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誰的走位更風

按照小胖子的預想，父母該會給大哥來次三堂會審，哪知第二日，大公照樣鳴，他爬起來，看到在樓下鍛煉的大哥，沒有任何被質問的跡象。

小胖子在窗邊愁眉鎖，想不通原因。

“腦細胞本來就沒多，別都燒完了。”後傳來的一道森森的聲音，小胖子回頭，看見魏燁嚇了一跳。

和父親並肩站在一起，合該是一副溫馨好的畫卷，然而對於魏燁，小胖子自小就是敬大於。

“您為什麼不……”

“不什麼？”魏燁冷冽的目自始至終都停留在窗外。

小胖子低下頭，依照父親的手段，早該去詢問大哥，連帶那個小人也會派人去調查。

然而現在，他什麼都沒做。

“古語有雲：無利不起早。”

小胖子怔了怔。

魏燁角勾了勾：“我倒想看看，吸引你哥的是什麼利。”

下方魏蘇慎似乎有，不期然地抬起頭。

小胖子有種打小報告被抓包的心虛，別開目，魏燁依舊是那個作，彎彎手指：“互相傷害啊……”

草坪上魏蘇慎結束晨練，平靜地過去，用口型道：“我要去告我媽。”

魏燁得意的笑容僵在角，暗罵不孝子。

今天的早餐在無聲的硝煙中宣告結束。

魏蘇慎到達艾格學院時很早。

這裡多是富家子弟，有學習刻苦者，舉目去，找不到一個晨讀的學生。

[方杉：到後場，我們去抓幾個林黛玉和賈寶玉。]

魏蘇慎對早沒什麼看法，然而還是邁步過去。

來艾格學院上學的孩子無非就是三個目的：混個好聽的文憑；拓展人脈：尋找合適的聯姻對象。

聯姻是比較土氣的說法，不過對於他們，如果能找到心儀的對象，還門當戶對，長輩們自然歡喜。

故而在艾格學院，沒有不讓談的令，但也不提倡，說穿了就是把握一個度。

魏蘇慎視力很好，一眼就瞧見幾個三班的學生。

“魏老師。”

魏蘇慎的目在幾對間轉悠一圈：“同班同學期末要達到前一百，和外班需要進前一百五。”

一個學生壯著膽問：“為什麼要求不一樣？”

魏蘇慎擺擺手：“隨便定的。”

然後將幾人的名字記下，看著是真的準備期末檢查他們的名次。

方才的學生弱弱問道：“現在分手還來得及麼？”

魏蘇慎皺了下眉：“分手了，就更有力學習，不進年級前十說不過去。”

學生倒吸一口冷氣，眼睜睜看著對方留下一個背影，漸漸消失在視野範圍中。

魏蘇慎在學校的時間很寬廣，有特權就是不一樣，每天上完課，隨時可以離開。加之三班的學生如今格外自覺，本花費不了多心思。

下走著走著，邊就多出一個人。

魏蘇慎瞥了眼他：“小心被人發現。”

方杉對著朝了個懶腰：“去小樹林裡說話。”

清晨的小樹林涼颼颼的，方杉豎起領：“這裡適合談，抱在一起互相取暖。”

魏蘇慎對他的放言論習以為常，耐心等著方杉談正事。

“就快期末了，”方杉角維持著若有若無的笑意：“你就沒什麼想法？”

魏蘇慎：“順其自然。”

方杉笑容逐漸冷凝：“不，你是個不安分的格，挑選世界時肯定也很浪。”

魏蘇慎沉聲道：“我不會拿命開玩笑。”

方杉也不會信他的鬼話，“日常任務宿主能結算的分值有限，首次可供選擇的世界類型不多，我多半能猜到你最終會去的世界。”

魏蘇慎：“是什麼？”

方杉：“你猜。”

“……”

方杉換了機械音：“許可權不夠，不能事先資訊。”

魏蘇慎也不認為他是故意刁難，明白是想給自己一個警醒。

方杉的原則是：浪可以，別浪過了頭。

“買下學校對面的書店。”

電子書流行的當下，實書店越來越難生存，方杉讓他買下必然和盈利無關。

“和即將要去的世界有聯繫？”

方杉沉默，稍頃後道：“對你有好。”

老闆是個爽快人，本就是虧本營業，正發愁，談妥了價錢，當天直接轉手。

魏蘇慎清點好店裡的一切，重新將書分類整理。

方杉跟個糟老頭子似的，抱著酒瓶大白天在搖椅上晃來晃去，不時朝魏蘇慎那裡上一眼，搖頭痛飲一口酒：“強迫癥。”

魏蘇慎眼看他又吞下一個瓶蓋，要阻止，手機突然響了，接通後電話那頭直接道：“在幹什麼？”

魏蘇慎：“工作。”

那頭傳來嗤笑聲：“我就在學校，聽其他老師說你一個小時前就走了。”

魏蘇慎：“對面的書屋。”

說完，就掛斷電話。

方杉還在搖椅上晃著，魏蘇慎走過去：“我父親要來。”

方杉解開兩粒紐扣，瞧著是還記掛著小人的人設。

魏蘇慎：“他沒那麼好糊弄，一會兒不要說話。”

方杉只是盯著酒瓶低低笑了。

“父親那裡有一瓶珍藏，”魏蘇慎利：“只要你安靜，回頭我來給你。”

方杉眼睛亮的跟星星一樣，著都覺得刺目。

不過一分鐘，又有反悔的跡象：“一個字都不能說？”

