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不想讓主角分手[穿書]》第十九章

沈挽坐在梳妝鏡前,了眼疊的整整齊齊被放在一旁的喜袍,眉頭稍皺,出手順著上面的紋理一寸寸過。

“恩公,先吃些東西吧。”

一位老嬤嬤推門進來,將熱茶糕點放在的旁邊。說完,便繞到后,邊替盤著發髻,邊容道,“多謝恩公搭救小,若是當真除了那山妖,就算讓老做牛做馬,也是愿意的。”

沈挽抬頭,從鏡子里看了眼后這位老嬤嬤,稍頓了下,然后出手安似輕拍的手背:“這原本就是除妖人該做的事,老人家不必多禮。喜袍我來換就好,就不必費心了。”

話雖這麼說,但這位老人卻還是紅著眼眶沒離開,不斷道謝。沈挽哄了半天后才收住眼淚,被攙扶著巍巍在一旁坐下,還不忘推了推那盞茶:“恩公,紫竹林氣寒,路上辛苦,喝了暖暖子吧。”

沈挽看了眼那杯冒著熱氣的茶,出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道:“多謝。”

兩人又絮叨了幾句,沈挽才將這位哭唧唧的老人送走。

房間里終于重新安靜了下來。

沈挽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出手擺弄了一下剛剛被盤好的致發髻,以及頭上的步搖,似乎若有所思。

…不對勁。

突然起走到一旁,食指中指并起,重重按在了自己的下兩接著,剛剛喝下的那些茶水混著些淡被咳了出來。

沈挽抹掉角的跡,掩去地面上的痕跡,然后才坐回梳妝鏡前,開始換上了喜

很不對勁。

按照道理來說,這一個月一次的祭祀“山神”對于村應該是至關重要的事

而這麼重要的場合,為什麼那位主導這一切的村長并沒有出現?更何況喜轎在半路就被截下,還鬧騰出了這麼大的靜。村民們明晃晃地把人帶到家里來換掉祭祀對象,難道這些他們就完全不怕被村長或者“山神”發現?

甚至那位老嬤嬤還這麼仔細地替自己編好了繁瑣的發髻,點上了朱砂。

這些過程繁瑣而又沒有意義,唯一能讓人覺到的就是,們對待自己,好像并不是對待一個引出山神的冒牌貨。

而是真正的祭品。

這一切都讓沈挽覺到詭異。

不能完全相信這些村民。

而眼下,紀飛臣他們也并不在邊。

按照一開始的計劃,曾子蕓留下來照顧風謠,而紀飛臣和謝無衍則會先去神廟附近蹲守。

所以貿然防抗這些不知道是敵是友的村民,不如先將計就計,同紀飛臣他們會合。

沈挽換好喜服,帶上紅蓋頭,被人攙扶著上了轎子。

轎子很顛簸,伴隨著不斷敲打的鑼鼓聲,一路向前。那刺耳的聲響震耳聾,讓人腦袋里的弦瞬間繃,聽得人頭痛裂。

不知道是因為鑼鼓聲,還是因為那口茶沒被完全出來。

沈挽覺四周的氣溫不斷下沉,冷的氣流從腳底生來。明明沒有任何風,但寒氣人,混著濃重的腥味和妖氣,讓人從骨子里到一鈍痛。

看來,是進紫竹林了。

“姑娘,到地方了。”那老嬤嬤的聲音隔著轎子響起,“等會轎子停下來后,我會攙扶您到山神廟前,接下來您得自己進去。在席子上跪一會兒后,山神自然就來了。”

沈挽:“嗯。”

轎子落下,被攙扶著下了轎子,一路領到一門前停下。

“好了,姑娘,我就只能送您到這了。”老嬤嬤準備離開。

“等下。”沈挽突然開口喊了句,稍頓,然后笑了聲,“老人家,同我抱一下吧,多謝您送我到這了。”

老嬤嬤當然不會拒絕。

在兩人這麼擁抱一下的功夫,沈挽將藏在袖中的傳聲符在了頭發后。

“吱呀——”

廟門被推開。

撲面而來的氣息伴隨著濃濃的腐尸味,令人到一陣反胃。

沈挽摘下了紅蓋頭,周圍。

白骨,尸

多數已經腐爛,但依稀還有些能辨認出面貌。看上去并不像所謂一個月獻祭一個那麼簡單,因為多數按照骨架和形可以看出是男的。

除了這些之外,還依稀能看見幾張符咒。

仔細辨認,雖然已經被鮮和泥垢沾滿,但還是能看出,不的打扮看上去像是各門各派的修士或者除妖人。

況不對。

這麼多修道之人喪命于此,那些村民卻只字不提。

沈挽抬手從發髻上出一支金簪握在手里,釵子的鋒芒抵住自己的掌心,隨時都能割開一道痕。

走到寺廟中心,看了眼正中央的席子。

那位老婦說,要在上面跪下來等待。

而就在這時,傳聲符里傳來道聲音——

“儀式可以開始了嗎?”

