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男友了國民CP》第07章

兩天后夜裡八點,素人綜藝“你是遲來的歡喜”第二季第一期正式在網絡上開播。

與一般先錄後播的綜不同,這款綜采取邊錄邊播的模式,以天價後期團隊打造的“實時”聞名綜藝市場——雖然不是直播,但每周播出兩期,每期容與現實時間線最多也就只差三天。

這樣一來,觀眾幾乎能夠即時追蹤嘉賓們的進展,甚至還間接參與其中——畢竟網絡輿論隨時可能影響嘉賓們的線。

而為達到這種實時,後期製作也力求簡,減特寫鏡頭和花字的運用,淡化剪輯引導,還原故事真實

故事真了,觀眾們嗑起cp來當然就更真。這也是去年第一季在全網大獲好評的原因之一。

有了第一季的口碑,今年第二季從宣定檔起一直備網絡關注,首播當晚就在微博連提了兩個熱搜。

晚上九點,陸源到了香庭酒店頂樓的總統套房。

兩天前那個深夜,陸源剛在香庭商務房落腳,就接到了邊敘的電話,讓他在酒店訂一間總統套房。

陸源奇怪,是蘭臣天府的房子哪兒壞了嗎?

邊敘說嗯,風水不好。

嗯,南淮核心CBD絕版地段價1.5億的房子,風水不好……

蘭臣集團地產開發部經理聽了都要提刀去殺風水大師。

陸源站在套房雙扇門前,見“請勿打擾”的標志燈暗著,摁響了門鈴。

門被拉開,邊敘穿了松垮的睡袍,眼皮往下耷著,看上去起床氣還沒散。

陸源對他紊的作息見怪不怪,提了提手中的保溫袋:“老板,給您送來了,全南淮最頂級的蟹黃面,用了六公六母十二隻大閘蟹的蟹黃做澆頭,您趁熱吃!”

邊敘趿著拖鞋走到餐桌邊坐下,瞥了眼牆上的掛鍾:“澄湖現抓的?辛苦。”

“……”

陸源呵呵賠笑:“對不住哈老板,看到您消息晚了。”他擺好盤碟碗筷,指了指夾在咯吱窩的平板,“我剛替您打探敵去了,梁小姐那綜藝今晚不是首播嘛,我就想看看反響怎麼樣……”

邊敘端起瓷杯喝了口薑茶,點點頭:“閑還是你閑。”

陸源:“那您這會兒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工作嗎?”

邊敘往後掃一眼,一指後那塊空地:“離開我的余。”

“……”

自從跟了這些金貴人,陸源學到了,吃飯不僅是的事,還有鼻子、耳朵、眼睛的事。

為了邊敘眼睛的清淨,陸源退了兩米遠才打開平板備忘錄。

正翻著關於梁以璿出鏡時間的記錄,忽然聽見筷子落桌的聲音。

陸源一抬頭,看見邊敘推遠了面前的碗,靠上椅背,指尖摁在太了兩下,慢悠悠地問:“你剛才說——這什麼級?”

說話越慢,事越大。

陸源上前一看,這才發現原本油潤的蟹黃澆頭乾堆在那裡,看起來已經柴了。

“啊,可能送來路上有點堵,水收幹了,這……要不我請師傅過來重新做一碗?”

“嗯。”

陸源拿起手機。

“我再等你去澄湖打個來回。”

“……”

“這打包過的菜,就算是國宴口味也得打折不是?您又嫌酒店飯菜不合胃口,又懶得去外邊餐廳,又沒耐心等廚師上門,還能怎麼辦嘛?”

邊敘起去了沙發,看了眼他手中的平板,兩指並攏一招。

“什麼?”陸源順著他的目低頭一看,“哦……您要聽綜藝的事兒?”

陸源反應過來,看著備忘錄琢磨了下:“這個敵吧它有點複雜……節目不是規定嘉賓每晚選一位異發送匿名短信嗎?就相當於給心儀對象投票,梁小姐前兩個晚上都收到了三票。”

邊敘扯了扯角:“就為了三票。”

陸源一愣,品出一“就為了三票你綠了老子”的不屑。

“那個,老板,這跟非誠勿擾那種有點年代的相親節目不一樣,這綜藝男嘉賓一共就仨,梁小姐可以說是超厲害了呢!”

