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緩刑》第17章

【18】

李微奉命緩緩上前,抓著一個被角拎起來——

那是一個立著的散裝熱水袋。

空無一人。

“好,我相信你。”那灰鯨立刻改口,又和藹地笑,“也是臨時查你家里有沒有人,哈哈。小微,你還是一點都不近啊。”

“畢竟我眼里只有組織,”李微也恢復了油舌的狀態,在攝像頭背后依舊配和出演,“甘愿奉獻我的青春。”

兩人在一片祥和的氣氛中結束通話,掛斷后都不約而同地在第一時間把角放了下來。

看來275本就不是灰鯨讓他殺的,而是紅別自己擅作主張。知道他查了王玨的資料,而且去過醫院,還知道他給王玨加了脊椎輸藥裝置。

紅別在晦地提示他,不要有二心。

王玨的存在只有他一個人不知道。王玨有什麼殊榮,讓他稍微對他關照了一點,就引起了紅別的警覺?

有什麼本領讓他們防備他,又不敢殺他,甚至都不告訴自己他的存在?

微信提示聲再次打斷了他的思緒。

【一個秋葵】:你在哪?

是他放在王玨枕邊的手機。還直接把微信對話框頁面放在了首頁,以照顧八年前的老古董。

【李微·周三出診】:我在實驗室。

【一個秋葵】:就兩步道。你不能出來嗎?

【李微·周三出診】:你有什麼事?

【一個秋葵】:我覺得這里很危險,我們該撤離了。

【李微·周三出診】:你的預很準,其實你已經撤離了。

【一個秋葵】:什麼?

【李微·周三出診】:你在另一棟房子里,同樣的戶型我有六套。

王玨震驚了。環視四周,床頭柜上多了一個眼睛盒,看來是他幫忙拿回來的。他把眼鏡戴上,又把眼鏡盒拿開,在床頭柜上找他之前用手環磕出的小坑,果然沒有了。

不過床頭柜旁邊的垃圾桶里,也多了張衛生紙……

他想了想發蔫的小兄弟,突然有種不詳的預

【一個秋葵】:你對我干了什麼?

【李微·周三出診】:你晨了。

【一個秋葵】:??????????????????????

【一個秋葵】:所以呢?

【李微·周三出診】:所以幫了你一下。太久沒有,運神經會變差。

【一個秋葵】:我怎麼不知道

【李微·周三出診】:你吃了安眠藥。

【一個秋葵】:你,為什麼要關心我的生活?(倒掛微笑)

【李微·周三出診】:我只是關心你的健康,要遵醫囑。

【一個秋葵】:庸醫!我都發燒了

【李微·周三出診】:被發現了。你這不就跑不了嗎

【一個秋葵】:……這不是重點,你怎麼能幫患者干這種事?醫德呢?

【李微·周三出診】:這不是正常的生理現象嗎?你沒學過?

【一個秋葵】:那你為什麼幫我?

【李微·周三出診】:想幫就幫了。

【一個秋葵】:你這時候‘想’用得倒是利索!

【李微·周三出診】:我給你打屁針時候也沒說什麼啊。醫學生眼里的肢還是肢嗎。

【一個秋葵】:但是正常人都會覺得恥好吧。

【一個秋葵】:什麼?你給我打了屁針?

【李微·周三出診】:恥?會覺得難嗎?

【一個秋葵】:也不是難……就是會臉紅什麼的……

【李微·周三出診】:這不也是正常生理現象嗎。

【一個秋葵】:?

【李微·周三出診】:我第一次掐你時候臉更紅。不是很正常嗎。

【一個秋葵】:靠了。催產素,催產素你總知道了吧。親會有催產素分泌……

【李微·周三出診】:催產素是激素。你的意思是說這種行為讓你上我了?

【一個秋葵】:……

【李微·周三出診】:(紅嘆號)什麼意思

【消息已發出,但被對方拒收了。】

一分鐘后。

【一個秋葵】:等等,你說我的預很準是什麼意思?

【李微·周三出診】:還記得灰鯨嗎?

王玨剛剛還起打字的手突然停住了。

【李微·周三出診】:他剛還親切地跟我你小家伙。

他抬頭看了看手銬,發現尺寸格外地合適,嚴

【李微·周三出診】:等我回去。

對面的人聽到自己毫不留地讓他從床上起來時,似乎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李微一步一步把王玨到背抵柜子上,發現他佝僂著,驚惶不定的臉白得驚人。

李微突然想起當時王玨在刀架脖子上時,還要鎮定代他幫自己整理死后儀容。可現在,雖然不排除虛弱的原因,他還是能看出他張了。

“不是不知道我有組織嗎?”李微平和的語氣中著幾分涼薄,“現在老大都來吩咐我關照你了。耍我,你很有一套。”

王玨沒所謂地聳聳肩,“你現在是要殺我了?”他仰頭,自己主出纖細蒼白的脖頸,“你來吧,這次果斷一點。”

李微真就出手去,最后只是指節搭在他頸窩的脈上,果不其然到了狂跳的脈搏。他瞇了瞇眼,緩緩道:“我不殺你。”

“哈哈。”王玨笑得一臉燦爛,微的語調還是暴了他,“我可是上了灰鯨的追殺名單,不殺我,死的不就是你了嗎?”

“你覺得他想讓我殺你?”李微湊近說道,“他明顯是要活的。”

“他可不是講分的人,他要活的,只能是有把柄在你手上。”李微道。

“嗯,聰明。”王玨努努,“我的確有把柄。那他讓你抓我了?”

