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不想讓主角分手[穿書]》第十七章

沈挽覺得無語。

轉過很認真地盯著曾子蕓的眼睛看了會兒,曾子蕓也很認真地盯著自己。

氣氛就這麼僵持了許久。

最終,沈挽嘆了口氣,出手搭上曾子蕓的肩膀,非常走心地勸:“你還是放棄吧。”

曾子蕓面一變,梗著脖子氣紅了眼眶:“你瞧不起我?”

…不是,你是怎麼腦補出這個結論的。

“我的意思是,”沈挽試圖解釋,“謝無衍不是你能靠近的那種人。”

曾子蕓咬牙握拳:“所以你現在是在威脅我對嗎?”

沈挽覺得這人有點難通:“我沒有…”

“不用解釋了!”

曾子蕓拍開沈挽的手,語氣冰冷:“無論你再怎麼阻止我,我也不會放棄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順便我奉勸你,像你這樣不擇手段的人,就算再怎麼黏在謝公子邊,他也不會喜歡上你的。”

說完,將腳一跺,扭頭拋開。

看著曾子蕓離開的背影,沈挽沉思。

怎麼覺得這場景似曾相識。

就像是一個單純的傻白甜勇敢追喜歡的男神,然后被高冷惡毒的配攔下來說:“你盡早放棄,他不是你能靠近的人。”

繞了一圈自己還是惡毒配。

“挽,怎麼在那傻站著?”聞聲而來的紀飛臣輕喊了一句。

沈挽應了一聲,小跑到桌旁坐下。

紀飛臣舀了一碗湯放在面前,有些心疼地出手撥了撥額前的碎發,皺眉道:“難為你了,這些天瘦了不。”

已經胖了四五斤,險些連小子都穿不上去的沈挽愧得想把頭埋進碗里。

真·只有親人才會覺得你瘦了。

帶著“變瘦”濾鏡的紀飛臣一開始心疼就會變得自責,一變得自責,就瘋了似的往碗里夾菜,直至堆一座小山。

沈挽坐在旁邊著筷子,覺得這飯來張口的生活過久了還怪不好意思的,于是也謝似的往紀飛臣碗里夾了些菜。

于是場景變了兩人相互夾菜,自己碗里的一筷子都不——

“妹妹辛苦了,妹妹多吃。”

“不,哥哥辛苦,哥哥多吃。”

非常和諧而又尷尬。

但如果離遠些看,就只會覺得兩人之間氛圍十分和諧。

比如說站在樓上,靠著欄桿著樓下二人的謝無衍。

他手里著些脆櫻果,不吃,一個個拋著玩,肩膀上的玄鳥就會夠著腦袋去接,然后一個接一個地吞進肚子里。

沈挽是個會生活的人。

即使是在客棧小住,也會把自己的那塊小地方搗騰的井井有條。

的屋子里全是香薰的味道,都是這些時間閑著無聊自己調制的,聞起來讓人覺很舒服,但卻并不沖鼻。只要在房間里走一圈,上就會被帶著些這氣味。

此刻謝無衍上就沾了些這味道,掩住了原本的腥味,但卻又和他渾著的那死氣顯得格格不

而與此同時,這道氣味原本的主人正坐在桌邊,笑得眉眼彎彎,低著頭滿心歡喜地同旁的男人說這話。

紀飛臣似乎是見角沾了些東西,無奈地掏出帕子,遞到邊。

沈挽手接過,甜甜地沖他道謝。

“啪”

謝無衍連眼皮都沒抬一下,手上的脆櫻果被碎。

正張著保持著準備一口吃掉的玄鳥被嚇得呆了一會兒,它艱難地咽了下口水,終于覺察到自家主人此刻的緒是出奇的糟糕。

比百年前那群修仙者打到宮殿門口,燒壞了他辛辛苦苦養的花時,更為糟糕。

就當玄鳥以為自家主人恐怕要忍不住鬧出靜時,卻沒想他卻一言不發地轉,徑直進了屋。

…這恐怕就是風雨來前的寧靜。

吃飽喝足洗漱完畢的沈挽著肚子,心滿意足地回到房間,爬回床上將被子一裹,從枕頭里出話本,準備進行睡前閱讀。

看著看著,就有些犯困了。

困著困著,就沒控制住地睡了過去。

于是謝無衍來到房間時,就看見以一種極其詭異地睡姿橫躺在床上,枕頭踢到下面枕著,上被子只蓋了一半,臉上還扣著本書。

謝無衍出手,拎起那本書,上下掃了一眼。

上面寫道“上出凌雪劍,剎那間山崩地裂地山搖,那強大的靈力就連無惡不作的魔君南宮衍都覺到膽怯。干脆利落地出劍一刀砍掉了這魔君的頭……”

