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橋如他所說，只會在這里待兩周，接下來還會繼續赴英國學習。

外面的風涼了，還夾雜著冷颼颼的雨，阮啾啾站在窗戶面前了脖子，只是貪圖雨后清新的空氣，還沒等把窗戶關住，有人從背后手將抱在懷里，上的冰冷空氣瞬間被驅散得一干二凈。

程橋的個頭很高，下能輕易地抵在阮啾啾的頭頂。他的手臂像藤蔓一樣纏住不放，一出聲，伴隨著腔的震，低低啞啞的，令人心。

“啾啾。”

“啾啾。”

“啾啾。”

他一聲聲毫無疲倦地著阮啾啾的名字，就像只不知疲倦的荊棘鳥，阮啾啾早就習慣了他這樣的撒，瞇著眼睛，懶洋洋地說：“一開始不還是我姐姐的嗎？”

“姐姐。”他低下頭吻了吻的臉頰，“你喜歡哪一個？”

阮啾啾生出惡作劇的心思，挑了挑眉，說：“你還是姐姐吧。”

在的預想中，程橋應該會賭氣，最后還是撒表示啾啾更好聽。不料程橋答應得很干脆，接下來的時間，不論是膩在沙發上看電視，還是要陪著做飯，滿口著姐姐，阮啾啾走到哪兒他跟到哪兒，就像個臭未干的小屁孩。

阮啾啾吃了癟，有些哭笑不得，但還是撐著不讓程橋改稱呼。

兩人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阮啾啾打了個哈欠，有些無聊。一個個臺按過去，凈是無聊的狗劇，還不如穿越的小說來得有意思。

“吃桔子麼？”

“好。”

程橋認認真真地給阮啾啾剝桔子，剝好后，掰開一塊喂給。阮啾啾吃了桔子，著他乖巧等夸獎的模樣，忍不住笑了。

湊上去親親程橋，程橋吻了回去，卻被阮啾啾躲開。

“咦！”

阮啾啾驚咦一聲，坐直了，向電視上正在播報的新聞，程橋一臉不爽。

“當紅鮮謝衿澤與昔日經紀人徹底決裂，這是誠嘉的謀還是兩人之早已暗生齟齬？據相關工作人員，謝衿澤在一個月之前已經簽約誠嘉，單方面終止和經紀人的合約，但是到目前為止，經紀人都沒有要將謝衿澤上訴法庭的意思……”

娛記站在公司后，周圍擁堵著一群記者，黑一片，就等著正主出來。

阮啾啾驚訝道：“謝衿澤居然做出這種事嗎？虧我還喜歡他的……”

“你喜歡他？”程橋的聲音在耳旁幽幽響起。

阮啾啾立即反應過來，舉著手說：“只是明星而已，從現在開始轉黑。”

程橋盯著阮啾啾，一雙狹長的眼眸烏黑鋒利，讓人難以他的心思。他抿著，問：“選我還是那個明星？”

“你。”

“選我還是溫海桐？”

阮啾啾：“……”來了來了，這個跟自己吃醋的超級大醋王又要開始了！

這種時候，當然要選擇程橋了。阮啾啾毫不猶豫的反應讓他十分滿意，又恢復了乖順的模樣，收起他的張牙舞爪。

阮啾啾滿頭冷汗，默默松了口氣。

晚上燉小排，鍋里咕嘟咕嘟冒著熱氣，帶走了廚房的冷冷清清，空氣中彌漫著食的香味兒。程橋默默吃材料，待到阮啾啾打算切瓜的時候，卻發現就剩了半。

“……你是屬兔子的嗎？”

“你怎麼知道？”他有些驚訝。

阮啾啾：“……”讓人無話可說的回應。

兩個人的生活是如此充實，阮啾啾回到家，總會看到程橋在等。他會給擁抱和親的吻，偶爾像個小孩子一樣撒，但有時阮啾啾在忙工作的時候，他也會戴上眼鏡，打開自己帶來的筆記本電腦，敲著一些阮啾啾看不懂的東西，有時候是代碼，有時候是法語，阮啾啾總覺得，這個世界的程橋悉而陌生，他們還有許多事需要相互了解。

程橋明天就要回去了，阮啾啾躺在床上，總覺得睡得不踏實。

迷迷糊糊中，的手指被人牽起來。靠在阮啾啾后背，將抱在懷里的程橋輕輕握住的手，用自己的手指攏住的無名指，算著大小，默默記在心里。

到窸窸窣窣的靜，阮啾啾睜開眼睛，在一片漆黑的朦朧中，程橋立即回手，若無其事地向。阮啾啾側過，和程橋面對面，問：“怎麼還沒睡？”

“想看看你。”

阮啾啾不由莞爾：“以后有的是時間。”

“唔。”因為阮啾啾的一句話，他向來堅的心臟跟著到塌下去，只想抱住，像一只澳洲的野雀叼了一塊，死活都不愿意松開。

程橋吻了吻翹的鼻尖，低低笑了：“說的也是。”

