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爭吵聲，我一不地坐在床邊，眼睛盯著窗外。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被推開。

有人輕輕攬住我，額頭抵住我的肩膀，極力遏制的哽咽在寂靜的黑夜格外清晰，「姐，對不起......」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明明我們都是的孩子啊......」

我轉過看他。

那張跟我很像的臉上掛著淚痕，眼睛紅紅的。

從前我試著討厭陳瑞，卑劣地把對我媽的憤怒，不甘心，以及求而不得的，通通轉化對陳瑞的恨，仿佛這樣心里就能好一些。

可他懂事以后，對我太好了，所以我連恨他都做不到。

「我租了個房子，剛簽完合同，本來打算自己住的，你先過去住吧。」

最后，我聽見他堅定地說，

「你的未來是你的。我的未來我自己會負責，你完全不需要為了我，或是其他任何一個人，做自己不想做的事。」

「姐，明天我帶你搬家。」

睡覺前，我收到了周璇的一條微信：

「如果是那塊手表讓你誤會，我可以解釋。」

我沒理。

十分鐘后，周璇又發來一段話：

「上個月我媽從國外帶回來兩塊手表，我自己留了一塊式的，那個時候剛好是江陵的生日，我沒多想，就把另一塊送給他了。」

接著，又補了一句，「江陵也知道。」

我沉默了一會兒，打字問，

「你是說，你手上也有一塊跟他相同款式的手表，士的？」

周璇沒再回復了。

第二天一早，簡單收拾了一下，我就提著原來那個行李箱，和陳瑞一起坐上一早就預約好的滴滴。

通過后視鏡，看見我媽站在門口。

怔怔地看著我們，好像了，最后我也沒聽清楚到底說話了嗎。

路上，江陵給我打了好幾個電話，發了幾十條微信，問我現在在哪。

我只簡單回了一句，「我們已經分手了。」

江陵隔了很久才回復，「陳楠，我沒同意。」

我直接把他所有聯系方式都拉黑了。

陳瑞租的房子是個小兩室，裝修走現代簡約路線，很干凈，而且離我公司也近。

忙活了一個下午，才把東西整理好。

陳瑞累得癱在沙發上，懶洋洋地說，「姐，今晚你必須請我大餐。」

我笑著說了聲好。

拿手機預訂餐廳的時候，我想了想，讓陳瑞把喬一清也了過來，就當答謝他昨天幫我搬家。

路上有點堵車，我跟陳瑞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才趕到約定的餐廳。

喬一清已經在座位上等著了。

他微微低著頭，一手搭在屈著的膝上，一只手攪著咖啡，四周嘈雜的世界仿佛跟他格格不。

有那麼一瞬間，我想起高中的某個午休，我被夢魘驚醒，平復著呼吸，余不經意往喬一清的方向瞥了一眼。

他在做題。

坐姿很端正，手指拿著筆在草稿紙上計算著，指甲修剪得干凈平整。

發現我的目，他偏頭看了我一眼，然后拿出一張紙巾遞給我，轉過頭繼續做題。

過了好一陣我才反應過來，拿紙了額頭，低頭一看，那張紙瞬間被汗。

剛收回思緒，就聽見陳瑞在我旁邊捂著腦袋嘀咕，

「完了完了，上班遲到就算了，請他吃個飯我還遲到，新仇舊怨，一清哥那不得削死我。」

我拉著陳瑞走過去，語氣誠懇地說，

「抱歉，我們來晚了，待會兒你想點什麼盡管點，不用幫我省錢。」

喬一清看了我一會兒，突然笑了，「沒關系，我也才剛到。」

隨后來服務員，很自然地把菜單遞給我，「還是你來點吧。」

飯吃到一半，店里突然響起鋼琴聲。

我這才發現，餐廳大廳中央有個很大的臺子，上面放置著一架白的鋼琴。

有個生正背對著大家在演奏。

后的墻上掛著很多同心結。

陳瑞小聲咳了一聲，

「這是這家餐廳特有的營銷模式，來這里吃飯的，只要上去彈奏，就可以獲得一個寫著兩人名字的同心結。所以很多都會來這里打卡。」

我正吃著菜，一個沒注意地「哦」了一聲，就被嗆到了。

正低著頭小聲咳嗽，覺有人輕輕拍著我的背。

剛剛緩過來，就看到面前被推過來一碗湯。

順著那只修長的手緩緩抬頭，正好對上喬一清漆黑的眼。

我愣住了。

