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流竄日記[異世]》第4章

第4章

這個周赤·的高個兒男人居高臨下地看了夏川幾秒,大概是嫌距離太遠看不清,又搭著那碩大的“磨盤”蹲了下來,單膝著地,右手橫撐著“磨盤”的邊緣。

因為下擱在手背上的緣故,他抿的雙被抵得有些翹,緩和了眉眼間的兇戾氣,而他的表裡,更多的是好奇和探究,並沒有摻雜什麼敵意。

其實,當這個有著暴癖的怪人一臉坦然地進時,夏川心裡就已經明白——他和鄧尼斯兩人八就是被這怪人拖進石安頓下來的,還順帶生了一捧火。

職業屬影響,夏川一方面極冒險,一方面又極度謹慎,在任何人面前都不會輕易放鬆戒備。畢竟,生火不止是“驅避免寒冷”一種用法,有時候也可以用來“燒烤儲備糧”……

而面前這個怪人也絕對不是什麼好對付的主,周結實的都是看得見的,那線條一看就很有發力,既不薄削,又不過分賁張,絕不是練出來裝裝樣子的。

何況夏川就算再暈兩回,也不會理不清境況——

他是被滄龍一尾拍暈的,那位傳說是白紀深海霸主的祖宗怎麼也不可能拍完就跑,放著食不要吧?可面前這個怪人,居然能在滄龍眼皮子底下把他和鄧尼斯拖回石,還完好無缺地蹲在這裡,說出去簡直是天方夜譚。

而這怪人生活在這個恐龍滿地跑的見鬼地方,顯然不可能是第一次這樣順利地虎口逃生……

總之,不論怎麼想,這都是個極可怕的人。

所以,當這怪人頂著一臉“還是看不清”的表,又低頭朝夏川面前湊了湊的時候,夏川耳側虎爪骨一,幾乎是條件反地抬起左手,弓鷹爪狀,瞬間抵上了那怪人間的脈。

作牽了肩背的,夏川只覺得上的疼痛猛地一加劇,臉“刷“地便又白了一層。

他皮本就很白,這麼一,一下子連上所剩的一點都褪得乾乾淨淨,看起來虛弱極了,可手上的力道卻依舊繃著,沒有毫的放鬆。

那怪人卻並不在意自己的頸部要害被人抵著,好像別人不是準備攻擊,而是在給他撓似的。他甚至連個停頓都沒打,便湊到了和夏川臉對臉的位置,還聳了聳鼻尖,不知道在聞什麼。

先前離得有些遠,夏川沒注意這怪人的眼睛,現在距離只有不到十公分,那雙眸子便佔據了他大半視野——那是十分漂亮的深藍,濃重又純粹,像數千米之下的深海。

不過這雙眼睛就算再漂亮再稀奇,哪怕炫七彩霓虹,夏川也沒那工夫和心思去欣賞,因為這怪人實在不按常理出牌——

他湊到夏川面前,幾乎鼻尖相抵地看了會兒後,又蹙了蹙眉,頂著一臉“還是不太明白”的模樣略微思索了一會兒,而後直接俯直微涼的鼻樑直接上了夏川的脖子。

夏川整個人猛地僵了一下,幾乎就要不顧疼痛翻坐起,將這個神經病直接弄死丟進海裡去!卻在有所作的一瞬,被一手指準確地按到了麻筋上,半邊都麻刺刺地沒了覺。

那怪人一邊鉗制著夏川,一邊用鼻尖著夏川的脖子一點點地移著,似乎在找著什麼。

片刻之後,這個有著深藍眼睛的怪人總算消停了點,鼻尖在夏川頸脈旁接近鎖骨的地方停住了,也不知在想什麼。

停了好久之後,他突然出舌頭,用舌尖

夏川:“……”

