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十四年》第169章 繁版獨家番外

“照著話本殺人?”

唐泛將話重復了一遍,皺眉問道:“這是何意?”

隋州沒回答,而是先將手上的話本遞給他。

“《珠記》?”

唐泛翻了一下話本,上面的署名“京西客”,這人寫的話本,新近非常暢銷,只要書局里一印出來,很快就被買,作為一名話本好者,唐泛自然也拜讀過對方的其他一些作品。

此人文筆奇詭艷麗,尤描寫風月場面,可謂抓住了許多人的喜好,就連那些足不出戶的大家閨秀,據說也托婢仆婦過來買。

這本《珠記》,唐泛也是讀過的,講的是一位家道中落的小家碧玉,嫁給了家中同樣落魄的書生,書生是個書呆子,日只會閉門讀書,其妻不甘寂寞,便勾搭上一名紈绔子弟,書生發現之后敢怒不敢言,誰知妻子變本加厲,見他不敢吭聲,越發明目張膽與外面的男人廝混,書生終于忍無可忍,趁著妻子和夫在床上翻云覆雨的時候,提刀將兩人給殺了,自己隨后也自殺亡。

橋段比較老,但書中關于妻子的描寫多且詳細,許多人就這口,特地買回去當枕邊的風月讀

隋州道:“三日前,京城出了樁案子,死者有三人,各中關系,正與書中所描述的差不多。”

唐泛:“此案會驚衛,想必是有別的緣故?”

隋州頷首:“一來那夫的分有些特殊,是鎮遠侯的表侄子,二來類似的案子,兩個月發生了三宗,這已經是第三宗了,順天府束手無策,我也是接手這幾樁案子之后,才發現它們都與京西客的話本好似有些關聯,每當此人出了新話本,不出幾天,必有類似的命案發生。”

唐泛道:“京西客此人可曾查過?”

隋州道:“查過了,是一落第舉子,戚文山,算上去年的會試,他已經落第過三回了,不過去年落第之后就在京城住下至今,靠寫話本維持生計。”

唐泛著下:“京城宅子貴,價又高昂,他前幾次沒在京城落腳,說明家境一般,這次卻能找到宅子住,靠寫話本,恐怕難以為繼罷?”

隋州為他一語就說中關鍵而流贊賞之:“不錯,戚文山的家境的確一般,那宅子是他表姐的,他表姐一家去歲正好搬回老家了,所以將宅子借給他住。”

唐泛:“想必你也查過他的表姐了?”

隋州:“他表姐是河南懷慶府人,去歲河南境大半遭旱,懷慶府也在其中,許多人跟著逃荒往別,未必那麼好找,一時半會可能不會有消息過來。”

唐泛笑了:“可你突然跑來找我,必然是案子有了別的進展,就別賣關子了。”

這段時間,唐泛剛調到刑部河南清吏司不久,此時又非年底,案子卷宗不多,還算清閑。

隋州道:“早在戚文山寫《珠記》之前,為免打草驚蛇,我就已經派人在暗中監視他,他不可能再去犯案,但《珠記》之后,依舊出了那樁案子。”

唐泛:“先前你說那案子死了三個人,確系自殺?”

隋州:“那子及其夫為他殺,書生則是自殺。”

唐泛皺眉:“照這麼說,這應該只是巧合,可天底下又哪來那麼巧的事?接連幾樁案子,都與京西客的話本完全契合!”

隋州:“這件事,錦衛暫時也查不出個所以然,我想讓你順帶留心一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

唐泛:“戚文山現在還寫話本麼?”

隋州:“《珠記》剛出,估計新本沒那麼快。”

唐泛思忖片刻,出一抹笑容:“那我就來當一回京西客如何?”

隋州一聽就明白了:“你想假他之名寫個話本?”

唐泛點頭:“若這幾樁案子背后真有關聯,戚文山又不是兇手,只要京西客的書一出,兇手肯定會面。”

隋州看了他一眼,皺眉拒絕:“不行,這件案子本與你無關,你不該牽扯進來,只需幫忙留意一二即可。”

唐泛鼻子,笑瞇瞇地不置可否。

雖然隋州拒絕了這個提議,但他并沒有因此就將案子丟給下屬去查,自己撂開不管,唐泛私下用“京西客”的筆名寫了一個話本,又讓人去印上數十本,放在書局里賣。

但這個舉并沒有引來什麼后續,唐泛探花出,文筆自然無須多說,幾十本話本也很快賣了個,反倒是那個真正的“京西客”戚文山知道自己的筆名被盜用之后,氣得火冒三丈,還跑去找書局老板理論,不過唐泛做得天,戚文山最后也沒能鬧出個所以然。