魏蘇慎冷笑：“不能超過十個字。”

畢竟還是要打個招呼，十個字已經足夠。

方杉眼珠一轉：“好。”

魏蘇慎還是覺得不放心，想了想補充道：“也不可做多餘的作。”

父母沒回來前，方杉完全沉浸在風小人的世界，時不時就是飛吻眼，時間久了，自己也頭疼。

“好。”答應的很爽快，主收起酒瓶，還裝模作樣從書架上出本書看。

僅僅是過條馬路，不到五分鐘，魏燁的影就出現在書屋。

環顧一圈：“在這裡做什麼？”

“打工。”

魏燁角狠狠一，先是教師，再是咖啡廳，現在又是書店，可謂是兼多職。

在城市鬥的年輕人，恐怕都沒他這麼‘努力。’

魏蘇慎無視他眼底的疑竇，淡定道：“三百六十五行，兒子是想看看哪一行更適合自己。”

睜眼說瞎話的本事，他們誰也不比誰弱。

被回嗆後，魏燁很快注意到安靜杵在一邊的方杉，聯想小兒子的人之說，目沉了沉。

四目相對，方杉沒有一點預兆的朝魏蘇慎靠去：“我姓方。”

方家和魏家是死對頭，魏燁下意識認為他是方家人。

親兒子上了仇家？

不滿是其次，魏燁居然覺得正常，魏蘇慎的格，找個大家閨秀安穩過日子才會他覺得奇怪。

魏蘇慎知道魏燁是誤會了，正解釋，方杉又道：“不是方家人。”

言語間看魏蘇慎的目含脈脈，仿佛是在說從上他的那一刻，自己跟方家便再無牽扯。

魏燁冷嘲：“原來唱的是一出魏歐和方麗葉。”

說罷，轉離去。

方杉出兩手指豎在頭上，活像只兔子耳朵：“餘兩個字。”

魏蘇慎給了他十個字的限額，還有剩餘。

魏蘇慎輕輕吸了口氣，什麼也不說，默默從書架上出一本《佛經》看。

“看《道德經》更合適，”方杉：“回頭我在資訊板上可以再補充一條，綽號魏歐。”

哪知正在看書的魏蘇慎突然朝他出手，笑得別提多溫了，低沉的嗓音用著詩詞的腔調：“世界上最可的方麗葉啊！來，來到我的邊，我帶你去看朝霞，去田野裡奔跑。”

方杉怔在原地，只覺不久前喝下的酒此刻在胃裡劇烈翻騰。

魏蘇慎同樣好不到哪裡去，本就是寡言冷淡的人，生生念了一段詩，狀態和方杉相似。

目在半空中織，雙方達共識……放過自己，也放過彼此。

魏歐與方麗葉的故事到此徹底結束，魏蘇慎在書店掛了一個日曆，隨著離期末考試越來越近，來買輔導書的學生人數也在增加。

三班的學生看到魏蘇慎的一剎那，真的有種破口大駡的衝，什麼是魂不散，這就是！

“魏老師，您怎麼會在書店？”

魏蘇慎笑笑，著他買的輔導書，頗有深意道：“不錯，很用功。”

了誇獎，學生只覺得心都了，不是激，是害怕，難不魏蘇慎來這裡工作，就是想看看他們有沒有買輔導書回去刷題？

荒謬的念頭在心中瘋漲，離開前腳步都是抖的。

攤上這麼個惡魔老師，不想破產那就得拼命學。

方杉同地目送這些學生離去，不過沒多久僅存的憐憫又然無存：“如此勤，看來你最後的蘇爽度不會低。”

魏家的家風是家裡會提供資源，但在教育上格外嚴格，是以魏蘇慎對這些熊孩子也沒手，不時嚇唬敲打一二：“但願不是一時的熱度。”

任務完後，他也不可能繼續任教。

方杉：“提前關門，我再帶你出去刷刷打臉值。”

魏蘇慎搖了搖頭，掃了眼日曆：“也就是最後幾天，不會起太大的作用。”

心道還是折騰的好。

七月二號，期末考試結束，五號績排名出來。

三班績突飛猛進，但離優秀還差得遠，畢竟從前欠下的知識點太多，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補回來的。

系統在同一天給出結算：蘇爽度80，打臉值59。

方杉看到後氣得連酒都喝不下去：“59？哪怕是再努力一點點也及格了！還說什麼不會起太大的作用，不願意出去刷打臉值，現在可好，差一分！”

魏蘇慎垂首，有一種詭異的心虛。

坦白說他從小到大都是門門最優，乍一看到五十九，也是有些懵。

其實真怪不得魏蘇慎，他的家境太優渥，雖也經歷過大風大浪，卻又是在大風大浪中順風順水。尋常宿主即便什麼都不做打臉值也是有六十保底，在他這裡，零就是起步價。

“就這還是我給你開過後門，我從前帶過的XXX，雖然也是新手，但當初的打臉值至也拿到70，你這是在砸我的招牌！”

魏蘇慎是帶過新手裡初次任務蘇爽度最高的，但也是打臉值最低的。

“人家的宿主是怎麼鬥的，為什麼別人能拿到八十，九十，甚至滿分，你連及格都沒有！”方杉叉著腰：“的是一樣的教導，有沒有反思過為什麼不如別人？”

魏蘇慎聆聽教誨，無意間瞥見路上教訓沒考好孩子的家長，神狀態和方杉一模一樣。

他向來都是所謂的別人家的孩子，不曾想有朝一日也會因為不及格被罵。

這種覺——

很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