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寢宮裡的宮燈暈，可以清楚的看到楚景軒耳後烏青一片，我忍不住歎了口氣，“已經晚了，你今天和太子一起，是不是喝了什麼東西？”

聞言，楚景軒眉頭一皺，“今日我與太子策馬，歇腳之時，喝了些水。”

“太子遞給你的水？”

“我自己帶的水，怎麼了？”

呵，太子厲害。

我瞟了楚景軒一眼，“那水被人了手腳，你中毒了。”

“毒？”

“嗯。”

我起下床，帶著楚景軒走到穿銅鏡跟前，“把你上的服了，你腋下和後背腰腎應該已經發烏了，再過不久，就會全潰爛而死。”

楚景軒半信半疑，趕把服了出壯的上半，果不其然，他腋下肋骨已經發烏，後背腰上也有幾塊烏紫。

他好像並不擔心自己，反而看著我問道，“太子做的？”

“應該是他，此事說來話長，把服穿上吧，我給你從頭說起！”於是，我把和沈玉琪的種種糾葛，以及沈玉琪了太子的人都告訴楚景軒了。

聽完我的話，楚景軒才發現事的嚴重，眉頭蹙，“儲秀宮秀染的本就不是疫病，而是毒？沒想到是你搞出來的事端，連太醫都無法解。”

“我也沒想到事變這樣，本想幫沈玉琪出宮，卻了上位的手段，那些染病的秀，再過不久就會死，你想辦法給我搞份染疫病的秀名單，這次我出宮，順便給們治療，不然我就了間接殺害們的兇手了。”

“們染病多時，恐怕已經病膏肓了，還能治麼？”

我冷冷勾，還好當初讓沈玉琪只滴一滴，肯定不敢用多了，一滴致命，怎麼也得一兩個月才死，現在出宮去治應該來得及。

看我樣子，楚景軒就知道我能治了，張的面終於有了些緩和。

“你立即命廚用糯米磨，煎燙了端過來，你現在剛剛染上，一夜就能藥到病除。”

“不急。”楚景軒角含笑。

我沉下臉，“再過三天你的俊臉就會爛了，不急？”

楚景軒笑著點點頭，“不急，太子這幾日故意與我好，這是個機會，他一定知道這病不會傳染，肯定還會再來找我，就讓他看著我渾一點點腐爛，讓他愧疚！”

“呸，他都能給你下毒了，還愧疚？說不定他就是想致你於死地。”

“那不同，之前因為我母妃的事，皇後娘娘和太子都非常討厭我，現在母妃已死，我要讓他們知道我沒有任何威脅，對我卸下防備，我好趁機調查母妃的死因。”

“你懷疑是皇後做的？”

“**不離十。”楚景軒說著，拳頭猛的收。

這的確是個方法，可這方法太冒險了，太子若還有點良知興許會覺得愧疚，楚景軒趁機示好，歸附太子黨羽，可太子若是鐵了心要弄死他呢？

楚景軒見我不語，手在我肩膀上拍了拍，“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放心，只要他覺得我還有用，就不會殺我，這就要看你能不能給我什麼有用的報了。”

“切，我還以為你早就想好對策了，原來還等著我呢！”

“哈哈哈，你跟著曹公公，知道的肯定不，就說說之前婉妃小產之事吧，我覺事沒這麼簡單！”

我白了他一眼，“就你聰明，這些事不能說的，太子後是皇後，後宮有什麼風吹草，皇後能不手麼，婉妃娘娘人還不錯，我不想給帶去禍端。”

聞言，楚景軒收起臉上的笑意，冷眼將我鎖住，“我母妃何嘗不是如此？不爭不搶卻落了這麼個下場，皇權的漩渦中，沒有誰無辜，王敗寇，你敢說，婉妃就一定沒有害過誰？”

“……”至我不想主去害人。

“不僅是婉妃，以後還會有淑妃賢妃，甚至皇後，一將功萬骨枯，就算不是幫我，你幫任何人都是這個結果！”楚景軒有些激，手抓住我肩膀搖晃，“穀子，你想好幫我了麼？”

我突然覺得他有些陌生，好像又在意料之中，不瘋狂不王。

不知道該幫誰，只知道，太子絕對不能當皇上，竟然利用讓人辦事，這種男人老子看不起！

“你去太子邊，就調查你母妃之死？”

“當然不是，還記得你之前對我說的話麼，日防夜防家賊難防，只有讓太子徹底信任我，我才能為他邊的芒刺，將他一擊即斃。”

“太子生多疑，讓他完全信任你，很難。”

楚景軒也知道，艱難咽下一口唾沫，“不試一試怎麼知道呢？”

我長長吐出一口氣，“景軒，我希你不要被仇恨蒙蔽雙眼，報仇固然重要，你若真想要那個位置，還得考量考量，將來能不能擔得起這家國天下！”

聞言，楚景軒一愣，隨即昂首說道，“只要君者為君，臣者為臣，不忘初心，做好本分，這金元，絕對能一片繁華！”

前半句應該是史書上的話，他應該經常用此言警醒自己，所以說這話的時候才會帶著憧憬，其實我想的也差不多，不要求皇上能開疆擴土，只求他勤勤懇懇做好本分，為百姓謀福祉。

“行吧，你就告訴太子，說董昭儀是你的人，你從曹公公得知皇上很看好六皇子，所以讓下手，想弄死婉貴妃讓六皇子失勢，還能趁機表示下衷心。”

“父王真的很看好六皇兄？”

“假的，曹太監讓我給眾位皇子相面，我不知道他想幹嘛就隨口說了六皇子，誰知他就下手了，你得小心一點，曹太監日日伺候在皇上邊，肯定知道了什麼，所以急急想擁新君，攝政！”

“這些天父皇夜夜很早就歇下了，未翻一位妃嬪的牌子，應該是舊疾複發，當年父皇率兵伐遼，腰上被刺一劍，太醫救治了三天三夜才撿回一條命。”

畢竟是楚景軒的父皇，提及此事，楚景軒滿眼擔憂，只是一閃而過之後就恢複平靜，“怪不得人人都說父皇子溫和不，一定是太醫讓他莫要氣，你說父皇會不會突然……”

我趕聳肩，“這我拿知道，說實話，皇家之人的面相是看不準的，那日我見皇上，他面還不錯，不出意外，活個三年五載不問題。”

“三年五載……”楚景軒凝眉，覺得這時間剛剛好。

我沒說話，他思考一番之後看著我說道，“必須在這之前讓父皇廢除太子，到時候才能名正言順，我覺得那個沈玉琪是個突破口，太子勾結後宮嬪妃殺父弒君，父皇一定會廢了他！”

“別，可千萬別把沈玉琪扯進來，我馬上就會把弄出宮，你不許來，否則我不認你這個朋友。”

“你不是已經不喜歡了，還管做什麼？這可不是假設，如果沈玉琪到了父皇邊，太子絕對有可能讓那麼做，你以為太子會真的喜歡麼？”楚景軒冷哼，和太子周旋這些年，他太了解他了。

“不是因為這個，我和沈玉琪之間三兩句也說不清楚，總之你不許有這個想法，還是聽我給你說說你上的毒吧，這些天，你多食用糯米，能減緩毒在你蔓延的速度。”

我執意阻攔，楚景軒只得放棄，歎了口氣點點頭。

然後擔憂的掃了眼我上的傷，“你怎麼惹上我皇姐了，父皇甚是寵五皇姐，你惹上了，肯定還會想辦法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