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誰的走位更風

“你在打什麼主意？”雖說是面對自己的父親，魏蘇慎態度上放得很尊敬，說話卻是毫不客氣。

男子忽然朝前走了一步，卻是將地面上的垃圾撿起來，扔到垃圾桶裡，眸在影下時明時暗，永遠令人捉不。

老闆察覺到兩人間的氛圍不對：“這是……認識的？”

“家父，”魏蘇慎頓了頓：“魏燁。”

老闆抿抿，也看出父子間不來，遂即打了個圓場：“巧。”

父子倆來了一個地方打工。

他從前就不善際，說出這兩個字也覺得不太合適，又接了一句：“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齊齊。”

說完，愧地低下頭，這都什麼跟什麼？

語言是門藝，老闆第一次意識到平時多與人流的重要。

不過再看魏蘇慎沒有一點發怒的跡象，老闆對他觀大好。

咖啡廳晚上是用餐高峰期，但就在昨天，對面開了家西餐廳，分散了不客流量，老闆卻是看得很開：“這種事常有，只要口好，回頭客自然常有。”

沒客人的時候，魏蘇慎會利用這點時間批改作業。

老闆不但不計較，還會提供一杯熱乎乎的咖啡。

有些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但不破。

好比老闆已經意識到魏蘇慎來這裡的目的並不純粹，但他也不願意深究，老闆年輕狂時惹下的麻煩已經足夠多，再來一個說不準就是死駱駝的最後一稻草。

這個時候本該是魏蘇慎為數不多放鬆的時刻，方杉不會打擾，微微苦的咖啡有效調著神。

然而今天——

“麻煩讓一下。”魏燁拿著拖把，認真坐著清潔工作，他有種很神奇的氣質，即便彎著腰仿佛依舊是高人一等。

魏蘇慎停下批改到一半的工作，讓開地方。

魏燁暗暗挑眉，擱在以前，魏蘇慎絕對要與他互相譏諷一番。

“你不生氣？”

魏蘇慎：“一點小事罷了。”

魏燁皺了皺眉，自己的兒子還是有幾分瞭解的，魏蘇慎什麼脾氣……最缺乏耐心，對他人嚴厲也就罷了，對自的要求都是高到變態。

可惜接下來面對任何挑釁之舉，魏蘇慎的反應都很平靜。

遇到方杉之後，他的耐與日俱增。要是照著以往的格活下去，遲早會被方杉氣出問題。

接連幾天的被冷暴力，魏燁今天總算被妻子放進了家門。

父子倆前後腳進門，互不搭理。

魏燁的妻子姜玲，薑家本就是豪門，當年和魏燁的婚姻有兩相悅，也有門當戶對。作為一個人，姜玲幾乎是擁有了最好的一份，對外冷對的丈夫，健康的兩個兒子，還有富裕的生活，唯一讓人無語的是丈夫和大兒子關係不睦，從另外一個角度剖析，兩人的格太像，彼此瞧不順眼也是正常。

魏蘇慎回來後什麼都沒說，直接上樓。

薑玲瞥了眼魏燁：“那是你兒子，不是仇人。”

魏燁骨子裡帶出的那種鷙在妻子面前收斂不：“他是個優秀的兒子，也是最合格的繼承人，但他首先得活出個人樣。”

薑玲黛眉輕蹙，還是聽他說了下去。

“喜好劍走偏鋒，對人冷漠，快三十的人了，邊居然連個朋友都沒有。”

“大哥才二十七。”小胖子條件反駁回了一句。

魏燁視線一掃過去，小胖子立馬坐得筆直，他可沒大哥那份本事，敢頂撞父親。

“而且大哥沒有朋友，卻養了個人。”

“……你說什麼？”姜玲和魏燁不約而同朝他去。

小胖子被盯地心驚跳。

薑玲雖然回來了有幾天，但最近方杉都是寄居在魏蘇慎的大腦，兩人還沒有正式過面。至於家中的傭人，更不會多主議論這種風月之事。

“大，大哥他養了一個小人，”小胖子斷斷續續：“就住在家裡。”

“不可能。”薑玲：“家裡我從來沒有見過陌生人。”

小胖子撇撇，嘟囔道：“金屋藏，哪裡會讓旁人看見。”

薑玲沉默，小兒子從來不敢在他們面前說謊，這件事至有七可能是真的。

沒有直接找魏蘇慎求證，而是問：“是個什麼樣的人？”

小胖子左思右想，最後握拳頭鄭重道：“風！”

……

倘若方杉知道自己風小人的設定穩了，指不定還會驕傲一把。

然而此刻，他正鬼鬼祟祟蹲在浴室外，圖謀不軌。

魏蘇慎自然也知道方杉對測量重沒有死心，如今洗澡皆是鎖著門，還要在外面擺上兩瓶好酒。

方杉喝完前，他必須洗完。

今天晚了一分鐘，一開門，方杉就探進了半個腦袋。

目睹魏蘇慎已經洗完，不無憾地歎了口氣。

魏蘇慎已經習慣地替他收拾空酒瓶，忽然想到什麼：“你以前也是這樣？”

方杉：“什麼意思？”

魏蘇慎冷笑：“蹲守浴室門口，就為了測重？”

方杉快速從他手中奪過一個酒瓶，然而無論用多大的力氣，只能勉強倒出一滴，道：“只有你的資料不全。”

魏蘇慎啞然，這才想起方杉因酒險些曠工的事。

“不過你放心，”方杉保證道：“作為我的宿主，你一定會飛黃騰達。”

承諾很真摯，魏蘇慎卻是目複雜地了他一眼，真的宿主一周年忌日都過了。

瞅著方杉那信誓旦旦的樣子，話到邊終究還是什麼都沒說。

再次查看資訊板時，魏蘇慎發現蘇爽值沒有變化，依舊是小於三十，打臉值卻是上升不，已經維持在小於十五的區間。很快就明白這應該和去咖啡廳工作有不開的干係，期間他有意無意地向老闆出份資訊，暗示招攬。老闆雖然口頭並未直接應下，但沒拒絕就說明還有迴旋的餘地。

培養自己的勢力。

初聽時覺得諷刺，如今看來，又有種不同的滋味。

頭髮剛幹，魏蘇慎便被強迫眠，從前天起，方杉對他的要求就多了一條：聞起舞。

為此，他甚至真的在院子裡養了只，最惱人的是那只大公淩晨四點時就開始打鳴。

興許是屋中的酒味強烈，魏蘇慎今夜睡意寥寥。

方杉十分嚴格：“快睡。”

魏蘇慎失笑，睡眠一事，哪能完全由著自己主導。

方杉用恨鐵不鋼的語氣道：“我怎麼就攤上你這個氣包？”

瞬間，魏蘇慎眸中仿佛堆積起無數烏雲：“你可知，若是換個人在我面前說這句話會是什麼下場？”

方杉冷笑出聲：“來戰！”

沉默半晌，魏蘇慎扶額，輕輕一歎。

……

不得好眠的不止他一個。

樓下，小胖子還在繪聲繪描述方杉的風，時不時出擔憂：“我瞧著說不準是狐貍變得。”

魏燁頭疼，大兒子是聰明過了頭，小兒子卻又有些蠢笨。

小胖子辯解道：“不是狐貍，哪能勾走大哥的魂兒。”越說越覺得有可能：“院子裡的那只公看見沒，八是大哥送的定信。”

狐貍都吃。

薑玲實在聽不下去，看了眼耐心告罄的丈夫，對著魏蘇裴使了個眼：“你先回房間。”

小胖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邊走邊喃喃：“這狐貍咋不勾我，聽說被吸食了氣可以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