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明朝考科舉》第6章
劉師爺走后,崔燮這里又陸續有許多人上門。
他以戶部郎中之子,協助錦衛擒拿妖人的義士份寄住在客棧里,知州又遣心腹來看過他,不管為了什麼,本州上下吏乃至當地大族都不肯落人后,或親自上門,或遣人看他。客棧里每天高朋來往之勢,差不多就像后世網紅住院,記者和人前赴后繼地趕來采訪一樣。
當然,眾人都默契地忘了他的屁是讓親爹打爛的,只當他上的傷全是為了擒拿妖人的。
這些人來之前得了劉師爺提點,從不提什麼八文章、詩辭歌賦,見面夸他幾句“神清氣朗”“龍章姿”,便開始說些本地風土民俗,送幾套永順堂新印的說唱詞話。崔燮絞盡腦地學著明朝人說話,有不懂的地方就裝沒聽見,涉及家人的直接低頭垂淚,然后捧硯就會心疼地替他回答,好歹沒出太多破綻。
應付走了客人之后,他還得裝著懷念父母和京城生活,慢慢從捧硯父子里套話,了解原的親朋好友和過往生活。
捧硯特別心,只要他嘆嘆氣,說幾句想家的話,就會跟他一起回憶在家時的形;而崔源是從小跟著他父親的,對父輩的況十分悉,給他換傷藥時也常常說“夫人若在”怎麼樣怎麼樣。
經過十來天的艱苦斗爭,他總算清了原的家庭關系。
崔家祖上是永樂年間從南方被迫遷到北直隸的人家之一,祖上崔老太公卻很會種地經營,掙下了十來頃上好的水澆地。到他祖父這一代,因為生了崔榷這個會讀書的聰明兒子,為供他上學,就將田地佃與人耕種,帶著妻兒搬到了遷安縣城里。
崔榷十八歲上,娶了府城一個實職千戶的兒劉氏,夫人雖然是軍戶出,人卻十分風雅,能跟丈夫詩詞酬唱。親后崔榷就在科場上一路高歌猛進,化二年考中進士,選了京,之后便把父母妻子接進京城,縣里的宅子典給了一個開館授徒的生員。
不幸的是,他場得意了,家里卻一直不順當。老太爺進京后兩年就中風了;接著劉夫人因為懷著子侍疾,累得了胎氣,難產去世;老夫人又要侍奉丈夫又要照看剛出世的孫子,沒過幾年也積勞疾,得了心疼病,只得把小崔燮送到外院念書,自己在上房里念佛養病。
劉夫人去世后,崔榷覺得這都因祖墳風水出了問題,便回鄉重修了祖墳,又將祠堂遷京城,從此便不再回遷安。那之后他另娶了一戶致仕京的兒,也就是現在的夫人徐氏主持家務,轉年就生了次子崔衡。
崔家后院還養著幾個妾,只有一個姓吳的妾生了庶子,作崔和,今年才五歲。另有兩個庶出的兒,大的姐,兩年前嫁給了徐家舅爺同年舉人的兒子,如今跟著公婆在瀘州任上,小的云姐,才十歲出頭,還沒開始挑人家。
至于原倒沒什麼可說的:從小就在家里讀書,一輩子連門都沒出過幾回。跟異母兄弟的份平平,外面也沒什麼朋友,書也念得稀里糊涂——這倒不是崔源父子說的,而是他從劉師爺態度里看出來的。
總之,不會出門就遇上幾個親朋故舊,恩怨糾纏的就好。
這些日子他過得比大學考試周還慘烈,每句話都得斟酌再三才說,還要看著對方的反應及時調整話題走向,一天天察觀地過下來,累得連書都沒力看。大套出原主的況之后,他才松了口氣,把頭埋進被窩里,痛痛快快地睡了兩天。
仗著這副子才十四歲,正是長最快的時候,疲勞也好,傷也好,只要得到充分休息,很快就能恢復。
在客棧趴了小半個月之后,他上的杖傷差不多都愈合了。邊緣掉了痂的地方出一片紅,和周圍皮齊平,只要將來褪掉就看不出什麼了。肩頭那道刀口也結了痂,沒有染,起作都不疼,并不影響活。
他又觀察了兩天,覺沒問題了,就崔源父子收拾東西,打算早點兒去遷安。
捧硯聽話地去收拾行李,崔源卻還有些舍不得走,問他:“能不能再等兩天,萬一老爺聽說你幫錦衛逮著妖人,不再生你的氣,派人來接咱們回去呢?”
崔燮搖了搖頭:“源叔你還記得,咱們在客棧呆了多日子嗎?”