好一朵人高馬大的變︶態。

就在夏川徹底冷下臉來的時候,那怪人終於從他脖頸上抬起了頭。他似乎是確認了什麼東西似的,表中的探究和好奇都收了起來。

這怪人沒什麼緒的時候,兇戾冷肅的氣質就會格外明顯,倒是沖淡了幾分“變︶態”的形象……

如果他能找塊布遮一遮的話。

怪人沒再繼續夏川的火氣,而是坦地重新站起,拎著他手裡那個“磨盤”轉朝火堆走去。

在他轉的時候,夏川掃到他右肩後面有類似紋的東西,墨藍短短一行,字並不大,隨著那怪人越走越遠,有些不太好辨認。

夏川蹙著眉定神看了好一會兒,才看清那是什麼。

那是簡單的英文單詞和數位的組合——darkblue02

這樣的組合看起來太像一組碼或是代號……夏川更傾向於後者。

那麼眼前這個怪人的代號是深藍?至於02則說明……他不是一個人,至前面還有個01。

這行紋的出現,說明這個代號深藍的人應該和夏川一樣,是因為某些原因誤到這個恐龍遍地的世界的。

可他是因為什麼誤的?在這裡生活了多久?有沒有試圖找過回去的方法?

……夏川腦中的問題一個接一個地冒出來,這使得他對這個深藍起了不小的探究心,只是現在的他實在行不便力不從心。

滄龍那一尾雖然拍在背後,波及卻不小,他不止肩背疼得不了,就連心肺都痛得厲害,嚨裡一陣一陣地泛著味,即便張口也出不了什麼聲,於是只能暫時按捺下一些問題,先觀察觀察再說。

深藍拎著那個“磨盤”走到火堆邊,手在高竄的火舌上了一下,而後便把那“磨盤”前後翻了個個兒,豎立著朝火堆的位置推了推,讓它其中一面徹底浸在火中。

之前夏川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深藍上,沒注意那“磨盤”究竟是個什麼東西,而且之前它對著夏川的那面沾著些泥,遮住了本貌,現在翻了個個兒,朝著火的那面紋路便一下子顯出來。

那是螺旋式的紋路,由中心發散,一道繞了一整圈……像個巨型圓海螺。

這樣的東西夏川也有印象,和恐龍化石關在一類史前化石博館裡,跟鸚鵡螺十分相似,也生活在海裡,什麼他卻一時想不起來了。

不過不管什麼,他也只見過拳頭大的、盤子大的……可深藍手裡這個直徑都快一米了。

就見深藍扶了那東西一會兒,表便有些不耐煩了,他朝兩邊掃了一眼,目落在後側方地上的一塊石頭上。那石塊高度大約能過膝,看著就沉甸甸的。

深藍卻不費什麼力氣便一把撈過那個大石塊,砸在了腳前的地上,恰好抵住那個磨盤似的巨螺,讓它不會倒下。

抵好之後,他便朝一旁撤了幾步,他雖然敢直接火,卻好像並不喜歡火堆,夏川見他更喜歡靠著角落微的石壁。

把那巨螺固定好,又靠著石壁站了會兒,深藍似乎這才想起自己全還是□□著的。就見他瞄了夏川一眼,又低頭看了看自己,而後二話不說便朝鄧尼斯的方向走過去。

夏川就見他蹲下,拎著鄧尼斯的一隻手將他暴地翻了個,毫不猶豫地將爪子向了鄧尼斯的襯

早在礁石上的時候,那襯衫就已經破了好幾口子,此時在深藍手下,簡直就像豆腐皮一樣,隨便一扯就被剝了下來。深藍拎著那襯衫抖了抖,表十分嫌棄,但還是著鼻子當浴巾圍在了腰上。

被丟回地上的鄧尼斯手腳,似乎有要醒來的跡象,然而掙扎了兩下之後,又沒了靜。

夏川有點懷疑他剛才磕到了腦子,又暈過去了。

至於深藍……這人也不知什麼病,腰上圍了襯衫之後,又到夏川面前晃了一圈,就像是得了個新玩似的把夏川好一頓研究,總是目不轉睛地盯好久,而且十次有八次目會落在夏川脖頸靠近鎖骨的地方,也不知在研究什麼。