這事過了一個月,戚文山又出了一個新話本,恨》,講的是一名青樓子喜歡上了經常來找自己的一名恩客,希恩客能給,將娶進門去,恩客自然不肯,子發現恩客對自己以往的山盟海誓通通只是甜言語之后,心中絕,趁著恩客又一次上門之際,設法將恩客給殺了。

話本一出,隋州那邊立時就讓人留意京城大大小小的秦樓楚館,唐泛這邊聽說消息之后,也派刑部的人去暗中查訪,結果兩邊還真就查出點蛛馬跡了。

紅杏館,這間名不見經傳的青樓里,有那麼一位紅袖姑娘,算是小有名氣,年紀不大,已經閱遍風塵,打從五年前,就有一位山西來的鹽商一擲千金時常,紅袖姑娘也因此出名,不男人聽說此事,都想過來瞧瞧紅袖姑娘到底有什麼魅力,如此反倒助長紅袖的名氣,據說最近紅袖姑娘想讓那位富商給自己贖,借此離青樓這個泥沼,對方卻沒想過要跟長長久久,兩人因此起了矛盾,那富商已經有十來天沒去找過紅袖了。

這個故事,除了結局之外,簡直與戚文山所寫的話本一模一樣。

這無疑是一條很重要的線索,隋州馬上命人暗中監視那里,然而命案不一定會發生,即便發生,也不一定就在那里發生。

唐泛將《恨》翻看了好幾遍,發現其中有兩個重要的細節:文中的青樓子后背左上邊有一顆痣;以及對方早年曾與一年長男子私奔,后來卻因故了風塵,是以才對如山西富商那樣的年長男子有獨鐘。

第一個細節好求證,大不了派個人裝作嫖客去看一看便知,后面那個細節,求證起來卻有些麻煩了,一來是時隔多年,很難打聽得到,二來這樣的過往,但凡紅袖是個正常人,就不可能逢人就講,所以必然得有個人,能將的話套出來,從而證明紅袖到底是不是《恨》里面那個要殺恩客的子,如果是的話,說不定還可以以此為線索,循跡追尋出這幾樁案子背后的聯系。

思來想去,唐泛決定親自上陣——裝作嫖客,去紅杏館查看究竟。

不過此事是萬萬不能讓隋州知曉的,所以他喬裝打扮,舍棄平日里慣穿的裳,又黏了胡子,佝僂著背,錦衛里本就不是人人都認識他,這樣一來,誰也認不出這個看上去面猥瑣的嫖客,竟然是唐泛。

紅袖沒那些賣藝不賣的架子,雖然小有名氣,但只要價格足夠高,還是可以買下一夜的。

見唐泛進了自己的屋子就四看,便笑道:“這位老爺莫不是沒進過青樓,怎麼倒跟頭一回來似的?”

唐泛胡子:“不一樣,那些個庸脂俗,怎麼能跟紅袖姑娘比,你這屋子一看就不一般,墻上還掛著閻立本的仿作,仿得也十分高明,一看就是風雅之人。”

紅袖咯咯笑了起來:“奴家快要被老爺夸得連骨頭都沒了!”

唐泛上下打量一眼,調笑道:“你本就若無骨,又哪里來的骨頭?”

若不是他特意將臉化得蠟黃,又滿臉的大胡子,單憑這一張口吐蓮花的,加上俊雅如仙的面皮,只怕紅袖此刻已經上去,而不是站在原地與他打罵俏了。

“討厭!”紅袖橫了他一眼,滴滴道:“奴家還不知老爺尊姓大名呢!”

唐泛:“我姓牛,你我牛老爺就好了。”

紅袖掩口一笑:“這姓氏倒是見!”

唐泛鼻子:“可不是,別人問我高姓大名,我都故意說得含糊些,這樣他們就以為我姓劉,都喊我劉老爺呢!”

紅袖被逗笑了:“牛老爺真是風趣!奴家見您好似頭一回來這紅杏館?先前沒見過您呢。”

“正是頭一回來,上次與李兄喝酒的時候,聽他提起過你,說你不比那些名聲在外的花魁差,”唐泛出一個心照不宣的曖昧笑容:“尤其是熄了燭火之后,別有一番風流滋味呢……”

他口中的李兄,便是時常來找紅袖的那名山西商人。

紅袖不疑有他,聞言臉微白,提壺的手微微發抖:“他、他真是這麼說的?”

唐泛:“自然。怎麼,你不信?”

紅袖搖搖頭,慘澹一笑。

唐泛:“我看姑娘模樣,莫非是對李兄了真了?”

紅袖強笑:“誰不知道干我們這一行的,婊子無,迎來送往,一點朱萬人嘗,哪個會看得上我們?”

