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男友了國民CP》第24章 我的狗不會這樣對我。

別墅樓下, 賓利前座。

司機長了脖子,穿地衝三樓窗子張:“這都十分鍾了,怎麼三樓還沒亮燈?再不走就是吃罰單也趕不上了。”

陸源幽幽歎了口氣:“魯迅曾經說過, 你永遠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正如你永遠催不一個不想走的人。”

心急慌忙打了個飛的過來,起先陸源還以為邊敘這回了真格, 可等接到人, 聽到邊敘的第一句話是“去北郊取行李”, 陸源就猜到自己恐怕白跑一趟了。

北郊哪有什麼重要的行李值得邊敘越半座城市親自去取一趟?

peach得重新檢疫, 不可能當晚帶走, 其他的死對他來說又不值幾個錢。

“魯迅什麼時候說過這話?”司機一懵。

“多的是你不知道的事,”陸源沒好氣地系上安全帶, “魯迅還讓我們現在可以撤了。”

“別吧, 萬一老板出來看不到車……”

“沒有萬一。”陸源抬起一食指, 高深莫測地晃了晃, “你以為的偶然, 其實都是必然。”

這天晚上梁以璿做了個噩夢。

夢到第一次遇見邊敘那天, 站在黑的群舞隊伍裡, 遠遠著劇場的金紅雙扇門被人從一左一右拉開。

邊敘在無數人的簇擁下走進來, 逆的剪影筆直而又深刻地投眼中。

人群散開, 他一路往前,到跟前停了下來,對揚了揚眉:“初次見面,你好,我是傻。”

“……”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梁以璿從夢中驚醒,盯著天花板緩了好久才回過神來。

一定是昨晚邊敘上樓之前,用“我就是天才”的語氣說出了那句“我就是傻”, 給了嚴重的心理影,才讓夢到了這麼荒誕的初見重現。

過窗簾隙看到亮起的天,發現時間已經六點半,梁以璿輕手輕腳從床上爬起來,簡單洗漱過後去二樓的保姆房看peach。

前幾天邊敘離家出走,peach被節目組的工作人員接走照顧,但梁以璿不太忍心,也想著別給工作人員添麻煩,又把它領回了這邊。

邊牧好,日常需要的運量不小,這幾天早晚都帶它出去放一次風。

peach也適應了這個作息,到點就會在保姆房等

但今天梁以璿卻看到保姆房裡空空,沒見peach的影。

在一樓二樓空找了一圈,梁以璿試著敲了敲保姆房附近那個機位的攝像頭,問道:“請問有人在嗎?”

鏡頭無人響應。

大概是時間太早,監控室的導演們還在休息。

梁以璿又往三樓找去,角角落落都走遍了也沒找見,有點著急,剛好經過邊敘房間,想會不會是這不稱職的主人一時興起抱走了狗,猶豫著敲響了他的房門。

沒聽見靜,看底下門漆黑一片,邊敘應該還在睡覺。

想起他睡覺有時候會戴睡眠耳機,梁以璿下手稍微重了點,拍了拍門。

裡間傳來一陣東西落地的叮鈴咣當。

像在不滿的打擾。

梁以璿再次抬起手的那剎,門從裡面被一把拉開。

“一大清早……”邊敘剛吐出四個字,鎖的眉頭驀地一松,剩下的話全噎回了嚨裡。

“peach在沒在你這裡?”梁以璿開門見山地問。

邊敘眼底剛浮起的笑意一下熄得乾乾淨淨,一句“這個點敲我房門就為了條狗”的質問已經邊,吞咽了下說:“沒有。”

“我哪兒都找不到它,會不會家裡哪扇門沒關好,讓它半夜跑出去了?”

邊敘眉頭剛要皺攏,想起什麼似的“哦”了聲:“不會……”

說到一半又頓住。

梁以璿這會兒沒閑心解讀他的微表,正等他答出個所以然,卻聽他拖了長音話鋒一轉:“……吧?”

