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姬越趕把人拽進去：“我們進去看看。”

好不容易才把人哄好,他們出來是為了開心的，再這樣下去衛斂又該難過了。

衛斂明白姬越的意思，順從地跟人進了殿。

殿裡已經有一個導遊團在解說了。為了保護文,長熙殿每回進的人數都有規定，比如導遊團一次只許進一個團,到了規定時間再出來換下一波。普通遊客也是分批進，殿最多只能同時存在兩批遊客，避免人多磕著著。

長熙殿還是當年的模樣。有些品已經很陳舊了,被明玻璃嚴封存起來,位置卻不變。

館長是用了心的。

每一樣被玻璃罩著的文都會配有文字說明。長熙殿唯一的主人就是長熙帝君，這意味著這裡的每一樣品都可能曾經是被長熙帝君用過的，價值難以衡量。更別提從雙帝陵裡發掘出來的文，大部分也陳列在這裡。

同為古董,一個小宮用過的和長熙帝君這樣的傳奇人用過的，價值自然也不同。

衛斂甚至看到自己隨手用過的一個杯子都被珍重地保護起來，配上文字說明。

有種莫名喜。

然而當他想到姬越最後是如何連一個杯子都要捧著回憶後，那點笑意便消失了。

“別想那些。”姬越知道他在想什麼,正如衛斂總是很了解他。

“我在你邊。”姬越攥了他的手，“你也在我邊。這樣就很好。”

當年他踏長熙殿,已是垂暮之年的老人。

昔日奪人的目視不清，不然怎會看到衛斂的幻覺。

在那個靜謐的夜裡，宮殿中空空盪，是人非。姬越恍惚間看到年輕時的衛斂，白翩然,風華絕代。

坐在椅子上和他對弈的衛斂，姿優雅安靜飲茶的衛斂，慵懶臥在榻上看書的衛斂，站在窗前賞景的衛斂，在床上沖他撒的衛斂……

每當他想要手抓住，手卻是空氣。

幻覺，通通都是幻覺。

“……衛小斂。”

語出已難掩哽咽，再後便是泣不聲。

所以當他壽終正寢，棺中與一枯骨十指扣，再醒便見悉的白青年匆匆趕來，開口便道：“為了和你過這輩子，我修為都要廢了，現在來找你雙修，你答應麼？”

他說：“……好。”

千言萬語，最終也就在這一聲“好”裡了。

“這幅畫是雙帝墓裡出土的，兩千年前的畫，能保存到這個地步堪稱奇蹟。上面的題字還清晰可辨——風華絕代，國士無雙。據史料考證，這幅畫是永旭帝在秦昶王十二年畫的，落款時間也可以佐證這點，也就是在兩人稱帝前。這八個字是長熙帝君親自題的。由此可見，永旭帝的繪畫造詣跟長熙帝君的書法造詣都極深，以及長熙帝君似乎有點小自……”

導遊話音未落，遊客們都發出一陣善意的哄笑。

衛斂小聲道：“哪裡自了，明明就是實話。”

姬越抵忍笑。

“只可惜時隔太久，這幅畫中的人面部已經磨損，誰也看不知道畫中人到底長什麼樣，是不是像傳說中那樣絕世無雙……”導遊繼續解說。

人群中有遊客提問：“不是說永旭帝和長熙帝君的陵墓已經被發現了嘛，網上有他們的容貌復原圖，為什麼不照著那個樣子把畫復原呢？”

“好問題！”導遊興致高漲，“網上有兩人的複原圖，是專家據頭骨還原出來的生前面貌。大家可以上網查一查他們年輕時的樣子。”

眾人果然掏出手機開始查，博館裡不允許對文拍照，手機也就這時候能派上用場了。

居然還有容貌復原圖？這麼高級。

衛斂也好奇地上網搜了一下，跳出來的圖片著實令他驚訝了一瞬。

……竟然把他和姬越的臉還原了九。若說還有什麼不一樣，大概是真人更好看。

現代科技高端到這種地步了嗎？

遊客們也紛紛發出驚呼。

“這有點好看啊。”

“何止是有點，值秒殺現在所有娛樂圈明星！真有人能長這樣？”

“我不信，怎麼可能，這個還原技靠譜麼？這簡直活在二次元里的臉吧。現實裡哪有人長那麼完？”

“沒錯，大家也看到了，兩人長得很好看。”導遊說，“就因為太好看了，現代的丹青大師都無法描繪出其中的神韻，都說不敢畫，原畫的境界太高，他們補上去是有形無神，狗尾續貂。”

“因此這些文都得到了修復，唯獨這幅畫，無人可以還原。也許只有永旭皇帝再世，才能把長熙帝君畫得出神化吧。”導遊道，“我們看下一件文。”