唐泛:“紅袖姑娘又何必妄自菲薄,其實李兄對你十分珍,輕易不肯示之人前,只是我聽他說了之后,自己起了好奇心,想過來瞧瞧能讓李兄神魂顛倒大半年的子,究竟是何等模樣。”

紅袖:“那牛老爺現在見著了,可是很失?”

唐泛笑道:“不止不失,還很喜歡,我就知道李兄眼不凡,這一見到姑娘啊,我登時就覺得自己沒白來一趟,人家詩詞上怎麼說來著,人如花隔云端,紅袖姑娘雖然坐在我面前,可我總覺得你和仙子一樣,高不可攀啊!”

紅袖笑不可抑:“牛老爺可真是個妙人!”

唐泛撓撓腦袋,出一臉憨厚的笑:“可不是,朋友們都這麼說!”

他沒有忘記自己的目的,借著紅袖斟酒的機會,他問:“紅袖姑娘怎麼手背上有個傷痕?”

紅袖:“小時候干活,不小心被劃傷的。”

唐泛搖搖頭:“看不出來,看不出來!”

紅袖:“什麼看不出來?”

唐泛笑道:“你這樣的可人兒,看著像大家閨秀似的,哪里像是要干活的!”

紅袖嘆了口氣:“我知道牛老爺想哄我高興,可我淪落風塵,這一輩子只怕都當不了清白人家的兒了,更不必說……”

唐泛覺得自己耳朵忽然有些嗡嗡響起來,腦袋也跟著有些發沉。

他知道青樓里的酒水向來摻著催的藥,所以紅袖給倒的酒,他借著說話的機會,半口都沒喝,但眼下暈暈乎乎的狀況,顯然也并不正常。

唐泛扶著腦袋,覺整個也漸漸發熱起來,他意識到自己很可能是太大意了,因為先前覺得紅杏館周圍有錦衛暗中監視,又先為主認為兇手應該就是“京西客”戚文山,所以了許多防備,這才中了招。

“你對我做了什麼?”他皺起眉頭,其實眼前的視線已經變得模糊了。

“其實我要殺的人本來不是你,你卻自己送上門來。”紅袖的上來,薄薄的衫下玲瓏有致,在唐泛的耳邊笑,“反正殺一個也是殺,殺兩個也是殺,像你們這種貪,無無義的混蛋,全死了才好呢!”

唐泛可以肯定,自己中的不會是毒藥,否則現在就已經七孔流了,而不是渾發熱滾燙,連下也漸漸起了不可為外人道的反應。

“……你下了迷藥?”他的目逐漸迷離,微微張開,自制力卻還使得手指攥住桌沿,似乎在強迫自己更清醒一些。“如果要殺我,為何不干脆下毒藥?”

“不是迷藥,是春藥,讓你在臨死前好好一番,也免得到了閻王爺面前,說我虧待了你!”紅袖的笑聲明顯與之前很不一樣,帶著一凄厲和瘋狂。

手過來扯開唐泛的襟,唐泛本該阻止的,但皮到空氣的那一瞬間,他卻覺得涼快許多,自己也不住上手將襟扯得更開一些。

紅袖咦了一聲:“你上倒白,與臉不同呢?”

唐泛氣,已經無暇回答了,他心想那些錦衛怎麼還不出現,卻做出截然不同的反應,紅袖的軀著他,很難不讓一個被下藥的男人瘋狂。

紅袖也覺得很稀奇,對方掩藏在服下面的,明顯是一年輕的軀,雖然白皙,但并不瘦弱,恰恰相反,理細膩而富有彈,這是自打接客以來就從未見過的。

此時就算再笨,也意識到唐泛臉上很可能是做了什麼偽裝。心頭掠過一恐慌,紅袖的手卻不住向對方的臉。就在這時,后傳來一聲細微的靜,慌忙回頭,可還沒等看清,后腦勺便已被重重一擊,隨即倒在地。

隋州冷肅著一張臉,回讓屬下守好外面,不得進來,一面俯攬起唐泛。

唐泛哪里還辨得出眼前是誰,直接就遵循本能,將了過去。

襟方才被紅袖扯得大開,以至于出一大片膛。

“很熱……”唐泛將額頭抵著對方的額頭,微微冰涼的讓他舒服地喟嘆出聲,恢復了些許神智:“是廣川罷?”

“是。”隋州想要冷聲責問,卻終究流出一無奈:“若下的是毒藥,你現在是有命在麼?”

“是我失算了……”唐泛啞聲道,“別啰嗦了,快背我回去……”

“你現在這副樣子還怎麼回去?”