整整半個月。
這些天里整個通州上下都來看過他們,送來的筆墨紙硯和滋補食堆滿了箱子,還有幾個清客為他寫詩作文。唯有京城那個家里毫無靜,連張紙片也沒給他們寄過。
崔源本不愿相信自家老爺對親兒子涼薄到這個地步,可是算算日子,想想出門時家里人催他們出門的態度,也不有些心灰意懶。
他怕挑起小主人的愁思,就背地跟兒子嘆息道:“咱們老爺是萬首輔的門生,萬首輔與錦衛萬指揮又聯了宗親,老爺從前也和錦衛打過些道,面子上總有幾分親的。怎麼謝千戶替爺說了話,還說讓咱們等著喜信兒,老爺那邊卻像是沒這麼回事似的呢?”
他這麼想倒是冤枉了自家老爺。因為謝千戶那封帖子遞進崔府后,崔郎中本沒看到,就直接被送到了后院徐夫人手里。
徐夫人看過里面的容,便親手移向燭火上燒了。
的心腹狄媽媽看著火苗一點點掉封皮上的“錦衛千戶謝瑛”七個字,只覺得心驚跳,低聲提醒:“這畢竟是錦衛的帖子,說的雖是‘那一個’的事,也跟老爺外面的公務有關。夫人就這麼燒了,萬一那千戶對老爺說起此事,老爺會不會責怪你自作主張?”
徐夫人搖了搖頭,從容地說:“錦衛找咱們老爺能有什麼事,不過是掉著花樣兒要錢罷了。咱們私下送份禮了結此事,也是我盡了做母親的責任。那信我看了,里面沒說燮哥闖什麼禍,咱們就當他有功無罪,送個百十兩盡夠了帳的,不必驚老爺。”
狄媽媽還有些惶恐,怕崔榷將來從外人口中知道長子出事,念起父子之來,會責怪夫人瞞他。
徐夫人溫地笑了笑:“老爺若真心疼,還會送他回鄉下?他親娘是個軍戶兒,不過是命好,趁老爺進學前嫁進崔家,才占了個夫人的位子,份比咱們后院那幾位高不了多,能生出什麼會讀書的好兒子?那一個就是留在京城,進了國子監,也考不上舉人進士,不如把蔭生名額讓給衡哥。我當母親的也不會苛刻他,將來他大了,替他尋個能干孝順的媳婦,讓他留在老家打理產業,落得一世足不好嗎?”
狄媽媽聽夫人說得輕松,便念了聲佛,起福了福,說:“還是夫人有決斷,那奴婢就去準備表禮,吩咐外院不必將這封信報給老爺知道了。”
徐夫人輕輕點頭:“去吧,有什麼大事呢。衡哥那邊你也替我盯著點兒,讓他邊的人好好服侍他養病,這兩天先別急著下床。就是老爺在外頭聽了什麼人的勸,回來看到他的傷勢,自然就歇了那份心思了。”
=====================================
崔源父子收拾東西時并不避人,客棧主人嚴員外聽說他要走,急忙趕過來相勸:“崔公子是嫌我這里招待不周嗎?若是屋子不整齊,我便人替你重新收拾;若是店里不夠清凈,我家離此不遠,家里還有一間空院子,就請小公子搬過去,念書上學都方便。”
崔燮在這客棧里住著,就像地下黨潛進了汪偽特工76號,鎮日勞心傷神,頭發都快白了,好容易能起了,說什麼都要離開。
嚴員外苦勸道:“遷安去年夏天才遭了大水,縣城里外沖垮了許多屋子,今年米糧菜蔬都極貴,不是能靜心讀書的地方。公子就在我們店里住上幾個月,先派人回去修好宅子再搬豈不更好?”