就算阮啾啾變了心，他也會死死抓住不撒手，永遠不撒手。

阮啾啾繼續說：“到那邊照顧好自己，說起來，你還是個學生呢。”這樣一想，的確是在老牛啃草，而且還是相當的一棵草。

程橋又唔了一聲。

挑眉道：“別敷衍。”

“唔。”

“……”他習慣的唔聲，很容易又讓阮啾啾想起某人。

“姐姐。”程橋忽然了一聲。

“怎麼了？”

他盯著阮啾啾，眼睛一眨不眨，神相當嚴肅，就像是班里最權威的學霸要找阮啾啾來解答一個奧數級別的難題。

阮啾啾嚴陣以待，也嚴肅地著他，心里七上八下。難道……程橋想起來什麼了？或者說，又想問阮啾啾其他人的事嗎？

程橋一手到枕頭底下了，伴隨著細碎的塑料嘩啦嘩啦聲響，他掏出不知何時塞到了枕頭底下的杜蕾斯，一本正經地發問：“好像快過期了哎。我要走很久的，要不要趁著走之前用掉？”

兩人面面相覷。

“……”

“……”

阮啾啾鐵青著臉，一腳把程橋踹了下去。只聽咚地一聲，程橋滾到地上，委屈，但手里依然握著誓死要捍衛的對象。

“睡覺。”阮啾啾回答得很干脆。

黑夜中，程橋起來的靜很輕，生怕嚇到阮啾啾。他委委屈屈地躺在了床上，小心翼翼地摟住阮啾啾的腰。

“啾啾……”

“姐姐。閉，睡覺。”

“姐姐……”

背對著程橋睡覺的阮啾啾表面還在生氣，早就被程橋綿綿的聲音化了。克制著自己要回頭抱抱程橋的，也想得合理。

明天還要大清早起來趕飛機，哪是晚上貪圖玩樂的時間，年輕人經歷太旺盛了也不好。

程橋像小狗一樣蹭了蹭阮啾啾的脖頸，的頭發惹得的。阮啾啾氣地不彈，裝作睡著了的模樣，然而，接下來就到程橋溫熱的呼吸由脖頸轉移到了耳邊。

他輕輕說：“姐姐，你還醒著麼？”

阮啾啾裝死。

程橋親親的耳垂，阮啾啾極為敏的了，面頰、耳垂、脖頸泛著，立即轉過平躺著，紅著臉瞪向程橋。還沒等說出拒絕的話，他湊上前吻住的。

夜還正深。

那晚，程橋極為乖巧地一直阮啾啾姐姐，他吻著、抱著、一遍遍索取的時候，都在著姐姐。他的嗓音極啞，卻又含著年輕的清澈，阮啾啾憤死，恨不得讓他立即停下來，不要再姐姐這兩個字。

聽到這兩個字就會生理地面紅耳赤。

程橋似是抓住了阮啾啾這一點，兩人相隔大洋彼岸，每次打電話的時候，程橋都會甜膩膩地姐姐個不停，直到阮啾啾威脅要掛電話才轉移話題，聊聊生活上的事。

對于阮啾啾來說，只是多了個男朋友，對于程橋來說，在他的社圈無異于為了一時的新聞，畢竟這是他第一個朋友。大家都想漸漸程橋的朋友是什麼樣，卻被他捂得嚴嚴實實。一個似笑非笑的眼刀下去，他們頓時老實了。

阮啾啾可不知道自以為的小狗，實際上沒那麼簡單。

半年后。

程橋申請回國做項目，經歷教授多次阻攔，最后還是拗不過程橋。看他的樣子，如果還是不同意，也會一意孤行地回去。

這日，阮啾啾特意請假去機場接程橋。穿著碎花長，在機場大廳里等候，程橋沒有讓等多長時間就匆匆趕過來了。

他的模樣幾乎沒變，只是看到阮啾啾后，腳步先是頓了頓，隨后扔下行李箱，在眾多行人詫異的目中奔跑著沖上前直接把阮啾啾抱了個滿懷。

“你有沒有想我？”他低低問。

阮啾啾噗地笑了：“讓我想想……”

的話音剛落，程橋本來抱著的手松了松，他捂住額頭，忽然皺了眉，使勁甩了甩，面頓時蒼白萬分。

阮啾啾一驚：“程橋？”

程橋的趔趄了一下，差點跌倒在地，阮啾啾趕把他扶住，急忙問：“你這是怎麼了？！要不要休息一下？我現在就醫生……”

“不用。”

程橋站穩了，額頭，睜開眼睛。他的眼神要比剛才深邃得多，著生人勿近的冷漠，居然有種俗的輕塵氣質，仿佛謫仙一般。

“阮酒……”

阮啾啾傻眼了：“你……我什麼？”

程橋眨眨眼睛，又恢復了原本的模樣。他有些頭痛地笑了笑，說：“我好像陸陸續續想起了一些記憶。”

“想起了多？”阮啾啾難掩張地盯著他看。

“不多不，大概幾個敵，都搞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他面無表，冷肅得像個學霸。

阮啾啾：“……”

糟糕。

的人，好像，有點分了。

阮啾啾有種預，未來的日子可能不好過了。還能換個男朋友嗎？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