“……”邊敘緩緩偏過頭看了他一眼。

陸源心虛地呸了聲:“一群想吃天鵝的癩猴子,也不照照鏡子看人家瞧得上你們嗎?”

一個沒看上?”邊敘點點頭,“也正常。”

陸源一噎:“那我倒也不是這個意思……”

邊敘的眉梢吊了起來。

陸源張地咽了咽口水:“要不您還是自己看看?”

十分鍾後,陸源在客廳投影起了第一期正片。

邊敘背靠沙發,面無表著銀幕上的先導VCR——

鏡頭從百米高空俯拍而下,一路拉過南淮高樓林立的中央商務區,船笛陣陣的江岸,人的地鐵車廂。

播音腔旁白響起:“在這喧嘩的都市裡,我們每天都在與百上千位陌生人肩,忙著相遇,又忙著分離……夜幕降臨,華燈初上,疲憊了一天的你是否也在這萬家燈火中尋找著屬於自己的那一盞?”

“不論你失落過多個夜晚,這座城市裡總有一盞燈會為你亮起,總有一個人會為你遲來的歡喜。”

邊敘皺著眉往幕布上一指:“什麼東西?”

“嗯?”陸源看了眼“你是遲來的歡喜”七個大字,附和道,“就是,什麼玩意兒!已經有咱們老板這準點準時到的了,還去找什麼遲來的?”

“……”邊敘本來還沒深想這綜藝名。

“我說小字。”

「熱搜來的。」

「熱搜來的+1,本叛逆網友倒要看看什麼神仙值敢這麼口出狂言。」

「二刷的告訴你,這幾個嘉賓值真算得上素人綜頂配了。」

「打個補丁,如果空降來了更絕的就當我沒說哈。」

「看完投票結果放心回來了,最養眼的那一對是雙箭頭嗚嗚嗚!」

「不瞞各位說,這才第一期我連他們婚房買哪兒孩子啥都想好了:p」

“哦,”陸源解釋,“那彈幕,就是網友實時評論,我看投屏支持就顯示了。”

節目首播沒多久,繼一個方的開播熱搜之後,另一個#素人值天花板#的熱搜也登上了微博,這會兒彈幕正熱鬧。

“不吵眼睛?”

陸源想說不吵啊這多有意思啊,看了看邊敘那“你們凡人就這樣看綜藝嗎”的眼神,閉去找屏蔽彈幕的設置了。

作完,一號嘉賓程諾出了場。

邊敘掀了掀眼皮:“過。”

“那我直接拉到男嘉賓出場那兒給您介紹下哈。”陸源拉了段進度條,指著畫面裡的衛男說,“這是男一林笑生,南淮大學視傳設計專業在讀大學生,比梁小姐還小一歲,是嘉賓裡的老麼,長得……”

房間裡響起一聲輕嗤。

陸源一頓:“管什麼用!臭未乾就來搞對象,先去把斷了吧!”

“這個男二就有點東西了,”陸源繼續快進到沈霽的鏡頭,“國芝大商學院畢業的,現任林森資本風控部總監,才二十八歲就在風控圈創下一系列傳……”

邊敘眼風掃過去。

陸源:“傳奇管什麼用!二十八歲了還找不到對象,好好反思一下自己是不是哪兒缺了斤了兩!”