夏川被看得滿心疑,過了好久才想起來,十來天前,他鎖骨邊曾被子彈到過,現在還有點疤痕褪掉之後的印跡。可疤痕這東西人人都有,怎麼也不至於引人盯著看了一遍又一遍吧……

除此以外……夏川皺眉回想了很久也沒想起別的什麼。

好在深藍盯了一會兒之後,注意力便又回到了火堆那邊。那個巨螺一面已經被火烤得邊角泛黑了,深藍了一下,不怕燙似的直接拎起那巨螺,將它又翻了個個兒,讓另一面也浸到了火裡。

夏川一開始沒弄明白他翻來覆去地折騰那磨盤似的巨螺是為了幹嘛,直到他聞到了一被烤時發出的焦香味。

夏川:“……”

那味道很快便在整個石裡彌漫開來,一陣一陣,越來越濃。

深藍低頭看了看那巨螺,覺得似乎差不多了,便拎著它走到一旁的石壁邊,二話不說對著石壁“咣”地砸了一下,那被火翻來覆去烤了好半天的殼便得生脆了不不住他的力道,應聲而裂。

夏川看著他瘦長的手指上了那條裂,也不知怎麼指尖就了進去,輕輕巧巧地一掰,那殼便徹底被分了開來。從裂口可以看出來那殼並不算薄,可深藍的手指卻連個破口都沒有,好像他剛才只是剝開了一個蛋似的。

剝了殼,裡頭的便了頭,頓時,燒烤的焦香味一下子濃烈起來,熱騰騰的撲鼻而來。

夏川還沒有所反應呢,就聽到不遠傳來了悉悉索索的響,他偏頭一看,就見之前掙扎了兩下沒醒過來的鄧尼斯,不知什麼時候睜開了眼。

他沒被滄龍擺尾拍掉半條命,所以要比夏川活泛得多,渾上下最嚴重的也就是磕磕的一些傷。所以他在睜眼之後,很快便坐起了,腦子還沒清醒呢,就先聳著鼻子一頓嗅,邊嗅一邊哼哼:“啊吃的……啊好……”真是出息都讓狗吃了。

他邊嗅邊迷迷瞪瞪循著香味朝深藍的方向挪,挪了兩步才眨了眨眼,徹底清醒過來。

腦子徹底清爽了的鄧尼斯猛地頓住作,先是一臉茫然地看著深藍喃喃道:“你是誰?”

而後又將目移到深藍手中的巨螺上,使勁眼道:“這是……石?!”

都被□□這樣了,還能認出這是石,還不簡單。

夏川起眼皮看了鄧尼斯一眼,難得有耐心聽他屁話。他本以為鄧尼斯這表,能說出點什麼來,誰知他張了張口,又閉上,咕咚咽了口口水,才道:“了嗎?!可以吃了嗎!”

夏川:“……”

深藍更是從頭到尾都無視了他的存在,連一個眼神都沒有賞他。

第5章

在劈裡啪啦地蹦了一串之後,鄧尼斯終於後知後覺地發現,石似乎沒有人理他,只得訕訕地閉了,眼地盯著深藍手裡正理著的碩大石。

對於夏川的寡言語,他其實已經習慣了,畢竟他也不是第一天認識夏川。

早在三年前wes公司需要理一批重要的實驗胚胎時,就曾花重金雇過夏川,那個時候鄧尼斯還只是一名助理研究員。

他始終記得第一次見到夏川時他的模樣——

在另外兩名亞洲人中間白得十分突出,一照,簡直都能過去似的,五很好看,卻因為始終繃著張臉的緣故,顯得冷冰冰的,散發著濃濃的“生人勿近”氣場。

他一米八三的個子在一群歐人中並不算很高,卻因為比例很好的緣故,顯得拔頎長。一煙灰的襯衫和筆的西斯文又利索,半點多餘的裝飾都沒有。

總之,橫看豎看也看不出他是個武力值很高的人,倒更像對面金融街區算事務所裡出來的。但凡他在的日子,鄧尼斯的幾個同事就格外不正常。

那時候的鄧尼斯每週會去健房裝裝樣子,也練出了一賣相還不錯的,他剛開始十分懷疑“胳膊還沒他”的夏川是個花架子,腦殘病一犯便跑去試了夏川幾回,回回都以手腕臼告終,連卸帶接,哢哢幾聲,清脆得鄧尼斯都快哭了,而且時長從不超過兩秒,過程單一得十分模式化——