喬一清也微微一頓，隨后作十分快速地拿過陳瑞的碗，也給他盛了一碗湯。

陳瑞一臉蒙，「我又沒被嗆到。」

喬一清：「......」

氣氛突然變得有點微妙，陳瑞看了看喬一清，又看了看我，然后默默去洗手間了。

臺上的鋼琴演奏剛好結束，我下意識看過去。

那個生恰好轉過。

竟然是周璇。

笑著接過工作人員給的同心結，低頭在上面寫了什麼，然后便走下臺，回了自己的座位。

不出意外地，我在對面看到了江陵。

同心結被他在手里，隔著一段距離，我看不清他是什麼表。

周璇湊過去不知道跟他說了什麼。

他突然就笑了起來。

可能是察覺到有人定定地看著這邊，他抬起頭，剛好跟我對上視線。

10

一瞬間，他眼里有明顯的錯愕，臉也沉了下來。

下一秒，人已經大步走到我面前。

視線在喬一清臉上停了停，轉過頭看向我，「你跟他是什麼關系？」

帶著質問的語氣，讓我到一怒意頓時涌了上來。

目下移，落在被他攥著的東西上，這才淡淡地問，「同心結好看嗎？」

江陵臉微變，隔了好一會兒才說，「事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定定地看著他。

不明白為什麼到了現在，他還是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

記憶里那個青真摯，總是溫注視著我的年，好像越來越模糊。

「是這樣的。」周璇也走了過來，一副坦坦的模樣。

「剛才我和江陵打賭，如果我能拿到同心結，今天這頓飯就讓他請。他大概也沒想到，我還會彈鋼琴。」

我面無表地看著，「你的意思是，這又是一場誤會？」

微微一笑，「當然。」

江陵似乎松了口氣，眼底最后一不自在也逐漸淡去。

取而代之的，是悉的、無聲的斥責。

好像在說，陳楠，你看啊，你就是在無理取鬧。

可笑之余，我忽然覺很疲憊。

沉默了很久，我小聲問他，「你還喜歡我嗎？」

江陵一愣，下意識地看了周璇一眼。

接著迅速移開視線，盯著我，斬釘截鐵，一字一頓，「陳楠，我你。」

這一幕讓我的心重重收了一下。

我很清楚，江陵不見得多喜歡周璇。

我也相信，他確實是我的。

可他全心全意著我的時候太熱烈，以至于他沒那麼的時候那樣明顯，連我這麼心的人，都可以一眼看穿。

我曾聽人說，毀滅永遠是最容易的。

就像現在，我對他的，在他看向周璇的那一眼，在他遲疑的那一刻，忽然就消散了。

江陵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手想我的臉頰，被我不聲地躲開了。

他手上作停了下來，眼底閃過一慌和無措。

「楠楠，我承認之前有很多地方做得不好，我向你道歉。但同心結的事真的是個誤會，我從來沒想過和在一起，你原諒我好不好？」

我平靜地看著他，余瞥見一旁周璇慘白的臉。

耳邊突然響起一聲嗤笑，很輕的一聲，諷刺意味卻很濃。

「不好意思，打擾一下，我有個問題想請教二位。」

喬一清慢慢站起，看著江陵和周璇的眼神，像是置事外要看一場好戲。

「你們知道同心結的寓意嗎？」

江陵冷冷盯著他，沒有搭話。

「看來是知道。」

喬一清笑了笑，嗓音約著一不屑，

「打著朋友的名義，又做著之間的事，你們倒是心照不宣。」

江陵臉煞白。

......

回去坐的是喬一清的車。

深夜的公路車輛稀，喬一清把車子開得很平穩。

可能是太累了，陳瑞裹著毯子躺在后座上睡著了。

車廂里正放著舒緩的音樂，我剛打了個哈欠，就聽到喬一清低沉的聲音：

「大概還要半小時，你要不要也睡一會兒。」

我搖了搖頭，「不了。」

車廂里再次陷了寂靜。

發著呆，視線游移到喬一清的上。

他專注著開車，側臉的廓在不甚明亮的夜里格外清冷。

我突然想到了剛才他對江陵說的那些話。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喬一清「嗯」了一聲。

「假如在有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