沈霽之後就是梁以璿到了。

畫面裡兩位男士爭先恐後地獻殷勤,見邊敘臉越來越冷淡,陸源慌忙快進到下一個。

一張劍眉星目的面孔出現在了鏡頭裡。

比起前兩位,男三格更高大一些,也偏近健康的小麥,看著常年在戶外活

“這是男三段野,公開職業的時候說自己是修車廠的,我還愣呢,看宣傳資料才知道原來是改裝賽車,看來是個跟您一樣不好好說話的。不過我估計吧,這就一來找樂子的富二代,都沒怎麼跟嘉賓搭腔,不足為懼不足為懼哈……”

陸源按著快進:“我分析著,這三個男嘉賓裡最該注意的還是這一位。”

銀幕上閃過一些雜七雜八的畫面,最後落在沈霽和梁以璿的近景同框。

兩人隔著一方島臺面對面站著,有一段長達數秒的四目相對。

沈霽在笑,梁以璿在驚訝。

就在沈霽說出那句“我看過你的演出”之後。

“當初您跟梁小姐不也是這樣開始的嗎?因為一場演出。”

房間裡安靜了一剎。

陸源脊梁骨升起一寒意,剛想說點什麼打圓場,扭頭一看——邊敘並沒有遞來不悅的眼,只是低頭從茶幾拿起打火機,點著了一煙。

九點過半,梁以璿從別墅的瑜伽房做完有氧運出來。

就像秦荷當初介紹的那樣,這真人秀對嘉賓要求還算寬容,沒規定錄製時長,想要鏡頭就多跟異,如果無所謂出鏡,工作日除了一頓集晚餐外也沒其他強行安排。

這幾天大家都還在慢慢適應集生活,互並不頻繁,梁以璿也保持著自己的生活節奏——早上六點起床,八點半到舞蹈中心,傍晚五點下班,六點半回到別墅,兩個半小時合群生活過後就進瑜伽房。

回到臥室,梁以璿一進門就聽見程諾慨:“你跟沈霽居然還有這一段,難怪覺你倆好像有小似的。”

“什麼?”梁以璿拿著汗走上前去。

“就他說看過你演出這事啊。”程諾把手機屏幕翻轉給看。

節目組建議嘉賓錄製期間不要看正片,不要過度關注外界輿論,以免影響心態。

但建議只是建議,看了又不罰違約金。今晚梁以璿去瑜伽房以後,程諾也找借口溜回了房看節目首播。

屏幕上這會兒飄滿了彈幕。

一條帶著文藝腔的“所有相遇都是久別重逢”被點了數百個讚,後邊跟了一串——

「此刻的我只是一隻尖!」

「我就說男二這麼淡定一人,看見二第一眼為什麼這麼不淡定?」

「草(一種植)我宣布男二二在我這兒鎖死了!」

「如果不是劇本,不結婚很難收場:)」

梁以璿被這浩浩的陣勢一怔,有點明白節目組為什麼讓他們關注外界了,這趕鴨子上架的,誰看了都有心理負擔。

其實前天礙於信息保,梁以璿和沈霽並沒有在廚房深聊下去,等到昨晚職業公開,才問起他是不是常去劇場。

他說偶爾陪生意場上的人去,芭蕾舞劇、歌劇、音樂劇都看過一些。

林森資本總部就在南淮,資本圈如果有這樣的社需求,那沈霽看過演出的概率還真不低。

只是他能記得,確實有點讓人意外。

的頭銜說好聽點首席獨舞,但獨舞做到頭也只是一場舞劇裡的配角,並不是萬眾矚目的主演。

就像當初也很意外,邊敘會在那一場幾十分鍾的舞劇裡,對幾分鍾的獨舞留下印象。

梁以璿發著呆,沒聽見程諾在嘀咕什麼,等回過神,已經播放起了後面的容。

“哇哦,站你和沈霽的,跟站你和林笑生的起來了,還有彈幕說男一不錯,男二也很好,所以建議選男三的,”程諾歎了口氣,“這三個真的有點難選哦,要是能跟你NP就好了……”

梁以璿倒了杯溫水喝,眨著眼問:“NP是什麼?”

程諾是個編劇,這些天梁以璿常聽說些奇奇怪怪的寫詞。

“就是1VN,一多男啊!”

梁以璿一口水嗆到了嚨。

“哎我就開個玩笑……”程諾起拍背,“不過沈霽和林笑生對你那苗頭我是一早就看出來了,段野倒是藏得深啊?”