唐大人自然不知道他眼下裳凌,面紅,手腳發抖,別說回去了,估計連上街都沒法子。

“你背我啊……”因為藥的緣故,唐泛現在說一句三回,連帶語氣也無意識變得的,聽上去像在撒,還帶著的氣音。

說的人毫無意識,聽的人卻是目一沉。

其實中了春藥也并非一定要找人來紓解,吃幾副中藥也能把的藥化開,不過那樣一來,隋州肯定會覺得……

“太麻煩了。”隋州果然冷聲道。

他直接將唐泛攔腰抱起,丟上床:“我幫你罷。”

“不用……”未竟的反對聲被淹沒在重重床帳之后。

屋子里飄著淡淡的香甜氣味,與之相呼應的,是微微的幔帳,如外面池塘里的星,風一吹,即泛起重重漣漪,打碎原本脆弱不堪的平靜。

而始作俑者依舊靜靜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可憐唐大人第二天,依舊是要看病喝藥——因為染上風寒了。

他穿著單,擁被坐在床上,將空碗遞給阿冬,耳邊聽著的嘮叨,臉上出可憐兮兮的表,整個人暈暈乎乎的。

“案子破了沒有?”連說話都帶著濃重的鼻音。

“什麼案子?”阿冬本就不知道他們在辦什麼案子,昨兒半夜里著眼睛起來開門,就瞧見隋州背著半昏迷的唐泛進來,整個人當即就嚇醒了,之后又是請大夫,又是煎湯熬藥,上上下下一陣飛狗跳。

“沒什麼。”唐泛額角,“廣川人呢?”

“隋大哥一大早就出門去了,你好好歇息啊,可別再跑出去吹風了!”阿冬再三叮囑,換來唐泛的一臉苦笑。

他這病哪里是吹風得的,分明是昨日……打住!唐泛趕對自己道。

結果說曹,曹便到了,阿冬前腳剛走沒多久,后腳隋州就進來了。

進來之后,二話不說,對方先探他的額頭,然后出滿意的表:“不燙了。”

唐泛本想鎮定以對的,誰知被他這麼一,臉上卻忽而紅了起來,躲又不好躲,很是尷尬,只得連忙轉移話題:“昨夜之事,后來到底怎麼樣了,紅袖與此案有關?”

隋州頷首:“紅袖本想殺李斌,卻因為上了你,所以臨時改變主意,打算多殺一個。”

唐泛:“不錯,昨夜我聽的語氣,的確是這樣的。”

說話間,他的視線對上隋州沉沉的目,不由輕咳一聲:“昨夜真是多虧你及時趕到,我本以為錦衛守在外面,應該沒有大礙,反而就大意了……”

隋州遞了杯水給他,唐泛道謝接過,沒等對方說話,趕又問:“那戚文山呢,他與此案是否有何關聯?”

“有。”隋州道,“他沒親自殺人,但每回寫話本之前,會先目標,然后加以干涉慫恿,像這一次,紅袖便是聽了他的話,方才心生殺念,戚文山便以此寫出話本,所以只要他的話本面世,便會有兇案發生,人皆有好奇之心,如此久而久之,他就會越發出名,人人都會爭相去買他的話本來看。”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唐泛搖搖頭,“案子雖然不復雜,可也算得上稀奇了。”

他尚且還有許多疑問,譬如戚文山一介書生,到底是如何知道這些事,又是如何干涉參與其中的,但喝了藥之后整個人都困乏得很,說了幾句話便集中不起神,只想倒下去再大睡一場。

隋州看見他的神,便道:“你昨夜耗費太多力了,該多睡一些,此事以后再告訴你。”

唐泛:“……”

他本想裝作若無其事將昨夜的事蒙混過去,聽見隋州用比他還要若無其事的語氣說出來,角不由搐,心復雜得無法言喻。

沒等唐泛想更多,隋州已經彎腰,幾乎上他的:“還在胡思想些什麼?”

說話間,手還按上唐泛的腰帶,似乎包含無限暗示的意味。

“沒什麼!”唐大人很沒出息地打了個寒噤,趕躺下,將被子拉到脖子上,只出一顆腦袋,表示我乖乖聽話了。

散了頭發的他看上去溫和,讓人很想上手一把,隋州也真就這麼做了,五指上他的頭發,循著頭皮緩緩按。

“睡罷。”可能連隋州自己也沒有意識到,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語氣明顯與平日十分不同。

頭皮上的位被按到,唐泛渾放松下來,很快就沉了夢鄉,臨睡前的最后一個念頭是:反正他們彼此早已深厚,不遜手足,那麼昨夜的行為,其實事發突然,隋州出手相助,也沒什麼罷,別想太多了……善于自我安的唐大人就這麼沉好的夢鄉之中。

覺到手下的完全放松,隋州面上和下來,手指跟著由上而下,沿著唐泛的廓一路下,最后停在對方的下上,好一會兒,方才松開手。

此時的兩人也還未料想到,他們的后半生,將會產生何等的聯系。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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