣其實很好,但窗外的照在他上卻毫驅散不走那雨連綿似的頹廢,連著屋的線似乎都跟著暗了幾度。
對面那人到他的視線,隔兩秒才反應過來這是在等他進行反饋。
那人抓著他的手端詳著說:“嗯……你手很好看。”
池青眼角一跳。
這跟他想象中的反饋差了十萬八千里。
那人還在繼續:“很白,你無名指第二個關節有一顆淡褐的痣。”
“……”
“手指細的,指圍應該不超過五十六,有人說過你手指很長麼?”
說個屁。
這他媽是個神經病吧。
“沒有,”池青手指指節依舊繃著,“這個世界上神經病畢竟是數。”
那人也不介意,聽到這話甚至還笑了一下:“生氣了?”
“如果你看不出來的話,”池青了手指指節說,“我可以表現得再明顯一點。”
然而指節才剛剛了那麼一下,就被人按了回去,說話語調明明很平常,卻聽著像在哄人:“好了,別生氣,我松手。”
那人似乎很會試探他人的心理防線,踩著池青底線上,最后一刻才施施然松開手。
“你進門快五分鐘,臉上總算有了點表,”隨后他出兩手指,朝左側方向指了指,像是知道他要去做什麼一樣:“洗手間出門左轉,走到底就是。”
池青洗了兩遍手。
他摁上水源開關,耳邊水流聲止住,池青想,那個人實在不像個醫生。
那件襯衫,和貨不對板的格,以及不按常理出牌的手段。
他心底懷疑的念頭沒斷過,幾條線索齊齊指過去,但都被那人過于自然的態度以及的的確確是懂心理學的表現擋了回去。
幾分鐘后,兩人再次回到面對面的位置。
“你這癥狀,大概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十年前。”
“十年前發生過什麼特別的事嗎,當然,不方便說也沒事。”
池青毫不猶豫:“不方便。”
“……”
那人手指搭在紙頁上,他眼尾微挑,看向別人的時候眼神莫名含,仿佛在縱容對方的壞脾氣:“行,不想說就不說。”
他沒有繼續執著這個話題,轉而又道:“建議我放段音樂嗎?”
一首曲調舒緩的鋼琴曲緩緩流淌在咨詢室里。
室香薰散發出淡淡香氣。
“心理學普遍認為,音樂可以起到緩解緒的作用,音樂是另一種語言,能讓人到心靈的平靜,”那人手指在桌面上跟著節拍點了幾下,“你閉上眼試試。”
池青想說他其實對音樂沒什麼覺。
這種招數以前在電影學院上課那會兒就有導師嘗試著用過。
池青眼前仿佛浮現出當年那位表演課導師苦口婆心勸他轉專業的樣子:“我們也不想耽誤你,你確實不適合表演,讓你演一個和父親多年未見久別重逢的場景,你往那一站像是來尋仇的。我們幾位老師討論過了,都不知道該怎麼教你……俗話說天高任鳥飛,你何必執著于我們這一個小小的表演系?”
池青正要閉眼,余瞥見辦公桌上出來半個角的相框。
那是一張小孩在吹蛋糕蠟燭的照片,照片右下角顯示的拍攝日期是去年25號。
他對著照片看了幾眼,又掃過桌面上的其他陳設,一盒剛被打開的枸杞擺在桌角,桌上擺件沒有一樣是貴重品。日歷本立在電腦旁,在今年25號上用筆特意勾了一個圈。
池青指腹在黑手套上了一下,不聲地問:“我問一個問題,下一次咨詢時間是什麼時候。”
對面不太在意地說:“都行,主要看你什麼時候有時間。”
“25號。”池青說。
“我只有25號有空。”他又重復一遍。
對面那人還有閑工夫關心他:“看來你平時工作很忙。”
他對25號這個日期毫無反應。
池青看著他,心里有了答案,正要說“你不是這里的醫生”。
話還沒說出口,咨詢室的門被人輕輕推開。
一位穿白羊衫、手里還捧了個保溫杯的男人站在門口,男人前掛著工牌,池青目遙遙掃過工牌上的字——“佳康心理診所,吳敬宇醫生”。
真正的吳醫生跟傳聞中的一樣,保溫杯里熱騰騰的氣霧升騰上來,讓他此刻看著更和了,哪怕咨詢室里的況令他迷不解,說話的時候仍是輕聲細語的:“請問,你們……在干什麼?”
他只是中途離開了一下,去趟洗手間,順便泡個枸杞接杯熱水。
回來怎麼就看不太懂自己辦公室的況了。
“不好意思吳醫生,”前臺聽到靜,急急忙忙過來查看,不停道歉,“我弄錯了,我以為您和解先生的咨詢已經結束了才讓池先生進來的。”
敢這就是那位惹得前臺春心漾的上一位咨詢者“解先生”。
咨詢室里一度非常安靜。
吳醫生典型的南方人,帶著點本地口音,他慢慢吞吞地詢問:“解先生,我剛說我離開一趟,你說沒事你坐著看會兒書,怎麼就……”
怎麼就發展這樣了。
姓解的用手指了那本《人格心理學》封面,解釋說:“我是在看書,那邊椅子坐著不舒服,借你的椅子坐了會兒。不信你問他。”
是。
拿書蓋臉也算看書的話。
而且坐姿還囂張。
池青懷疑自己今天出門沒看黃歷,他猜中這人不是這的醫生,但是沒想過這人也是來看病的:“你自己有病,還給別人看病?”