梁以璿有點噎氣,轉要走,被邊敘往後輕輕扯了把胳膊。

“幹什麼去?”

一僵,扭過頭一把回手臂:“讓節目組調監控,多點人一起去附近找找。你能不能對自己的狗上點心,養了就要負責啊。”

邊敘眉梢一挑,從床頭櫃拿來手機。

peach習慣了在安全的島上瘋跑,要是在這偏僻的郊區迷了路,後果不堪設想。

梁以璿不想坐以待斃,見邊敘在打電話,急急下了樓,打算先去外邊看看。

沒想到剛走出兩三百米,遠遠看到一個工作人員牽著peach哼哧哼哧跑了過來。

梁以璿松了一口氣。

“梁老師你別急,是我帶peach出去遛彎了。”工作人員跑到跟前解釋。

梁以璿蹲下去peach的腦袋:“沒走丟就好。”

“對不起啊梁老師,剛才看你沒起,我就想著回來再跟你說,最近遛peach的任務就給我吧。”

梁以璿抬起頭來:“我來就好,你們已經這麼忙了。”

“但peach跑起來力實在太旺盛了,你不是跟腱炎剛恢復嘛,每天訓練就夠辛苦了,遛狗還增加運負擔的……”

梁以璿一愣:“你怎麼知道我跟腱炎?”

“是……”工作人員剛一開口,朝梁以璿後看了眼,立馬閉牢了

梁以璿起回頭看去。

“遛夠時間沒?”邊敘單手抄兜走上前來。

“遛夠……”

邊敘冷下了臉。

“……了沒呢?”工作人員撓撓頭,“哦,好像還差會兒,本來打算再繞一圈。”

邊敘兩指並攏朝他一招。

工作人員點頭哈腰地把牽引繩雙手奉上。

邊敘接過狗繩,對著地上的狗子努努下,問梁以璿:“再去遛會兒?”

梁以璿抿了抿,攤開手:“繩給我,我去遛。”

邊敘朝雪白的掌心看了看,瞥開眼去,淡淡道:“經過剛剛的生離死別,我突然發現以前對它忽略太多,現在打算親手遛它。”

“……”

“那我回去了。”梁以璿掉頭就走,走了會兒忽然聽見後傳來一聲歎息——

“沒媽的孩子像草。”

一回頭,看到邊敘屈膝蹲著,把peach的狗得一團

還沒年的狗忽然滄桑得像進了生命的暮年。

“……”

梁以璿在原地看了這一人一狗一會兒,輕輕長出一口氣,回頭跟了上去。

被邊敘這種什麼都不會的人掌握著狗繩,梁以璿倒是輕松了,心卻累得不行。

一會兒得指揮他快點,一會兒又得跟他說等等,一會兒讓他往左一會兒讓他往右,一路指揮到邊敘終於上手練工,peach卻在一棵大樹邊轉起了圈,後分開往下蹲去。

梁以璿心底咯噔一下。

“它在幹什麼?”邊敘不解地緩緩眨了眨眼。

“解決……生理需求。”

邊敘花了整整五秒才約理解這個生理需求。

“在這兒解決?難道沒人教過它……”

“這是狗的天。”梁以璿打斷他,皺皺眉頭,“一般出門它都要方便一下的。”

“那它方便的容?”