總是鄧尼斯鬼鬼祟祟地沖過去襲,還沒到一頭髮呢,就抱著手腕嗷嗷蹦起來了,還沒蹦兩下,手腕又被秒速接上了,那差距簡直是夏川單方面“毆打小朋友”,玩兒似的。

幾次三番之後,鄧尼斯總算在夏川這個惜字如金的冰渣子裡聽到了唯一一句評價,言簡意賅——有病。

不得不說這句評價一點兒沒錯,鄧尼斯大概真有點兒病,不是別的,就是有點兒賤。他信什麼不好,偏偏信了一句東方的俗語——“不打不相識”,也不顧人家的打是勢均力敵棋逢對手,他這是單方面被毆打,愣是覺得夏川這格特別合他胃口,上趕著想這個朋友。

一趕就是三年。

事實上這三年裡,夏川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跟鄧尼斯的聯繫也算不上多,十次有九次都是鄧尼斯去找的他,剩下一次是偶遇,可能對夏川來說,他倆更像是泛泛之,但實際上,即便只是泛泛的程度,他也救過鄧尼斯好幾次命。

更何況,以夏川的格和見不到影的行蹤,他所謂的“泛泛之”基本上就已經到頂了。

只是,生活圈中有一個冰山,還消暑降溫的,再多一個,就有點兒凍得慌了……

鄧尼斯默默瞄了眼倚著石壁坐著的深藍,這位看上去跟夏川半斤八兩,似乎也是個不樂意搭理人的主。他的目在掃到深藍腰上圍著的白布料時頓了一下,莫名覺得有點兒眼

他邊看邊自己著的上,覺得自己都落魄這樣了,還被洗劫了一件服,簡直慘無人道……

可當他從深藍帶著兇悍氣的眉眼,一路看到結實飽滿的和巧克力板似的腹後,只得著自己這兩年版圖合併的肚子,默默認了慫。

盯著焦香的石流了半天哈喇子之後,他終於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他本以為是夏川把他拖到了這麼個能暫時安的石裡,溺了水又消耗了大量力,有些過度勞累,才一直躺著懶得彈,再加上映照下,四都是一片暖黃,看不大出人的臉是不是蒼白的。

可從食中回過神來的鄧尼斯再一想就納悶了,夏川一向防備心很重,在這種鳥不拉屎的鬼地方,會放心地躺著,看著一個陌生人理食理出來他會吃?

於是他悉悉索索地挪到了夏川旁邊,有些擔心地看著他,道:“你是不是不舒服啊,川?”

夏川此時嚨裡又幹又,還滿是腥味,懶得張口,就意思地點了一下頭,然後抬起右手三手指,擺了擺,意思是“哪兒來的坐回哪兒去,別擋”。

鄧尼斯下意識地照做,扭頭剛挪了一步,又想起什麼似的頓住作,回頭看向夏川:“對了!我昏過去之前,離我們很近的地方不是浮著一頭滄龍嗎?!你是怎麼把我拖到這個石裡來的?難道那滄龍肚子不,浮上來曬太,曬夠了就沉回去了?”

提到滄龍,夏川就覺得背後的疼痛一陣加劇,忍不住皺了皺眉,他剛想擺手再趕一次“哪壺不開提哪壺”的鄧尼斯,就聽旁邊兩聲清脆的“哢嚓”聲傳了過來。

兩人循聲看去,就見深藍已經徒手掰碎了實的外殼,乾脆俐落,連顆珠子都沒冒,就一把揪出了石藏在殼裡的

夏川只在博館中見過化石狀的石殼,還從沒見過殼裡的石究竟是個什麼模樣。

現在深藍將一整只拎出來的時候,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團在下面的一堆手……

因為被火烤了好一陣子,那些手已經捲曲了起來,打著圈糾纏在一起,短了一截,便顯得上面的頭格外大,有些不比例——整看起來,像是章魚或者烏賊的近親,就連烤之後的味道,聞著都有些像。