李微略一思索,說:“沒有。”

“那就對了,他已經不信任你了。”王玨繼續笑道,眉梢挑一個好看的形狀,“從你殺了那個所謂的嘍啰開始……不,是從我出逃了你沒有上報開始。唉,但這也不能怪你。誰讓他們從來沒告訴過你我的故事呢。”

“你的意思是,我現在只能跟你一個陣營了?”李微也頗有意味地笑了,“這不符合邏輯吧。我為什麼要上報一個陌生人的行蹤?而且他從不在意嘍啰的命……能讓你這麼覺得的,應該只有你那所謂的故事吧。”

“的確,所以要聽我講嗎?”

李微笑了。

他在設計他,挑撥他和灰鯨的關系,而且似乎勝券在握了。

他倒是想聽聽有什麼事足以作為把柄要挾殺手集團的老板灰鯨,可一想到自己被耍了——

“是不是我一直對你太好,讓你太自信了?你知道在我們這反水意味著什麼嗎?”

“意味著要被所有殺手追殺一輩子。”

“他們不會圍堵你,甚至不會見你。他們只會在你隨手買的服上、杯子的瓶口上、你搖下車窗的塵里加上一點教科書里都沒有的質,會把寄生蟲放在你的食里偽裝蚊蟲叮咬,讓你每分每刻戰戰兢兢,隨時隨地不得好死。你知道心蟲嗎?做手時把心臟剖開一點,切口就會出無數條像白面條一樣的蟲子在翩翩起舞。”

王玨抿著,不說話。

“你覺得我在乎什麼?你覺得我會因為什麼選擇和你一個陣營?”

王玨微低著頭,平緩線條的五陷進影里。良久,他才開口道——

“可惜他現在已經認定你被我拐跑了,不過他沒說讓你抓我應該是試探,是要等你的說法,看你是不是真的叛變了。”王玨突然笑了一聲,心下仿佛決定了什麼,語調輕浮起來,“你當初不殺我,我的確要謝謝你哦。不過原來剛認識你時候你跟別人都那麼熱開朗,裝得真好。當初有一次聽見你和護士說話,我還以為你有雙重人格。”

“不過你像這樣冷淡點好,就很真實。打噴嚏時候不會放松,還有點呆,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能學會想……”王玨在危險的邊緣反復橫跳,可惜沒等他說完,就被李微摔到了柜門上。

“灰鯨只看結果,”他抵著他的肩膀,低頭湊近王玨的臉,打斷了他的胡言語,“你說我把你帶到他面前,他還會懷疑我嗎?”

“我不殺你,但這并不代表我有保你的理由吧。”

王玨被措不及防這麼一摔,又聽見這話,瞳孔驟,怔住了。

那是灰鯨特意為他準備的狹小空間,漆黑不見五指,只聞得見自己上濃濃的腥味和皮燒焦的味道。他聽不清自己里在說什麼胡話,只是下顎不斷發力想留住一些口水。后來他連口水都流不出了,也聽不見那個戴面的人在耳旁喊些什麼,腦子里一片轟鳴。

如若不是他在四肢里都埋了信號,說不定已經淪為人彘了。他聽到的最后一句話,是一片白茫茫的影子發出來的:“想要活著折磨一個人,總歸是有法子的。”

完了。

這回真的玩太大了。他輸不起了。

“你不想知道把柄是什麼嗎?”王玨垂下眸子,停頓了一下,最后還是不甘示弱道,“你作為得力下屬,如果這和你沒有關系,怎麼會突然倒戈呢?”

“你轉院到我這來,是他安排的。”李微說了一個陳述句。

“上次我在眼鏡店時候帶的資料呢?你拿來,你就知道了。”

可李微剛走到書房,就聽見玻璃打碎的聲音。他心不好,以驚人的速度飛一般沖了回去,就看見王玨拿著一大塊玻璃往自己咽上劃——

李微一把攬住搖搖墜的王玨,迅速捉住他的手腕,發狠用力,力道大得讓他撒了手。他剛想在頸間的鮮之間去確認他的脈搏,靠在他上的王玨突然用力掙扎出來,在一片混之中將頭用力向柜子的棱角一撞——

千鈞一發之際。

李微的手最終墊在了棱角和他的腦門中間,手骨發出了“咯”的一聲。

王玨保持著那個姿勢,虛弱地息了兩下。

不過他毫不領,甚至在那只挫傷的手又狠狠頂了一下。自殘失敗的無力和惱讓心里偽裝臨別留言的怨恨失去了外殼,轉化里尖酸刻薄的話語,“你說的對,我也想不出有什麼可以放棄你的功利,你那扭曲的價值觀了。”

“你連想都不知道是什麼,我到底吃錯了什麼藥才幻想你能共來幫我。你也不必知道那些了,我看有些東西已經在你腦子里固了吧。你為什麼不殺我,你看你怕的,怕你老板怪罪你吧,怕你那撿你來的爹爹打你屁吧。”

“我看錯你了。”

“你就是他養的一、條、狗。”

過于激的心率在大病未愈的況下讓他氣極其困難,渾上下都抖了篩子,嘔出來的字句卻鏗鏘有力,像帶著一樣。

李微聽他說這些話,看著他,面無表

“怎麼,你還想干什麼?您請便。”王玨紅著眼睛,惡狠狠道,“反正你不敢殺我。”

“這是你說的。”

李微抓著他的手腕,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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