崔燮特別堅定地搖了搖頭。
這些日子他跟明朝人,特別還是府中人打道打多了,已經默默記了一肚子這個時代的習俗,再也不是之前那個兩眼一抹黑的新穿越者了。他既然下定決心要走,早就準備了一條古人無法拒絕的理由,拋到嚴員外面前——他要回鄉祭掃。
明代講究事死如事生,掃墓祭祖如同孝敬父母,都乃是關乎忠孝節義大事。嚴員外不能再攔,便廚下準備了許多干糧、路菜、腌臘之,又安排雇工幫著他們把這些日子人家來探病時送的禮都捆好裝車,另租了寬敞舒適的大車送他們返鄉。
他們在客棧里白吃白住白拿,臨走時卻不能白走。崔燮便借口寫字會牽扯肩頭傷口,照樣捧硯代筆,抄了一份道年間建廠生產的鎮江香醋方子,封在信封里給嚴員外。
- 完結48 章
我曾愛你,孤注一擲
我曾愛你,孤注一擲是一部短篇現代言情小說,講述唐北霖的心上人因為綁架蘇曉進了監獄,而蘇曉拒絕幫忙開脫,所以唐北霖從此就恨上了她,將她禁錮在唐家每日每夜的折磨。
8 24693 - 完結45 章
一世長情
這是一本非常虐心的古代仙俠言情小說,唐半雪和林楚涯是小說的主人公。唐半雪林楚涯小說的主要內容是當日她的不辭而別,竟成了她百口莫辯的證據!可唐半雪明明有留下書信,況且她那麼愛林楚涯,又怎麼會偷駐防圖給魔界呢!她的真心付出,竟換來如此下場····
8.18 8862 - 連載4050 章
離婚後夫人成了首富
國際上最年輕的女首富蘇楠低調現身機場,立即被記者擁堵。記者:“蘇總,你和傅總的三年婚姻為什麼結束?”女首富揚起笑容:“因為我得回家繼承億萬家產當首富啊......”記者:“您一個月和十幾個小鮮肉傳出的緋聞是真的嗎?”女首富還冇說話,不遠處一道冰冷的聲音傳來,“假的。”人群中傅鄴川走出來,“我家也有億萬家產,不如請蘇總繼承我家財產?”
8.17 409388 - 完結361 章
滿級醫修重回真假千金文
顧燕飛重生了。上輩子,她死後才發現自己是一本真假千金文裡的真千金,身為侯府嫡女,卻遭人惡意調包,長於卑賤,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炮灰。原女主假千金是氣運之女,鳩占鵲巢,集萬千寵愛於一身,是顧家人的眼珠子、心頭肉,踩著她顧燕飛的血肉尊榮一生。那一世,顧燕飛活得不明不白,死得不明不白。死後,她轉世到了修真界,成為一名醫修,不想,修行了兩百年後,卻被一道天雷劈回了上輩子。回到了真假千金身世大白的時候。真千金歸來,侯府上下皆笑她胸無點墨、草包一個,不配與人美心善、驚世脫俗的假千金相提並論。卻不知如今的顧燕飛已是滿級重生!各位書友要是覺得《滿級醫修重回真假千金文》還不錯的話請不要忘記向您臉書和推特裡的朋友推薦哦!
5 20342 - 完結231 章
蓄意誘捕,偏執容爺以美色撩人
【1v1雙潔,甜寵,救贖,蓄謀已久】三年前,身為無國界醫生的蘇沅兮被迫救下一個重傷的男人,卻因牽扯而來的意外,永遠失去了握手術刀的資格。三年后,她偶遇京城令人聞之膽寒的容五爺,容晏。目睹他滿手染血,暴戾恣睢的模樣,她被勾住腰肢鎖進他懷里,“這個世上,能守住秘密的只有死人和我的女人,你選哪個?”*一場蓄謀已久的婚寵,他窮盡所愛,恨不得為她摘星攬月,人人都道容五爺從此有了軟肋。唯有容晏知道,至死不回頭的淪陷,只因她是照進黑暗世界里的那束光。而有一天,當往事重揭,他的陰暗和罪孽再無法隱瞞。“兮兒,如果我...
8.18 192363 - 連載375 章
你都要請旨嫁人了,孤還克制什麼
仙姿佚貌的寧舒公主虞聽晚不是當今皇帝的親生女兒。闔宮上下,無人不知。雖有皇帝庇護,但她身份尷尬,常年深居簡出。 建安二年,皇帝突發惡疾,儲君謝臨珩執掌朝中大權。 太子殿下鶴骨松姿、矜貴獨絕,在朝野中有著極高的威望,被無數世家後輩視為楷模,為萬民仰,被眾臣敬。 外人看來,太子雖和寧舒公主談不上多親近,但循著表面情誼,素日中也時常照拂一二。 然而旁人不知的是,這位性情端雅,溫和剋制的太子殿下卻漸漸生了妄念。 建安三年,皇帝大病痊癒,重新執政。 大殿之上,眾目睽睽之下,寧舒公主長跪殿中,當著太子的面,請旨賜婚。“狀元郎驚才風逸,寧舒與卿兩情相悅,求陛下成全。” 正上首的皇帝還未說話,一側的太子殿下已沉沉抬眼,冰冷的目光直直落在跪著的女子身上。 五指攥緊,扳指應聲而碎。聲線冷肆冰寒,裹著沉怒。一字一頓,讓人聞之顫慄。“寧舒——”“你說,心悅誰?”
8.18 1826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