什麼破書。

謝無衍指尖一,干脆利落地燒了灰。

做完這些事,他床邊坐下,低頭看著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睡得十分安逸的沈挽

沈挽睡得香甜。

現在已經是夏,天氣開始逐漸變得悶熱了起來。即便只將被子蓋了一半,還是總能覺到一悶熱的空氣包裹住全,讓人睡得并不安穩。

正在因為這悶熱到煩躁時,突然覺有一來了些冷流。

幾乎是下意識的,朝著冷氣的方向蹭了蹭,然后指尖挨到個冰冰涼涼的東西。

就像塊巨大的解暑冰塊一樣。

沈挽一點點朝著冰塊的方向挪,先是將自己的手放過去,再將自己的腦袋放過去,最后整個人一團,往它上面靠。

舒服。

沈挽安逸了。

一安逸就睡得更加香甜了。

謝無衍看著不知道為什麼就賴在自己上的沈挽,陷沉思。

他今晚心很糟糕。

所以原本是準備直接干脆利落地將沈挽折騰醒,就像之前無數次那樣。

但是看見沈挽跟只小貓似的這麼蜷在自己旁,甚至還將腦袋擱在他的膝上不肯挪開時,謝無衍突然就不想將弄醒了。

謝無衍盯著看了好一會兒,然后出手掐住的脖子。

沈挽看上去弱不風的,一只手就能將的脖頸扣住大半,仿佛稍微用點力,就能輕輕松松地將其折斷。

但最終,他沒有這麼做。

只是將手輕輕挪開,順帶撥開搭在臉上的幾縷碎發,擼貓似的的頭發。

沈挽哼哼唧唧地拿頭蹭了蹭他的掌心。

謝無衍沒

他靠著床沿,垂下眼思索了一會兒,自己在這世上到底活了多久。

時間太長,他記不清了。

在天道宮的時候,每個夜晚都是在地牢里度過的。伴隨著全是腥臭味的氣,和冰冷的鎖鏈。

地牢上空有一扇天窗,多數時候都是霧蒙蒙的。

沒有鳥,也看不見云月。

后來他從天道宮逃了出去。

對于魔域來說,他曾經是作為天道宮的走狗,殘忍獵殺了自己族人的劊子手。對于那些修士來說,自己是一個冥頑不化,暴難改的惡徒。

無論是哪一方,都沒有能夠讓他活下去的地方。

天道不容,魔道也不容。

所有的人都說,他一定會惹得生靈涂炭。

之前沒有人給過他選擇,之后也沒有。大家都這麼說,于是他就真的這麼做了。

他毀了一個地方,在那里筑起了自己的宮殿,只有他一個人。

他就這麼孤獨而又安寧地活了下去,偶爾會踩在玄鳥背上四轉轉,戲弄似的看著那些人見到他時,又驚又懼的表

他這樣過了許多年。

活著和死去對他來說并沒有什麼區別。

“啊秋”

沈挽鼻子蹭得有些發,皺著眉頭輕輕打了個噴嚏,然后換了個姿勢繼續睡。

謝無衍低頭看

像這樣第一次有人在自己旁,這麼心安理得地睡過去,還是頭一次。

這樣一來,顯得自己也像是個正常人。

沈挽覺得,昨晚是自己這些天睡得最安穩的一個覺。就像是在空調房一覺睡到自然醒一樣,整個人神清氣爽。

翻了個,閉著眼了個懶腰。

然后一爪子,到個冰涼的東西。

好像是頭發。

…等等誰的頭發?

自己難道又遇到鬼了?

沈挽瞬間清醒了,立刻坐直將枕頭一抱,警惕地睜開眼。

謝無衍靠在床沿,一只手搭在膝蓋上,眼睛閉,薄抿,眉頭也稍皺著,看樣子似乎是在小憩。

“!!!”

沈挽傻了。

這還不如遇到鬼。

昨天自己拿這位祖宗當了一晚上人形抱枕?

抱著枕頭瞪著眼睛看了謝無衍好一會兒,見他一點靜沒有,才小心翼翼地爬過去,出手試了試他的鼻息。

還有氣還有氣。

就當準備松一口氣的時候,謝無衍眼睫稍,掀起眼皮,朝了過來。

沈挽嚇了一跳,立刻回手,等了一會兒,想等這位祖宗主開口。

但等了好久,發現他好像并沒有說話的意思,就這麼安安靜靜地看著自己。

況陷僵局。

沈挽想了老半天,覺得自己如果不說些什麼,兩人能在這大眼瞪小眼看一天。

深吸一口氣,然后從自己懷里拿出枕頭,直起墊在了謝無衍的腦袋后面,然后又出被子非常敷衍地往他上蓋了下。

接著又慢吞吞地從他上爬了過去,踩著鞋子站穩,轉朝他鞠了個躬:“好了,您繼續睡吧。”

謝無衍:“……”

我看你比我更不像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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