“一來五個送死的傻子,山神一定會重重賞賜我們的。”

“可是我聽鎮上的人說,這次的修士好像有些來路……”

“放心,這幾個傻子一早就喝下了我們的東西,我親眼看著的。功力肯定會到影響,那可是山神給的東西,怎麼可能出錯?”

沈挽皺了下眉。

而就在這時,傳聲符的聲音突然變得模糊不清了起來,在斷斷續續的幾聲模糊慘之后,便戛然而止。

…難道說符咒被發現了?

但眼下,這些不是關鍵。

沈挽看著席子。

即使不用仔細分辨,也能嗅到這席子上有多麼濃重的腥味。看來也有無數修士被這群村民騙到這里,接著按照眸中儀式引出妖怪,再被殘忍殺害。

雖然這群人滿口謊話,但有一句話說得沒錯。

按照他們說的去做,的確能夠引出妖怪。但以紀飛臣的主角環,沒準真能將此妖除掉,更何況還有謝無衍這個BUG在。

沈挽安靜許久。

然后轉離開。

是傻子?

沒有村民那麼軸,這種況下才懶得拿自己當活靶子揍妖怪。

要去揍村民。

但走到門口,推了一下。

門沒有開。

沈挽再怎麼說也是有些修為的,就算是那些村民將門鎖了起來,按照道理也應當能強行推開。

但像這麼紋,應當是妖氣作祟。

與此同時,一冷流從背后竄起,的背脊一路向上,像是一只無形的大手,一寸寸地,令人骨悚然。

沈挽后背,緩慢地將推門的手放下,握了手中的簪子。

看來自己一進門的時候,就被注意到了。

“這群蠢貨倒是給我送來了個好東西。”那男聲宛若隔著千層萬層的霧,明明近在耳旁,卻顯得模糊不清。

他幾乎是著沈挽的耳畔說出這句話,詭異的腔調更加讓人心悸:“小姑娘還聰明,但太聰明,也不是件好事。”

沈挽有點腦仁疼。

雖然好像并沒有實,但覺自己的被這濃烈的妖氣纏繞了起來,繃住自己每一寸,讓人彈不得

說實話,這妖怪磨磨唧唧又不出手,就費老大勁往自己上一點點,說話還怪氣的。不像是殺人也不像是在折磨人,更像是在吃自己豆腐。

然后覺到那只無形的大手拐到了自己前,順著自己的小腹,一寸寸向上。

……實錘了,就是在吃自己豆腐。

和畫皮鬼完全不一樣,很明顯,這妖力更加渾厚強大。

整個廟宇都被一團濃濃的黑霧纏繞了起來,宛若隨時就要將這棟寺廟撐破。

按道理說,到這種地步,紀飛臣不應該還沒有發覺。

沈挽想起從傳聲符里聽到的話,皺了下眉。

該不會紀飛臣真的中了計,喝下了那村民給的茶,所以才對此一無所覺?

靠人不如靠己。

將金釵抵進里,順著釵子淌下,與喜袍的融為一

而就在這時——

“說實話,”謝無衍的聲音帶著些懶意,聽上去慢悠悠的,“這不太適合你,難看。”

在聲音響起的同時,沈挽覺到附著自己上的妖力一松。

轉頭。

謝無衍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在房梁之上,枕著后腦,看戲似的上下打量著自己:“還多管閑事麼?”

…所以他早就發現了。

沈挽無語凝噎:“所以你就陪著他們演?”

“對啊,”謝無衍拖腔帶調地說,“看看你們能丟臉到什麼地步。”

沈挽驕傲的自尊心不允許被這樣嘲笑:“我也發現了!”

謝無衍:“哦,我比你早。”

沈挽:“質不一樣!”

謝無衍:“我比你早。”

一旁“山神”幾次想要開口都被打斷。

他的妖氣在廟宇滴溜溜轉了好幾圈,發現這兩個人顧著吵架本沒打理自己,不自覺有點窩火。

什麼意思?

看不起他?

“山神”一不高興就要放大招。

他的攻擊目標十分明確,比起謝無衍這個能讓他毫無覺察就進這里的危險人,沈挽顯然比較好欺負。

所有的妖力匯聚一團,朝著的方向襲去,帶著無比強勁的氣流,將四周的柱子撞了個四零八碎。

“砰”

那道力量宛若撞到了一個無比堅的屏障,在一瞬間四散崩開。

謝無衍右手扣住沈挽的腰,將朝著自己前一帶,然后皺了皺眉:“你是不是胖了?”

沈挽:“…這種時候就不必發表獲獎言了,謝謝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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