導遊走到下一件文那兒，烏泱泱的人群也跟著移，衛斂便看到了封存在櫥窗裡的那幅畫。

白雪紅梅樹下，九重宮闕，公子無雙。

不過畫確實已經磨損得很嚴重，面容看不清了。

文字詳解：《國士無雙圖》，秦昶王十二年秦王姬越為公子斂所作，公子斂題字“風華絕代，國士無雙”。有史雲，秦王曾於朝上將此畫擲與群臣，言：“不尋到比衛郎容更盛者，孤絕不納妃。”後其一生無妃。

衛斂站在畫前靜靜看了會兒，低帽簷：“我們走吧。”

再不走，被人發現他們跟復原圖長得一模一樣，就有點麻煩了。

回了一趟家再出來，兩人慨良多，誰也沒說話。

打破沉默的是衛斂的手機鈴聲。

來電顯示是君竹。

自打上回快遞事件君竹掛斷電話後，他們就再也沒有聯繫過。衛斂本就不是主的子，君竹這個話癆卻能按捺這麼久不找他，不知是因為快遞的事沒臉見人還是被其他事纏著。

“兄弟你火了！”君竹開口還是悉的味道，“微博熱搜第一，你看看，被轉瘋了！”

衛斂不常玩微博，接完電話才打開熱搜看了眼，第一話題赫然是#驚現雙帝cp#

衛斂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他們份暴了嗎？

點進去一看，原來是一個攝影博主的一條微博火了。

是那個苗苗的孩，在網上本來也小有名氣，每條微博都是一幅心挑選的攝影作品配一段優的文字，點贊幾千，轉發幾百，評論也是差不多的數。

最新一條攝影相關微博則是直接轉發過萬，評論過萬，點贊超過二十萬……

容就簡簡單單一張圖，原圖無濾鏡，卻好得震撼人心。

是下一名男生蹲下給另一個男生系鞋帶，白襯衫青年手捧兩個冰淇淋，低頭笑著對方，眉眼溫。

配文也僅僅六個字：我看到了。

這張照片直接火了。

這溫馨夢幻的場景，這濃意的氣氛，這殺死無數單狗的，還有這逆天的值。

他們不火誰火！！！

本來這張照片只是在狗和腐間小範圍傳播，但腐嘛，原耽外總有一部分是嗑同人cp的，嗑同人cp就不得不提永旭帝和長熙帝君這對大熱門cp……

於是有心人發現，這對的側竟然和永旭帝與長熙帝君的複原圖完全重合……

這下網絡大地震，這張照片徹底出圈，火得一塌糊塗。

永旭帝和長熙帝君！史上最著名歷史人之一！他們復原圖出來的時候，滿足了一群人偶像劇一樣的幻想，更多的則是說本不可能有人長這樣，復原圖是化甚至神化了他們。

現在，這張照片就是活生生的打臉證明！

真的有人能長這樣！

這種級別的盛世，一個人長這樣都已經不能用巧合形容了，兩個人卻都分別都能與歷史上那兩位吻合，還正好是一對。這是多麼小的概率！

已有大量文圈畫圈大手開始著手產糧。在他們的描繪下，這對同儼然就是雙帝轉世，再續前緣，生生世世都在一起。

此等浪漫深，殘殺無數阿偉。

當然也不乏噴子開噴，質疑是擺拍、炒作、整容、營銷，再不然就是酸側臉好看正臉指不定車禍現場，更有大罵同噁心的。

眾多戾氣深重的言論得博主不得不另外發一條微博解釋：不是擺拍，就是那天去遊樂場玩偶然拍到的兩個小哥哥。沒任何ps痕跡，因為覺得原圖就很完了。我也沒想到會這麼火。小哥哥正面更好看，說話也很溫，歷史上形容長熙帝君溫潤端方，我覺得也就是如此了。還有，任何別的都是平等的，再拿向開噴的我拉黑了。

更有職業為整容醫生的網友表示：現在的整容技還真整不出這個樣子。

那可是連丹青大師都不敢落筆描繪的神，靠刀真不出來。不然網友也不會如此不敢相信世上真有人長這樣了。

如果真要說有人能刻出完至此的容，那可能是上帝親自雕琢吧。

當然了，這麼一段話並不能改變噴子黑暗的心，他們只會從更多角度噴得更厲害，罵兩人是空有臉蛋的花瓶，長得過於漂亮像個娘炮，還有的說同走不長遠，不出三年必分，活像真正見過本人似的。

姬越看完表示，罵他可以。

罵衛斂，不行。

詛咒他們走不長遠，更不行。

衛斂：“等等，你脾氣什麼時候變好了，罵你竟然可以？當年罵你的你可是都把人舌頭割了人也給杖斃了……”

姬越嘆氣：“歲數大了，沒年輕時候那麼喊打喊殺了。”

衛斂：“……”

結果一回家姬越就拿著手機支架開始固定手機。

衛斂問：“你幹什麼？”

姬越說：“開直播。”

“向全世界秀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