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流竄日記[異世]》第8章
第9章
確實,深藍的態度實在有些古怪--
之前在石裡分石的時候其實就有現,只是沒這麼明顯,而當時的鄧尼斯和夏川一個極、一個痛極,又被接二連三的變故攪得腦中資訊蕪雜一團,本顧不上在意。
但現在,深藍這話顯然是對著夏川一個人說的,管的是夏川一個人的死活,至於鄧尼斯,則好像本不存在一樣,沒有過深藍的眼……
對於這樣的區別,別說鄧尼斯納悶,夏川也同樣很疑。
他自詡記憶力不算差,尤其對人的長相十分敏,即便是大街上肩而過的人,只要他掃過一眼,再見的時候基本上都能想起來。年時候認識的人,即便過了十幾年,對方長大了長開了,他也能一眼辨認出來。
他能肯定,在他幾十年的記憶裡,從沒有過深藍這號人,就更別提兩人之間會有什麼瓜葛和淵源了。
夏川腦中在飛速回想著一些細節,面上卻依舊不聲,只是作很小地沖鄧尼斯搖了下頭,示意自己也不清楚。
鄧尼斯下意識地瞄了深藍一眼,然後張了張,極小聲道:“或者他單方面曾經見過你?”
夏川依舊搖了搖頭:“不會。”
因為他和深藍的目對上過,那絕對不是看見認識的人時會有的眼神。
深藍看著他的時候,眼神裡儘管沒有敵意,卻也同樣不含,只有最單純的探究和好奇,歸結底還是在看一個陌生人。就連剛才深藍說“帶你上岸”的時候,目裡也沒多出什麼類似的東西,反倒有點……
鄧尼斯看寵魚時候的表再次不合時宜地蹦進了夏川的腦海中。
夏川:“……”這都什麼七八糟的!
他不耐煩地把腦中一閃而過的東西揮散開——都是活蹦跳的人,頂多深藍在手和格上占點優勢,也不至於用人看螞蟻、看魚的目看他和鄧尼斯。他只覺得自己這八是藥吃多了副作用有點兒大,腦子不夠清醒。
夏川和鄧尼斯只猶豫了兩句話的工夫,水便已經漫過了口。
深藍顯然聽到他們的對話了,他的目從夏川上挪開,落到了鄧尼斯上,十分不在意地掃了一眼。
後者可憐的模樣顯然對他並不起什麼作用,只見深藍沒什麼表地收回了目,寬大的手掌抓著夏川的手腕,連氣都沒有深吸一口,就紮進了水裡,作勢要衝遊出去。
結果紮進水裡的一瞬,他看到了自己腰間圍著的那件半破的襯衫,似乎這才想起來,這還是從鄧尼斯上下來的,於是他在水中剎住前遊的去勢,眨了眨眼,又重新探出了頭。
只是他手上的力道大得離譜,簡直不像是正常人可能有的,饒是夏川這個手很好的人也很難穩住形,一一松之間,被慣帶出了口,想去拽住鄧尼斯的左手還在口邊沿狠狠蹭了一道,火辣辣的,也不知道有沒有刮破皮。
深藍因為一件勉強蔽的襯衫改了主意,可對待鄧尼斯的態度卻沒有毫變化。
就見他沖落進水中的夏川比了個手勢,示意他稍等一下,而後紮進水裡朝口的方向劃了一下便在了口的石壁上,他在水中的作比在岸上還要自如,就見他左手抓住了邊一塊凸起的石頭,右手出去準確地在水中抓住了鄧尼斯的腳脖子,然而二話不說,簡單暴地把鄧尼斯從邊直接拉進了海裡。
沒反應過來的鄧尼斯被腳上突如其來的力道嚇得慘一聲,哭爹喊娘地摔進了水中,嗆了一大口鹹的海水,眼睛被醃得極其辣痛,本睜不開。
一旁浮著的夏川就見鄧尼斯鬼哭狼嚎一路滾出,在水裡一陣撲騰,濺起水花無數,在手不小心到夏川的時候,把他當救命稻草一把薅住,手腳並用,仿佛八爪章魚一樣在了夏川上:“救——嗷——救命!”
深藍沖天翻了個白眼,將那貨從夏川上撕下來,然後也不顧他的掙扎,沖夏川偏了偏頭,蹦出一個詞:“呼吸。”
他的發音依舊很古怪,而且音調很低,仿佛不太樂意費力氣說話似的,再加上鄧尼斯在旁的掙扎和巨大的海浪聲,讓人幾乎分辨不清他在說什麼。但是夏川卻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點頭深吸了一大口氣。
氧氣剛進口,夏川就覺自己手腕上一,一巨大的力道將他拖拽著在海中破浪而行。無數飛濺的浪花和水花直撲他的臉面而來,讓他本沒法睜開眼。
因為閉著眼,他看不到周圍的景象,只能聽到耳邊不斷的破水聲以及鄧尼斯斷斷續續的尖——單憑海浪撲面的擊打,他就能覺到深藍帶著他們前游的速度簡直快得可怕,好像他和鄧尼斯本不是被一個人拽著往前遊,而是被一臺水上推進帶著前進似的。
過了好一陣子之後,他終於明白為什麼出發前深藍會特地提醒他深吸一口氣了,因為深藍遊的位置比常人深,而且他幾乎覺不到深藍浮頭呼吸的作,從頭到尾,他和鄧尼斯都沒有機會將口鼻探出水來吸口氧氣。僅僅靠出發前的那一口氣支撐著。
只是這異世界的空氣含氧量似乎比正常世界高一些,夏川覺得自己這一口氣所支撐的時間比平時要長一些。
在他終於開始有窒息,開始有些不控制地焦慮的時候,他只覺得拽著他的深藍猛地一頓,接著他的腰背被人撈了一把,整個人直立起來。
他猛地吸了一大口氣,抬手抹了把臉上的水。在直立起來的瞬間,他腳下下意識地劃著水,以便讓自己浮在水面上。
可作間,他的腳似乎到了奇怪的東西,那東西十分厚實,腳打在上面的覺,像是到了十分結實的,卻又有些不同,溜溜的,有些涼。
夏川抹著臉上水的作一頓,下意識低頭看了眼,可夜深重,暴風不息,海面都是被打出來的浪花碎末,讓他看不清海下的是什麼。
到魚了?但也不至於被他的腳了好幾下還沒有遊開吧?
他在疑間又劃著水了腳,這回卻再沒到什麼東西了。
此時深藍已經鬆開了他的手,朝一旁劃了兩步,而後抬手指了指。夏川順著他的手指方向看過去,就見黑森森的樹木漫無邊際,在他們不遠一直綿延到天邊——他們上岸了。
因為深藍冷不丁停下的緣故,半死不活的鄧尼斯在水中撲騰著又嚎了幾聲:“天!別……唔……別鬆手!我、我不太會水……嗷……”
蹦兩個字灌進一口水,簡直讓人不忍看。
夏川一把拽過他,朝前劃了兩步,然後拍了拍他的肩冷聲道:“閉,直。”
鄧尼斯哭著本沒把夏川的話聽進去,結果就見一旁深藍不耐煩地嘖一聲,晃了晃腦袋,似乎很不了這種高分貝大音量的噪音。他一腦袋紮進水裡了一會兒,而後探出頭,二話不說,乾脆地將手裡一個圓螺一樣的東西直接塞進了鄧尼斯的裡。
鄧尼斯:“……”他被這冷不丁的一下弄得一驚,下意識地蹬了下腳,結果踩到了一片的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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