“不能留在這兒汙染環境,得撿進垃圾袋帶回去。”

“……”

梁以璿剛才心下一沉,就是想到自己今天臨時出門,並沒有隨帶垃圾袋。

邊敘搖搖頭,臉上還掛著“我的狗不會這樣對我”的不可思議,低頭一看,冰冷的現實已經擺在眼前。

梁以璿空空的風口袋:“我沒帶紙巾……”

邊敘撇過頭冷靜了會兒,把狗繩給梁以璿,看了看自己,掉了襯外的灰西裝馬甲,拎著遞給了

梁以璿輕咳一聲:“你確定……”

邊敘什麼都不想說地抖了抖馬甲。

梁以璿接了馬甲蹲下去。

邊敘瞥過去,看見梁以璿纖細白皙的手指離那穢越來越近,忽然深吸一口氣:“等會兒。”

梁以璿疑問地抬起頭來。

邊敘從手裡一把接過馬甲,閉著眼往下一裹。

梁以璿忍笑,等他起,又繃回了臉。

邊敘把馬甲裹一團,在手裡拿遠了去,掀起眼皮看了看:“好笑?”

梁以璿平靜地搖頭:“沒有,上了保險的手,撿什麼都高雅得很。”

“……”

回到別墅,廚房裡甜香四溢。

今天是程諾在做早餐,聞著味道像是甜品。

梁以璿跟程諾道了聲“早”,把peach安頓好,走過去問在做什麼。

“千層蛋糕。”程諾答著,抬頭瞟了眼邊敘,見他沉著臉進了一樓的公共衛生間。

門一關,水聲嘩啦啦響起。

程諾奇怪地瞅瞅衛生間方向,等梁以璿在水槽洗完手,小聲好奇:“我錯過了什麼,你倆怎麼一起遛上狗了?”

梁以璿搖搖頭示意沒大事,把今早那出前因後果跟說了說。

衛生間水聲時斷時續,梁以璿想象著邊敘可能了十遍洗手,說著說著又覺得有點好笑。

程諾的思路卻跑到了另一個方向:“欸,你有沒有覺得有點奇怪啊?”

“嗯?”

“從昨晚開始,你得跟腱炎的事怎麼好像全節目組都知道了?”

這一問話音剛落,邊敘拉開衛生間的門出來,走到島臺邊來倒水。

程諾若有所思地覷覷邊敘,繼續說:“你看昨晚那個足療安排就奇奇怪怪的,負責你的技師居然剛好帶了針對跟腱炎的藥包,而且,這世界上真的有棄醫從技的足療技師嗎?”

梁以璿皺了皺眉。

這事是有點古怪,但畢竟是了恩惠,也不是壞事,梁以璿昨晚就沒多想。

程諾又悄悄瞥了眼邊敘,見他慢條斯地倒著水,似乎完全沒有參與兩人對話的興趣。

“然後今早那工作人員也是,”程諾繼續說,“昨晚你跟技師提起跟腱炎的時候只有我在場,也沒錄像,節目組從哪兒知道的消息,還這麼心地主幫你遛狗。”

邊敘一臉冷淡地拿著杯子離開了廚房,往沙發走去。

“嗯,這個我也在奇怪。”梁以璿回想著在舞蹈中心提起跟腱炎的事,當時因為不能拍攝員工通道,跟拍攝像師了個懶落在後邊,理應沒有聽見的話,“我昨天隻跟沈霽說了跟腱炎的事。”

程諾瞄了瞄沙發上氣定神閑喝著水的人,使勁一拍手:“那就對了!肯定是霽哥心疼你,跟節目組安排了這些。”

邊敘緩緩坐直了

梁以璿遲疑地搖搖頭:“不會吧,他就算要安排,應該也會事先跟我打招呼的。”

這種先斬後奏的事,不太像沈霽謹慎的作風。

邊敘又閑適地靠向了沙發椅背。

程諾眼珠子滴溜溜地轉:“那就是段野!可能是段野從霽哥那兒聽說了你的事。你看昨天那技師規模,絕對是富二代才請得起的水準。”

“可是段野最近跟我也沒太接……”

“那要不然難道是笑生?沒錯,笑生多啊,很可能為你一擲千金的!”

沙發上那道人影起起落落,坐直了又仰下去,仰下去又坐直。

一聲水杯落桌的“啪”突兀響起。

邊敘撐膝起,回過頭去瞇起了眼:“這節目只有三個男嘉賓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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