梁以璿也很驚訝前兩天會收到段野的票。

那位看起來有點高冷的男三其實都沒跟說過幾句話。

要說和集,只是他最近剛好在吃增餐,會跟分同一盤

據語氣認出了段野的那兩封匿名短信——第一晚他給發了一個大拇指表,第二天發了兩個大拇指。

好像是在誇做的

就跟餐廳菜單上,據顧客好評度標注的紅大拇指一樣……

因為第一晚隻用清水煮了,第二晚見除了自己還有人吃,特意煎了下。

“我覺得,”梁以璿認真想了想,“他應該只是喜歡吃……吧。”

“看梁小姐這樣子不像生手啊,我都不知道原來還會下廚。”酒店套房裡,陸源看著正在煎的梁以璿,慨了一句。

邊敘瞥了眼梁以璿上那件圍,沒有接話,低頭又點了一煙。

陸源剛想問邊敘有沒有嘗過梁以璿做的菜,扭頭看見餐桌上那盤涼了的蟹黃面,想象了一下給邊敘煎的下場——你剛才說,這什麼級?

這是小姑娘能聽的話嗎?

太慘烈,還是算了。

屏幕上畫面一轉,到了晚餐時間。

長桌兩邊各三把椅子,梁以璿坐在角落,隔壁、對面、斜對面都是異

完全被包圍。

邊敘夾著煙的那隻手支上了額角。

比突然冒出一個敵可怕的,是突然冒出三個敵。

很強,陸源也開始頭痛了。

邊敘打了個手勢:“直接拉結果。”

陸源摁著快進,過了會兒說:“剛給您準備晚餐去了,這邊有段我也沒來得及看呢,不知道會不會有重頭戲。”

邊敘皺眉沉出一口氣,重重摁滅煙頭,又打了個手勢停。

畫面以正常速度播放起來。

這一段是昨晚的容。六位嘉賓圍坐在沙發茶幾邊,正在公布各自的年齡和職業。

節目組設計了一個簽環節。六張簽條上分別寫了六位嘉賓的名字,每人一張,說出對簽上人的第一印象,並負責猜這個人的年齡和職業。

如果三次之猜對,可以得到簽上人的一樣禮作為獎勵。

沈霽到簽條的時候笑了一下。

程諾問中誰了這麼開心。

沈霽說只是因為到了一個最好猜的。

大家都心照不宣看向了梁以璿。

程諾充當了MC:“那就最簡單的打個樣唄,來,先用一句話形容你對以璿的第一印象。”

沈霽仔細疊攏簽條,看了眼對面的梁以璿:“那就借前人一句詩吧——‘壚邊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梁以璿一愣,看著沈霽的目輕輕閃爍了一下。

隔著遙遠的鏡頭,厚重的幕布,隔著二十四小時的時差,邊敘看懂了梁以璿這個眼神——

當在場其他人在想這詩切,又或者沈霽文采斐然的時候,梁以璿應該是唯一聽明白這一語雙關的人。

去年十二月,南芭在南淮上演了一出講述江南本土故事的原創新劇《壚邊》。

梁以璿在舞劇裡扮演一位江上船家的兒。

舞劇第二幕,在江霧間憑欄起舞,江南子的溫婉清麗,窈窕秀,在一抬手一投足的本出演裡流得淋漓盡致。

沈霽在告訴梁以璿,他對的第一印象是那場演出。

而梁以璿那一愣,是因為邊敘也看了那場演出。

邊敘點名要見的那一晚,就是看了那場演出。

那一晚,邊敘和沈霽都在那個劇場。

捷足先登和失之臂只有一步之遙。

一念之差,故事就會不一樣。

銀幕上的畫面像被調了0.2倍速,所有的人、景象都拉扯出模糊的虛影。

邊敘一坐在銀幕前,直到片尾公布出投票結果。

沈霽收到了梁以璿發來的短信——

對他說:「不知道你想要什麼禮,要不有機會請你再看一場《壚邊》吧?」

要再跳一場壚邊,讓新故事覆蓋舊故事,把錯誤的人,連同錯誤的回憶都一並清理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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