鄧尼斯默默抹了把角:“我只見過石的復原圖,還沒見過它烤後的樣子……”

夏川又看了那一眼,然後默默扭開了臉。

深藍拎著前後看了一圈,確認烤得差不多了,便站起,大步走到夏川面前。

明明有一圈空地方可以落腳,他不占,偏偏理直氣壯一臉坦然地到了夏川和鄧尼斯中間,愣是把鄧尼斯隔離在了背後,一副“本不存在這個人”的樣子,而後拎著手裡碩大的,在夏川面前晃了晃。

夏川一臉一言難盡。

深藍的個頭太高,又結實,鄧尼斯被隔在後面完全沒轍,只得艱難地探出頭,地盯著那,替夏川解釋道:“這人是外貌協會的,長得醜的東西他不吃,尤其是魷魚章魚這種腦袋大、有手,狡猾中略帶點傻的……”

深藍聞言,他手裡晃著的頓了一下。

鄧尼斯繼續補充:“最重要的是手上的那些小吸盤,他看著瘮的慌,多看一眼就想給它們全削了……”

深藍:“……”

他抓住一手拽直了看了一眼,而後手裡快速翻了幾下,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弄的,等夏川轉過臉來的時候,就看到深藍拎著不帶吸盤的手在他面前晃了兩下,示意他吃。

吸盤呢?

夏川正有些納悶,就見深藍後的鄧尼斯一臉呆滯地瞪著眼。

他順著鄧尼斯地目看過去,就見他手裡捧著一堆被削的手,全是帶吸盤的那面……

夏川:“……”

“怎、怎麼做到的……你手裡夾著刀片嗎?”鄧尼斯張著,拎起其中一,就見削麵俐落,就像是被什麼鋒利的東西一下子劈開了似的。

不出意料,這問話依舊沒有得到深藍的回答。

鄧尼斯也不糾結自己被無視的地位了,好不容易面前這祖宗賞點吃的,他又得不行了,也不挑什麼衛生不衛生有沒有作料,當即拎起一便吃了起來。

這人有個特點,吃什麼東西都是一副很香的樣子,讓跟他一起的人也忍不住覺得有些

夏川看了兩眼,抬起有些沉的手,接過了深藍手裡沒了吸盤看起來觀多了的手,張咬了一點。

他本以為這麼隨隨便便烤出來的東西口味絕對讓人不敢恭維,可事實上真吃進口,味道竟然還不錯,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力消耗太大,又了很久的緣故。

深藍見他總算願意吃點東西了,便三兩下削乾淨了剩下的手,留給夏川和鄧尼斯,自己則拎著石的頭部繞過火堆朝口走去。

夏川看著他的背影被火擋了大半,而後一個傾,就這麼躍出了口,接著便聽到了“嘩啦”一聲水聲。

只是那水花聲聽著有些奇怪……總覺正常人一猛子紮進水裡,似乎沒這麼大的水花,更何況,看深藍那架勢,水絕對好得沒話說,就更不應該靜這麼大了。

鄧尼斯叼著一手便瞪著眼睛傻在了那裡,呆了好一會兒,他才一骨碌站起來,連忙跑到口,張了兩下之後,慘白著一張臉又窩回來,心有餘悸地拍了拍心口,沖夏川道:“天!口外面就是海……看不到邊的海,月亮特別大,我一眼看過去全是泛著的,本找不到岸在哪裡,你是怎麼把我拖來的?還有剛才那人他是誰?他是啞嗎?怎麼覺不會說話……他這麼跳進海裡真的沒問題麼?我們明天會不會看到海上漂著一?!”

夏川:“……”

事實證明,浮他們是看不到了,因為過了一會兒,在兩人把碩大的手解決得差不多的時候,隨著“嘩啦”一聲輕微的水響,深藍悉的棕黑頭髮又出現在了口。

他又把自己弄得跟個水鬼一樣,渾噠噠地滴著水珠,一步一個水腳印地繞過火堆,走到了裡,隨手把手裡一個黑漆漆的東西丟在了夏川和鄧尼斯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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