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悅想了想搖頭：“不知道還喜歡麼。我都不曉得他現在在哪。”

“陳浩東斷了，沒人管。”我說。

王悅立刻變了臉：“斷了？他，他嚴重嗎？”

“好像嚴重的。”我心虛地去握自己的茶杯。

王悅的聲音激起來：“以後會瘸子嗎？”

我抿了下脣：“還不知道。”

“喔，死不了就行。”王悅說完就慌張地從自個兒的包裡翻出一盒士煙，點燃了一。

我愣愣地看著。

薄荷香氣的煙吹在我臉上，我沒想到學了這個，菸的姿勢再怎麼風萬種，也掩不住眼裡的焦躁。

“你和陳浩東……”頓下話，王悅努努問：“還聯繫著？他還喜歡你嗎？”

我先是一愣，然後避重就輕地說：“我要訂婚了，和開賓利的那男的。不過他現在不開賓利了，那車報廢很久了，現在他又換了輛古斯特。”

“古斯特？那我是不是以後得管他斯特男？真好，訂婚日子記得告訴我，我得來。”王悅笑起來，沒多久就輕咳一聲說：“那個……你知道陳浩東住哪麼？你要知道，帶我去看一眼唄，好歹是老同學不是？”

我看了眼王悅，總覺得在裡是個特別執拗的人，不過是過去還是現在。

“你還喜歡他。”我很肯定地說。

王悅故作瀟灑的笑容突然僵了下去，深深吸了口煙，往天上吹氣說：“說實話，在陳浩東上我摔得疼的，可是不都說得不到的人總會有念想嗎？”

是嗎？

得不到的人會念想。

“扶三歲，你還沒回答我呢？知不知道陳浩東住哪兒？要不知道，給我電話也行。”

我沒有陳浩東的手機號，而且地址也說不清楚，在紙巾上像鬼畫符一樣畫了張地圖，王悅沒看懂，直接扭一團扔了，對我說：“你帶我去吧，我一個人去尷尬的，說不定他都記不得我是誰。”

好不容易還能和王悅面對面吃飯，向我開口，我本連拒絕都哽在了嚨裡。

“行麼？”王悅子湊過來，抓我的手。

我生地點頭：“好……好。”

王悅提了個水果籃和一束鮮花，我是空手去的，可能是怕我顯得不上道，把花錢買的花丟到了我手裡讓我捧。

我心裡突然有些不是滋味，要是王悅知道陳浩東和我瘋狂的那一晚，會不會直接甩我一個耳刮子。可是不告訴陳浩東的現狀，心裡的坎一樣過不去。

“是這家吧？”王悅指了指門。

我點頭。

“他是發橫財了嗎？門口這車也是他的？”王悅驚訝地問。

“是他的。”

王悅得意地一挑角：“也是，上學那會我就知道他是隻潛力，真沒看走眼。咱進吧。”

“你們好不容易見，要不我就不進去了。”我皺著眉頭說。

“瘋了？我一個人多尷尬。”王悅扯了扯我的袖。

還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當年派出所那事，讓臉面盡失的原因，有一部分也是出於我。

王悅很堅持和我一道，我也只能著頭皮踏進院門。

昨晚我給他洗的裳到這會還掛在竹架子上，還有地上那攤跡，這會也已經變難看的紅黑，無一不在提醒著我，和兩個男人錯綜複雜的關係。

陳浩東睡的那屋門關上，我敲門，屋裡好半天沒人應門，王悅和我只能把水果籃放在門口。

我心慌得厲害，陳浩東沒理由不在屋裡啊，出去時隔壁四合院的大叔出來，我上前一步問他知不知道這家的主人上哪了？

大叔看我一眼說：“大概是今天早上吧，人是被擔架擡出來的，說是昨天夜裡不知道怎麼的從牀上滾了下來，疼得嗷嗷，後來實在忍不了才送去的醫院。”

昨晚……我臨走時的那一聲巨響。

該不是……

“哪醫院知道嗎？”王悅搶先一步問。

大叔裡嘶了一聲：“八是離這最近的醫院。”

“謝謝。”王悅拽著我就跑。

出租車裡，我心裡堵得厲害，暗暗在想昨晚癱在牀上的陳浩東是不是因爲我才從牀上摔下來。

到了醫院，王悅立馬詢問了病人資料。護士說，這病號傷很嚴重，雙同部位骨折，骨折有大量出，不過好在這幾天醫院有專家在，以後站起來應該不問題，會不會一瘸一拐就看運氣了。

骨科環境最好的病房裡我們找到了陳浩東。

他坐在牀上，看見我子立馬正了正，但他看見王悅後臉又沉了下去。

“你們怎麼會來。”他扭頭看向窗外，一副答不理的樣子。

“扶三歲說和你還有聯繫，這不，知道你斷了，特地讓帶我來看你。”王悅有些尷尬地說。

三年前，全年級都知道有個暴發戶爹的富家喜歡一個不學習的小混子。陳浩東的一切消息只要王悅能打聽到，都會不餘力，製造一出出看似偶然的相遇。樓梯間，籃球場，遊戲廳，甚至是廁所門口，只爲一次短暫又毫無意義的肩而過。