“你可能誤會了,”姓解似乎真沒那個意思,“我沒說我是醫生。”
“那你說那麼多廢話。”
姓解的眉骨微:“你突然推門進來,吳醫生不在我總得禮貌招待一下,我以為我們在進行友好流。”
“……”
神他媽友好流。
這場烏龍理得很快,表現為姓解的自己理了一下自己,他先是一句“抱歉,冒犯了,是我沒說清楚”,順帶安前臺不是的問題,出去的時候甚至往吳醫生手里遞了顆薄荷糖“吳醫生,剛才聽你聲音有點啞,注意嗓子”,甚至很心地幫忙帶上了門。
吳醫生在原地尷尬了一陣:“不好意思,池先生,能不能給我幾分鐘時間,我準備一下,我們的咨詢馬上開始。”
老實講,他不是很想繼續在這家診所待下去了。
池青坐在邊上等的時候摘下手套,點開手機想看眼時間。
結果點開手機第一眼看到的不是時間,而是季鳴銳發過來的一串消息。
季鳴銳今天值班,總惦記著池青說他要去醫院的事兒,忍不住發表意見。
-你見到醫生了嗎?
-醫生怎麼說?
-我昨天回去之后又深思慮了一番,我覺得你這個潔癖吧,難治。
后面一串話比較長。
-你還記得我們剛認識那會兒嗎?高一那一整年,整整一年,我就沒見過你手長啥樣,當時咱班都以為你可能有什麼疾,比如缺了一手指頭之類的。
池青回復:你他媽才有疾。
隔了會兒,他又回過去幾個字。
-到個神經病。
真正的咨詢過程還算順利,貨真價實的吳醫生確實稱得上“如沐春風”。
咨詢開始之前,吳醫生放下保溫杯,再度翻開檔案。
池青的檔案上面還疊著另一份檔案,他無意窺探別人的檔案,但是這頁檔案晃過去很難讓人忽視——那是一張完全空白的檔案紙。
心理醫生會通過每一次跟咨詢者的談話,寫下診斷及評估。
然而這張檔案紙里一句話都沒有,整張紙空空,沒有任何字跡痕跡,只在最開始的姓名欄里填了兩個字:解臨。
辦公室外的走廊上。
解臨跟著前臺出去,前臺回到工作崗位之后又連連嘆:“解先生這樣的人,到底有什麼問題啊?”
“上回我聽吳醫生打電話,”另一位低了聲音說:“說他從業近十年就沒遇到過這種況,什麼都看不出來,好像明明沒有任何問題,但是非得每周來一趟。”
話題中心人此刻正坐在待客區沙發上等車。
躺在邊上的貓正巧睡醒,睡眼朦朧地出舌頭了爪子。
解臨看了眼它,手想在它頭頂上一下。
男人坐在那、看著笑的,屬于那種很容易讓人心生好的類型,然而那只貓卻像是渾過了一遍電似的。解臨手還停頓在半空中,那貓瞬間炸起,一溜煙地竄跑了。
咨詢時間總共一個小時,都是些稀松平常的話,只不過從一位心理醫生里到了另一位醫生里,重復了一遍。
吳醫生也不知道自己這次咨詢起沒起效果,那位姓池的先生全程坐在他對面,臉上一點表也沒有。
“咨詢時間到了,”吳醫生習慣起,跟顧客握手告別,“希本次咨詢對你能有幫助,我對你很有信心,希你也能對自己有充分的自信。”
池青打算在手機上車,手套剛好摘了一只。
于是他清清楚楚聽到這位吳醫生的心在嘆氣:【哎,其實也不是那麼有自信……但鼓勵鼓勵總是沒錯。】
吳醫生說完話,發現這姓池的先生面上終于有了些許變化。
吳醫生:“怎麼了嗎,還有什麼問題嗎?”
池青把手緩緩出來:“沒什麼,我需要去洗個手。”
吳醫生:“……”
吳醫生很快又想到一件事:“聽說你下次咨詢想約這個月25號,那個,不好意思,我——”
“我知道,”池青推開門走出去,“25號是你兒生日,你沒有時間。”
吳醫生瞠目結舌:“——你怎麼知道?”
池青沒有解答他疑的耐心:“改天再約,時間我會通知你。”
池青出去的時候正是晌午,道路上殘留的雨水已經蒸發大半。
季鳴銳還在網絡另一頭等他回復。
-什麼神經病?
-兄弟,你去神科看的潔癖嗎?
-所以醫生到底怎麼說?
池青坐上車,他看著聊天框,想起吳醫生那句話,失真的聲音在耳邊不斷嗡嗡作響。他在片嗡鳴聲里忽然摘下手套對著自己的手看了一眼。
右手無名指第二節 關節,確實有一顆他自己都不曾發現過的痣。那顆痣很小,如果不是因為過于蒼白,很難被人注意到。
——“你手很好看。”
——“有沒有人說過你手指很長?”
“……”
池青盯著那顆淡褐的痣,試圖回想剛才那位姓解的抓著他的手時除了里這些沒營養的廢話以外,他還聽到了些什麼。
車窗外景緩緩倒退。
池青看了一會兒后才反應過來,剛才那位神經病了他的手,但是他卻什麼都沒有讀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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