而現在，陳浩東還是無視著王悅這個孩的心意，和三年前一樣。

“謝謝。不過老子活得好好的，沒病沒痛的人沒事來醫院，不吉利。”陳浩東自顧自拿起茶杯喝了口水。喝完一杯，他想倒水，可手吊著生理鹽水，顯然不方便。

王悅不顧陳浩東面薄，主去牀邊給他又倒了一杯。而牀上那個年，一雙眼睛鎖著站在門口的我。

站久了會顯得奇怪，我也慢慢走了進去。

“怎麼不請個護工？”我小心翼翼地問。

話音剛落，後進來一個阿姨，手裡拿著拖把。

“請問，你是他請的護工嗎？”我問。

“對。你們是這小夥子的朋友吧，要是話勸勸他，飯總得吃，早飯沒吃，午飯問他吃什麼也說不，這不吃飯鐵打的也不了啊。”阿姨一個外人都瞧得出來心疼了。

王悅站在牀邊，急匆匆地說：“我去給你買飯。”

陳浩東沒制止。

王悅走後，陳浩東支開了阿姨，病房裡只剩下我和他兩個人。

“給老子過來！”陳浩東一開口說話就特別兇。

我肩膀一，走過去。

還沒完全走到牀邊他就用力扼住了我的手腕罵道：“扶三歲，你屬賤的？是個人都能瞧出來沈寰九和你就是倆世界的人。你就是真和他訂了婚，你還是當不凰。再說不管怎麼你姐都和他睡過，你心大啊，真就不在乎嗎？”

我擡眼，不服氣地說：“我姐和他沒結婚。再說，要和你這麼算，我還是小嬸呢。你非賴著我，也是倫。”

“你！”陳浩東咬牙切齒地說：“老子不管，反正我就要你當我老婆。”

他拽得我手疼，我實在怕王悅回來會看見，拼命往回拽。

陳浩東挑著角笑，像是吃住我心裡想的，故意說：“每天都來醫院看我一次，我就放。”

“陳浩東，你別鬧，我都快訂婚了。”我說。

“我給你時間想。”陳浩東竟在這種時候耍起了無賴。

我聽到腳步聲，以爲是王悅回來了，慌不迭地點頭：“行行行。”

陳浩東放了手，滿意地笑了笑，然後指著我警告：“扶三歲，你要是敢讓別的男人和你做，我就撕了你。”

陳浩東糙的話讓我的臉立刻就熱得不行，我瞪他一眼罵道：“混蛋！懶得理你。”

——

王悅送我回尚寰。我和沈寰九的關係在車裡一五一十和坦白，還打包票的工作我來安排。

臨走時抄了號碼給我，我下車，坐車裡出腦袋喊：“喂，扶三歲。”

我轉。

王悅說：“吃飯時你不是問我還喜不喜歡陳浩東嗎？我覺得……這輩子我可能得和他死磕到底了。他還是和以前一樣拽，我就他這勁。”

我目送離開，心驚膽戰地坐電梯回到尚寰頂樓。

書擋在門口，是不讓我進去。

我不明原因，走到百葉窗的地方往裡頭深深了眼，瞬間看見了我無法承的一幕。

姚小宛正把他到死角，親地抱著他的腰。

沈寰九握住的肩一寸一寸推開，沒想到姚小宛竟然揪住他的領想強吻他，就在快吻上的時候，沈寰九猛然把頭一偏，可姚小宛的脣還是吻在沈寰九的脖子上。

過去的十九年，我從沒像這會那麼衝，直接用握拳頭的小手拼命地砸玻璃窗。

沈寰九看見我，立刻闊步走過來給我開門，我瞪著他，眼淚不停打著轉兒。

材火辣的姚小宛走到後，我立刻看向，扁著說：“你已經是他後媽了，你怎麼能……”

“他只是可憐你，他的是我，這麼多年他沒對哪個人真也是因爲我，不是你。”姚小宛對我說話並不客氣。

“閉！”沈寰九一手扭住我的手把我扯進辦公室，一手提著姚小宛的胳膊把拎了出去。

辦公室的門砰一聲關上！

他把我按在門後，低聲問：“是突然過來找我。”

我瞪著他，揪起的心口痛得越來越濃烈了。

畢竟，這是我第一次在目睹一個將會屬於我的男人被別的人抱著。曾經說就算做他婦也行的我，這才恍然發覺，原來自己做不到。

“生氣了？”沈寰九低潤地笑。

因爲離得近，他的氣息輕易落在我脖子上。

我眼淚不爭氣地掉下來，手推他。

沈寰九大概是見我了真格，乾脆二話不說鎖住門，然後二話不說拉我到窗口放下百葉窗說：“是不是我不干你，你心裡總不踏實。三歲，就是一個過客，過客就是過去的人！”

我微微張開，看著眼前英俊到足以顛倒衆生的一張臉。

沒等我反應過來，他把我丟到沙發上，擡手扯掉領帶，鬆開頂端的扣子。

我看著他，說不出來什麼話。

一切都像燃燒的火焰一樣勢不可擋，在他辦公室的沙發上，我很快被剝了個乾淨。

沈寰九騎在我上，我能那箭在弦上的巨型變化。

他略顯自豪地說：“別太害怕。”

說罷，他便附脣吻住我口最敏的小點。

倏然像是有電流穿而過，完全蠱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